第15章 重新開局
章節字數：2303 更新時間：09-09-07 17:19
看着懷中人兒那張久違了的睡臉，淩珈不由得産生了種時空錯位的感覺。
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天下了，只要有個合适的支點，翻天覆地只需那點睛的一彈指。兩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多到讓自己幾乎沒有時間去思念她，本以為她的影子會就這樣慢慢淡去，就連兩年前那信誓旦旦的話都變得有些可笑，可事實上，再次見到她時內心所受的沖擊比起兩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就是有這種魅力，善良而執着，溫和中帶着些許傲氣，不論過多久，心動感都沒有辦法減少一分。
淩珈在柳詩詩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穿衣下床走出門去。
“瑤光拜見殿下！”門外，一個不知已等待多久了的淺綠色身影恭恭敬敬跪下行禮。
“不必多禮，起來吧！”淩珈輕聲道，“瑤光，這兩年辛苦你了！”
“為主子和殿下做事是瑤光職責所在，不辛苦！”
“你又來了！”淩珈有些哭笑不得，“我有沒有說過你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一點也不讨人喜歡？你白天扮演小丫鬟時的樣子明明就挺好，怎麽一見到我還是這副樣子？”
“瑤光本就如此！”
“百花谷是個很有人味的地方，我本來以為你多少會被同化一點呢！”
瑤光低頭不語。
“你和天璇天玑他們從小就被皇家收養，被訓練成死士，被教育成認為為皇家付出一切是最大的榮耀，卻永遠不能站在陽光下。身不由己的生活有多可怕我一向最清楚了，所以這些年我和皇兄心裏一直對你們很愧疚。”淩珈看着北方的天空說，“瑤光，告訴我實話，這兩年的普通人的生活有沒有讓你的想法改變一點呢？”
瑤光沉默了許久才回答：“瑤光一生都是主子的死士！”
“我不是在試探你，不用急着回答！”淩珈語氣認真地說，“明天我會帶詩詩回去，到時候你保護她的任務就結束了。你有一天的時間選擇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不論你選什麽，我保證皇家都不會再束縛你！”
瑤光愣了一下，深深拜下：“謝殿下！”聽聲音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很喜歡薇如，希望能再看一次她笑的樣子！”淩珈突然沖着她離開時的背影喊了這麽一句。
瑤光臉一紅，加快速度逃一樣地離開了。
淩珈回到房間，看着柳詩詩在睡夢中依然不安地皺起的眉，方才的愉悅已經找不到絲毫的痕跡，卻也沒做什麽，只是伸手到被子裏與她的手交握，靜靜地守在床邊，直到東天泛白。
*****
柳詩詩醒時外面正在下雨，不大，淅淅瀝瀝的，卻偏偏最能激起人心底的哀傷與憂愁。
無邊絲雨細如愁。
不過現在柳詩詩的愁卻不是因為這雨本身，而是因為這雨可能帶來的後果。
若是瓢潑大雨也就罷了，來得快去得也快，百花谷地勢最低處正是條河，不怕水排不出去，但是這樣細密的雨絲卻極有可能綿綿不斷，幾天都飛不完。
“詩詩你讨厭下雨嗎？”淩珈看着柳詩詩不佳的臉色試探地問。
“不讨厭！”
“那為什麽不高興？”淩珈奇怪地問。
“今晚雨要是不停你就不能采月見草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柳詩詩冷冷地問。
“你很擔心？”淩珈反過來問，“你果然還是很在意雷少擎！”語氣中的酸味根本無法忽略。
“他是你丈夫！”你怎麽可以比我還不在乎？
“這麽說你是為了我？”淩珈卻興奮地撲上去抱住了柳詩詩的腰：“我就知道詩詩還是在乎我的！”
柳詩詩的心頓時一緊，連身體也僵硬了下來：“宇文淩珈，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的事多了……“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柳詩詩神色掙紮地閉上眼睛，只是現在嗎？如果只是現在的話……
纖細的柔荑雙臂在對方背後收緊，換來淩珈心中的巨震，更緊地擁着柳詩詩的身體。
傍晚，雨過天晴，雖未見彩虹，日落時的霞光也美得足夠令人心醉了。
夜幕落下，月見草漸漸發出熒熒的藍光。随着月亮的升高，那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将整個草園都籠罩了起來，讓人有種置身于蔚藍的大海之底的錯覺。
柳詩詩小心翼翼地從中采下幾株光芒最亮的草放進籃子，用泉水洗淨，用綢布吸幹上面的水珠，最後用宣紙包裹起來壓平壓實。
“回去後用清水慢火熬一個時辰左右，直到将三杯水熬成一杯，作為底湯将之前大夫開的藥放進去再熬半個時辰，內服，每日一次，三日即可将所中之毒排淨。”
“好複雜，我記不住！”淩珈看着那包草，撇撇嘴。
“我會把藥方寫下來。”
“萬一丢了呢？”
“宇文淩珈！”柳詩詩提高聲音。
“詩詩~~”淩珈谄媚地湊上來，“你看我這麽大大咧咧的，萬一出了差錯害了雷将軍，可怎麽對得起燕國的百姓？”
“你想說什麽？”柳詩詩壓下氣問。
“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斂去所有戲谑，淩珈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認真。
許久之後柳詩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
“我說，和我一起回去吧！”淩珈望着柳詩詩的眼睛，“我們一起回京城。”
“宇文淩珈……”柳詩詩不可置信地搖着頭後退，“你把我當做什麽？你又想讓我回去當什麽？繼續當京城第一名妓還是當你将軍夫人的玩物？”
“你終于還是面對這個問題了！”淩珈嘆了口氣，“詩詩，沒有将軍夫人，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過什麽将軍夫人，我是淩珈，只是你的淩珈而已！”
“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給你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