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憑什麽恨我?

這幢公寓沈茗逸來過很多次,但這次他卻覺得這裏格外地安靜,可能是獨門獨戶的原因,所以大家見面的幾乎比較少吧。

他按下了密碼,門應聲而開,公寓裏面同樣安靜的好像不曾有人存在,将門帶上,輕手輕腳地走向卧室,把上門把的手有些微顫着,其實沒有人知道,每次失而複得的時候,他都會有種心酸而興奮的複雜感,這一次,他們又再次走到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麻木了,對于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一次又一次的狀況,一次,又一次的抛棄,但是他知道,不管怎樣,他都沒辦法放開她,因為有一種感情深入骨髓,它叫做,愛情,所以,怎樣,他都無法放開她。

然而,打開門後的風景卻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心情就好像是坐着雲霄飛車一般,急速降落。人不在望着空空如也的大床,他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鐘,恐慌在胸腔中蕩漾着,過了許久才恢複冷靜,他深呼吸了一下,先撥通了陳于墨的電話。

“她呢?”

陳于墨愣,“怎麽了,她不在房間裏麽?”他走的時候,還特地去房間看看她,她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啊,難道是她又出了什麽事麽,他慌亂着。

沈茗逸的下颚緊繃着,生硬的語氣壓抑着憤怒與冰冷,“她不見了。”他不是在怪陳于墨,對于君心,他做的真的夠多了,他是在怪自己,他就忙這麽一會功夫,怎麽就能把她弄丢了呢?懊悔像是狂風暴雨一般撲向他。

他的心慌亂着,極力想讓自己保持冷靜,理了理自己的思路,他想,也許,也許她只是出去買東西了。不可能會是霍因,他動作沒有這麽快,何況他要是聰明的話,也不會再這麽做。

沒等陳于墨再說話,沈茗逸直接把電話挂掉,又将電話撥到了周舟的手機上,他必須趕緊找到她,因為,他再也承受不住她有任何意外了。

與此同時,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經因為她而兵荒馬亂的言君心依舊在沉睡着,只是她的沉睡不是因為疲倦而是因為迷藥,直到冰冷的水散在她的面頰上,她終于才清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人——言可心。

言可心望着被水潑的有些狼狽的言君心,可恨的是,就算是如此狼狽的情景,她依舊能保持她那份不可侵犯的高貴與冷靜,她冷眼望着她,就好像自己的高高的救世主一般,睥睨蒼生,讓她想要狠狠地撕下她那冷靜的面具。

言君心混亂的頭腦被這盆冰水潑的緩緩清醒,她不着痕跡地望着周圍的一切,陌生的房間,言可心被幾個身着黑衣的男人圍繞着,像個女王似的俯視着她,而她還穿着在家匆忙換下的家居服,毫無疑問,是她将她擄了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

啪。。清脆的耳光回蕩在這空曠的房間中聲音更顯得響亮,言君心被打得有點眩暈,但依舊面不改色地望着剛剛扇了她一個耳光的女人,“你想做什麽?”語氣冰冷滲人。

言可心的回答依舊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描畫精致的眉眼此刻猙獰地望着她,好像想把她撕成碎片一般,言君心被打得耳邊嗡嗡地眩暈着,她依舊不明白,她,憑什麽打她,不過也沒有憑什麽,有些人不懂得禮義廉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她不再說話,她知道掙紮也沒有用,但是,今天她給她的恥辱,他日,她定十倍奉還。

屋裏的黑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出房間,言可心再也不顧及形象撲上床,像瘋了似的撲上床打她,她覺得好痛,但雙手卻沒有反抗只是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小腹,但真的好痛,終于她忍受不住,在她想要将捶打她的小腹的同時,一個反手過去,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只是這次,是她打了她,“你給我住手。”

不知是這一巴掌太用力了,還是言君心冷靜而威嚴的聲音将她震懾住,言可心呆呆地委頓在床上,一只手捂着半邊臉,活像她是被虐打的那一個。

言可心的停止讓言君心悄悄松了口氣,她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淩亂的衣服,然後忍着渾身的疼痛退到了床角離她最遠的地方,“說,你要幹什麽?”她的目光淩厲而嚴肅,有着天生不可侵犯的高貴,硬生生地将言可心的氣勢壓了下去,她才下床也整理了下自己同樣淩亂的衣裙,然後坐到了離床不遠處的搖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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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君心,你說,我們為什麽是姐妹?”她像是個懷舊的老人一般輕輕晃動着搖椅,悠遠的聲音帶着滄桑與疲倦。

言君心輕輕揉着小腹,“我們,從來都不是姐妹。”她相信,她也從沒把她當過姐妹。

言可心嗤笑着,否認有用麽?再怎麽憎恨,也改變不了她們骨子裏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的事實,其實她有什麽可厭惡的,她以為她就不厭惡麽

從小她就跟媽媽生活在鄉下,而爸爸也不過是偶爾才會出現,後來有了弟弟,慢慢地她偶爾也會聽到鄰居對她們指指點點,說他們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她不明白什麽是私生子,但是卻還是因為鄰居家的阿虎罵她是沒有爸爸的雜種跟他打了一架。

其實她想告訴別人,她不是沒有爸爸,只是她爸爸很忙而已。但是直到有一天,爸爸說要将他們接走,她興奮地跟着爸爸來到了那幢大到感覺會讓她迷路的房子,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了6歲的言君心,她穿着蓬蓬的公主裙,粉嫩的像個娃娃一樣,而爸爸将她推到了她的面前說,讓她叫她小姐,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這幢房子的主人很有錢,她就是那個有錢人家的孫女,爸爸是她的爸爸,她卻只是保姆的女兒,只能跟其他下人一樣,叫她,小姐,也正是這一聲小姐,讓她開始了她對她莫名的恨。

在溫家的日子不算難過,雖然媽媽名義上是爸爸喪夫帶着兒女孤單生活的可憐的遠方表妹,但在溫家,她跟弟弟并沒有被當做下人,只是高高在上的卻真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記得,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一雙通透的眼睛,好像能看清一切,所以面對她的時候,她不像是對待弟弟一樣笑意盈盈,她總是皺着眉看着她,好像她是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所以那時的她盡管才10歲,她卻已嘗到了屈辱的滋味,所以她想,有朝一日,她定要她也嘗嘗被人輕視的滋味,後來,她做到了不是嗎,但她卻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卑微的可憐,即使處處被人壓制着,她的屈服也帶着她的高傲。

言君心沒有打擾明顯陷入恍惚的言可心,其實她也未嘗沒陷入回憶,但她過去23年的回憶大多數都夾雜着痛苦,讓她不願再回憶,可是再不願,她也要面對事實。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麽?”她是真的恨她,恨她搶走了她的爸爸,恨她天生出身高貴,恨她。。能夠跟霍因結婚,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婚禮上霍因牽着她的手,她知道霍因愛的是那個人,她得不到,但是為什麽,就連得到他的人這個機會也讓她占去了呢?

言君心的臉色冷凝下來,唇角帶着冰冷的笑,下了床,緩緩地走近她,“言可心,你告訴我,你,憑什麽恨我?”

“你父親,寡廉鮮恥,在欺騙我母親的同時,還生下了你們姐弟,你憑什麽恨我?”

“你們吃的用的,都是從我們溫家出的,甚至在溫家的兩年間,我溫家待你們不薄,你憑什麽恨我?”

“你們喪盡天良,害得我外公去世,我媽媽病重,我家破人亡,你憑什麽恨我?”

“你們言家,你言可心占據着恒溫,占據着溫家,占據着我的家,在上流社會上給我裝高貴,你憑什麽恨我?”

“你們言家,再加上霍因,千方百計地威脅我,讓我離開沈茗逸這麽多次,你告訴我,你憑什麽恨我。”

言君心步步逼近,雖然眼睛帶着凄然的淚水,但卻氣勢逼人,她俯視着躺在搖椅上的言可心,突然像是火山爆發一般似的,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過去,“你告訴我,你憑什麽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剛回來,累死了 ,晚上更,回來就掉了 4個收藏 ,這新年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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