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簇雪讓人把那幾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扔在葉重言腳下。葉重言茫然地看着腳下的那幾個人，後退了一步，擡頭難堪地看着花簇雪。看着面無血色的葉重言，個別八卦接收裝置比較靈敏的貨已經激動到不能自己了。
葉重言眼睜睜地看着花簇雪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看到花簇雪眼裏幾乎要燒盡一切的火，他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可是，說點什麽好呢？
楊靖冷眼旁觀。
“簇雪，你聽我說……”葉重言苦笑着。話是這樣說，可是這種情形，就是全身長嘴都說不清楚啊，“這是個誤會。如果我說這門親事是假的，你會信嗎？”葉重言說完，眼神死死地盯着花簇雪的唇。
喜堂上鴉雀無聲，就是爆出“假拜堂”這麽驚人的事，一衆惡人狼們還是沒有一個人出聲議論。直覺告訴他們好戲在後頭。
花簇雪冷着一個臉，死死地盯着葉重言，像是要把他整個都看穿一樣。死一樣的沉默裏，就在葉重言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花簇雪突然沖他燦然一笑：“我信啊。”
楊靖眯起了眼。
葉重言驚喜地擡起頭，看着花簇雪的眼睛裏滿滿地都是感動。可是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相信你是個再無恥再卑劣不過的小人！”花簇雪怒斥。
明明那一記耳光是實實在在地扇到他的臉上了，可是葉重言卻感覺不到一點疼。他怔怔地看着花簇雪，臉上甚至還帶着來不及褪去的驚喜。而那表情在現在看起來無比地諷刺。
楊靖哂笑。
對葉重言來說，花簇雪這一招比直接給他一耳光還狠。而接下來的事，卻讓他更加手足無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這個姓楊的之間的那點破事？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兩行淚從花簇雪臉上落下來，多數女孩子哭起來都不好看，這兩行淚卻更襯得她梨花帶雨，“那天晚上你們在院子裏就搞上了是吧？我看見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惡心的事！你真該看看你們那個時候的樣子，抱在一起扭動的樣子就像兩條野狗一樣！你他媽的真讓我惡心！”
葉重言的身體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花簇雪知道後會怎麽樣？葉重言想過無數被花簇雪質問的場景，但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衆目睽睽之下，簡直像淩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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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雪，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花簇雪嘲諷地勾起嘴角：“怎麽？怕了？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五年，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罷了，整整五年啊，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整整五年你就真的沒有對我動過一絲的感情嗎？為了跟這個男人成親，你居然想派人綁架我？你不念着我們之間的情份，你也想想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孩子？！”花簇雪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
“我沒有……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這些人是你派來的吧？你讓他們說！”
躺在地上的男子擡頭看了他們一眼，老老實實道：“是的，就是位公子讓我們綁走這位姑娘的，他說這位姑娘是他的仇人，讓我們把她綁到聚食荒野的一棟破房子裏，還交代我們不要讓人發現了。”
葉重言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後果。為了保密，他并沒有跟這些人說實話，便随口找個了理由搪塞了過去。
“葉重言，你還有什麽話說？”
葉重言第一次感受到了花簇雪的恨意，看着這個他無比熟悉的枕邊人，往事一樁樁一件件在他眼前滑過。他忽然覺得累了，就算沒有楊靖，自己跟簇雪，他們真的可能走到最後嗎？
楊靖嘆了一口氣：“簇雪姑娘，這些都是重言的私事，你這樣大吼大叫的不太好吧？不如……”
“呸！你休想！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楊靖的話還沒說完，花簇雪就出聲打斷了他，“我就是要把你們的那點破事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不可！你們這樣利用我，就得付出代價！”
“利用你？”葉重言的聲音沙沙的，他疲倦地擡起頭，“我，不，是‘我們’，我們什麽時候利用你了？”
花簇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和楊靖早就在一起了對不對？因為兩個男人生不出孩子，所以才來追求的我。我還奇怪呢，你一個好好的世家公子，還真能放得下身段，什麽蠢事都能做！你不就是看中我能給你生孩子嗎？現在好了，孩子有了，你以為能吃定我了？居然這麽迫不及待跟這個姓楊的成親？我呸！”
“你是這樣想的？”葉重言只覺得胃裏苦苦，有什麽東西要嘔出來似的。
“不然還能怎麽樣？”花簇雪冷笑着反問。
葉重言可覺得自己無比可笑。是他對花簇雪太好，把她寵得連腦子都不會動了嗎？還是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麽信任？她居然可以這樣惡意地猜測自己。
“花簇雪！你給我動動腦子想想，我追了你整整五年！五年！我想要孩子，用得着花五年的時間來追你嗎？我這幾年對你如何，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你……你簡直有病！”
“……”花簇雪從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之後就一直在生氣，從來都沒有冷靜下來想過什麽，光念着怎麽報複他們兩個了。這時葉重言一說，她心裏當時就驚了一下，但一想到那日看到的事，心裏又恨起來，“就算你之前沒有起過那些心思，那你就敢說你跟楊靖沒那些肮髒事？！你以為我花簇雪會要一個……哼，你這樣的男人？”
這話要是放着私下裏說，她說不定還會琢磨琢磨。可是現在這麽多人看着，以花簇雪的性格就是明知自己有錯，也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承認。更何況葉重言的的确确跟楊靖扯在了一起，她一點錯也沒有。
“……”葉重言默了一陣。楊靖見了，悄悄上前用手摸他的背。
“好，你都這樣說了。”葉重言苦笑一聲，“那就……分了吧。”說出“分了吧”三個字的，葉重言只覺得有什麽很沉重的東西從自己背上消失了。其實一直以來，這種單方面付出的感情，自己早就累了吧？放下也好，“孩子既然已經有了，你就把他生下來，你放心，孩子我會操心的，以後的事絕不會累着你半點。當然，如果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但凡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花簇雪的心一抖。她這樣吵這樣鬧，明明只是想逼葉重言跟自己分手的，可是真當葉重言說出自己想要的話時，她才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有點堵得慌。這種情緒讓她煩躁異常，她想也不想就踹了邊上的桌子一腳，把一桌子的果盤都掃在地上：“我告訴你葉重言！從來只有我甩別人，沒有別人甩我的時候！你這麽簡單就想完？我告訴你沒門兒！！”
“那你想怎麽樣？你一個嫌重言不好，我們答應了跟你分手。你一個女孩子帶着孩子不方便，我們又給你養孩子，你有什麽要求，重言也說了，不管你要什麽，只要一句話他都答應，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楊靖一副花簇雪占了便宜還無理取鬧的不耐樣子。
“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說來說去你們不就是想要孩子嗎？什麽‘帶着孩子不方便’，都是借口！你們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只要孩子吧？說得我好像得了什麽大便宜一樣！呵呵，真是好算盤啊楊靖！”
楊靖眉頭一擰，沒有說話。
“那你想怎麽樣？”葉重言的感覺越來越不好，冷靜下來警惕地瞪着花簇雪。
花簇雪嘴邊泛起一絲歹毒的笑：“你不是想要孩子嗎？呵呵，我跟你說哦葉重言，你的孩子，沒有了。”
葉重言一下子瞪了大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上前一步，狠狠地把狂笑着的花簇雪扯到自己跟前，提高了聲音問：“你這個瘋婆子，你對他做了什麽？！”
花簇雪對葉重言這種狠厲的表情滿意極了，她看着葉重言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整個喜堂都靜下來了，只有花簇雪如狂風暴雨般的笑聲在喜堂裏吹來蕩去。
“我告訴你葉重言，我是吃了藥才來的。”花簇雪鮮紅的指甲狠狠地抓在他臉上，豔如蛇蠍。
這個“藥”字震得葉重言整個人都木然了，他怔怔地望着花簇雪，仿佛不敢相信：“你……”
回應他的是花簇雪一陣更嚣狂的笑：“你對我這麽好，你要成親了，我怎麽能不送你一份大禮呢？怎麽樣，這份禮物三少可還滿意？”說到這裏，花簇雪臉色一變，汗珠一顆一顆地從額上滾落下來，小腹裏傳來的劇痛讓她不自覺地把手按在上面，“好像……好像藥力發作了。”
楊靖當機立斷，伸手把傷心欲狂的葉重言攬到自己懷裏：“還愣着幹嘛？快叫大夫！”
楊靖這一聲真真把人的魂叫回來了，有請大夫的，有扶花簇雪的，有去燒熱水的，所有人一下子都忙了起來。
楊靖注意力全放在葉重言身上，看他臉色煞白，心也跟着吊了起來：“重言，重言，你怎麽樣？”
葉重言茫然地搖搖頭，看了一眼花簇雪，她明明都快要疼死過去了，臉上卻還帶着快意的笑。葉重言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這笑容抽幹了，他嗚咽一聲，低低地把頭垂在楊靖的肩上，聲音顫抖：“我……我好累……”
“我抱你去休息好不好？”楊靖溫柔地撫着葉重言臉。
葉重言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最後看了花簇雪一眼，點了點頭。
☆、三十三章
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卻得了這麽個凄涼驚悚的結局。楊靖再不管慌成一團的人群，抱着葉重言的就進了自己房間。
楊靖只覺得懷裏的人全身冰涼，他把人放在床上，拉過被子将人蓋了嚴實。這時早有人體貼地捧了安神茶過來，楊靖捏捏葉重言冰冷冷的臉，端過茶一點點喂他喝下去。
一盞熱茶盡，葉重言臉上總算有了點顏色，他也不說話，只是慘淡地看着楊靖。
楊靖心裏一軟，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就主動地湊了上去給了葉重言一個擁抱：“沒事的，你安心地睡一覺，等一覺醒來什麽都好了。”
葉重言的頭埋在楊靖胸前，輕輕地搖了搖頭。楊靖安撫地摸摸他的頭，細軟的發絲從他粗糙的手裏滑下去，楊靖淺淺地笑着：“沒事的，前前後後的事都有我，我答應你，你睡一覺的時間我就能把這事都處理好，相信我好不好？”
“簇雪……”
“都有我。”楊靖接口道。
葉重言嘆了一聲。
楊靖笑着哄了又哄，安神茶的藥勁上來，葉重言困了，終于面向裏躺了下去。
楊靖見葉重言睡去，眼裏換上了一片冷意。
“爺，下面怎麽辦？”楊宣進來請示。
楊靖勾勾嘴角：“看戲去。”
廂房裏。
“好疼啊！”花簇雪捂着肚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滾，一衆丫頭圍着她慌得團團轉。有個丫環見她疼得滿頭大汗，拿了塊帕子想給她擦臉。花簇雪想都不想就一耳光招呼了過去，“大夫！大夫怎麽還不來？姓楊的是心虛了想害死我嗎？！別假惺惺在我面前轉來轉去！”
照顧也不是，不照顧也不是，一衆下人都為難地站在四周。花簇雪疼得受不了，噼哩啪啦地開始砸東西。
楊靖帶着大夫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麽個亂轟轟的場景，當下眉頭一皺，幾個侍衛就上去把花簇雪制在床上。
“簇雪姑娘，大夫來了。”楊靖背着手，一派清冷。
花簇雪恨不得借勢撕爛了他的臉，但無奈腹中實在疼得厲害，也就沒有作聲。
老大夫上前給她號脈，然後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老先生，可有什麽不妥？孩子還有救嗎？”楊靖一副擔心的樣子。然後老大夫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孩子？什麽孩子？這位姑娘的腹痛是吃了來了月事又吃了寒涼之物導致，哪裏來的孩子？要說非有什麽有毛病的話，最多有點體虛，是思慮過甚、郁結于心所致，哪裏有什麽孩子？”
“什麽？！”花簇雪愣住了，連那腹上那劇烈的疼痛都忘記了，“你胡說！怎麽會是月事？我……我要是沒有孩子，那……那我還惡心幹嘔呢？”
老大夫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回自己的藥箱裏：“哦，你氣血不太順，月事不太準，往後推得很兇，待老夫給你開一劑藥方，保你藥到病除。至于惡心幹嘔，是吃太多了氣脹。”
“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花簇雪臉色緋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不對！自己一開始是假懷孕沒有錯，可是來了楊府之後，楊靖曾經找過一堆大夫給自己看過病的！難道……花簇雪的眼光狠狠掃向了楊靖。
楊靖面色如常：“笑什麽笑！簇雪姑娘到底是我楊府的貴客，也是你們能随便調笑的？這房裏的人每人扣一半的月錢。”
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花簇雪恨恨地磨牙。什麽孩子，特麽她從一開始就進了楊靖的套！這些日子她吃的藥，怕不是什麽安胎藥，而是推遲月事，并讓她出現懷孕症狀的藥！
楊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花簇雪：“好了，既然沒什麽事了，那我就放心了，重言還在等我，簇雪姑娘好好休息。”
“滾出去！”花簇雪用一個花瓶熱烈歡送他，捂着臉大哭起來。
葉重言沉沉地睡了一覺，他以為自己會夢到花簇雪一身血的樣子，會夢到他那個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可是卻什麽也沒有，他睡得很沉，連一個夢也沒有做。再醒來已經是半夜。
葉重言動了動眨了眨眼睛。
“醒了？”
楊靖的聲音從頭上傳來，葉重言一愣：“你屬什麽的？”
“狗。”
“……”葉重言默，“難怪。”
“難怪什麽？”
“耳朵這麽靈，我眨個眼睛你就聽着聲了。”
楊靖哈哈笑起來：“我聽着你的呼吸呢，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東西？”
葉重言把楊靖舉到自己面前的杯子推開，猶豫了一下：“簇雪怎麽樣了？”
楊靖看着他一臉嚴肅，忍不住想逗逗他：“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嗯？”
“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吧。”葉重言捂着心口，壞消息不過孩子沒了。
楊靖狹促地眨眨眼，把臉湊到他跟前：“親一口就跟你說。”
“……”賞你個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耳光！葉重言只覺得手心很癢，“那我還是先聽壞消息吧。”
“壞消息的價錢是親兩口。”
“把，臉，湊，過，來。”現在他牙根癢了。
楊靖樂巅巅地湊過去，還特賤地道：“可着勁兒親我，不要因為我是朵嬌花而憐惜我。”
嬌花……葉重言撲上去就是“啊嗚”一口。
“嘶！！媳婦兒，疼疼疼！臉皮都要給你咬下來了！”
你丫哪裏來的臉皮？
葉重言咬得楊靖差點沒跳腳，看他臉色都變了，這才慢悠悠地松口，呸了一聲：“還不快說！”
“是……”楊靖臉上頂着一個大牙印，無奈地開口，“好消息是，花簇雪一點事都沒有。”
葉重言聽到“花簇雪”三個字眼神黯了黯，看着燈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麽。楊靖也不打擾他，就這樣陪着他坐着，過了好一會兒，葉重言才繼續問：“那壞消息呢？”
楊靖将他的頭發繞在指尖：“她沒懷孕。”
“什麽？！”葉重言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想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狠狠瞪了一眼楊靖：“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我圖什麽？”楊靖一臉該死的坦然。
葉重言理屈。還真是的，花簇雪假懷孕對楊靖還真沒有什麽好處。反觀楊靖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他也的确沒怎麽為難花簇雪，都是些可有可無的小絆子。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啊？”
楊靖深深地凝視進他的眼底：“我說花簇雪的事。經過這次事，你們會重新開始嗎？”
葉重言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在花簇雪對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葉重言他就是再駝鳥也不可能再與她重新開始了。于是他在說完“不知道”之後，又加上了一句，“我累了。”
楊靖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變得出人意料地好。他把葉重言重新按回床上，給他掖掖被角：“你好好休息。花簇雪的事，如果你不想再見到她，我天一亮就讓人放她出谷去。”
葉重言沒想到他松口松得這麽快，心裏一陣氣悶，喂，那時自己死磨着連節操都送出去了還不松口的人是誰啊？果然是存了心要跟他對着幹嗎？
葉重言悶悶地用被子捂住臉：“那我呢，你什麽時候放我出谷？”
“等你不想離開我，不想出谷的時候，我就會放你走了。
“……”這絕逼是跟自己有仇。
楊靖開始脫衣服。
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的葉重言見狀，大驚失色：“你幹嘛！！”他一個剛剛被自己鐘愛的女人中傷的男人，還不到24小時就要被另一個男人上下其手了嗎？楊靖你就是不考慮一下他的身體也考慮一下他的心情啊！！
楊靖沖他抛了個媚眼，用暧昧至極的口吻道：“小三三忘記了嗎？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喲~！”
禽獸！你滾粗！
“你特麽不會是因為想跟我【哔——】，所以才一直在我床前守到現在的吧？！！”葉小三在某種程度上真相了。
楊靖作可憐狀：“今天是我們……”
“你滾粗！”
“媳婦兒~別鬧撒~~”
“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