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

霍因從沒想到,再見到言君心會是這樣的情景,他愣着望着言可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言可心笑,望着房間角落裏抱着那個破舊的骨灰盒蜷縮着的言君心,她也有今天?“還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蠻不在乎的神情讓人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屬于人的氣息。

霍因看着蜷縮在角落裏抱着一個盒子瑟瑟發抖着的言君心,她的頭發淩亂,衣衫單薄,臉色發白不停地念叨着什麽,骨突然他的骨子裏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涼,她,竟然瘋了。。

他像是不相信似的走向她,似以前那般呼喚她,聲音溫柔清麗,“君心。”可她卻只是徑自縮在那裏,連看也沒有看他,他聽到她喃喃的話語中,喊得是,“媽媽,茗逸。。”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似的,什麽也不懂,只是機械地重複着這幾個字。

霍因站起身,穩定了心神,“到底怎麽回事?”他的心莫名地沉重着,他不是恨她麽?可是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竟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知道,沈茗逸看到他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上的人變成這樣,會是什麽樣子?

言可心笑的妩媚,整個人伏在了霍因的身上,将事情緩緩道來。。

說實話,那天那聲凄厲的尖叫也吓到了她,她停滞了一會兒,才緩緩走向房間,屋子裏的言君心伏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埋在床上的臉讓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走近了才發現,她似乎已經昏倒,但下面卻全是血,吓得她趕緊将醫生叫來,醫生說她受到的刺激過大,導致昏厥,而懷着了兩個月的胎兒也沒保住,孩子,她竟然有了孩子,難怪她敢這麽不顧一切地跟她抗争。慌亂過後她冷笑着,已經扭曲至瘋狂的心讓她的心感覺不到一絲憐憫的感覺,相反,看着她蒼白的臉頰,她反而有一種致命的快感。

她坐在房間裏等她醒來,想要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沒想到的是,醒來的她竟已經瘋了,她不認識她是誰,只是瘋狂地尖叫着,然後抱起一旁的骨灰盒躲在牆角裏一動不動,自言自語着。

這樣的結局是言可心沒有預料到的,她竟然瘋了?瘋了?就這麽不堪一擊?可不管怎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麽?

霍因冷眼看着眼前這個笑的明媚的女人,他以為他狠,沒想到她比他更狠,他将她從他的身上扯下來,然後走向客廳,言可心随後而至。

“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沈茗逸多久?”他相信沈茗逸現在也應該知道是誰做的了,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相信他馬上就會有動作了,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敢。

言可心笑,“不要緊,一會兒我就帶她走。”她會将她帶到H市山中的一個別墅,是可宇名下的,只是因為地點太偏僻,已經被他們遺忘,她想就是沈茗逸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那種深山老林裏。

“怎麽想殺了她麽?”他不相信言可心有這個膽子,況且她也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言可心瞪大了眼睛,“喲,霍少,您在說什麽呢?殺人可是犯法的。”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忘記了其實她十幾年前就策劃出一場謀殺,也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霍因懶得理會她的裝腔作勢,“說,你要做什麽?”

言可心摩挲着自己的指甲,狀似悠閑,“能做什麽,拿到溫家而已。”既然已經等待多年,又怎麽能功虧一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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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因笑,不知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還是笑她的貪婪之心,溫家?言君心不結婚她都擁有不了溫家,何況她還變成這樣了,怎麽結婚?她言可心又怎麽得到溫家?

言可心知道霍因是什麽意思,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放她走的,別說沈茗逸知道是她綁走了言君心就不會放過她,如果他看到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會不會殺了她都是個問題,所以她才不會傻得放開她的籌碼,至于溫家的事,不就是言君心結婚後才能得到財産支配權麽?她自有辦法。

“行啦,不勞霍少操心了,暫時別再聯絡了。”沈茗逸肯定會盯着霍因,她必須馬上走,否則就來不及了,先拖過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霍因站起身來,剛要離開,便聽到言可心的聲音,“霍因,如果我拿到溫家,你會跟我結婚麽?”來來去去不過還是一個情字,言可心在心底嗤笑着,大概沒有人會認為,其實在她心中,霍因,已是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她不想說什麽勝過一切,因為她想要的,不僅僅是愛情。

霍因停滞了片刻,“好。”婚姻本來對他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既然能換得這麽大的利益,他何樂而不為呢,他拭目以待,看言可心怎麽得到溫家?有人替他擋住沈茗逸,拿到溫家,他又怎麽會拒絕呢?

言可心笑着看着霍因離去,這樣便好,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錯,其實霍因大概也想得到,她說結婚除了她真的想要得到他,也是在找一個庇護傘,惹了沈茗逸,她能不能活着都是個未知數,她相信他什麽都敢做,所以她要帶上霍家,就算霍家勢力漸退,但也不是沈家說動就能動的,而她也明白霍因答應她不過為了她能為他帶來的利益,但是無所謂,大家都在互相利用,不是麽?

沈茗逸陷在柔軟的沙發中,自父親離開那天,他已經整整兩天沒睡了,睜眼閉眼都是她的柔和的淺笑,君心,你到底在哪裏。

言家已經被他控制住了,可言可心卻徹底的失蹤了,他派了專業的心理學家去拷問言高夫婦,但是他們似乎也的确什麽都不知道,這個言可心,他還真是小瞧了她了。

“言可宇回來了。”周舟接到機場打來的電話,照着沈茗逸的吩咐,言可宇已經回國了,現在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茗逸,你振作點,阿心會沒事的。”其實失蹤這麽多天,他也不敢保證,但是看着沈茗逸一天一天的瀕臨崩潰,他也不免有些心急,這兩個人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不過就是想要在一起,竟然就這樣一波三折,就這麽難?

沈茗逸抹了一把臉,随着時間的一點一滴地往後推移,他向來鎮定的心也慢慢開始動搖,一些讓他感到恐懼的想法萦繞在腦海中,不,不會的,言可心不敢的,除非,她想給她陪葬。

“我沒事。”他站起身來,走進卧室想要去洗澡,讓自己清醒一些,對,他不能倒下,一想到她可能在某一個地方苦苦地等他去救她,他的心就不禁痛得無法呼吸,所以,他絕對不能倒下,如果連他都倒下了,她怎麽辦。

沈茗逸從卧室走出來時,已一掃起先的頹廢,樣子算不上神清氣爽,但至少也恢複得平時一般如神祗一般的冷靜與高高在上,他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人,4年的時光讓他由少年變成男人,只是那雙眼睛卻帶着憂郁與傷情。

“我姐姐怎麽了?”言可宇的聲音不再是少年一般的青澀,有些低沉的聲音讓他顯得更加的沉郁,他在英國呆了整整四年,從未回國,但是他發現就算他遠離了這片土地,也洗不淨心中的鉛華,他機械地過着日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日複一日,沒有任何目标與生氣。

而兩天前,突然有人去學校找他,他就被帶回了國,他想應該是姐姐出事了吧,要不然他不會大動幹戈地将他帶回來,可是那些人為什麽還不能放過她呢,已經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使是下十八層地獄也洗不盡的罪過,他們,又做了什麽?

“她失蹤了,是言可心帶走了她。”沈茗逸的雙眸望向他,眼中摻雜着冰冷與若隐若現的脆弱,他不怕別的,只怕她傷到她,這樣的結果,他承受不起,終于,他承認,他不是無堅不摧的,這幾天,他的意志被一點一點消磨着,但他卻強撐着沒有倒下,只為再見到她唇角的淺笑。

“失蹤?”他不知道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失蹤,是什麽意思?

“我需要你的幫助。。”沈茗逸的姿态算不上極低,但卻讓言可宇有些詫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他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何嘗會有求于人?

“好。。”其實就算他不說,他也不會拒絕他,他要贖罪,為他,為他的親人贖罪,盡管已經無法挽回,但是至少能讓她好過一點就好。

“好。”他是真的需要他的幫助,他能用的辦法都已經用上了,但卻真的找不到她們,她們不可能出國,因為言可心還沒有那個本事在言君心沒有護照的情況下将她帶走,但是中國這麽大,他到底該在怎麽去找,可是他想,她也不會走遠,畢竟H市還有她想要的東西,所以他找他回來,是為了協助他從言家內部下手,希望,有意外的收獲。

沈茗逸疲憊地倚在沙發上,腦中盡是她的容顏,她的聲音,君心,等我,再等我一下就好,一下就好,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找到她。

可是他卻不曾想過,他等來的卻是那樣的一個她。

作者有話要說:額,都米人留言了,是不是對我太失望了啊。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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