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賠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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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急壞了安郁森, 女兒再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那也是他的女兒,女兒一個晚上沒回家,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再找不到, 他就要報警了。
顧亭逸從婚床上起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辦法破口大罵, 他深吸了口氣,安撫地道:“你先別着急,樂绫也許是害怕你罵她,躲到了朋友那裏。”
小小年紀做出這種事,還知道丢臉害怕,給他家傭人和侍者打錢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東窗事發要怎麽辦?
也幸好聞家那個讨債鬼在那裏,要是沈照斐真的出了事, 又或者他的小男朋友不依不饒把全部賓客都引過來,沈映流絕對會要他好看。
想到沈映流那張臉, 顧亭逸開始頭疼下午見沈照斐的事, 畢竟事情是在他的別墅發生的, 他的人還被收買了,總得給沈照斐跟他那個小男朋友一個解釋。
安郁森苦笑道:“我給樂绫的朋友都打了電話, 可沒有一個人說見過樂绫。”
每個人都說,樂绫吃完婚宴後就離開了,好像是去了別墅那邊看新娘子。
他們不知道, 看完監控錄像的安郁森知道, 安樂绫确實是去了別墅那邊, 但不是去看新娘子, 而是去收買顧家的傭人和侍者。
安郁森是知道安樂绫喜歡沈照斐這件事的,在這件事前, 安樂绫天天吵着要去香江讀大學,本來他也答應了,但是她奶奶舍不得,最後就沒讓她去。
因為這件事,安樂绫耿耿于懷,安郁森看完監控錄像後就在想,如果那時候讓她去香江,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答案是會的,因為沈照斐喜歡的是別人,不是她。
安樂绫之所以會做出這種事,除了嫉妒心發作,就是想讓沈照斐的小男朋友不好過。
她已經在客房裏點了熏香,事情沒成,膈應付真,事情成了,更膈應付真。
她就不信,發生了這件事,他們兩個人還能毫無芥蒂的繼續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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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郁森的意思,是安樂绫有可能還在顧家別墅。
顧亭逸邊換衣服邊道:“我馬上讓人去查監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這次的事,對不住,是我沒教好樂绫。”
安郁森的老臉,可謂是丢盡了,他得感謝顧亭逸沒把這件事傳得到處都是,不然,他們一家就擡不起頭了。
以後誰敢讓安樂绫進家門一步,誰敢讓自家的孩子跟安樂绫做朋友,萬一有樣學樣,該怎麽辦?
安郁森:“等我帶樂绫去給沈照斐跟他的男朋友賠罪,再來向你賠罪。”
顧亭逸嘆道:“等找到樂绫再說吧,還有,我覺得沈映流已經派人過來了,你最近,注意一下從香江過來的人。”
沈映流那個人,收拾起人來連他都覺得頭皮發麻。
淩晨五點的顧家別墅,除了三樓婚房以外,整棟樓燈火通明。
客廳裏,保镖們正在查看監控回放錄像。
顧亭逸坐在沙發上,睡了不到六個小時被電話吵醒的他,現在只覺得渾身疲憊。
顧晖穿戴整齊得從樓上下來,看見一客廳的人,皺緊眉頭。
看見顧晖,一個保镖恭敬地道:“少爺。”
顧晖目光落到茶幾上的電腦屏幕上:“怎麽樣了?”
“還沒找到。”
雖然安老板的意思是安樂绫小姐有可能還在別墅,但保镖覺得,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棟別墅每個區域都有保镖站崗,在查看監控回放錄像前,老板還讓人把整個別墅的房間都找了一遍,除非安樂绫小姐會隐身,不然她絕不可能還在別墅。
依照監控錄像看,保镖更傾向于,安樂绫小姐害怕大家罵她,跑到了其他地方躲藏。
他們現在查看的回放錄像,集中在婚宴結束賓客離去的這段時間,但由于人數過多、時間過長,查找起來有些麻煩。
顧晖走上前,微微彎腰,看了會兒監控回放錄像,讓保镖把昨晚19:49:28到19:58:36這段時間的監控調出來。
保镖雖然不明白少爺為什麽要看昨晚已經看過的錄像,但還是調了出來。
顧晖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監控錄像回放到第三遍,他道:“停。”
他們都被小淳誤導了,走進了盲區。
小淳是跟在安樂绫身後進客房的,一直到傭人帶阿斐過來、阿斐離開,那一對小情侶進入客房,小淳進入客房,這段時間安樂绫其實都在客房裏。
再然後,小淳離開,傭人在前面帶路,付真帶着人過來推門,看見房間裏的小情侶,之後的事情就是文熙打電話給顧亭逸,顧亭逸下來,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讓保镖把傭人帶下去,他和阿斐從樓下上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段的監控錄像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都沒有安樂绫的身影。
小淳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他知道了安樂绫想做什麽,他沒有拆穿安樂绫,而是把一對小情侶安排到了安樂绫準備的房間裏。
這樣一來,等所有人都過來,看見房間裏的不是安樂绫和阿斐,他們就會産生“安樂绫沒有得逞,已經離開”的慣性思維。
沒有人會想着去搜查房間,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看見了,房間裏沒有安樂绫,也沒有阿斐,只有一對按捺不住的小情侶。
就連顧晖,在看見那對小情侶的時候,都沒有多想,以為又是小淳的惡作劇。
在查看監控回放錄像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的思維,他們認定昨晚安樂绫已經從客房出來,所以在查看監控錄像的時候,沒人想過把昨晚客房的監控錄像再看一遍。
難怪昨晚小淳會看攝像頭,原來是在這裏等他。
顧晖揉了揉眉心,轉身大步上樓。
顧亭逸看了眼兒子,以為他是要回房繼續休息,就沒多注意。
金碧輝煌的走廊上,水晶吊燈泛着冷光。
顧晖走到昨晚的客房前,推開門,走進去,“啪”地一聲打開燈。
客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專門的浴室和衣帽間。
顧晖先是到浴室和衣帽間轉了一圈,沒看見人,走出來,打開電視櫃和衣櫃,都沒有安樂绫的身影。
正當他皺緊眉頭思考小淳會把安樂绫藏到哪裏的時候,突然,他看着柔軟的大床,目光微微一凝。
床是雙人床,深色的床單垂落下來,幾乎把整張大床遮住。
他走上前,半蹲下來,微微彎腰,一把掀開床單。
安樂绫直挺挺的躺在裏面,手腳被膠帶綁起來,嘴巴也被膠帶封住,看見顧晖,她眼淚流下來。
顧晖把床推開,解開安樂绫手腳上的膠帶,正要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帶,安樂绫撲進了他的懷裏,大哭起來,看樣子吓得不輕。
顧晖把她從懷裏拎出來,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帶,看她哭。
安樂绫一邊哭一邊道:“我好害怕。”
顧晖:“你手機呢?”
安樂绫:“我好害怕,你安慰一下我好不好?”
顧晖耐心地道:“把手機拿出來,給你爸爸打電話報平安。”
安樂绫:“手機沒電了。”
顧晖站起來,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安郁森打電話。
打完,他把安樂绫抱起來,向樓下客廳走去。
不是他想抱,而是安樂绫被綁了太久,一時間沒辦法走路。
樓下客廳,看見顧晖懷裏的安樂绫,保镖們都愣住了。
安樂绫小姐居然真的還在別墅!
可是他們明明把整棟別墅都找了一遍,根本沒有安樂绫小姐的身影。
少爺究竟是從哪裏把安樂绫小姐找出來的?
顧亭逸也想問這個問題,他從沙發上起身,看了眼兒子懷裏不敢見人的安樂绫,正要開口說話,顧晖道:“找個醫生過來。”
聽這句話的意思,安樂绫受傷了?
顧亭逸擺手,讓保镖把家庭醫生叫來,要不是他跟安郁森還有合作,就憑安樂绫昨晚的所作所為,他直接把人扔到安家大門,安郁森也不敢說話。
理虧的又不是他,在別人家裏做出這種事,還有臉在別人兒子的懷裏哭。
聽完顧晖的話,顧亭逸更覺得這是安樂绫自找的,特別是當知道她在客房都放了什麽東西後,饒是色中餓鬼顧亭逸都要甘拜下風。
那種東西連他都不敢用,安樂绫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居然敢對沈照斐用那種東西。
是嫌沈映流沒有親自來燕市嗎?
之前他還覺得,如果安家誠懇賠罪,安樂绫還能繼續她以前的生活,現在,他只能安慰安郁森不要太傷心。
安郁森很快到了顧家,他走進別墅,看見女兒,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見了顧亭逸的話。
他女兒不僅收買了顧家的傭人和侍者,還打算把那種東西用在沈照斐身上。
他兩眼一黑,差點摔倒。
安郁森指着安樂绫,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你!你怎麽敢!”
如果是對着已經有戀人的沈照斐自薦枕席,旁人知道了,頂多背後說他們安家沒教養,不讓他們的兒子娶安樂绫。
就是沈映流派人過來,也只會敲打敲打他,讓他看好自己的女兒。
可她怎麽敢!怎麽敢對沈照斐用那種東西!
“我救不了你了,”安郁森搖頭:“我現在就給你買機票,你以後別再回來。”
安樂绫不敢置信:“爸爸!”
“喊上帝也沒用,沈映流他就這麽一個獨子,你要害他的兒子,他能放過你嗎?”
“我沒有要害阿斐!阿斐他根本沒有進客房!”
而且那熏香,早就被聞二用水澆滅了。
“你去跟沈映流解釋,你看他是會放過你,還是把你裝進集裝箱?”
安郁森不再說話,他轉過身,身後的保镖馬上上前,把安樂绫帶出別墅。
一路上,安樂绫哭喊着:“爸爸,別把我送出國!”
如果有選擇,安郁森怎麽可能把女兒送到國外吃苦。
他第一次對顧亭逸低頭:“顧總,是我沒教好女兒,我代她向你賠罪。”
顧亭逸雖然惱怒安樂绫做的事,但他本人對安郁森并無惡感,于是嘆氣道:“你也知道我家的讨債鬼跟沈照斐最是要好,這件事,我沒辦法幫你隐瞞。”
看見安郁森通紅的眼,顧亭逸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一個身居高位的人,為了女兒低聲下氣。
可是他也沒辦法,就算他管得了他家讨債鬼的嘴,删除得了所有監控,他管得住聞二那張嘴嗎?
安郁森離開了,第二天,顧亭逸就聽見安樂绫出國的消息,以及安郁森讓人送過來的一份文件。
他把紅樹灣一塊價值百億的地讓給了他。
顧亭逸坐在沙發上,他把手中的文件放下,臉色複雜地道:“這份賠罪禮,太重了。”
戶外馬場,遮陽傘下,幾個保镖和助理站在外圍。
沈逐光正在教付真怎麽上馬,一個助理走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付真攥緊缰繩,聽到助理的話,他轉過頭,沈逐光淡淡地道:“認真。”
見七少爺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助理微微欠身,轉身離開。
付真在沈少爺的幫助下騎上了馬,可是馬太高了,他有點害怕。
“沈、沈少爺。”
沈逐光“嗯”了一聲,翻身上馬。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非常熟悉賽馬這項運動。
付真微微側身,抓着沈少爺的手臂,指尖發顫。
“你抓我這麽緊,我動不了。”
付真猛地放開手。
沈逐光帶着付真在馬場轉了一圈,回到休息的地方,他翻身下馬,把手遞給付真,扶着他下來。
助理把冰水和飲料端上來,放到沈逐光和付真面前。
付真拿起飲料,小口地喝起來。
沈逐光喝完冰水,放下杯子,從另一個助理手中接過文件。
他冷淡地道:“紅樹灣的地?”
助理回:“那一塊地方很有投資價值,安郁森這是下了血本。”
沈逐光打開文件,看了一眼,遞回給助理。
助理毫不意外,這點東西對沈家來說,不過是幾條船的價錢。
回去的路上,保镖在前面開車,副駕駛的助理接到電話,轉頭對沈逐光道:“七少爺,周特助來了,問您要不要見他。”
沈逐光:“不見。”
付真不知道周特助是誰,但他從助理恭敬的話中聽出,這是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
他有點悶悶不樂,連話也不愛說了。
沈逐光握着他的手,拇指輕輕摩挲他的手背。
晚上,兩個人在夜灘的大廈頂層吃晚餐。
這是一家露天餐廳,擡頭就能看見墨藍色的夜空,還有璀璨的星光。
餐廳裏人不多,很安靜,特別适合小情侶說話。
付真本來不怎麽習慣吃西餐的,但是跟沈少爺一起久了,他慢慢的也習慣了,覺得還挺好吃的。
沈少爺一如往常,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他拿起水杯喝水,見付真也放下刀叉,他道:“吃多點,晚上容易餓。”
付真輕輕搖頭:“我已經吃飽了。”
用完晚餐,沈逐光開車送付真回家,國慶這段時間,付真都住在沈逐光那裏,再不回去,屋裏要發黴了。
小區裏依然漆黑一片,路燈一閃一閃的,很是吓人。
沈逐光的車一開進來,小區群裏就沸騰了起來。
付真他那個超級有錢的朋友又來了!
沈逐光把車停到付真家樓下,對付真道:“早點休息。”
付真提着蛋糕盒——沈少爺在路上買的,打開車門下車。
他轉過身,小聲地道:“您明天什麽時候來接我?”
沈逐光:“九點。”
付真抿着嘴笑起來:“那我七點鐘就起床。”
“不用起這麽早。”
付真眼睛裏漾着甜甜的笑意:“沈少爺,明天見。”
沈逐光低低地道:“明天見。”
我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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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定,一定把這個作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