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雷霆怒火
“喵！”霍清怡一聲痛呼，因在倉惶飛逃間，讓人一腳踩住小尾巴，整個貓身猛一頓，往前飛跑的勢态戛然而止，狠狠地摔在地上，“喵嗚～”
小男孩得意地蹲下身，冷笑道：“總算抓住了你這個小畜生，你繼續跑啊？”他生得粉雕玉琢，但眉眼間的狠戾讓人膽寒，活脫脫一個小惡魔。
“小王爺英姿非凡，實乃人中龍鳳！”一群太監宮女恭賀。幾個小孩擁簇着他，“小叔叔好厲害！”
小男孩年紀最大，當朝是七皇子，已被封為昱王，而圍繞着他的三個小孩，二男一女，皆有四五歲，則是其胞兄齊王的子嗣。
“那是自然。”小男孩自鳴得意，嘴角泛着冷笑，拎着霍清怡的頸毛，瞥了眼她，見她不斷掙紮着、揮舞着四肢，不由得興奮不已，“走，我想到了好點子，去玩玩小畜生，給母後、皇兄出出氣。”
他領着一群孩子，猶如衆星捧月般，雄赳赳氣昂昂而去，遠遠的，傳出一聲聲驚惶貓叫。
“喵！喵！喵！”霍清怡高聲叫喊，試圖引人注意。在原書裏，昱王年紀雖小，但兇殘狠毒，又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是個混世魔王。
皇宮人盡皆知，小貓是太子的愛寵。她不求有人路見不平救她，但希望讓蕭湛堂知道她的下落。
小男孩鄙夷，冷笑着斥道：“你叫什麽？”他眼珠子溜溜轉，攥住她的小尾巴，猛地大力輪動起來。
“喵……啊啊……”霍清怡哇哇大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顆貓心顫顫，緊張得炸開了一身毛，尾巴讓人捏住，但身子直往外飛，痛得喵喵直叫。
小男孩惡劣笑着，忽而松手，小白貓疾射出去。
砰！霍清怡腦袋一懵，緊接着，劇痛漫上全身，眼淚頓時湧出眼眶，委屈地細細叫着。她勉強爬起來，剛跑出兩步，然而又讓人一腳踢飛。
烈陽當空，金霞漫天地，一群小孩圍着她，笑着、叫着，興奮得直拍手，一個接一個踢着。
“喵！”霍清怡又痛又怒。這群小混蛋，當她是皮球麽？！
途中，宮女、侍衛、公公來去匆匆，偶爾偷偷望來一眼，面上有異色，但無人敢上前。
在昨深夜，太子回程遇襲，駕着一輛破爛馬車入宮，此事早已傳開，今日一早，聖上便痛斥了齊王，由此證實主使者身份，齊王聲譽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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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子遇襲，聖上只口頭訓斥齊王，誰輕誰重一目了然。而且，太子勢微無外戚，不比齊王，生母為皇後，外公為太師，正是如日中天時。
因而，如今這一幕，據他們猜測，必是小男孩在為胞兄齊王出氣，誰敢去阻止？
倒是可憐了小白貓，無緣無故遭罪。
“喵嗚……”霍清怡虛弱叫着，淚眼汪汪，“嗚嗚嗚……”
——鏟屎噠，你在哪？快來護駕啊！！！
“殿下！”國師拱手拜道，“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自古便有傳言，開天後，動物不準成精。”蕭湛堂端坐正位，凝重問道，“至如今，動物能否化人？”
國師怔了怔，恭敬道：“回殿下，據臣得知，動物可極具靈性，甚至與人無異，應當不能化形，那是兩種不同形态，幾乎難以互通。”他頓了下，微微蹙眉，“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臣寧可信之。”
蕭湛堂颔首，又問道：“若白日為動物，晚上為人呢？”細細思這幾日，小白貓忽極有靈性，神态幾乎與人無異，而一到深夜，便失去了蹤影，反而寝殿冒出個奇怪的女孩，一人一貓無同出現時。
巧合麽？多重巧合，便是實情！
“臣……不知！”國師凝眉苦思，摸了摸胡須，推測道，“莫不是半妖？奇聞古書上有言，半妖介于人、妖之間，乃人、妖結合所生，天命不詳。”
蕭湛堂沉思，搖了搖頭，回道：“她不是半妖。”
國師一怔，驚愕地瞪大眼，忙又低下頭。此間內幕，非他所能知。
“殿下！”忽的，金川一臉焦急，匆匆闖入殿，“臣剛剛得知，球球已被昱王抓去，似是遭了虐待！”
霎時，蕭湛堂猛地站起身，眉目肅冷含霜，強大的氣場似大山壓下，冰風襲面，殿內似降了溫，幾人皆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聲。
“跟本宮來！”他大步流星，幾乎如一陣風刮過，直奔坤夏宮，一闖入院裏，展現在眼前的一幕，讓他面色冷如霜，氣息如冰刃，殺意似海嘯洶湧。
小白貓被繩子吊在樹上，身上插滿了細長的針，白毛上鮮血淋漓，閉着一雙眼，不知是生是死。
“喵～”似感應到什麽，她勉強睜開了眼，在看到他那一瞬，眼裏頓時迸發出亮光，淚珠滾滾而落。
——喵嗚～嗚嗚嗚～你可算來了！
“傳獸醫！！！”蕭湛堂怒喝一聲，在心裏某處，被狠狠撞擊了下，生疼生疼的，“給本宮全部拿下！”
一群孩子吓得面色蒼白，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金辰面色凝重，小心解下繩子，低語：“殿下，一共有二十一根針，身上多處被踢傷，左前爪不正常彎曲，且口齒裏溢血，應當傷及了肺腑。”
“小心些。”蕭湛堂焦急道，托着小白貓，盡量不碰到她身上的針，“乖，別怕，我來了。”
霍清怡委屈巴巴，淚水沾濕毛發，已痛到僵麻。她擡頭望去，在他的眼裏，似綴了星光，極為美麗，柔柔的、軟軟的，似水滴入海，溫柔入骨。
“別怕。”蕭湛堂輕柔道，擡目望去時，目光猝然冷下去，一字一句森冷如冰渣，讓人遍體生寒，“你們都聽到了吧？球球受的罪，給本宮全部奉還！”
衆人皆是驚愕。小男孩氣急敗壞，橫眉豎眼大叫道：“你竟敢為了小畜生傷我？”
金辰飛快上前，直接一腳踹去，将他踢飛出去。
那一腳極重。小男孩吐血倒地，又驚又恐，吓得涕淚直流，痛得哇哇大哭：“母後、皇兄……”
不止他，還有齊王的幾個子嗣，全都被毆打。一時間，四個孩子在慘叫，尖銳的哭聲響徹雲霄，凄厲猶如鬼嚎，讓人心生寒。
“喵～”霍清怡心情大好，笑眯了眼，“喵喵喵……”但一個不小心，她笑岔了氣，不慎牽扯到傷口，痛得喵喵叫，可憐兮兮，委屈得直嗚咽。
“小東西，”蕭湛堂輕語，刮了刮她的鼻，“獸醫一來，便會替你拔針，先讓你高興一下。”
霍清怡目露驚恐。
“不拔了針，難道想當刺猬？”蕭湛堂反問道，輕摸了摸她的小爪，語含憐惜，“乖，別怕痛，我會陪着你，而他們會陪你一起痛。”
在一群侍衛毆打下，幾個小孩已傷重，蜷縮在地上，痛叫嗚咽着，氣息尤為微弱。
“住手！”齊王急匆匆飛奔來，目呲欲裂，氣得額上青筋畢露，怒發沖冠，“都給本王住手！”
然而，衆侍衛照打不誤。
“父王！”幾個小孩委屈道。
小男孩亦喜道：“哥哥，快救我！”
齊王胸膛劇烈起伏，恨恨道：“皇兄，你……”
“你來得正好。”蕭湛堂打斷道，“你知昨夜是什麽日子麽？七夕節！本宮正和公主花前月下時，你便派人來襲殺，攪了本宮的興致，而到七夕第二日，你養出的混賬毫無善心，折磨球球至此。”
“你父子、兄弟一個秉性。也罷，新仇舊恨一起算。”他吩咐道，“給皇弟幾棒槌，讓他清醒清醒。”
齊王大怒，正欲駁斥時，便讓人一棍砸下，眼前直冒金星，張開口罵道：“你個……”然而，一棍接着一棍砸下。
他雖也有護衛，但人數太少，早已讓人拿下。
直到獸醫趕來，蕭湛堂才淡淡道：“夠了，可以給他們插針了。”
霍清怡縮了縮小爪，在他好言安撫下，才伸出小貓爪子，閉着眼，将腦袋埋入他懷裏，緊張兮兮。忽有一股劇痛猛地侵襲，痛得她一聲“喵”叫。
“啊！”與此同時，衆侍衛插針，紮在小孩身上。他們不斷呼喊着：“父王，痛，母妃……”
一方拔針，一方插針，在同時刻進行。
“本王必報此仇！”齊王森冷道，盡全力掙紮，肝腸寸斷，被敲了幾棒，又被打了幾拳，後腦勺腫了不小，幾乎站立不得。
蕭湛堂毫不在意，只注意着小白貓，輕摸着她的腦袋。一根根針拔出，她疼得直發抖。
“怎麽回事？！”皇後一身正服，領着人浩浩蕩蕩而來，鳳儀威嚴逼人，但在眉眼間，蘊着一絲擔憂焦急，兒子孫子全被毆打折辱，怎能不急，“太子，你在坤夏宮大動私刑……”
“皇後！”蕭湛堂又一次打斷道，“若非看在你是一國之母的份上，本宮今日連你一塊收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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