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限量供應
安撫走了黑眼圈, 巫茉茉和陸峽進了二樓的VIP診室。
巫茉茉把子母奴蠱和精元蠱的情況都告訴陸峽，“目前，巫醫協會注冊的巫醫裏面, 除了我之外沒有高級蠱術巫醫，我認為這個人應該不是巫醫協會的注冊巫醫。”
陸峽：“還不能排除，因為也有可能他隐藏了實力。”
巫茉茉想了想, “大概半個月之後，我會以巫醫協會的名義邀請全國的巫醫來燕城, 如果這件事順利進行, 等他們來到燕城, 我會試探一下當中有沒有隐藏實力的人。”
陸峽：“如果一個人蠱術非常厲害, 他有可能不加入巫醫協會嗎？”
巫茉茉：“可能, 加入巫醫協會并不是強制的，不是說你會蠱術就必須加入巫醫協會接受監管。但是, 要想以巫醫的名義來坐診或者開醫館，就必須有巫醫協會的認證資格, 這個時候就自然加入了巫醫協會。除非這個人從來沒有以巫醫的身份行醫過，才有可能脫離巫醫協會。”
陸峽問：“你們巫醫協會目前有多少人？”
巫茉茉拿出手機, 打開巫醫APP給他看：“一共十九個, 名單全在這裏，我想邀請他們來燕城, 所以已經安排花朵朵和晏青成去收集他們的聯系方式了。”
陸峽給自己的手機裏也下載了一個巫醫APP，“給晏不遲先生下奴蠱的人, 和你遇到的那個精元蠱，未必是相關聯的。同樣，破壞醫館的人和背後給人下蠱的人，也未必是同一個。但是我會全都追查下去的。”
巫茉茉從包裏取出畫像：“這是那個中了精元蠱的年輕人的畫像, 我一直帶着。還有，那個年輕人在我的微博下留言過。另外，我看診的時候那個村子的村民顧九豪，當時他派人他的兄弟送那個年輕人的奶奶回家。”
陸峽星目中閃過一絲敬佩，“你很有心，有這三條線索，找到中了精元蠱的年輕人易如反掌。”
巫茉茉搖了搖頭，“他也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蠱的。”
“沒關系，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偵破案件從來都不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寬敞馬路。”陸峽安慰道：“慢慢來，別心急。”
子母奴蠱那邊，有晏老爺子提供的晏不遲昏迷前接觸過的人員名單。精元蠱這邊有巫茉茉提供的年輕人線索。破壞巫醫館的人，有監控和丢失的重要藥材。說起來，這開局已經很好了。
陸峽離開了巫醫館，去追查三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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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峽走了之後，巫茉茉想了想，給魏康平打了電話，跟他說了一聲，自己想以巫醫協會的名義，來邀請全國巫醫來燕城的事。
“巫醫交流會？”魏康平很是激動，“我願意支持！茉茉，巫醫協會雖然沒什麽錢，但我自己還有些積蓄，也用不到，可以拿出來辦這個交流會。”
巫茉茉有些心酸。
魏康平現在處于退隐狀态，基本沒有收入，他的積蓄應該用來給自己養老，怎麽可能“用不到”，但是他卻願意為了巫醫的發展而把養老的錢拿出來。
“不用魏會長出錢，您也知道，我的夫家家世還不錯，我的零花錢很多。”巫茉茉笑道：“再說了，咱們巫醫協會只是暫時沒錢而已，很快就有錢啦。”
她把“拿出巫春堂成品藥的一半利益給巫醫協會做會費”的計劃告訴魏康平，“成品藥的制作交給工廠，銷售就在巫春堂，左右也不用我費心，利益我留一半在巫春堂就夠了。”
隔着電話，魏康平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哽咽，“茉茉，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能遇到你。”在這個巫醫即将沒落徹底消失的時候，在巫醫協會馬上關閉的時刻，巫茉茉出現了。
“咳咳，”魏康平清了清嗓子，“茉茉邀請全國巫醫過來，主要是為了什麽？”
巫茉茉：“我們培育的第一批蠱蟲快要成熟，打算贈送給巫醫們，順便教給他們傷疤診療的醫術。”贈送蠱蟲也是因為傷疤診療必須用到。
魏康平驚呆了：“……你、你說什麽？！”
他日日查看巫醫APP，自然知道巫茉茉的名字下排了無數的訂單，幾乎全部都是傷疤診療，她竟然要把這門絕技傳授給大家？把本來獨占的蛋糕分享出去？
巫茉茉嗯了一聲，“不止是傷疤診療，除了巫春堂的量産成品藥，我的所有醫術都會跟咱們巫醫協會的注冊巫醫共享，所以才叫交流會嘛。”
魏康平的手抖了抖，差點把手機給掉了，“茉茉，我、我去巫春堂一趟。”
他必須要面對面地跟巫茉茉商量這件事。
魏康平來得很快，他激動得臉色泛紅，眼角也紅了。
“茉茉，你真的想好了嗎？”魏康平問。
花朵朵給魏會長倒了杯水，笑眯眯地說道：“會長驚呆了吧？我和費哥剛聽茉茉說起的時候，也吓傻了呢。”
巫茉茉點頭，“我想好了，就算咱們巫醫不能像中醫、西醫那樣發展到人數衆多，但咱們也可以學習這種公開教學的模式，要是有一天，大學的課程裏也開了巫醫這一門，就更好了。”
魏康平站起身，激動地轉了兩圈，“茉茉，你來做巫醫協會的會長吧！”
巫茉茉：“……啊？”
小黑貓低低地“喵”了一聲。
他不是很樂意，因為巫茉茉現在已經很忙很累了，要是再兼任會長，會多出更多的責任，那樣她太辛苦了。
但是他不能阻攔她，他看到了她想要發展巫醫的信念。
他不能折斷她的羽翼來禁锢她，相反，他要支持她，給她提供盡可能的資源，助她扶搖直上九萬裏。
巫茉茉連連搖頭，“不行，會長這個位子要讓德高望重的人來坐才行。”并不是有醫術有錢財就可以服衆帶領大家的。
花朵朵也說：“會長，茉茉現在已經很忙了。”
魏康平冷靜下來，想了想，“這樣吧，咱們巫醫協會因為人太少，一直沒立副會長，其實按照規定，我本來應該指定兩個副會長做幫手的。茉茉來擔任副會長一職，不需要你做什麽，但有這麽個名頭，行事會更方便。”
費武同意：“比如這次組織巫醫交流會，有副會長的名頭确實更好些。”
花朵朵贊同：“茉茉出醫術又出錢財的，擔任個副會長我覺得合理。”
巫茉茉考慮了一下，“受之有愧，卻之不恭，那我就厚顏坐這個副會長的位子了，還請魏會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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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來巫春堂做診療的人很多，因為都是提前約好了時間的，大家都很忙，再度更改時間需要重新協調，會給所有人帶來不便。所以盡管醫館被砸亂七八糟，但巫茉茉檢查了一下，做診療的藥糊暫時夠用，花朵朵又煎熬了四五鍋，一下午做下來也沒問題。
診療照常進行，不過每個來診療的病患都吓了一跳，畢竟卷閘門和玻璃門都被破壞了，看起來還是很明顯的。
羅小鮮義憤填膺：“這哪個混蛋幹的！太過分了！是嫉妒巫醫師這裏的生意火爆吧，同行搞破壞啊！”
花朵朵提醒他：“還沒有定論。”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看我不錘死他！”羅小鮮撸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的樣子，“欺負到巫醫師這裏來了，過分！”
巫茉茉抱着小黑貓坐在VIP診室，趁着這幾分鐘的時間閉目養神，并沒有理會羅小鮮的話。
花朵朵給羅小鮮清理傷口，做診療準備，他說話時會牽動面部肌肉，花朵朵叮囑：“別亂動。”
羅小鮮委屈道：“我是為你們抱不平嘛，對了，需不需要我幫忙？醫館損失了很多吧，我可以借錢給你們哦。”
“不需要。”花朵朵把特制的藥水給他塗上，準備完成，這才走到VIP診室外輕輕喊了巫茉茉一聲。
羅小鮮睜開眼睛，眼尾下垂看起來很是無害，“巫醫師，你需要錢嗎，我可以借給你們。”
巫茉茉搖頭，“不需要。”
羅小鮮：“不還也沒關系哦，就當是……當是我入股巫春堂也可以。”
巫茉茉清冷的眼睛眯了起來，把巫春堂砸壞，再以支援的借口加入巫春堂，分到一杯羹？
小黑貓蹲在一旁，翡翠貓瞳閃過兇光，盯着羅小鮮，這人難道是破壞巫醫館的兇手？
羅小鮮：“……？”
他反應慢了一拍，但也明白過來了，舉起手，“不是我！破壞巫醫館的人絕對不是我！我就是那麽一說，真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聽他說完，花朵朵才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添亂，就他們副會長的家世，需要錢還用得到他？
差點被懷疑別有用心，羅小鮮老實了，再也沒敢亂開口。
治療完了，羅小鮮想要彌補自己的形象，建議道：“巫醫師，醫館被砸的事你要不要發個微博，就是博關注……博同情……反正就是讓更多人的知道巫春堂嘛。”
巫茉茉想了想，倒是覺得可行。
她在巫春堂的賬號下發了兩條微博，一條是巫春堂被砸的，一條是安神香試産，從後天起每日限量供應。
兩條微博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評論。
除了熟悉的人，有一條評論很顯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麽好的安神香，解決了困擾我多日的痛苦，還讓我思路清晰如有神助，結果被砸碎了！】
巫茉茉估計這人應該是黑眼圈。
果然下面有人認出來他：【卧槽！這、這是科研大牛！】
【什麽安神香這麽厲害，連科研大牛都能得到助力思路清晰？那我聞了豈不是能考上985？】
黑眼圈發完這條洩憤的評論，又跑到安神香那條微博下，問：【如何排隊買到安神香？】
巫茉茉有些無語，這人手裏還有七支安神香，足夠用七天了，卻還這麽着急。不過她還是回複了科研大牛：【安神香只是試産，産量有限，優先供給來巫春堂看診确定有睡眠障礙的顧客。】
黑眼圈回複她：【我就有睡眠障礙！你們給我确診了的！】
巫茉茉：……他還挺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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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別墅，巫茉茉跟老爺子一起吃晚飯，飯後，老爺子遞給她一冊企劃書。
“這是什麽？”巫茉茉翻看了一下。
老爺子解釋：“阿遲說你要一個工廠，來生産巫春堂的成品藥安神香和培元丸什麽的，這是給你的工廠。”
巫茉茉不是很能看得懂，但她信任老爺子，“需要我做什麽？”
老爺子笑道：“技術、管理這些你都不需要操心，只要提供藥材就可以了。”
看巫茉茉毫無懷疑之色，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讓你提供藥材是出于這樣的考慮：如果制藥工廠去采購藥材，那有心之人分析了你的成品藥，再想辦法探聽出藥材采購清單，很容易猜出配方，就算是安神香和培元丸兩種成品藥混在一起采購原料，也不足以瞞過有心之人的刺探。”
巫茉茉點點頭，确實是這樣，比如費武這種程度的醫生，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老爺子又道：“但是你們巫醫館平時用藥也很多，由巫醫館來采購藥材，你們都是大批量采購，安神香和培元丸的原料混在一大堆采購清單中，誰也沒辦法從其中挑選出來。”
巫茉茉笑道：“爺爺考慮得非常周到。”
老爺子笑眯眯的：“巫春堂有研磨機，把安神香的原料配好，粗略地混合打碎，再拿到工廠去加工，萬無一失。工廠那邊其實就是個巫春堂所屬的工坊，把你送過去的配料精細研磨過篩，再加工成成品，最後送回巫春堂。”
其實他挑選出來的人都是忠心的，但財帛動人心，他要的是絕對保密，不能讓孫媳婦受委屈了，從流程上控制好，就算有人想背叛也絕對無法得到配方。
巫茉茉笑道：“謝謝爺爺，有了爺爺的安排，我感覺輕松多了。”
老爺子哈哈一樂：“一家人，說什麽謝。再說茉茉的安神香太好用了，爺爺昨晚睡得可真香，趕緊大批量生産出來，爺爺也不用省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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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巫茉茉先去照看花草蠱和小黃。
巫春堂那邊的花草蠱沒有遭到破壞，但是被飛濺的碎瓷片傷到了一些，狀态有些蔫巴，可能會延遲成熟。
幸好她本着“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的想法，把最重要的解奴蠱用的花草蠱在這邊也留了兩株。
這邊的兩棵長勢不錯，巫茉茉卻莫名有點心急，想要喂一顆自己的血珠，剛剛把金針取出來，手指就被小黑貓抱住了。
“喵！”不行！
巫茉茉想了想，她的血主要是為了讓蠱蟲争奪，從而增加它們的戰鬥欲望，對花草蠱确實效果不大。
巫茉茉收了金針，來到瓷罐旁，打開一看，有些毒蟲受了傷，估計是上次戰鬥的結果。
不過此時毒蟲的狀态又跟剛開始一樣，割據一方，誰也不侵犯誰的地盤，喂了藥糊也沒有任何反應。
巫茉茉簡直要被它們這“鹹魚”的樣子給氣笑了，再度摸出了金針。
“喵。”小黑貓抱着她的手指，碧綠貓瞳中滿是不贊同。
巫茉茉揉了揉他的頭，“沒辦法，我太想要這罐蠱蟲了，你也看到了，小黃它非常特殊，我需要一個戰鬥力非凡的蠱蟲，幫我來應對将來的困難。”
小黑貓猶豫很久，不甘不願地放開了她的手。
他不喜歡她這樣傷害自己，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幫她，應對蠱蟲什麽的，他一竅不通。
巫茉茉擠了一滴血珠進去，瓷罐中頓時傳來了各種噬咬的聲音，她扣好蓋子，抱着小黑貓回了卧室。
靠在床頭，巫茉茉給他順毛，看他還是有些怏怏，輕聲道：“沒事，我一點都不疼，阿遲，不過是幾滴血而已。”
小黑貓蹭了蹭她的手指，說什麽不疼，都出血了怎麽可能不疼？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巫茉茉也沒有看書的心情，蒼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小黑貓。
“也不知道破壞巫醫館的人是不是下蠱的人？”
“喵。”他覺得不是，下蠱的人心機深沉，那奴蠱都能下到他頭上來了，所圖非淺。
如果奴蠱把他控制了，完全讓他無償交出晏氏的一半産業，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其他權貴身上幾次，那下蠱之人手裏的財富會多到無法想象。這樣的幕後黑手并不會把巫醫館火爆訂單的那點利益放在眼裏，更不會在砸醫館的時候還要順走名貴的藥材。
“下蠱的人，他圖的是什麽？他給阿遲下蠱，想要的可能是晏氏的財富或者權利。而給人下精元蠱，想要的是健康和壽命。就是不知道，他要來是自己享用，還是供給別人？”
“喵。”要是供給別人可就麻煩更大了，這可能會形成一條産業鏈，那底端被害的人也就更多。他還好些，意識跟奴蠱相抗衡，可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中蠱了，身邊的人也察覺不到，比如那個中了精元蠱的年輕人，要不是湊巧遇到巫茉茉，恐怕自始至終他也不會知道。
“阿遲，我需要小黃助我一臂之力，你知道嗎，戰鬥力強的蠱蟲可以逼迫精元蠱直接出體，而傳奇級別的蠱蟲，甚至可以在逼迫精元蠱出體前吐回吸取的寄主精元，這樣對寄主就不會有任何傷害。”
巫茉茉嘆了口氣，“可惜，我沒見過傳奇級別的蠱蟲。聽說，傳奇蠱蟲可遇而不可求，不是你按照一定的方法就能培育出來，而是運氣加實力，缺一不可，甚至運氣的成分更大些。”
不管是她，還是師父，都從未見過，更從未成功培育出來過傳奇蠱蟲。
“但是小黃這種狀态，我之前也從來沒見過，所以我抱着一點點希望，希望小黃它……有奇跡發生。”
小黑貓懂了。
抱住她的手指，小黑貓在她的指尖上舔了一下。
她有理想，有信念，也願意為此而付出，就算他舍不得，也不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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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茉茉把跟工廠交接的事情交給了晏青成，配藥則是交給了費武。
費武拿着安神香和培元丸的配方清單，神色很是複雜，那天做安神香的時候，也是他從藥櫃取的藥材，所以他早就知道安神香的配方，巫茉茉完全沒有防備他。
而現在培元丸的配方也到了他的手裏。
他不知道巫茉茉為什麽會信任自己，把這麽機密的配方都給了他，但既然她信任了，他就絕對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他會練好醫術，不給師父丢人。
巫茉茉說了會教給大家所有醫術，費武只要空閑的時候就會跟在巫茉茉身邊，看她做傷疤診療，甚至在看診臺一側看她給人診脈看病。
巫春堂開業這幾天，來醫館的多是巫醫APP上的預約訂單做診療，來看診問醫的并不多。
今日卻是一反常态，大門剛開就排起了長隊，排在第一個的就是黑眼圈科研大牛。
他臉色好了很多，黑眼圈已經不嚴重了，眼下只有很淡的青色，神清氣爽：“我就是你們巫醫館确診了的睡眠障礙患者！”
巫茉茉都無奈了，“你的安神香不是還有嗎？”
黑眼圈理直氣壯：“你們都限量供應了，誰知道我用完的時候還能不能買到，我先買了拿回家備着！”
他說的還真有道理，安神香現在都是巫茉茉帶着費武和花朵朵三個人手工制作，還要晾幹，每天最多産出一百根，分成十根一盒，也就是十小盒。
可看看今日來排隊的，早就超過十個人了。
花朵朵建議：“茉茉，要不咱們按支來賣吧？”十盒根本就不夠賣的，拆成一支一支的，倒還有希望。
巫茉茉看看排隊的清一色黑眼圈們，同意了。
花朵朵數了數排隊的人，和費武一起動手，把安神香拆成兩根一份。
隊伍前面的十個人自然不樂意，隊伍後面的人則是很高興拆成小份，這樣他們還能買到手。
兩邊差點吵起來，巫茉茉：“安靜。”
她說話從不大聲，清冷的聲音像是一片從天而降的雪花，瞬間凍結了吵架的人群。
巫茉茉：“我從未承諾過每份安神香是幾支，究竟賣十支一盒還是兩支一份，完全看我們自己的安排。”
醫館的館主都發話了，衆人不敢再吵吵。
巫茉茉：“安神香不僅可以安眠，還能逐漸調整人的精神狀态，使用一段時間之後，失眠的症狀會消失。也就是說，你們不需要依賴安神香很長的時間，所以不要儲備太多。”
科研大牛低聲嘀咕了一句：“就算不失眠，可安神香能讓我睡眠質量更高，睡醒之後神清氣爽，思維特別敏銳，對我做科研太重要了。”
後面有人也跟着嘀咕：“我是失眠，但安神香是給我家高三的孩子買的，希望他能考出好成績。”
巫茉茉笑了笑：“好吧，不管你們是出于什麽原因購買安神香，我都賣。但是你們不用着急，安神香現在是試産，但很快就會大規模量産，限量供應不過是這幾天臨時措施而已。”
“而且，現在的安神香只有檀香味，量産之後還會增加甜香和沉香等不同的味道，後面的選擇更多。”
有了這句話，排隊的人都安心了，畢竟安神香只有兩支一份，那就意味着每兩天就要來排隊搶購，但大規模量産之後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都是來買安神香的，但巫茉茉還是給每個人都診了脈，除了失眠問題，還診出來許多其他的疾病，慢性的，隐藏的，有人相信，有人将信将疑，表示自己會去醫院做詳細檢查。
花朵朵在前臺處，小護士負責收錢，她分發安神香，再叮囑一句用香安全，小心火災。
巫茉茉想着有了“大規模量産”做為承諾，再分成兩支裝的小份，安神香不會出現斷貨的情況。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坐車來巫春堂，發現隊伍已經排出西華街外面了。
巫茉茉：“……”
她不太理解這種情況，排這麽長的隊伍實在是沒必要，後面的人也注定買不到安神香。
巫茉茉讓花朵朵從隊伍一開頭挨個登記過去，來買安神香的記錄一下，記到第五十個，後面的就挨個告知，今日份安神香已經售罄，如果是來看診的就繼續排隊等候，如果是來買安神香的就請先回家。
花朵朵轉了一圈回來，為了給後面的人解釋，喉嚨都幹了，灌了一大杯水，跟巫茉茉建議，“茉茉，要不咱們弄個排號的機器，按一下出個號的那種。”
巫茉茉立刻同意了，因為這樣排隊太累人了，再說巫春堂還準備了顧客休息處，但如果排隊的話，又有誰能在顧客休息處等候呢？
就算後面安神香無限量供應了，排隊的人減少，但顧客取號之後就可以在休息處等着，這樣安排也很合理。
購置排號機的事也交給了晏青成。
晏青成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買來了排號機，巫醫協會的注冊巫醫們的聯系方式在他的幫助下也收集齊全，就是工廠那邊比較慢。
沒辦法，設備要安裝調試，總是需要一點時間。
但很多人就連這麽點時間也不肯等，安神香日漸火爆，據晏青成查看監控，甚至有人半夜就開始在巫春堂門外排隊了。
巫茉茉不理解：“為什麽要這樣？”
花朵朵：“因為有很多人有睡眠障礙。”
巫茉茉：“那他們半夜來排隊，不就更無法睡着了嗎？”
費武：“因為現在安神香一香難求，已經有人開始炒香了。”
“炒香？”巫茉茉更茫然了。
費武：“就是從咱們手裏把安神香買走，再高價賣給別人。”
巫茉茉：“……就差一點點時間而已。”
工廠那邊已經在加緊時間調試了，大家竟然這麽着急。
不過老爺子也問過安神香的事，說是幾個老朋友催着他要安神香，他手裏最開始是巫茉茉送的三盒，一共三十支，現在都被扒拉光了。
巫茉茉連忙在巫春堂賬號下發了微博：【請大家理性購買安神香，不要炒高價，安神香很快就能大批量生産，到時候無限量供應，還有檀香、沉香、甜香等不同味道可供選擇。】
後面很快跟了評論：
【炒香的人傻了吧，人家無限量供應，看你們高價買的香到時候轉手賣給誰？】
【人家是給睡眠障礙的患者治病用的，有些人非要炒，呵呵，這下傻了吧？】
【沒有接盤俠，自己就是最後一棒，睡不着了吧？趕緊把香點上，還能治失眠。】
【說是很快量産，到底是什麽時候？】
【不行，我後天有考試，明晚怕緊張得睡不着，誰有香，多少錢我都買！】
巫茉茉完全沒想到，自己都說了無限量供應，還有人花大價錢買香。
別人把香買去之後怎麽處理她确實管不着，只能在銷售時稍加控制，只賣給診斷後确實有睡眠障礙的顧客。
可就是這樣也擋不住炒香，巫茉茉只好趁着中午的時間，跟費武和花朵朵多制作一些香出來。
小黑貓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工廠明天就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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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傷疤診療，再是安神香火爆，短短幾天時間，巫春堂越來越紅火。
姜恬恬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麽心理，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看看巫茉茉的近況。
她擔心用大號會留下痕跡，或者出現手滑不小心點贊的慘劇，專門換了小號，每天看好幾次巫茉茉和巫春堂的微博，甚至還下了個巫醫APP，每天數巫茉茉名下排了多少預約訂單。
越看越心焦。
巫茉茉就像初升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耀眼奪目。
而她則是狼狽不堪。
她出道時草了“白富美”人設，純潔優雅的千金小姐。
可節目才剛剛播出了一集，她的人設就有了崩塌的前兆。
黑粉們議論她的千金小姐地位是從巫茉茉那裏偷來的，她的家庭、成長經歷、家人寵愛、包括從小到大的零花錢、受過的教育……這些全都本來應該是屬于巫茉茉的。
說到白富美——
黑粉說她沒有巫茉茉“白”，巫茉茉的臉雖然沒恢複，但左邊完好臉頰能看出來，是那種脆弱的白，像是精致的瓷器。
黑粉說她沒有巫茉茉“富”，巫茉茉身上那件低調的長裙，其實是某高奢品牌的高定，姜恬恬就算是想走紅毯都借不到的那種。
黑粉說她沒有巫茉茉“美”，巫茉茉五官精致，眼睛、鼻子、嘴巴搭配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雖然表情冷漠了些，臉上帶着傷，但不妨礙她是娛樂圈都少見的頂級美人。
姜恬恬差點氣瘋了，換着小號親自下場跟黑粉撕了一通，卻硬是沒撕過，被黑粉嘲弄得體無完膚，倒是得到了粉絲的安慰和支持。
咽不下這口氣，姜恬恬又去巫春堂的賬號下，在微博裏評論：【一個從來沒學過醫的人，就敢開醫館治病了，不怕救人不成反害人嗎？鬧出醫療事故怎麽辦？】
她太氣憤了，腦子被黑粉都噴懵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賬號切來切去，這次留評論的竟然用了大號。
而這條評論很快就被人截圖發了出來。
這下姜恬恬又被嘲諷了一波：
【她急了，她急了。】
【人家開醫館憑的是真本事好吧，我在巫春堂做傷疤診療，幾天時間就已經見效了，再用幾天就能完好如初，竟然有人說巫醫師沒醫術，呵呵。】
【說句公道話，就憑姜家人對巫茉茉的冷漠毫不關心，就算巫茉茉學過醫，他們肯定也不知道。】
姜恬恬差點暈過去，她一向都是很小心的，每次偷窺巫茉茉的情況都會換上小號，也注意着不留下評論，免得哪天小號曝光會留下黑歷史。
可剛才被黑粉氣得失去理智，她非但留了評論，竟然還不小心切錯了大號。
還沒顧上想好補救措施，經紀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恬恬，你能不能不要添亂！我這邊為了你的事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恬恬哭了。
經紀人一陣頭疼，姜恬恬的哭聲讓他想起了#第一天節目姜恬恬哭了幾次#這個話題，這一刻，他跟節目上面對姜恬恬哭泣的其他人有了共鳴，實在是太厭煩了。
畢竟是手下最紅的明星，經紀人壓着性子安慰了一會兒：“恬恬啊，接下來你可別亂發微博了，也注意別手滑點贊什麽的，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導演再商量商量，畢竟這節目後面還有五集沒播呢，咱們還有挽救的機會。”
姜恬恬哽咽道：“謝謝你。”
導演退回來的錢還在經紀人的手裏，他并沒有還給姜恬恬，倒不是為了私吞，而是想着找好門路之後繼續使用。
“對了，恬恬，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經紀人問：“咱們明明都跟導演說好了的，怎麽就突然反悔變卦，倒像是有別人憑空插了一腳似的，你有沒有留意到什麽不對勁的事？”
不對勁的事？
姜恬恬想起了那天晏金牌出現的情況，她一直都沒敢告訴經紀人晏金牌來過節目組，還是跟在晏老爺子身邊，更沒敢告訴經紀人，晏老爺子對巫茉茉很是親切。
她害怕經紀人屈于晏金牌和晏氏的威力，将她抛下不管。
“沒、沒什麽不對勁的事啊？”姜恬恬嗫嚅道：“我也沒得罪別人，你知道的，我從不跟別人起沖突的。”
經紀人捏了捏眉心，“那好吧，你要是想起了什麽就告訴我。我這邊再努力一把，盡力幫你挽回局面。你也別着急，安心等候，別做多餘的事情。”
姜恬恬很乖巧地回道：“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