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9.屋裏屋外

19.屋裏屋外

顯然麗雅也聽到了屋外的聲音，手頓了頓，繼續将注意力集中在阿羅的傷口上。

“你不好奇是誰？”阿羅低頭看着麗雅濃密的金發。

沒有擡頭，麗雅緩緩地開口，“我已經初步确定攻擊你的不是人類，我現在要做的是，為我們可憐的鄰居祈禱。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私事，尤其它可能給我帶來危險。”

“你留在這裏就是安全的。”阿羅笑着開口，并沒有繼續詢問麗雅的猜測。

房間裏出現了一種令人尴尬的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欲望。只是越發安靜的屋內卻使外面的動靜變得更加明顯容易發現。撞擊聲，咒罵聲，麗雅将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她不想要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雖然她知道從她到達這裏開始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不知道要多久啊。”阿羅仿佛嘆息似的開口。其實麗雅還挺佩服他的。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有力氣開口說話。

“的确，不知道是他們死光光快，還是你死的快。”

阿羅挑了挑嘴唇，“你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死？”

“我并不認為你喊我來是和你一起殉情的，你一定有方法了不是嗎？只是你沒有辦法保證在你的血流光之前，你的方法能夠奏效。所以才需要我的到來，不是嗎？”

“你真是敏銳到一種讓人可恨的地步。”阿羅故意湊近了麗雅的頭，“難道你就不能夠想是我希望我們能夠死在一起嗎？”

“對于你我這種人來說，這種說法是用來騙非同類陽光下生物。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所有話對于我來說，可信度已經低到直逼于零了嗎？不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就算我不能夠出去，但是我也可以放棄救你。哪怕等一會有人要向我報仇，但是那時候你已經死了。”

“你真是一個殘忍的女人，黛柏麗雅。”

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了不止一次，所以它沒有什麽用的。我殘忍，我快樂。我的殘忍是對我在乎的人最好的保護。對你殘忍點也無所謂。”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不在乎我嗎？”抓住麗雅的話，阿羅突然開口。

麗雅直起了身子，仔細地打量着阿羅像是在給他估價，“你身上有哪一點是我必須要在乎的？不好意思我眼睛不好，沒有看見。如果有，你可以給我指出來嗎？我會虛心接受的。”麗雅的語氣十分尖銳。

“好吧。”阿羅攤了攤手，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個動作都是十分勉強的。

“你最好提前買好墳墓，這樣如果以後我善心大發，也不至于找不到你的墳墓。”麗雅仔細地看着她的傑作，然後将視線上移到了阿羅的臉上，“我想問你一個深層次的問題，這事關你我。”

麗雅的話讓阿羅提起了幾分興趣，嘴角扯起了一抹悠哉的微笑，他好像一個勝券在手的帝王。

“你确定你和我們合作的資金沒有任何問題嗎？我不想你沒有死在這你，反而連累我和你做獄友。不過，現在的監獄應該沒有開放到，會把男人和女人關在一起。不過，怎麽說，做監獄也不是我希望的。”還有幾分期待的阿羅，被麗雅的話徹底地打入地獄。

“你就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嗎？”阿羅想要按摩一下太陽穴卻有心無力。

麗雅忽然變得很嚴肅，“你不覺得，除了這些話以外，我們已經無話好說了嗎？難道我要和你談天談地談感情？”

沉默再一次降臨在兩人之間，不過麗雅很快就又開口了，“雖然我現在說的話你不想要聽，但是你必須面對一個現實，如果你現在不聽，投奔了睡神的懷抱。那麽死神就會無情地将你揪出來，然後帶走。”

“那麽我們可以說說別的東西嗎？”阿羅微笑着開口，顯得極有涵養。

沉默了一會，麗雅擡起頭，看着阿羅說，“看在我們也認識了不少的時間的份上，我可以和你談除了感情以外的任何東西。”但是請不要試圖進入她的心，因為她沒有把握贏，也不想要輸。

低聲笑了幾聲，“我想我的控制能力還沒有差到需要有人陪我說話才會昏迷，所以你的擔心是不要的。”那麽不如什麽都不談。

“那樣最好，還可以節約地球水資源。”麗雅迅速地接口，像以前一樣。只不過，很快，他們有沒有了什麽話好說。

撞擊聲像是午夜時分的鐘聲，一聲聲沉重的宣告着一天的結束。不過這一次或許是死神的腳步聲。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有可能會死在一起。”阿羅的臉上出現了無奈的神色。

“沒有想到你也有無能為力的事情。不過，我不想要和你死在一起，不過看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我投降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只有等待。”阿羅的臉上是無奈的笑容。

“可是，我最讨厭的事情就是等到。”麗雅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種該死的東西，幾乎讓我失去了一切，所以，主動出擊才是我的風格。”

阿羅的臉上有一絲怒容，然後笑了一聲，“那麽你可以和外面的那群家夥拼命，看看你是不是夠他們一個塞牙縫的。”

“你就完全沒有任何的攻擊方法？”麗雅不相信阿羅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果然，阿羅冷哼了一聲，“本來是有的，只是，”阿羅臉上的怒容越發明顯，“那群家夥當我沒有以前力量就敷衍我，次等的防護工作只能被動的防禦。連從裏面攻擊都做不到。”

麗雅複雜地看了一眼，阿羅的身份是越來越複雜了，如果她足夠明智，應該現在就遠離這個男人。危險的男人。

“現在你已經上了賊船，走不了了。”阿羅笑着看着麗雅，“你的身上有我的血的味道，那群家夥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麽我是不是應該深感榮幸并且感謝你？”麗雅諷刺地笑了笑。

“你不需要像現在一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羅不知道此時可以和麗雅說什麽。他無往不利的絕招，此時也顯得蒼白。

麗雅攤了攤手，看着阿羅，“是的，我們現在只需要等待死神的到來，看看他的速遞是不是足夠快到在我們自己走開這裏之前，帶我們離開。”

尖銳的叫聲，麗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他們這棟公寓賣的并不是那麽的好，否則現在警察早就已經到來了吧？不過，估計是來的越多，死得越多。

“這一片大概都被清空了。”像是回答麗雅的困惑，阿羅緩緩地開口，“這一片的貨物，大概除了外面的瘋子，就只剩下我們了。”

“你是想告訴我，你還是有良心去關心他人的生命，還是想要告訴我，如果死也就我們兩個，所以不要指望救援？”

阿羅并沒有回答麗雅的話，随着大量血液的失去，他已經變得越來越虛弱了，剛才他和麗雅說話也不過是靠着他超越常人的意志力。

“你不會要死了吧？”他隐隐約約看見麗雅蹲到了他的前面，只不過他眼前的黑暗越來越嚴重。嘆了一口氣，他發現今天他真的有可能死在這裏，死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不過那時，這個女人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裏去吧？簡那個家夥，大概會殺了。真是不符合他的風格，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他竟然還會為別人着想。

麗雅擡起了自己手，遲疑地伸到了阿羅的臉上，冰冷的臉預示着眼前人漸漸失去的生命力，“‘如果你死了，我要怎麽辦’這種話應該不适合我說吧？”

“但是，如果你死了，我也會很麻煩，所以還是不要死了。”麗雅放在阿羅臉上的手微微用力，“如果你這個家夥活不過來了，或者不想要活了。與其讓你流血而死，還不如我親手掐死你。

所以快點睜開眼睛，如果你睡着了，就醒不過來了。給你10秒鐘，如果你不睜開眼睛，我就動手了。”麗雅平穩的聲音中，終于有一絲顫抖，“你這樣的家夥，才不值得我和你殉情呢，所以，快點醒來吧，算是我求你？”

就算是這種時候，也不懂得軟化語氣的死丫頭。這是阿羅在完全被黑暗吞噬之前所想到的話，隐隐約約之間他似乎又聽到了麗雅的聲音。

“如果早知道你真的會死，我就不和你說那麽多話了，好歹能夠節約一點體力，再撐一兩分鐘。”

只是很快一個陰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麗雅微微擡頭，就看見了蒼白的臉和血紅的唇，還有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的美麗。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