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請求賜婚
“說！小姐去哪兒了！”
林懷安的房間裏，林相爺狠狠的摔了一只茶碗，小翠跪在地上，瓷片已經紮進了她的膝蓋，血流了一地，“回老爺的話，小翠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你們呢，讓你們看着二小姐，現在人呢！你們自己說！”
跪了一地的侍衛也不敢說話，因為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林懷安去了什麽地方。
齊王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他略微沉吟之後，對自己身邊的侍衛吩咐道：“你們去看看，衡王今天到哪兒去了。”
“齊王爺……”
林相爺神色陰沉的看着齊明，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裏派了這麽多人，竟然還是讓林懷安跑了。
“林相爺，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現在可沒有辦好。”齊王的聲音也聽不出是喜是怒，他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翠，“你是林二小姐的貼身侍女？”
“是……”小翠咬着嘴唇，顫聲答道。
齊王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将小翠的臉擡了起來，“告訴本王，你們家小姐去哪兒了？”
“王爺……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小翠雙眼含着眼淚，膝蓋處傳來的疼痛，讓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着。
啪！
明齊一巴掌打在了小翠的臉上，她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齊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林懷安去哪兒了！”
“奴婢……真的不知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嗎？”齊王說着立刻拔劍，劍尖抵着小翠的喉嚨，但小翠仍舊死死咬着嘴唇。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劍鋒劃破空氣，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刀下留人！”
……
皇宮，禦花園內。
“父皇，兒臣與安安是真心相愛，父皇就賜婚吧。”明衡帶着林懷安跪在了衛王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
衛王沒有吭聲，只是緩緩的倒了一杯茶，等他屏退所有宮人之後，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兩個年輕人，“我聽齊兒說，他也很喜歡安安。”
“民女……”林懷安一聽這話，立刻就要說她不喜歡明齊。
衛王見狀，卻擺手制止了她，眼神落在了遠處的那片竹林裏。“那天在禦花園，是你救了朕一命。”
“那時候民女不知道皇上的真實身份，還望皇上恕罪。”
衛王笑着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而是轉頭看着明衡，輕聲說道：“衡兒，父皇知道，你從小不在父皇身邊長大，也受了不少苦，按理說，父皇應該更加偏愛你一些才對。”
衛王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下來。明衡心中一緊，這種停頓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果然，衛王緊接着說道：“只是父皇的乳母，衡兒你也知道，朕一直把她當做生母一般敬重，她希望安安和齊兒在一起。”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齊王。”林懷安一聽這話，立刻急了，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放肆！”衛王冷喝一聲，一下子将杯子摔了個粉碎！
林懷安吓了一跳，明衡趕緊拉着林懷安讓她道歉，可她卻把脊背挺得筆直，“皇上，您是一國之君，當然什麽事情都需要你來決定，可這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林懷安，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敢這樣對朕說話，你是想造反嗎？”衛王的語氣十分冰冷，眼神也變得越發冷厲起來。
對此，林懷安卻渾然不懼，她笑道：“皇上，你知道我沒這個膽子，更沒有這個想法。”
旁邊的明衡早都已經石化了，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敢當面頂撞皇上。
“呵，果然是個有趣的小丫頭。”衛王雖然嘴上這麽說，可他的表情卻依舊沒有好轉。
“作為皇上，自然有着容納天下的度量，不然也不會成為皇上。天下不僅僅是一個皇宮，還有天下的土地和百姓，您可以號令萬民，可您也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一切不是嗎？”
衛王沒有說話，他看着林懷安，良久，他才開口：“林懷安，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已經足夠你死幾百次了嗎？”
“我就只有一條命，照皇上的話來說，我豈不是多賺了幾百條命？”林懷安笑着反問道。
見衛王沒有接話，林懷安繼續說道：“皇上不殺我，是因為不想殺我，也是因為殺了我很麻煩，如果我只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老百姓，我也賺不到這幾百條命了。”
“你究竟想說什麽？”衛王看着林懷安，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想說，皇上是上天選下來統治萬民的，但統治不是簡單的下命令，更不是我行我素，不然就會成為昏君、暴君，可皇上是一個很好的皇上，所以肯定懂得怎樣更好的統治自己的江山。”
林懷安看着衛王，見他神色平靜，似乎并沒有生氣。她心知自己說到了點子上，索性咬了咬牙，直接說道：“齊王很能幹，我爹也是。朝堂就像是一個天平，如果他們在不同的位置，就會平衡，如果他們在同一位置，就會偏移。”
“我知道，我只是我爹手上的一顆棋子。可是皇上，我一點也不希望我成為擾亂朝堂的棋子，因為我很笨，而且一點用也沒有。”
明衡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這跟他計劃的完全不一樣。事到如今，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任由林懷安說下去。
可讓他有些抓狂的是，現在林懷安的這一席話，直指朝堂，就連後宮的嫔妃都不能妄議朝政，更可況她一個臣子的女兒。
“林懷安，妄議朝政，你這可是死罪。”衛王淡淡的說道。
一聽這話，林懷安立刻吓得後脊發涼，她也不想劍走偏鋒，只是她做特工那麽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明衡作為衛王的兒子，當局者迷。
他只知道衛王是一個看似和藹，實際上有控制力的男人，卻不知道除此之外，衛王也是一個敢于冒險的人。
如果這一次她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那麽衛王的決定說不定還會有變數。
作為帝王，他一定會想辦法制衡朝中勢力，只是他的江山同樣也需要有人繼承。而制衡之外，自然也有偏愛。
他選定的這個人要有才能，身邊要有能人，但是不能讓他一下子擁有太多。
林相爺是一個能人，以他們現在的關系，聯姻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手段，他們的心已經在一起了。
這些衛王都知道，但他卻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顯然，他是在試探。
如果她林懷安只是一個膽子大，不聽話的人，說不定嫁給齊王反而能夠讓齊王和林相爺之間的鏈接松動，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可與之相反的是，如果她林懷安是一個有智慧的人，那麽衛王就一定不會讓她嫁給齊王！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術！
林懷安什麽都可以賭，有些東西她輸得起，可關乎自由她必須贏。
良久，沉默終于被打破。
“不過……朕也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這麽活潑的孩子了，你和衡兒還真是像，兩個人都是倔脾氣。”衛王展眉一笑，輕聲說道。
林懷安一聽這話，瞬間松了口氣，看來她真的賭對了！
她看着衛王，伸手拉了拉明衡，明衡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那父皇，你看兒臣和安安的婚事？”
“朕準了。”衛王大手一揮，朗聲說道。
林懷安臉上一喜，“皇上，那我和衡王爺就先退下了，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婚事了。”
“等等。”衛王從衣袖裏拿出一卷聖旨，“怎麽，連這個都不要了？”
“謝皇上！”
林懷安和明衡對視一眼，立刻跪在地上接旨，随後，衛王支開了明衡，讓林懷安留在他身邊。
林懷安不知道衛王要幹什麽，她有些不安的看着衛王，如坐針氈。
衛王見狀，輕笑道：“你剛才的膽子不是很大嗎，怎麽現在變成兔子了？”
“民女……”林懷安之前是拿自己的人品在豪賭，現在賭贏了，她總覺得自己一生的人品都用光了。
“你很聰明，聰明到讓我覺得，直接殺了你或許會更好。”
林懷安聞言，心中一驚，強撐起一抹笑容：“皇上說笑了，民女很笨的，就是連英語考試都不及格的那種。”
“英語？那是什麽？”衛王看林懷安，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那個……就是一種胡語，以前在家鄉的時候民女遇見過一些胡人，那些人教民女胡語，可是民女一句也沒學會。”
“……是嗎？”
“皇上，其實民女真的不聰明，民女什麽也不想要，只希望能夠過上簡簡單單的生活，所以說，皇上您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衛王搖了搖頭，“朕知道。朕留下你，也只是想要你一個承諾，無論以後怎麽樣，你都要保護衛國，朕有預感，你很重要。”
林懷安愣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點了下頭，心裏卻在默默的想着，這都是什麽鬼預感。
反正她不久之後就會和明衡假結婚，然後就可以回到明衡的封地去，把舅舅和舅母接上，以後就遠離林相爺那個老狐貍，回家種田織布，隐居山林。
衛王看到林懷安點頭之後，他讓林懷安自己在皇宮裏走走，好好游玩一番。
林懷安也不客氣，心裏想着，這估計也是她最後一次進宮了，所以玩得特別開心。
明衡被林懷安拉着當導游，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皇宮游覽完。
臨走前，林懷安似乎想起了什麽，她突然問道：“你說我就這麽回去好，還是從密道回去好？”
“就這麽回去好了，到時候直接把聖旨拿出來，林相爺和齊王就算再怎麽厲害，也不敢當衆抗旨。對了，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帶走，到時候可以一起帶回我的府邸。”
“倒沒什麽東西，就是我有一個丫鬟要帶走。”
林懷安本來是打算順點相府裏的好東西帶回去，不過一想到齊王和林相爺那兇殘的樣子，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丫鬟就是你房裏的小翠吧，那我們直接去靈隐寺好了。”
林懷安點頭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去靈隐寺。”
一路上，馬車走的很快，可到了之後，林懷安一下就愣住了。
靈隐寺外，一個人被綁在寺院門口的臺子上，那人顯然就是已經半死不活的小翠！而在四周，則站滿了看守的士兵，林相爺和齊王也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