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昔真相

蕭湛堂靜默不語。誠然,她所言不虛,溫怡公主若死去,錦國必不會罷休,他只能讓“她”活着。

“你我互不侵犯。”須臾,他啓唇,幾乎是咬着牙道,“友好結盟!”為了顧全大局,他只能強迫自己,勉強與她和平相處。

但不用太久,待金辰處置好真正的溫怡公主,完全平息此事後,他便能騰出手,好生去收拾她!

“同意結盟。”霍清怡笑盈盈道,唇角上翹時,小虎牙瑩瑩如玉,如偷着腥的小狐貍般,兩根手指往上爬,點了點他的下巴,“但我做不到對你不侵犯哦。”

誠如他所言,霍翎不傻,但凡和她多接觸些,便知她在假冒。因而,她得找個盟友。

霍清怡輕眨一下右眼,白嫩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語氣俏皮:“說好喽,我替你隐瞞,你替我遮掩。”

“好。”蕭湛堂飛快擡手,握住她作亂的小手,倒也不曾動怒,幽深的目光掃視她,面色放軟後顯得慵懶,忽往下傾身,熾熱的氣息灑在她臉上。

他壓在她身上,相貼時,少女柔軟的嬌軀,在他的感知下,如此清晰分明。恍惚間,有一縷縷淡淡的香氣,蘊着一絲甜美,自她的身上散出。

霎時,偏殿內氣溫上升,霍清怡心覺太熱,整個人似燒着了般,那一股股小火苗,自心裏冒出,蔓延在四肢百骸。她心惱,便抱住他一個翻身,壓在他的身上,飛去一個小媚眼。

分明是她在撩,怎能反被撩?必須占據主導權!

蕭湛堂斂去雜思,似笑非笑道:“媚眼如抽搐,軟語幹巴巴,嬌笑不自然,在施美人計前,至少得先練練,對麽,溫怡公主?”

最後那四個字,他咬得很重。

霍清怡瞪眼,僵了一張笑臉。他站直身,斜瞅她一眼,大約因占了上風,面上便含了笑意。

待二人回正殿時,衆人臉色肅穆,目光全都彙聚而來,但見蕭湛堂神情輕松,方才放下心去。

隆熙帝放寬心,和藹笑道:“解開了誤會便好。”

“怡怡?”霍翎喚道,微壓着音,含有詢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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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怡低下頭,默默不語,只輕輕搖頭。她終歸是假冒的,寡言則少錯,最好別和霍翎接觸。

“你……”霍翎欲言又止,目光輕一閃,心有黯然。她仍在怪他麽?自相逢後,在他的面前,她不如以往活潑,沉默着,壓抑着,似一尊雕塑。

從小到大,他心裏最重要的,始終唯她一人,見她性情大變,又和他生分不少,怎能忍得下心。

怡怡……他下意識握住酒杯,似下定了決心般。

霍清怡心思鬥轉,本着息事的想法,凝望向蕭湛堂,在他幽深的目光下,攥住他一角衣袖,似羞澀地問道:“殿下,我們回去休息罷?”

對霍翎和原主的過往,她完全不清楚,只一心想着,當日原主既離家出走,必是極惱霍翎,她如今不搭理他,倒也合情合理。

“父皇,兒臣告退。”蕭湛堂拱手,容色淡然自若,攜了霍清怡的手,“錦皇,告辭。”說罷,二人不理會衆人的目光,自顧自退下。

“怡怡……”霍翎輕語,情不自禁追出去,但剛踏出三步,便讓一人攔住,低勸道:“陛下,據臣看,陛下不應追出去,否則,會讓公主愈陷愈深。”

“依你看?”霍翎眉目一肅,冷冷地瞥去,“我便因聽從了你的建議,才會讓怡怡傷痛欲絕,害得她離家出走!”語畢,他輕一揮袖,行一個君王禮,在隆熙帝還禮後,便直接轉身,快步追了出去。

“诶……”一人輕嘆道。霍翎入殿赴宴時,僅帶有四名臣屬,相勸他的,便是國師陶易霄。他生有一雙桃花眼,長得尤為妖媚,風姿入骨。

“你們死心罷,在陛下心裏,只有溫怡公主。”烈岩低語,搖頭晃腦,“你們三個啊,都比不上公主。”便是他,第一個尋到霍清怡,又帶她進入無極殿。

另外二人不語,頓了一息,才拱手告退。陶易霄整了整衣裳,斂去心中落寞,從容邁步而出。四人一出正殿,但放眼望去,哪有霍翎的身影?當下,他們互相看了看,皆不由得苦笑。

“昔日,我們告訴公主真相,此舉或許錯了。”陶易霄輕語,阖上眼無奈道,“公主離家出走,陛下憂心如焚,三個月來已心生悔意,而今又見公主性情大變,怕是會抛開一切,對公主妥協。”

烈岩大驚,脫口而出:“但她們……”他猛地停頓,竭力壓住聲音,“但她們不止是血親,還同為……”

“那又如何?”段元峰打斷道,語氣尖銳,失了往日的沉穩,“以陛下的性子,從來只有‘不願’,而沒有‘不能’,血親天塹都不怕,還會在乎別的東西?”

話一出,四人全都沉默,直到宴會畢後,一位位貴人自殿內走出,和幾人互相見禮。

“汪汪汪!”霍清怡剛回朝雲殿,便有一抹白影沖出,那正是二哈。它兇狠龇牙,忽動了動鼻尖,湊到她面前嗅了嗅,頓時搖擺着尾巴,“嗷嗚~”

“乖!”她笑着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二哈,在整個鳳栖宮,也只有你喜歡我。”

那雞腿、肉湯……她沒有白喂它。

旁側,蕭湛堂沉下臉,冷睨一眼蠢狗。叛徒!他命人抱養它,可不是為了讓它取悅敵人。

“孤的球球呢?”他詢問道,本意扳回一局,但轉念一想,小白貓近日轉了性,逢人便讓抱,萬一它也叛變喜歡上她,那他的臉面往哪裏擱?

思及此,蕭湛堂吩咐道:“若看到球球,便抱它去隔間歇息,別讓它擾了孤的睡眠。”話落,他斜瞟着她,“還有你,擾我兩夜不安生,不得再犯。”

霍清怡自是應允,随一名宮女離去。

清池前,立着三扇屏風,其上畫有碧玉竹。金山俯首在屏風一側,喚道:“殿下,殿下?”

蕭湛堂“嗯”了一聲,含有濃濃鼻音,顯然正是困頓時。兩日一夜沒有合眼,他已是極困,坐清池裏沐浴時,在短短片刻間,都能入眠。

“溫怡公主呢?”他随口問道。

金山恭敬道:“公主住朝霞殿,錦皇剛剛進去。”

彼時,霍清怡端坐梳妝臺前,正對着一面銅鏡,擺了幾個姿勢,盈盈笑語,又飛去幾個媚眼。

因不忿蕭湛堂的嘲笑,她決意苦練“媚眼”、“軟語”及“嬌笑”。

作者有話要說:

霍喵喵:等我的大招~~~讓你跪地求饒!

蕭湛堂:再兇,就不給你拉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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