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有話要說: QAQ明天要出門,所以暫停更一天,後天恢複。

如果有還在觀看的小夥伴們,真是太感謝了!!!!!><

後天要繼續回來看哦~~~~~

PS:後面幾章我自己都把自己寫哭了= =

「那坐在黑暗裏的百姓,看見了大光,坐在死蔭之地的人,有光發現照着他們。」

建白小時候就住在a市,記憶中的a市安逸平靜。

城市之間不乏那些帶着歐式風格的建築,因為a市位于交界區,所以鬧市區總是可以看見不同的膚色,可以聽見,不同的語言。不同國家的人,在這個城市生活的非常和諧。

建白很喜歡這座城市。

直到父母也喪命在這裏,除了有一次公事路過這裏之外,建白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那一次的路過,他遇見了休。

下飛機的時候,建白站在機場門口很久,不斷的打量着這座城市。

原本以為,會帶着憤怒和悲傷回到這裏,但是現在,心裏卻平靜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許過去太久了。

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包括憤怒和仇恨。

建白不禁看了看身邊有些呆愣的休。那個人活了很久,久到你問起上上個世紀的事,他都能回答一二。

但是,他卻總是忘記自己的事。

建白有一點理解休了。

建白提出車子,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休已經在副駕駛坐好,透過車窗對着建白笑。

建白對這裏很熟悉,所以即使沒有導航也可以開的非常順暢。離開這裏以後,家裏的那座房子一直空着,原本以為到死也不會回去,沒想到這次的通告居然這麽巧合。三代的每次集合都在這座城市,這樣說起來,為什麽父母會被襲擊也就說的通了。

“建白。”休指着窗外不斷倒退過去的行人“三代的僞裝能力很強,這些行人裏面,說不定就會有哦。”

“你打算就這樣在街上一個個找嗎?”建白的語氣裏透出一絲的不耐煩。

“不不。”休對着正在專注開車的建白笑了笑“我知道那幾個家族在那裏,我會帶你去,只要殺掉他們的領頭者就可以,一對二的話,還是可以應付得來的。”

建白踩了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轉過身體,皺着眉,有些好奇的看着休的眼睛“我一直都想知道,殺自己同類的感覺,就這麽好嗎?”

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建白會這樣問自己,眼睛睜的大大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卻沒有說。

低着頭,一副蜷縮的模樣,再也沒有動過。

直到車又緩緩的開動。

建白又回到這裏,這座熟悉到不行的房子面前。

建白感覺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之前,母親在院子裏擺弄着花,父親在書房裏看着書。那段日子,是建白最無憂無慮的時間,連風都是暖的。

這座房子再回來之前,以前叫人收拾過,所以并沒有多少灰塵。

一切的擺設,都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自己熟悉的仿佛從未離開。

也許真的是時間過去的太久,即使回到這裏,自己也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憤怒和仇恨,只有淡淡的憂傷,還有一絲的溫暖。

是不是真的有一天,自己能夠釋懷,能夠不再承受這一切,然後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自己最想做的事,是什麽呢。

建白不知道,背負了這份仇恨太久,也許只有到達成功的那一刻,自己才能真正的放下。

很久沒有在這裏住過,建白覺得有些睡不着。

夜晚的月色有些柔和,突然讓人很有心情,去外邊看看月亮。

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就看見這一幕,

休慵懶的靠在客廳的落地窗戶上,眼睛有些迷離的看着外邊的月亮。柔和的月光照射在休的身上,仿佛鍍上了淡淡的金色。紅色的瞳孔配上白皙的膚色,這會卻意外的好看。

那個人沒有了平時帶着笑的樣子,歪着頭,靠着窗戶,不知道心裏在想着什麽,寂寞籠罩着他。

這一刻建白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說休很美。

這個人,真的很美。

“建白。”休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有些性感。

“我帶你去找他們吧。”

出發之前,建白把一條細鎖鏈揣在一兜裏。

那是建白的武器。

一條帶着很多小十字架的細銀鏈。

建白在a市呆了很久,但卻從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那應該是一座城堡,濃郁的歐洲風格。即使房屋上的雕漆都大半的脫落,但還是可以看出,當年的這裏一定非常的富麗堂皇。城堡的中央,有一個非常怪異的雕像,雕像後面有一個已經幹涸的噴泉。

城堡的院子裏面非常的淩亂,蕭條的樣子,應該很久都沒有人來過。

像是被廢棄一般,如果不是真的來到這裏,建白根本不會相信,這裏還會有人居住。

休站在院子中央看了看那個怪異的雕像,然後走向房屋的大門,建白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鏽跡斑斑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瞬間屋子裏灰塵四起,建白不住的拿手揮舞着。

借着外邊的月光,建白打量起四周。牆上挂着幾幅古老的壁畫,舊式的沙發座椅,藤條樣子編制的茶幾,還有一個年代久遠的壁櫥。這裏的一切,無不訴說着這裏的古老。

建白跟在休的後面慢慢的走着,城堡很大,似乎走了很久,休終于停下腳步。兩個人的正前方,是一扇巨大的緊閉的鐵門。

“看來,是我錯了。”休苦笑了一聲“真的過去了太久。”

“什麽意思?”建白帶着敵意的眯起眼睛。

“呵。”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在鐵門的周圍踱着步“以前這裏居住着一個能力非常強大的家族,但是現在看起來,這裏荒廢了很久,我想,應該是早就已經被四代除掉了。”

“這麽說來……。”建白所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別的家族應該也被陸陸續續的除掉了。”建白剛剛四處留意過,這裏沒有獵人來過的痕跡,所以不是獵人做的,那麽就一定是四代做的。

“我太久沒有回來過這裏。”休繼續說道“沒想到幾大家族都已經被除掉了。”休冷笑了一聲說“怪不得,你的教會這個時候發出了通告。你們只要把獵人召集到一起,沒有了這些家族的庇護,剩下的三代……完全不堪一擊。”

休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落寞,背靠着鐵門,望着窗外。

“休……是你嗎?”

空曠的城堡內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聽起來是一個小姑娘,黑暗的走廊上空無一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休……是你嗎?”

聲音再一次傳來,這一次帶着些許急切。

休怔了怔,有些木讷的離開鐵門,轉過身體,像是感受到召喚一樣,慢慢的推開了背後那扇巨大的鐵門。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腐敗氣味從裏面散發出來。

這個房間有很多的玻璃窗,月光投射進來,即使是夜晚,也可以看得清這裏的一切。

房間中有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兩側被銀鏈吊起高高的懸挂在房間的上方。

建白眯起眼睛,仔細看去,十字架上有一個,應該說是小女孩。穿着黑色的蕾絲繡花裙,金黃色的頭發披散着,雙手被木樁死死的釘在十字架上。

建白知道這種方法,這種方法很古老,當獵人抓到吸血鬼卻無法殺掉他的時候,獵人就會用這種方法,把吸血鬼禁锢起來,等到十字架把吸血鬼的能量漸漸耗盡,吸血鬼就會死亡。

這種方式很殘忍,吸血鬼需要忍受被十字架日日折磨的極大痛苦,要幾十年,甚至是百年才可以解脫,死亡。

看起來,三代的這幾個家族真的很強大,以至于獵人只能選擇用這種方法。

獵人?

建白皺了皺眉,剛剛來的時候這裏并沒有獵人戰鬥過的痕跡,如果是獵人禁锢了這個吸血鬼,好像有點說不通。但是吸血鬼并不能碰十字架還有銀制品,所以也不是四代做的。

那麽……到底是誰。

“休!休!”小女孩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激動的搖晃着身體,身後的十字架都跟着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休,真的是你。”

“奧菲利亞,好久不見。”和女孩激動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休的聲音非常的冷淡。

“休!你來了。”奧菲麗莎的臉上出現與年齡不相匹配的成熟,急切的晃動着身體“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奧菲麗莎的眼神看着建白,激動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悲傷的搖了搖頭“不……,你不是來救我的,原來,你是來救贖我的,休。”

“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休仰着頭,注視着奧菲麗莎。

“休。”奧菲麗莎溫柔的笑着“我現在終于知道你那個時候所承受的痛苦了。”建白聽到這句話身體怔了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休的背影。

“四代那一年……呵,過了太久了,我都不記得是哪一年了。”小女孩扯動嘴角笑着“四代偷襲我們這些家族,一個接着一個除掉了。那是在聚會的前幾個月,我們的力量太分散,而四代好像聚集了所有的吸血鬼,數量太多,我們毫無準備,根本抵抗不住。”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殺不掉你們不是嗎?”休有些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沒錯,那些蠢貨當然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奧菲麗莎不屑的嗤笑着“但是……他們居然下賤到去和獵人聯手。”

「下賤」?

休的身體一震,悲傷的蹙着眉,雖然并不是在說自己,但是自己就好像是針刺一般難受。

“那些可笑的獵人也拿我們沒辦法。”奧菲麗莎說到這裏有些喜悅,頓了頓接着說道“于是,他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呵,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開始這裏還有很多個十字架,但是後來,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他們都解脫了,只剩下我一個……,而剩下的三代,因為沒有了我們這些家族的庇護,人數一年比一年少……”說道這裏,奧菲麗莎有些哽咽。

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很多年,且不說要每天遭受着疼痛,單單是這深入骨髓的寂寞,這絕望的寂寞,就可以打敗任何一個人。

這一點,休比任何人都了解。

“你們所遭受到的……”休把頭低下,不再看着奧菲麗莎“不過是我那時的十分之一……呵,這是報應。”

奧菲麗莎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看着站在門口的建白“休,這是你的伴侶嗎?”

“伴侶?哈哈哈哈哈,奧菲麗莎,你應該知道,無論我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我都肮髒的配不上任何人。”休露出平時那慵懶的笑容,清脆的笑聲在整個房間回蕩,有些刺耳,和剛剛那個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休……你還恨我們嗎?”奧菲麗莎小心翼翼的問。

休很久都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站着。

恨嗎?

不恨了,早就不恨了。

時間太長了,長到已經快要忘記那段過去。

那段……恥辱的過去,那時候發生了什麽好像也記不清了,只是偶爾會在夢中夢到,驚出一身的冷汗。

過了很久,休才慢慢的轉過身體,看着站在門口的建白。

“我不忍心看見你受這樣的折磨,奧菲麗莎,就讓這個獵人終結你的命運吧。”休的聲音裏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即使看到過很多同類在自己面前的死去,休還是不想看見奧菲麗莎死去的樣子,逃避般的緩緩關上鐵門,把奧菲麗莎和建白與自己隔絕開來。

鐵門被完全關上之後,休靠着鐵門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之間,輕輕的啜泣着,身體一起一伏的顫抖着。

「他們無光,在黑暗中摸索,又使他們東倒西歪,像醉酒的人一樣。」

「他不信自己能從黑暗中轉回,他被刀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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