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和師祖有個約會(七)

就在衆人心提到嗓子眼兒的時候顧清離抽出了劍擋住了他的抓拿,姚遠山也未曾想過他會還擊虎口被硬生生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你……”姚遠山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

“姚閣主,你無憑無據就想抓我回去,未免太不把我們重巒仙派放在眼裏。”顧清離眼神凜然道,沒辦法先拉整個門派和他作陪吧,這個時候還是先保住他的小命要緊,如果被姚遠山帶走指不定會被嚴刑拷打一番,到時候他還有命活嗎。

如果指望他像某些電視劇裏面的主角說出,“要抓就抓我一個人,不要連累我師傅。”什麽什麽的,拜托他做不到,他只是穿到這個世界的一屆凡人而已。

“是啊,我們重巒仙派的人怎容你輕易的說抓走就抓走。”就在這時其他弟子也提着劍擋到顧清離的面前。

“而且我們相信大師兄的人品是絕不可能做出殘害同門的事的。”有弟子擔保道。

“是啊,是啊。”

顧清離都有點被感動到了,放心等他度過這次難關一定會好好嘉獎你們的。

姚遠山被氣的瞪大了雙眼,随即怒極反笑道,“白仙師還真是養了一群好徒弟啊。”說着還朝他們掃了幾眼,他出身兵器世家眉眼中本帶着戾氣。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秦帥以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

顧清離:“淡定。”淡定個屁,他手都快捏出手汗來了。

“我也相信我的徒兒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白秋子捋着胡須道,他的神情肅穆,“一切都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奪也不遲,如若真是沈寧所為我定領他到貴宗到時候随你處置。”

“我自是不會不相信白仙師的為人,只是白仙師難道就不會有偶爾看錯人的時候?”姚遠山毫無依饒。

“我念你剛經歷喪子之痛一直好言相對,姚閣主未免太過了些。”白秋子也不再維持着固有的禮儀。

顧清離:師傅你好樣的,跟他怼!

“看來貴派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一瞬間地面為之一顫,所有的兵刃都發出了铮铮的響聲,恍若撕心裂肺的哀鳴直刺入人的耳膜。

白秋子顯然也沒有想到他會在此處發難沉聲道,“快護着你的師兄弟們退到殿外。”

“師傅你自己小心些。”顧清離拿着劍擋在前面,命令着他們速速撤離。

“晚了。”姚遠山紅了眼。

就在此時顧清離看到成千上萬的劍黑鴉鴉的一片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破開這虛空的屏障,勢如破竹的朝這邊疾馳而來。

“布陣。”顧清離喊道。

依他的指令所有的人都圍成了一個陣法,所有的劍刃都因各自的指令齊齊出鞘直指天空中的劍硬生生的擊落幾道。

接着這些劍又彙聚成了一柄巨大的劍身圍繞着這些天空中的劍刃,宛若一條銀龍纏繞,将其一個個卷落了下來。

“哼!重巒仙派果然名不虛傳。”姚遠山冷哼了一聲,“不過你知道的天下大部分兵器都由我們家指揮。”

那些沒被打落的劍刃均在他周身繪制,指尖一記指令均向白秋子擊來。

白秋子神色穩然雙手結了一印,接着那些劍盡數散去,接着又再次聚集,再次相擊,相抵,如此反複。

“姚閣主為何執意以如此偏激的方式,為何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白仙師又怎會理解喪子之痛。”說着嘴角勾起,眉宇中閃過一絲陰鸷,向人群中看去。

白秋子暗叫不好,“我勸你不要亂來!”

可是已經遲了一柄漆黑色劍宇約有一個人加半丈那般高,帶着空鳴之聲直向顧清離刺去,顧清離想要閃躲可怎麽樣都無法移動腳步,眼睜睜看着它離自己越來越近。

“大師兄……”周圍叫他的聲音宛若忙音被屏蔽于耳膜之外。

就在離自己不到一指距離的時候一抹雪色的身影飄散而下落在了他的面前,指尖輕點便将那道劍擊的粉碎。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集了過來,因為他們怎麽也想到那位會來,據他們所知他已經避世好久。

只見他衣袖一揮那些天空中的劍如破銅爛鐵一般盡數掉落在了地上。

姚遠山直覺的胸口一陣劇痛,眼中一陣駭然,身子直飄了出來被硬生生的摔在了臺階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仙尊?”他不可置信道。

暮瓊華淡淡的朝他掃了一眼,接着向白秋子看去,“師弟,你是不是年紀大了連自己的徒弟都護不住,放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雜碎進來。”

白秋子反應過來後連連鞠躬,并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我的确是學藝不精。”

姚遠山則怎麽樣也沒想到瓊華仙尊會出來,因為據他所知他已經不問門派的事情很久了,将近百年未曾出現在人前,還只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當時他年紀還小只記得這個男子如雪山一般疏離。

如今看來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他掙紮着想要起身沒想到又被一擊,他旁邊的随從走了出來跪到了他的面前,“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家主吧。”

暮瓊華冷淡的瞥了過去,眉宇間像積了萬年的霜雪,“我放過他,他又可曾放過旁人。”

衆人只聽咔嚓一聲,姚遠山的四肢百骸朝像軟骨一樣癱坐在地上,“今日我便廢了他的一身修為,也算是對他一個教訓。”

“你有沒有事。”就在衆人屏氣凝神的時候暮瓊華突然緩緩轉身朝顧清離問道。

衆弟子門徒着實一驚,因為在他們看來高高在上的仙尊竟然會關照他們底層底弟子的情況。

而被關照的顧清離眼前只想着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太可怕了他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手掌張開上面沁滿了薄汗,不知怎麽的頭又昏昏沉沉的,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漆黑,在倒下去之前一只手臂接住了他。

“怎麽樣?”白衣男子面色如往常般清冷,只是偶爾緊鎖的眉宇透漏着他的心思。

一旁的白秋子不由的感嘆他的師兄雖然多年都沒管門派之間的事,但到底還是富有一顆仁愛之心,見到他們出事不會真的不管,對他們受傷的弟子也不會真的不管。

重巒仙山唯一的醫尊無涯搭在顧清離的脈搏上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搖了搖頭,随即又皺了皺眉,換了個姿勢再次搭上脈搏。

“所以到底如何?”暮瓊華沉聲問,眉頭蹙的更深了。

無涯被他盯的有點發毛,眸色微頓了一下,随即笑道,“沒什麽事,只是最近有些勞累過度才暈過去的,只需好好療養便不會有什麽事。”

暮瓊華看着榻上的人,眸色有些意味不明。

“既然如此我便帶去幽境。”

白秋子一聽頓時心中一喜,“是啊,幽境之中的冷泉對療傷最有效果了。”

“不可不可,”無涯卻連連擺手擋住了,“只需稍加調養便好,用不到什麽冷泉。”

“怎麽會用不到呢,這樣有助于我徒兒的身體恢複的快些。”白秋子對他的阻止頗為不滿,這醫尊今個兒怎麽回事,他師兄難得有這一遭富有同理心的時候他怎麽拼命拒絕呢。

暮瓊華也忘了一眼無涯,似在詢問他為什麽。

無涯迫于諸方的壓力下連忙解釋道,“幽境之中連食物都沒有,反而不易于病情的恢複,這個只需要多吃點好的多補補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啊。”白秋子恍然大悟。

暮瓊華又朝床榻上的人看了一眼。

“不是,你在剛才幹嘛掐我呀?”殿內白秋子吹着胡須道。

無涯來回踱了幾步,又撓了撓下巴,來來回回了幾次等白秋子不耐煩了才道,“我拼命掐你還不是因為有仙尊在實在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我徒兒到底得了什麽病連仙尊都不能知曉的?”白秋子甚為不解。

無涯指着他的面,手指抖落了幾下,“你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徒弟。”那語氣頗有一種對父母不關心自己兒女的健康以及心理問題的憤世嫉俗感。

“我怎麽就不關心了。”他不明白。

顧清離睡了一夜才悠悠轉醒,打開門就見到秦帥在外面。

“掌門有事情跟你說,讓我見你醒了就來通報一聲讓你過去。”秦帥道。

顧清離一臉茫然到底有什麽事情,他剛一醒就讓他過去,“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實在是好奇。

秦帥搖了搖頭,随即又湊了過來壓低着頭用手擋着低聲道,“不過你小心些,掌門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顧清離走進去就看着白秋子背着身站着,手別在身後,有意無意的用一只手指拍打着另一只手,在他印象中他這個師傅背着他姿态還是第一次,氣氛略微有些凝重。

“師傅,你找我何事?”見他就未發話顧清離率先開了口。

“孽徒你還不快點跪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白秋子轉過頭來大聲喝道,神情頗有些肅然,“為師的老臉都讓你給丢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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