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情并不簡單

孫與看着面前碩大的花園,覺得皇帝的後花園也不過如此了。

祁連柯這個攝政王當真是個合格的攝政王啊,很會享受自己的特權嘛。

孫與跟着秦管事走進花園,花園裏他叫不上名字來的名貴花草看得他眼花缭亂。

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孫與并未見着什麽花花草草的,整個別院附近也只有幾棟他未進入過的小院林立着,冰冷的院牆內絲毫不見花草的影子,冷漠的似乎不近人情。

就連他住的那個小別院起初也是花草氣息的,他院子裏的幾盆花草是在他住進來之後的第二日下人們搬過來的。

孫與當時還只當是因為他那別院冷清的緣故,現在看來倒不是這個原因了,恐怕這整個王府除了這花園都沒幾個地方能看到花草的身影。

孫與本以為祁連柯是個不喜花草綠植的冷淡之人,可如今這與外面格格不入繁花錦簇的花園又是怎麽一說?

這人為何會有如此矛盾的性格,還是說他只是為了奢侈才建了這座花園來裝裝樣子的嗎?

思及此,孫與向着身邊的秦管事問道:“王爺平日裏會到這花園裏來嗎?”

聽到孫與這話,秦管事倒是難得沒有與他糊弄,直言道:“王爺向來不喜這花花草草的,幾乎不曾來過這裏。”

果然,祁連柯就是個冷漠又沒情調的人。

此時正值春日,萬物複蘇之季,這滿園的花草都長得喜人又可愛,祁連柯那厮竟頹然荒廢這等大好春光。

“王妃,您先到涼亭裏歇歇腳吃些點心吧。”秦管事引着孫與往一處走,邊走邊說。

先才被眼前的一小片竹林遮擋着并未看到什麽涼亭,待他們轉過這竹林,孫與才看到秦管事所說的涼亭。

這花園裏竟然還有一個人工開鑿的湖。

沒錯,是湖不是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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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柯自家王府裏竟然有個湖,難怪孫與先才越走越覺得有些涼意,感情是靠近湖水了。

看這湖的占地,恐怕有半個山頭那麽大了。

若不是孫與此刻清楚的知道他身處于祁連柯的王府中,他怕是要以為自己是在城中某個畫舫雲集的湖邊游玩了。

雖然面前這湖中并無畫舫,但這面積卻足夠一城的人來游玩了。

孫與的心瞬間沉了下來,他現下不過只逛了這王府的一隅,單從花園的面積來看,祁連柯的王府恐不是建在城中的,想必應是在什麽偏僻的郊外之地。

孫與對于自己的逃跑計劃感到深深的擔憂,看來他不僅要摸清王府內的情況,還要想辦法了解一下這王府究竟在什麽位置。

以他現在內裏全無,是能靠拳腳功夫支撐的狀态,若四周空曠他即使逃出去了也會是個活靶子,一下子就會被這府中的高手抓住。

孫與之前高昂的興質又蔫了幾分,無精打采的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兀自發起了呆。

“王妃小心着涼。”

随着熟悉的聲音響起,那叫萍兒的丫鬟給孫與披上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現在雖然天氣已然轉暖,但這湖風吹來還是帶着幾分涼意的。

“春兒可好些了?”孫與想起早前惹得春兒哭的事情。

“回王妃,老奴已經教訓過那丫頭了,明兒個就将她調到別處伺候,免得她再沖撞了王妃。”回話的不是萍兒而是秦管事。

孫與蹙眉,看了秦管事一眼,“不用換了,讓春兒繼續伺候這吧,換了別人我怕是又要适應一陣子。”

“是。”那秦管事并未再說什麽,恭敬的應了。

孫與忍不住在心裏嘆氣,他不過是一時高興吓到了春兒,卻白白連累了春兒那丫頭受罰,想來他還是很有罪惡感的。

一個小厮打扮的人突然匆匆跑入孫與的視線,那小厮來到近前沖着孫與行了一禮,便朝着秦管事而去。

見那未曾見過的小厮貼着秦管事與他小聲說些什麽,孫與面上不予理會,卻支着耳朵細細去聽他們在說什麽。

天公不做美,偏偏這時一陣湖風掠過,驚起了湖中心游着的幾只天鵝,他們鳴叫一聲振翅而起。

這吵鬧間孫與只來得及聽到兩個字——“娜嫣”,聽起來像個人名。

孫與還未多想,就見秦管事突然臉色大變。

“王妃您先在此處歇着,老奴去去就回。”

秦管事說完又吩咐周邊人照顧好王妃,就帶着幾個人匆匆的離開了。

孫與看着匆忙而走的秦管事,問身旁的萍兒,“你可知秦管事這般匆忙是去了哪裏?”

“回王妃,萍兒不知。”

孫與本也就随便一問,也沒指望萍兒會知道,便也不再追問,從懷裏掏出昨個兒新得來的蜜餞,挑出一顆填進嘴裏。

孫與再不敢像之前那般毫無顧忌的亂吃一通了,他還是有些怕自己哪天又吃不到這蜜餞了。

說起蜜餞,孫與發現這件事上也有蹊跷。

昨日他困得厲害沒來得及好好想清楚,今兒個正好将這件事好好捋順了。

春兒說他吃的這蜜餞都是多淙給的,府裏并不常備這東西,前幾日他惹祁連柯生氣後,很長一段時間沒得吃。

即便他讓春兒出去給自己買,春兒也說沒有允許她不敢擅自去買。

這般看來,多淙給自己蜜餞這事祁連柯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前些日子自己也不會沒得吃,明擺着就是祁連柯故意為之。

而昨日祁連柯又為何允許多淙給自己留了蜜餞?

孫與覺得越來越看不透祁連柯這人究竟在想什麽了。

若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死,又為何讓府裏的下人對自己這般恭敬?

春兒說這事是多淙交代的,孫與可不信多淙會不經祁連柯的同意就擅自做主,這事只能是祁連柯示意過的,多淙則是吩咐手下人辦事。

除了将自己軟禁起來,他的生活不僅沒有絲毫的怠慢,反倒過的很是惬意,有吃有喝有零嘴,如今還解了自己的禁制,怎麽想都覺得祁連柯不像是想殺了自己,反倒是想将自己當作金絲雀圈養起來。

這般一想,一切都看似順理成章,孫與似乎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了,只是……

如果沒有上次祁連柯要掐死他的那件事發生,孫與可能真的會順着這個方向想下去,也不用為自己的安危憂心傷神了。

祁連柯這人能夠坐穩攝政王的位置,靠的肯定不止那一身的武力和駭人的氣魄,必然要靠極深的城府才能将一衆朝臣玩弄在股掌之中。

孫與本以為他已經看清了祁連柯要利用他的本質,可如今細細捋來卻發現事情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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