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激烈打架
“幹、幹嘛?”霍清怡驚恐道,緊貼着車壁,瞪大了一雙眼,目光忽閃着。兩人貼得很近,四目相對下,呼吸交纏相繞,灼灼如火。
她偏過了臉,但讓人捏住下巴,迫她和他對視。
“殿下,您這個角度很危險啊!”她小心翼翼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大眼黑白分明,圓溜溜玉瑩瑩,“稍有不慎,您便會親上我的。”
車內點着一盞燈,夜風徐徐時,燈火搖曳着,柔和的光灑在他背上,投下一片暗影。小小的她,便在他的影子裏,安心、安穩,有他遮風擋雨。
霍清怡有一瞬恍惚,心如樹葉落了地般,原本飛舞旋轉着,懸浮在空中,漫無目的四處漂泊,但在此刻,竟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
她本是異世魂,原對這裏并無歸屬感。
便在她胡思亂想時,蕭湛堂忽而輕笑,聲音低沉極富有磁性,便似灑下了一把羽毛,輕拂在她肌膚上,撩得人心癢癢,小心心怦怦跳。
然而,他的話卻不溫柔:“放了你,孤找誰出氣?”
霍清怡頓時死心。兩人間的恩怨,已難以了結,他必不會放過她。難得出宮一趟,若她随他回去,貓身總會洩露,屆時必會被當作妖孽處置。
一旦回宮,終有一日會喪命。若此刻全力一搏,逃離出宮去,尚有一線生機。
這是在逼她出大殺器!
蕭湛堂微揚眉,細細打量她,問道:“在想什麽?”
霍清怡權衡再三,終咬牙一狠心,左手飛快伸出去,一把勾住他的頸,強力往下一壓,又一擡下巴,猛地吻住他的唇,右手往他腰間一摸,拔出匕首橫在他頸間,緊張兮兮道:“不許動!”
她只需擒住他,威脅他去一個僻靜地,待天将亮時再敲暈他,等化身為貓後,便能逃之夭夭,屆時出京城,天高任貓跑,誰能抓得住?
蕭湛堂怔了怔,目光低垂,望着鋒利的匕首,緩緩往上看去,面色幾番變化。他唇上,依舊殘留着她的餘溫,但在脖頸上,卻貼着冰冷的匕首。
“殿下?”隔着一層簾,金辰擔憂詢問道。
Advertisement
“別動哦,匕首不認你的。”霍清怡告誡,撲閃着大眼,目光左右飄忽着,竟有點不敢對上蕭湛堂的眼,喏喏道,“你放我離去,從此恩怨一筆勾銷。”
“癡心妄想!”蕭湛堂冷冷道,忽閉上眼,強忍了又忍,然而怒氣直沖心田,如滾滾巨浪。霎時,他睜開眼,沉着一張臉,面上猶似罩了層寒霜。
這表情,好吓人啊!霍清怡抖了抖,手裏的匕首跟着顫了顫。匕首削鐵如泥,只輕輕一碰,便割裂了他的肌膚,頃刻間,便有一絲血漫出。
“對、對不起!”她忙道,又移開了些匕首,苦兮兮勸告,“你欠我一命,我砸你一包、囚你一夜、扣你一黑鍋,細細來算,仍是我吃了虧。你是大男人,又是堂堂一國太子,大度點,我們和解罷?”
“和解?”蕭湛堂冷笑道,滿腔怒火宣洩出,高大俊朗的身軀微微顫着,顯然怒到極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本宮寧願和你同歸于盡,也不和解!”
“啊啊啊!”霍清怡一聲驚叫,心下一沉,因手裏的匕首被他輕易奪下,飛向車廂一個角落。
馬車搖晃不止,駿馬揚蹄嘶鳴:“咴律律……”
車內動靜很大,噼裏啪啦一頓響,期間,伴随着霍清怡的着急聲:“好死不如賴活着,殿下身份貴重,乃萬金之體,犯不上和我一介布衣拼命啊!”
“本宮樂意!”蕭湛堂回應,容色含怒,“趁早了結了你,省得本宮動氣,日日不舒心。”
“別!”霍清怡慌忙阻止,然而在體力上,男女有天然差別,焦急道,“霍翎還托你照顧我呢!”
蕭湛堂目光一暗,一聲冷哼:“真當我會怕他?”
霍清怡心思鬥轉,靈機一動,便不再防禦,猛一下抱住他,情真意切道:“殿下你看,按我剛說的戲本上的套路,馬車失重,你不慎會親到我,你我幹柴烈火……如今馬車已出變故,我們親也親了,又打得激烈,算是一一實現了。如此相處,按戲本一貫套路,你我間必會生情愫。殿下若不願為我動心,還是趁早放了我,兩不想見罷?”
“動心?”蕭湛堂氣極反笑,“你倒真敢想!”
咔嚓!啪啪!砰砰!一時間,車內各種聲不絕。
呲啦,那是布帛裂開的聲音。兩人在無意間,拉扯下撕裂了衣裳。然而,蕭湛堂仍不罷手。
“啊!”霍清怡尖叫,“流氓,色狼……”她大怒,打出了真火,自穿越後,便惶惶度日,委屈、驚恐皆化作怒火,一股腦宣洩出,“我讓你殺我,讓你欺負我,你撕我的衣,我也撕你的,大不了裸戰!”
在車外,金辰四人面色怪異,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誰也不曾上前。此番狀況,他們也是第一回 遇上。自小開始,太子便是深沉的,喜怒不形于色,何曾如此大怒過?
“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金木小聲問道。車上戰況太慘烈,他在外聽着,都心驚膽戰。
“你也太耿直呆木了。”金辰掃去一眼,低語,“以殿下的身手,若真心要殺一人,憑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便能擋得住?你當她天生神力麽?”
金木怔愣,又問道:“那我們……”
“不必管。”金山打斷道,微有嘆意,“十幾年以來,殿下人前人後皆壓抑着本性,如今冒出個膽大又奇怪的姑娘,讓他發洩一番,也有利無害。”
片刻後,車內動靜暫歇。油燈倒地,火星跳着。
蕭湛堂整理衣裳,容色高深莫測,端坐在椅上,頗具威儀風采,正是人前一國太子,高高在上。
車上一片狼藉,全是一條條碎布,被撕下的。
霍清怡抱着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裏,眼裏噙着兩汪淚,正幽怨抽噎着。她可恥的……打輸了!
“穿上。”蕭湛堂淡淡道,脫下自己的外衫。
霍清怡瞟去一眼,委屈嘀咕道:“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