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但我已經非常知足……內娛苦醜男久已,我真的很需要帥哥補給,誰懂……】
【可以了,低頭翻書已經夠帥了,他再開口說話我不得直接中暑暈過去?】
【?哈哈哈哈哈他聲音好澀是真的(已穿褲子)】
因為安靜,彈幕從他的頭發絲觀察到指尖,再慢慢發散開來,很快,各位顯微鏡發現了一些別的。
【等下,右上角那個空隙露出來的……是簡桃嗎?】
【好像是哎,桃桃在化妝好像!】
【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入鏡了hhh怎麽又在上粉底啊,剛沒上嗎?】
【卧槽,剛那是她素顏啊?素顏這麽好看?】
【2022年了,怎麽還有人會驚嘆簡桃的美貌啊,我以為大家已經心照不宣(x)】
【沒想到第一次看到他們和平地待在一起,是因為簡桃不小心入鏡了……】
【但是畫面真的很好笑,謝行川低頭jpg,簡桃動來動去gif。】
【如果不是簡桃我真的以為卡了。】
就這樣,大家一部分專心舔屏看謝行川,一部分看簡桃在後面一筆一筆地化着妝,大家各說各的,也算和諧。
簡桃看到面前擺着橘子,伸手剝了幾個塞嘴裏,順便側身去挑眼影盤,不知道今天要化個什麽色。
她完全不知道這個角度自己正對鏡頭,雙頰鼓鼓囊囊,是女明星鮮少出現在大衆視野中的一面。
【我女好可愛嗚嗚嗚嗚】
彈幕嘆聲一片,滑動速度明顯變快,謝行川擡頭看時間,視線掃過屏幕,又驀地湊近幾分。
【你幹什麽!湊這麽近!】
【這個距離好像接吻距離哦,不知道和他接吻是什麽感覺……】
【謝邀,他媽謝行川出道開始就沒演過吻戲,你以為我不想看嗎!!看起來吻技就很好的樣子。】
【怎麽定着沒動,是在看簡桃嗎?】
沒過幾秒,确定後,男人從一旁抽出紙張,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塵,帶過到鏡頭,一陣窸窣聲響。
【哈哈哈哈哈nmd,潔癖人設誠不欺我。】
【想多了想多了,我還真以為他也被可愛美女吸引。】
【不可能哈,他可能還沒我們這群女的對簡桃感興趣吧。】
【可是我看他們好像開了CP超話诶,你們都沒看過嗎?】
可惜這最後一句雖是實話,卻因為太離譜無人關注,很快淹沒在高速刷新的彈幕之中。
簡桃耗時四十分鐘完成了妝容,端詳了一下覺得不錯,對鏡拍了兩張自拍,然後發了個微博。
粉絲最近一直在催,說好久沒看到她了。
全過程被鏡頭捕捉,彈幕連連爆梗。
【謝行川,求你跟人家學一下營業行嗎?】
簡桃松着頭上的發夾,一邊解一邊看有沒有別的水果,動作間卻總感覺對面有鏡子似的,好像她幹什麽都有鏡像。
一擡頭,發現對面屏幕裏有個縮小版的自己。
……
她怎麽記得謝行川的鏡頭一直沒動過。
也就是說,從她化妝開始,就全被拍進去了??
故意搞她是吧?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她剛應該沒什麽不好看的動作吧?
簡桃決心自己不能白白被拍,略一思索,起身前做好整理。
很快,直播時長已夠,謝行川擡手準備關閉攝像頭。
關上的前一秒,發現右上角的內容已經更換,人不翼而飛,而那一處整整齊齊擺着的——
全部都是她代言的美妝産品。
高低有序,錯落有致,每一個放大都能看清牌子,仿佛是在他這個流量爆炸的直播間寫着——
廣告位招租。
謝行川:“……”
直播完快到一點,大家準備出發,前往海釣。
車程兩個多小時,全都是謝行川在開,因此他上午才沒活兒,因為最累的開車歸他。
三點多,大家抵達海邊,準備上船。
簡桃剛在車上睡醒,全身力氣還沒緩過來,上扶梯的時候被前面的潇潇攔了一下,腿一軟,身子就跟着往後仰——
正以為自己要摔了,坐到了個大腿上。
她一驚,身後的謝行川已經一個用力,将她颠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眼,還好欄杆是封閉的,沒人看到。
她正想看看攝像師,大家摩肩接踵地步入船艙,謝行川也在經過她的瞬間,用極低的聲音同她附耳:“下次占我便宜,可以選個好點的姿勢。”
“……”
來不及罵他,車已經開了。
船只是停在路邊的,所以要靠前面的車拉着駛進海裏,在平地上坐船,有種挺奇異的感覺。
很快車停在海邊,船只也順着悠悠蕩蕩地滑進水裏。
簡桃只跟着短暫晃了會兒,船就慢慢開始加速,朝海中央駛去。
海風掠過耳畔,能聽到水聲和游船發動的聲音,行駛過的軌跡留下一串航行線,礁石上趴着曬太陽的海豹,海豚躍出水面,又沉進一灘碎金裏。
簡桃拿出手機拍照,耳邊也傳來潇潇和鄧爾的驚嘆聲,很快,潇潇走到她旁邊:“小桃姐,你暈船嗎?”
于雯已經有些暈了,坐在船艙裏沒出來。
但可能是她以前練舞轉圈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眩暈适應一下能習慣。
“有一點點,但還好。”簡桃說,“你暈嗎?那我幫你弄魚竿吧。”
現在海釣的魚竿已經非常發達了,不需要自己甩鈎子或是怎樣,只需要轉動搖杆就能操控升降,看到魚漂沉下去,迅速拉上來就好。
潇潇又菜又愛玩,雖然很暈,但還是想嘗試。
簡桃一個人管兩個魚鈎,在包裏找了半天,找出兩枚薄荷糖,讓潇潇含着。
等了會兒,鄧爾開始在那邊歡呼雀躍,說自己的魚咬鈎了,結果矚目半天,撈上來一捧水草。
旁邊的謝行川也已經悠閑地收了線,上下的魚鈎都有魚咬餌。
船長:“這是筍殼魚,很好吃的,你們今晚回去可以做。”
話音剛落,簡桃也遞出自己手中的:“那我的呢?”
鄧爾:“小桃姐你也釣上來了啊!”
“是啊,”她偏頭,看向攝像老師,“我們誰更快一點?”
鄧爾看看謝行川的魚鈎,再看看她的:“這也要分個高低嗎?”
簡桃正色:“速度,是尊嚴。”
不知道是觸發了哪個關鍵詞,謝行川擡頭看她一眼,沒等導演回放,已然擲地有聲:“她快。”
謝行川要的她得要,謝行川不要的她也不要。
剛聽男人說完,本能被坑怕了似的,她連忙把話遞了回去:“為什麽?那還是你快吧。”
“……”
品過來點兒什麽似的,簡桃不經意地唇角一揚,又迅速收住,表面謙虛實則挑釁道:“你快。”
等到落日,她們下船後,簡桃才在手機裏收到他的回信——
姓謝的狗:【我快不快你不知道?】
耳畔人聲嘈雜,夕陽落在窗口,她眼皮一熱,迅速退出。
海釣的時間計算得不夠精确,大家商量過後,決定就住在近處的房車營地。
晚餐吃的是他們海釣上來的魚和龍蝦,謝行川紅燒了兩條炖了一條,湯很鮮,龍蝦肉是炸的,又嫩又爆汁。
溫曉霖則負責處理新西蘭獨有的黑金鮑魚,非常豐盛。
吃完後大家挨個去洗澡,洗完即入住營地。
因為是臨時訂的,房間有些不夠了,還剩一個單間和一個套房,加起來能睡四個人。
潇潇:“于雯姐睡眠不好,住單間吧。”
鄧爾:“然後我和曉霖哥睡車上就行,都是一次性的,換也方便,潇潇你和小桃姐睡營地吧,舒服一些。”
潇潇本還在推辭,想了想,又一口答應。
“行,反正是套間,讓謝老師睡單人的房間就行。”
……
話是這麽說,但當簡桃洗完澡出來,發現潇潇已經很自覺地睡到了裏間的單人床上。
簡桃:“你不是和我睡一起嗎?”
潇潇很狎昵地低聲:“那不太好吧,你和謝老師睡一起呀。”
“……”
“不用,”簡桃說,“你趕緊起來,跟我睡那個雙人床。”
潇潇掖了掖被子:“這床我都躺了,再給謝老師睡不太好吧。”
……
很快,簡桃被潇潇“驅趕”出來,并無情關上了門。
等謝行川洗完澡進來時,發現簡桃正坐在兩米寬的大床上,垂着細白的小腿,挺幽怨地看着他。
“潇潇非要睡裏面,讓我倆睡一起。”
因為入住營地突然,房間裏沒有攝像機,導演組只給發了GoPro,現在很晚了,大家就都關了。
他随手擦着頭發,偏頭,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對了,”簡桃說,“Live House最近肯定要辦一次,他們說讓我協商,組一下節目。”
她問:“你要表演個什麽?”
“我不表演,”謝行川坐在一旁吧臺的椅子上,“我調酒。”
簡桃全當他是逃避的說辭:“你還會調酒?”
高中那會兒校慶也是,她是副班長,負責登記節目,班上人少,基本每個人都要上臺,謝行川也是不願意出節目,最後被塞到她們話劇裏當工具人。
沒想到過去幾年,歷史又重演。
簡桃正要跟他算高中的賬,見男人伸手拿起杯子,桌臺上還擺着營地老板送他們的酒釀和果汁,他低頭嗅了嗅,然後開始摻兌。
直到第一杯調好,簡桃還在懷疑:“你是不是在唬我?”
她赤着腳踩上沙發,端起那杯聞了聞,然後趁謝行川轉頭洗杯子的時候,淺淺抿了一小口。
生理期其實最好不要喝酒,但她已經過了頭幾天,這會兒狀态跟平時無異,就嘗一下沒問題。
味道好像還行,葡萄和荔枝的前調,又因為酒精的作用不顯甜膩,她奇怪地蹙了下眉心,又嘗了口。
謝行川正在專心思考比例,突然感覺腰上一軟,回過頭的時候,簡桃的足尖已經踩到了他腰上。
她半靠在沙發那頭,一只腳踩着沙發扶手,另一只腳踩在他身上,眼神顯出幾分朦胧,睫毛搭着,眼尾往下帶到頰邊,泛起些緋色。
應該是手夠不到,只能用這種方式叫他。
謝行川垂眼,見她直起身子,領口下的鎖骨愈發明顯,在光下泛着瑩潤的色澤,慢吞吞地,又踩着他的腰往內了些,不知是在跟他打着什麽商量。
“時長不夠,要不你還是……出個節目呗?”
他目光一挪,果不其然,放在一旁的杯子早就被人偷了過去,一小杯的量,憑空少了一半。
就這麽點兒……
男人俯身,曲起的指節在她臉上刮了刮。
燙的。
覺得好笑似的,謝行川擒住她腳踝,偏頭道:“真醉了?”
作者有話說:
嘿嘿,第五更完畢,24小時內評論都有紅包,然後抽一個1k晉江幣的大的~
明天兩更,晚七點一更,晚八點一更~
19、淺嗑
他的手指就落在簡桃頰邊, 她輕巧偏了偏頭,竟像是在他掌心蹭了蹭。
跟只小貓似的。
此刻,少女酡紅着臉頰,眼尾洩出幾絲霧般的暧昧, 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猜?”
喝沒喝醉還得他猜?
謝行川哼笑半聲, 站起身來, “不猜。”
男人背對着她洗手,簌簌水流淌過手背, 溢進指縫中央。
指尖上的果汁也被沖刷幹淨。
她今晚好奇心尤其重似的,黏過來想看他在幹什麽,探頭探腦的,謝行川一回頭就看她趴在沙發和吧臺之間,跪坐在沙發扶手的軟墊上, 手攀着大理石臺, 臀因動作自然翹起, 腰窩凹進去很深。
他眯了下眼,伸手, 指腹在她下唇上狠狠碾過。
有水珠滴落。
“幹嘛, ”她有點不滿地後仰, 又不解地蹭了蹭自己唇邊, “我塗口紅了嗎?”
夜色無際, 她聽到他似乎模棱兩可地說了聲嗯。
謝行川垂眼, 看着自己剛剛摩挲過她唇線的指腹。
她身子再度前傾, 胳膊壓在吧臺上,湊近想看他手掌:“讓我看看?”
他覺得無語似的, 勾了下唇角, 視線從她略顯濕潤的眼睫向下, 一圈後又收回來,意味不明地道:
“你怎麽什麽都想看?”
大概是話裏的欲味太明顯,她慢慢回過味來,謹慎地後撤幾寸,小聲嘟囔:“那我也有不想看的……”
房間裏安靜了會兒。
簡桃重新坐了回去,懷裏摟着個抱枕,腿伸展開,方才跪過的膝蓋泛起些淺淡的紅。
襯衣下配的是短褲,露出筆直白皙的大腿。
“謝行川,”她腳趾輕輕壓進皮質沙發裏,一淺一深地按出幾個凹陷,追擊着他臉上的表情,“你覺得我喝醉了嗎?”
謝行川:“你喝沒喝醉都這幅神經兮兮的樣。”
“……”
不想跟他再聊,她氣勢洶洶地扔下抱枕,去床上睡覺了。
困意漸漸席卷,混着讓人失重的眩暈,來不及問他到底睡哪裏,她被拖進夢裏。
第二天一早,感覺腦袋底下的枕頭好硬,她揉着太陽穴坐起身來,低頭一看,好像不太對勁。
謝行川正安穩躺在床的左側,兩只枕頭橫向放置,而她……是斜的。
她剛躺的地方,是謝行川的胸骨。
……她就說怎麽那麽硬。
簡桃頓覺不太妙地眯起眼,撐着床墊,還沒來得及開口,聽男人懶洋洋地開口。
“嗯,自己躺我身上占了一晚上便宜,醒來一臉受害者表情,全娛樂圈你是第一個。”
“……”
簡桃還是不太相信:“我自己跑過來的?那你怎麽沒把我拉開?”
“我怎麽沒拉?”他聲調淡淡,“你看有用嗎?”
“……”
大概是剛醒,他聲調沉而啞,像把大提琴。
“還有,”謝行川緩慢起身,“你昨晚是真醉還是假醉?”
說到這裏,簡桃曲起小腿:“半醉半醒來着。”
她正兒八經:“喝了兩口,我想起有人說我處女作裏的醉酒戲演的不好,正好趁着酒勁,試試我進步了沒有。”
“……”
“所以我才問你覺得我醉了沒有?”她湊近了些,目光微爍,帶着些亮光,“你也沒看出來吧?那我是不是演的還可以?”
謝行川:“演的?”
“對啊,”她說,“就模仿那個女主的性格,根據情景自由發揮了一下,因為當時演的時候是一個人的戲。”
“你沒覺得和我都不像嗎?她很嗲的,我平時哪有那麽嗲。”
怪不得昨晚跟只貓似的蹭來蹭去。
謝行川撇眼:“沒看出來。”
既然要複盤,她想了會兒,又記起什麽:“我昨晚真塗口紅了?我記得我卸妝了啊,難道我一晚上帶妝睡的?”
謝行川盯她半晌,逸出聲冷笑:“這還要問?”
簡桃:?
“我那他媽當然是想親。”
“……”
簡桃眯着眼戰略性後仰,頓了頓,又道:“你平時不像是這麽克己複禮的人。”
“那你不是喝醉了?”
謝行川擡眼:“我能對一個喝醉的人幹什麽?”
簡桃欲言又止,想起了第一次婚後,在吉隆坡的那晚。
看她明顯起了疑心的眼神,謝行川都不用費勁,已經很清楚她在想什麽。
男人淡聲:“你還覺得吉隆坡那晚是我先動的手,是吧。”
簡桃振振有詞:“那難不成是我主動的?”
雖然謝行川一直說是她先動的手,但她實在缺失那晚的記憶,又因為後來對他秉性的了解,因此更加不覺得是自己挑起的火。
她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先動手啊?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謝行川見跟她講不通,看手機上有人在催退房,起身松了松脖頸,懶得再跟她講。
不過沒關系。
來日方長,她總會搞清楚的。
謝行川洗漱完先出了房間,開始準備早餐,簡桃給他發去備注,自己要吃溏心煎蛋。
等謝行川走後,她去叫潇潇起床。
潇潇睡得很死,簡桃敲了半天她才起床,迷迷瞪瞪地開門後,她把耳朵裏的耳塞取了出來。
簡桃駭然:“你怎麽還戴了耳塞?”
潇潇打了個呵欠,實話實說:“我怕影響你們發揮。”
……?
“我們昨晚真沒,”簡桃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一躺下酒勁就上來了,直接睡了。”
潇潇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起刷牙時,才難以置信地含着一嘴泡沫轉頭看她:“所以你們昨晚就只是單純躺一起睡着了?”
簡桃:“是呀。”
“那我不是白給你們創造機會了?!”
“……”
簡桃哽了一下。
含着水她沒法說話,只是表情有些複雜地變化,潇潇大概是會錯意,很快,放下牙膏牙刷安慰她:“沒事,下次我再找機會。”
說完,沒等簡桃拒絕,她潇灑離場。
簡桃洗漱久一點,她一般晨間有空的話,喜歡再貼張面膜。
新西蘭紫外線毒辣,補水和舒緩面膜不可或缺。
等她忙完之後,潇潇已經把早餐給她端到房間裏來了。
本着趁熱吃的原則,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吃完,這才開始換衣服。
她仗着潇潇在門口打電話,其他人應該進不來,于是偷了個懶,也沒關門,套上裙子之後,手伸到背後去拉拉鏈。
結果找了半天,正在艱難行進中,突然後背一緊,有雙手幫她拉了起來。
簡桃回身一看,是垂着眼的謝行川。
還沒來得及問他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她被人拎着一轉,就變成了和他面對面。
距離不近,但也不遠。
他俯身時,眼皮上那顆淺色的痣複現,帶了點淺淺淡淡的欲念,簡桃順着向下看,撞進他意味不明的眼底。
這位置特殊,無可避免地,她想到了昨晚自己在這兒上蹿下跳,還被人抹了嘴唇。
——他回來專程找她算賬的?
果不其然,冒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她雙手被人擒住,壓在了頭頂。
男人的力氣是碾壓式的,僅憑一只手就能緊扣住她,然後……
多出的那只手拎住她領口,稍稍用力便扯開一截。
簡桃一怔:“……”
她白皙肩頭猝不及防暴露在冷空氣裏,混合着他噴灑出的熱氣,激起一陣電流。
她忍不住顫了下。
緊接着,她感覺到男人低頭,齒關扣攏——
在她脖子的軟肉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密密麻麻的感覺無法形容,她耳邊嗡嗡直叫,半晌後驚詫擡頭:“……”
他是狗嗎?
很快,鄧爾在外的催促聲響起,謝行川也松開了對她手的禁锢,拿起自己在櫃子上的東西。
領口被他拉起,仿佛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而簡桃下意識捂住側頸處,謝行川剛剛咬過的位置。
鄧爾過了幾秒才進來,猶疑看着她道:“小桃姐,你怎麽了?”
簡桃垂眼,面不改色道:“我落枕了。”
一旁的潇潇面不改色2.0,頓悟般道:“啊,這兒枕頭是不太舒服,我也有點。”
臨上車前,簡桃在鏡子前檢查了一下,那印子還有些紅紅的,這男人火氣真重。
沒辦法,她只能又狀似随意、實則在意地捂了一路,等到要下車前,看到大家都在忙着整理包裹,把鏡子放腿上,小心翼翼地挪開一點縫隙觀察。
終于消了。
她長出一口氣,這才把手放了下來,結果一側頭,撞到玻璃中的男人正噙笑瞧她,似乎把她整了一頓,心情挺好。
……你笑個屁。
簡桃心說。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新西蘭最大的動物園。
據導演說,原本的安排裏,他們來動物園本該是打工的,但燒烤那晚賺的太多,所以今天是純粹來玩的。
簡桃又變成團隊的功臣,鄧爾還作勢給她打傘,大家一路走走停停,喂了各種動物,還看了打呵欠的小獅子,順便盤算着後面的Live House要怎麽辦。
節目組想把他們騙進來窮游,但每個嘉賓都是正兒八經想過來玩的。
玩完已經到了下午,大家回房車休息,征求了節目組同意後,潇潇把今天喂鹿的照片發了自拍。
簡桃給她點了個贊,這才退出登錄,開始随意浏覽。
每個藝人的賬號都有無數雙眼睛看着,日常逛熱搜刷熱門,是一定不能用自己的賬號的,不然萬一手滑,又得上熱搜了。
所以大多數藝人都有小號,簡桃也有,不過用的特別少,她基本都是不登錄狀态,這樣最保險。
但或許是剛剛點贊過潇潇的微博,她再一刷新,大數據自動幫她刷到相關內容,是一樣的圖片。
她心說怎麽又來,但看到評論數量,又感覺到不對。
正想看一下發帖ID,猝不及防地,看到了ID後方藍色的超話後綴——
擺爛夫婦。
簡桃:“……”
她和謝行川那個恐怖的CP超話?
發潇潇的圖幹嘛?
簡桃把圖一點開,發現她們的重點果然不在潇潇,而是圈起潇潇背後的自己和謝行川,畫了一個愛心。
【新鮮CP出爐咯!走一走看一看!簡桃X謝行川CP嗑糖人,火熱招募中!】
【冷門CP蓄力中,請多多加入我們吧!】
【生活以缺德待我,我必以缺德待之→#擺爛夫婦#,來這裏,我懂你。】
………………
簡桃很難形容自己這一刻的震撼。
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雷劈了,又像是,無緣無故被迎面走來的狗踹了一腳。
她們竟然,真的開始嗑了。
抱着某種獵奇的心态,她不認命地點進超話,才發現之前謝行川直播的時候,二人的同框也被截了下來。
這更恐怖,她們還調色加了濾鏡。
簡桃此刻的心情如圖那個著名的地鐵老人手機表情包,沉默許久,她深呼吸試圖調整心态。
翻了會兒,發現帖子居然還不少,她屏住呼吸拉到最上方,去看超話的粉絲數量。
一千粉絲。
還好還好。
現在哪個大勢CP不是十幾二十萬粉起步,她這還離得遠,說不定等她死了超話人數都升不到兩萬。
兩萬以下,其數據足夠淹沒在熱播劇和熱門綜藝的各種CP裏。
通俗點來講,這種邪門的東西,估計也只有她刷得到,其他人知都不會知曉,世界上居然有這麽一個離譜的超話存在。
她看到就算了,別人看不到就行。
而且目前看來,大家就是随便玩玩,一點都沒有CP嗑上頭的那種氛圍。
那後面應該也不會加入更多人一起嗑,更不會嗑得發瘋了。
簡桃這麽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這才退出微博,繼續和大家商量明天的演出。
Live House定在明天,因為後天他們就要出發去南島,看極光和冰山。
他們定了一下演出的時長,也敲定了酒水的價格,還是他們一貫的正常路線,沒有定得太高。
吃完晚餐,大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旅行。
簡桃正要躺下時,收到一張謝行川發來的圖片。
撿個桃子:【這什麽?】
謝行川說:【酒的配比。】
她琢磨着:【你發我這個幹嘛,你不是負責調酒嗎?】
【剛臨時接到通知,節目組需要我拍個廣告,我不确定明天什麽時候能到,大概九點。】
簡桃看了會兒,這才點開他發來的圖片,試圖記錄一下。
但他的字連筆太多,看起來有點費勁。
簡桃拿了支筆,确認手機電量,這才給他發消息:【太草了,看不懂。】
【你出來給我口述一下吧,我記重點。】
姓謝的狗:【位置?】
她一時沒想起來那是叫什麽地方,軸了半天,道:【上次見的那裏。】
對面回得輕巧:【忘了。】
她無語:【就我們偷情的地方。】
很快,左邊彈出新消息。
【懂了。】
“……”
簡桃先去後花園等着他,只敢開一個小手電筒壓在桌上,見熟悉的人影走近,确定輪廓是他,這才把手機擡了起來。
男人掃了眼周遭,這才笑一聲:“偷情環境倒是越來越好了。”
“這不你選的嗎。”簡桃沒跟他多說,迅速道,“這幾個是什麽字?糖漿的量杯呢?需要搖晃對吧,星號的都是只能做冰的?”
核對完紙上內容後,簡桃将紙疊好。
“行,那明天我先去登記,拿了房卡布置一下,晚上六點開始表演,你要能到盡量早到,沒到的話我們來調。”
她正要起身,突然發現謝行川沒動。
似是想起什麽,他道:“那你明天一個人,能登記好麽?”
簡桃:“嗯?”
謝行川:“情侶房不是得兩個人的身份證號?”
……
“噢,”她想起來,“好像是,那我問問登記的人。”
登記不歸老太太管,所以當時離開前,她加了一旁的聯系人。
不過加了就沒說過話了,不知道現在在不在。
好在也是中國人,應該好交流一些。
撿個桃子:【你好,請問在嗎?】
對面回的挺快,一個平頭男生的頭像迅速跳出來。
【你好,在的。】
簡桃言簡意赅地說明這邊的情況:【是這樣,我們訂了明天晚上的情侶房做Live House,但是他明晚登記的時候可能到不了,請問要緊嗎?】
謝行川還在旁邊,她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叫老公,用“他”做了代稱,對面應該看得懂。
很快,Andy賀回複:【提供身份證是可以的。】
簡桃點頭,看向謝行川:“他說可以,你提前把身份證給我就行。”
謝行川抄手靠在椅背,沒想到似的:“這麽容易?”
“對啊,不信你自己看。”
簡桃直接把手機推到他面前,跟着他的視線把對話又浏覽一遍,但很快,左邊的對話框,又跳出男生的消息。
Andy賀:【哈哈哈哈,其實我也早就看出來你們不是一對了。】
緊跟着,對面又傳來一句,帶着點兒試探和慶幸。
Andy賀:【所以你現在,是單身吧?】
簡桃怔了下,緩緩擡眼,對上謝行川的目光:“……”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
第一更~24小時紅包,以及一個1k晉江幣大紅包~
二更八點0v0……
20、淺嗑
花園內蟲鳴聲靜寂, 頭頂的大片樹葉晃出沙沙的輕響,簡桃和謝行川對視兩秒,有些奇怪地低下了目光。
對話框裏,對面那句“所以你是單身吧?”還沒有撤回, 暗含着某種興奮。
“什麽意思。”她說。
謝行川一臉看透地坐在椅子上, 唇角蕩起點兒笑, 不知是玩味還是什麽。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你說他什麽意思。”
我管他什麽意思呢。簡桃心說, 這都不是重點。
也不知道怎麽回,幹脆就不回好了,簡桃打了個呵欠,緩緩道:“困了,回去睡覺。”
她收起手機, 繼續說着:“你明天盡量吧, 實在不能到不來也行, 廣告重要。”
結果走出去幾步,都覺得身後沒有氣息, 等她回頭, 謝行川還坐在暗影裏。
她奇怪:“還不走?”
男人終于起身, 跟她錯開時間回到房子裏。
次日上午, 大家出發去圖圖卡卡海灣潛水。
海水碧藍, 泛出清透的綠, 海底熱帶魚游過身側, 珊瑚和海膽觸手可及。
簡桃遙遙看去,斑斓的海底奇景中, 小魚晃動尾巴向前奔去, 視線盡頭的海寬闊無垠——大概這才是旅行的意義。
上岸後, 她覺得這趟來得很值,等潛完水拍完照,解決了午餐之後,大家開始籌備晚上的Live House。
兩點後謝行川就不在了,也不知道被帶到哪兒拍廣告去了。
四點多鐘,大家開着房車出發,抵達定好的位置。
簡桃先去登記,一推開門,發現謝行川正靠在櫃臺邊。
她以為自己幻視了,眨眨眼,發覺居然真是他。
“你怎麽來了?”
他半個手臂擱在櫃臺上,垂下來的手指指骨清晰,利落分明。
聲音裏也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我不能來?”
她有一瞬間恍惚,這對話像回到了節目拍宣傳照的那天。
“那也不是,”她一邊往外拿身份證一邊說,“你不是拍廣告,八點能不能結束都不知道嗎?怎麽現在四點就到了。”
謝行川:“離得近,拍得快。”
他用幹淨利落的六個字做了解釋,簡桃點點頭,心說有時候拍攝的确是預計比較久,實際很快。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比預計的時間長的。
不過他能來正好,她正愁人手不夠。
順利地登記完成,簡桃別的都沒空關心,開始布置房間,以及吧臺。
露天舞臺的布置交給剩下的四個人,但吧臺要打扮得漂亮些,謝行川在一邊放酒,她則在疊桌布。
幾乎是從開始忙到開場,就連鄧爾上臺唱了第一首歌,簡桃都還沒歇下來。
暮色漸漸西沉,她買的星星燈帶也派上用場,在夜裏星星點點地閃爍着,非常打眼。
他們的Live House不用門票,不想消費的話,只聽歌也行。
買了酒水的話可以有位置坐下,再加上人慢慢多了起來,買飲料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半小時後,簡桃終于得空休息,在吧臺邊坐下,看着鄧爾的表演。
他的歌基本都是快歌,很抓耳朵,節奏處理得也不錯,慢慢地,場內越來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