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繼一起搭房子後, 三個一看就很不尋常的人又一起躲在樹後,「學習」了一番靈植的照看方法。
他們學習了将近兩刻鐘,等到那五個弟子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他們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陸亭欣賞了一會自家弟子們對靈植的照看成果, 欣賞完就把視線移動到身邊的靈樹和葉新辭二人身上, 滿懷期待地問道:“學得怎麽樣了?會了嗎?”
聽到這話的寧影看了看天, 葉新辭看了看地, 非常默契地都沒有看他。
陸亭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 才終于明白他們是什麽意思:“那你們還拉着我看了那麽久?”
葉新辭糾正了他的說辭:“不是我們拉着你看了那麽久,是你自己要看。”
葉新辭說得一臉正直,寧影看他的表情也一臉正直,搞得陸亭滿心悲怆:“說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你們卻暗通曲款不告訴我!”
寧影淡定地「嗯」了一聲,倒是葉新辭輕咳一聲, 耳根有些紅地轉移了話題:“陸哥, 藏書閣需要進入權限吧?這個權限要怎麽兌換?”
陸亭和之前一樣,并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對。
他想起什麽似的「對哦」, 變出兩枚令牌一人一枚地抛給了他們:“這是流雲劍派的臨時令牌,持有這個令牌的人雖然實際上不是我們流雲劍派的人,但在流雲劍派期間,能享受流雲劍派的人的待遇。”
寧影直接伸手接過,葉新辭看他沒什麽反應, 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也伸手接過, 揣進了懷裏。
陸亭對此心滿意足:“憑着這枚令牌, 你們可以去領丹藥、領材料、領服飾、領靈石、借閱秘籍等等。”
陸亭說完, 又抛了一個竹簡給他們:“這是我們仙門的地圖。”
等寧影出手把玉簡接了,陸亭認真回想了一下,确認沒有遺漏的,便召喚出飛劍:“好了,我先走了。我在你們的令牌上留了自己的氣息,你們直接對着令牌喊我的名字,我們就能通訊了。”
陸亭對他們揮了揮手,葉新辭也對他揮了揮手,看着他遠去的身影,還思考了一會一派掌門每天要幹什麽。
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想不出來,只能遺憾地停止了思考,探過頭去看寧影手裏的玉簡。
寧影沒賣關子,直接打了開來,一時間,流雲劍派的整個布局都展現在他們眼前。
按照這個布局,流雲劍派的外門弟子主要住在劍派的南部,與外面普通人居住的城鎮最為靠近;內門弟子主要住在西南部,臨近西部功能區;北部主要分布着流雲劍派高層各自占據的主峰以及豢養靈獸的獸峰、種植靈植的靈峰等;東部顯示的是一片雲霧,寫着「仙門禁地」幾個字。而這仙門禁地與南部之間隔了無窮無盡高聳入雲的山脈,直接隔斷南部仙門弟子「誤入」仙門禁地的可能。
他們二人所處的位置是「靈峰」,位于北部偏東的位置。
葉新辭擡頭往東部望去,只能看到無比遙遠的地方有一片山脈。這片山脈并不是分隔東部與北部的山脈,而是分隔東部與南部的,換言之,他們與禁地之間,并沒有明顯的屏障。
如果換了個人,見此情景,恐怕會滿懷興奮,準備找一個合适的時間就去探索一番,然而無論是葉新辭和寧影都不是普通人,前者一點都不想出風頭,後者則是對這種事情、或者更準确地說對大部分事情都不怎麽感興趣。
“我們現在先去萬事樓那邊看看?看完去旁邊的藏書閣?”看完地圖,葉新辭建議道。
寧影應了一聲,召喚出了飛劍,就這麽載着葉新辭跨越大半個仙門,往西部的萬事樓飛去。
葉新辭站在劍上,感覺這次乘劍的感覺和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劍的主人是其他人,劍上也有其他人。他站在寧影的前面,看着腳下的山脈河流,內心激情澎湃。
而這次劍的主人是寧影,劍上也只有他和寧影。寧影站在前面,而他站在寧影的後方。
風吹起了寧影的長衣長發,把原本就好看得不行的他,襯托得越發翩然若仙。
葉新辭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覺那一直規律的心跳聲有一點變亂、一點加快的跡象。
這讓他連忙低下頭,當即不敢再看。
“好了,到了。”也不知道過來多久,飛劍停了下來。
葉新辭有些驚慌地「啊?」了一聲,惹得寧影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葉新辭總不好說看完你又在想你,搞得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們身在何地,便含糊地說道:“沒什麽,就是感覺這次比較快。”
這個倒确實,因此寧影也沒懷疑什麽,而是四下望了眼,領着葉新辭先去了兌換服飾的地方。
因為前一天仙門拜入了不少新弟子,兩人這一身裝扮并沒有引起周圍人的關注,他們順利走到了兌換服飾的地方,然後自然地遞出了随身攜帶的令牌。
“你好,我們想領弟子服。”進入兌換服飾的地點之後,走在前面的人就變成了葉新辭,說話的人也變成了葉新辭。
查驗過令牌的弟子本來已經準備給他們拿衣服了,聽到這話,倒是頓了一下:“弟子服?”
葉新辭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說辭,沒發現有什麽問題:“是啊,弟子服,不可以嗎?”
那弟子遲疑着答道:“倒也沒有不可以……”
他說完,又看了眼他們的令牌,确認他們确實是想領弟子服,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地從旁邊拿了兩套衣服以及一沓符箓出來:“這是你們的衣服,這是清洗符箓。一張可以用十次,這裏是十二張,你們用完再來找我。”
葉新辭接過衣服,遞了一套給寧影。
他看寧影似乎心念一轉,已然換上這藍白色的飄逸弟子服的模樣,感覺很有意思,也嘗試了一下,果不其然,他摒除雜念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套衣服就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些新奇地轉了個身,轉完分了一半符箓給寧影,剩下的自己收了起來。
“對了,我想問一下,剛才你反複和我們确認是不是兌換弟子服,是不是這令牌有哪裏不對?”
那弟子正想答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附近的人都看了過去,葉新辭也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一看就是玩家的人正揪着另一個人的衣領,如果不是有人抱住他的右手,恐怕他已經一拳打了下去。
“你幹嘛啊!還不一定就是他拿的呢!”
“不是他拿的是誰拿的?我一個內門弟子,都只能領兩張符箓,他手上卻有三張,說他不是偷的,誰信啊!”
葉新辭看他甩開了拉架的人的手,從懷裏一把掏出三張符箓,拍在了之前被他揪住衣領的人的臉上:“這是從他那裏找到的。內門弟子令和外門弟子令長得不一樣,能兌換的東西也不一樣。就像這清潔符箓,內門弟子每個月能免費領兩張,剩下的要兌換……”
聽到這裏,葉新辭下意識地看向了寧影,寧影也看向了他。
如果他記得沒錯,他領衣服的時候,那弟子說的是缺了就過來領?
“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葉新辭喃喃自語。
寧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正準備說什麽,被揪着衣領的人終于爆發,一把推開揪他衣服的人,暴怒着奪回了符箓:“你有病啊!通過了考核而已,就把自己當盤菜了?老子有錢!老子從別人那裏買的不行嗎?不信你問問他、他,多出來的兩張是不是他們賣給我的?”
被那人點名的是站位比較遠的兩個人,如果不是這邊鬧得比較大,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如今被點名,他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連忙跑過來,把自己的金主解救了出來:“是我們賣的,我們本來就是來賺錢……呃,不是,我們是貧苦人家出身,覺得自己洗衣服也沒什麽……”
他們雖然改口得很快,但在場的其他玩家都頓悟了。
如今這個游戲雖然沒有和外界互通,開放貨幣兌換,但是早晚會開通的,有些玩家是貨真價實的「生活」玩家,或者說是職業玩家,他們先積累原始資本,到時候是直接兌換現實貨幣也好,做其他事情也好,都不是問題。
找事的那人發現有人證,還有管事看過來,只能悻悻然地松開手,嘀咕道:“那你不早說。”
他嘀咕完也不道歉,四下轉悠,似乎還想找到偷自己東西的人。
有人對他的态度嗤之以鼻,也有人就着這件事議論起了弟子令的不同,雖然離得不算近,但葉新辭還是聽到了他們的讨論內容。
“內門弟子令和外門弟子令差別那麽大啊?我只随便看了我的和朋友的,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啊?”
“這就是你沒看仔細了,外門弟子令的穗子是黃色的,背面的邊框只有一圈細線;內門弟子令的穗子是橘紅色的,背面的邊框有兩圈細線。再往上應該是紅色穗子?三圈細線?”
“那是什麽弟子令?親傳?”
“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
……
葉新辭聽着他們的讨論,默默、默默地把自己的令牌收了回來,不讓它暴露在人前。
他也很希望自己能理直氣壯地來一句「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但不巧的是,如果他記得沒錯,他的、寧影的令牌,都是紅色穗子,背面邊框有四圈細線……
唉不對?葉新辭突然愣了一下。為什麽他們的令牌,背後是四圈細線?
作者有話說:
小詞: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我和我那群不靠譜的朋友們》!
師兄:(鼓掌)(鼓掌)
被點名的人:(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