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格式化的第三十六天
兩根蔥白的手指沖着男人挺拔如山根的鼻梁襲了過去, 就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住了她。
國潤如蓮藕的手臂被人捏在手裏,阮煙動彈不得。
朝那人眼睛看去, 方才還閉着的雙眼現在正灼灼的盯着她,目光中的炙熱看的她都要發毛了。
“你松手!我剛剛看你臉上有蚊子, 正好心要給你拿走呢。”
沒等那人開口, 阮煙先發制人。
亓猙的虎口有些發燙,手心裏握着微涼的細膩, 幾分酒意上頭, 不禁有些猿馳意馬。
他并沒有喝醉, 剛剛更沒有睡着, 早就注意到阮煙的動作了,只是不想太早揭穿她罷了。
手上微微用力, 剛剛還嬌聲言語的小妖精就被他一把拉到了懷裏。
亓猙下颌埋在阮煙的肩窩,嗅着小妖精身上獨有的香氣,一直繃緊的神經難得有幾分放松。
要是外公外婆還在的話,肯定會很滿意這個孫媳的……
鄭月出來給阮建業倒盆水,一下子就看到了院子中間摟抱在一起的男女,燥紅了臉。
年輕人就是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耳鬓厮磨, 難舍難分的。
鄭月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小姑娘正在那人身上扭着身子撒嬌呢, 小夥子也只是緊緊抱着她,生怕她掉下去。
她這小姑子命是真好,找了一段頂好的姻緣。
“你松開我!”
實際上的阮煙不耐煩的掙紮, 大熱天的, 狗男人就跟個大火爐似的, 兩人挨在一起更熱了。
“再亂動,辦了你。”
男人嘶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帶着濃濃的荷爾蒙,酥麻了阮煙的耳根。
我真服了你個老六了!動不動就精蟲上腦,你爸媽知道嘛!
感受到屁股下的炙熱磅礴,阮煙梗着脖子不敢動,生怕這人真的被欲望沖昏了頭腦。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煙感覺緊貼在那人胸口的後背都要被汗水浸濕了,裏屋那邊傳來動靜。
應該是鄭翠華收拾完阮煥武要出來看看情況了。
亓猙掐了掐阮煙的細腰,才依依不舍的把人放在。
一得到自由的阮煙立馬離這個人兩米遠,大色狼,摧殘祖國花朵兒,我代表廣大群衆譴責你!
鄭翠華出來就看到自家閨女嫌棄的離亓猙好遠,差點轉身就去找燒火棍。
雖說還沒正式定親,但是早晚都是要嫁過去的,都快當媳婦的人了,哪有嫌棄自己另一半的。
不行,就這嬌縱的脾氣,再不管管,得上房揭瓦了。
“煙煙,你吧小亓扶到你房間去。”
本來是想着讓亓猙跟老頭子勉強湊合湊合睡一會兒,現在鄭翠華改變主意了。
“我不,他太臭了。”
不懂鄭翠華良苦用心的阮煙,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休想讓臭男人上她香香的小炕!
“你去不去?”
鄭翠華女士的語氣可不咋好,直接冷了好幾個度。
拒絕和抗議并不能為阮煙争取到滿意的結果,阮煙不情不願,又沒有膽子跟便宜媽媽對着幹。
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亓猙估計要死一萬次了。
磨磨唧唧的走過去,即使走的很慢,也是有盡頭的。
“起來!”
阮煙沒好氣的踢了一下亓猙的小腿,裝什麽裝,剛剛不還是清醒的很嗎!
“阮煙!”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像是真的喝的爛醉一般,阮煙的動作沒叫醒他,反倒引來鄭翠華女士的怒氣。
阮煙氣的不行,綠茶什麽的最可恨了!
那人死活不動,鄭翠華女士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阮煙咬着牙,恨不得咬死眼前的賤男人。
把男人的一只胳膊搭在肩頭,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把人給扶起來,可那人就像是長在椅子上了,一動不動。
阮煙憋得小臉通紅,鄭翠華女士看不過眼,想上前幫忙時,剛走兩步,那人就被扶起來了。
突然變輕的重量讓阮煙猝不及防,被慣力帶了個踉跄。
阮煙好恨,她有密集恐懼症,不能接觸心眼子多的人,這人能不能自覺滾遠點啊!
院子距離阮煙的房間并不遠,再加上亓猙刻意收斂壓在阮煙身上的力道,看似他倚在她身上,其實阮煙根本沒受多少力。
推開房門,進入房間的那一刻,這人突然把重心放在阮煙的身上。
亓猙一米八五大個,肌肉結實,重量可屬實不小,阮煙被壓的就要往地上倒去,那人又勒着她的脖子給她帶回來了。
女孩穿的一雙小皮鞋,抿着唇,直接一腳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腳上,還用力碾壓了幾下。
聽到狗男人吃痛悶哼聲,阮煙滿意的擡開腳,在亓猙失神的時候趁機把人一把推倒了炕上。
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不能再跟這個狗男人待在一個空間裏,她怕自己忍不住拿枕頭悶死這二臂。
亓猙腳上還有幾分痛楚,看着女孩帶着憤懑的背影,扯唇一笑,一只手臂遮在眼睛上,向炕上仰去。
這天之後,阮家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對于阮煙亓猙的事情只字不提。
這可給阮煙整焦慮了,問鄭翠華,鄭翠華不理她,問亓猙,那家夥又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村長一家倒是也沒怎麽針對阮煙了,對于亓猙整天幫阮煙幹活的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安陽村的村民們見一個知青成天見兒的幫阮家小丫頭幹活,對這兩人的關系也都猜測紛纭。
“要我說啊,要媳婦可不能找阮煙那樣的,成天勾三搭四,連知青都圍着她轉。”
“可不就說嘛,我家大山要是帶那樣的進門,我保準一棍子給打出去!”
農閑的大娘大媽又聚到一堆,開始說着村裏的新鮮事。
“這個阮煙也是傻的,跟知青一塊有什麽好的,這知青啊,早晚都是要走的。”
“我看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傻了,等那知青回城了,有的是她哭的。”
說話的人中,就是一個是與阮煙有過過節的老梁婆,這些日子阮煙跟亓猙的侍寝穿的這麽快,她的功勞可是不小。
“這阮家的事都還沒影呢。”
“我聽說村長家閨女的婚事可是板上釘釘了。”
有大瓜的大媽神神秘秘的說道。
“阮煥水要把阮珍珠嫁給隔壁村會計的傻兒子……”
龐家倒臺之後,阮煥水怕事情禍水東引到自己身上,忙不疊的給自己找退路。
聽說隔壁上塘村會計的二女婿跟鎮書記沾幾分關系,阮煥水就如同拉住救命稻草一般。
也不管對方的兒子是不是好的,悶頭只管把閨女送過去。
他對自己閨女是有感情的,好歹也養了這麽多年來,但是他是個極有野心的人,更加看重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他正值壯年,可不能跟龐家一般的下場。
阮珍珠自是不願意的,可家裏哪有幾個人關心她一個小丫頭的意願,也就李梅願意多看看她了。
“娘!你放我出去!我不想嫁給一個傻子!”
阮珍珠聲音嘶啞,這兩天她一直被關在房間裏,任憑她怎樣哭喊,都沒有人放她出去。
阮珍珠抱住來給她送飯的李梅,枯黃的頭發淩亂,雙眼通紅,嘴唇上也因為缺水起了一層皮。
“你爹的決定哪是我能改變的。”
“珍珠,你就安心的嫁了吧。”
李梅也對身邊人把自己的女孩嫁給一個傻子很不滿,但是她是個古板的妻子,只知道以夫為綱。
即使對丈夫的決定不滿,也不會因此來反對阮煥水的決定。
要真的怪的話,就只能怪珍珠的命不好,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我不!我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傻子!我要出去!我要見志平!”
阮珍珠一把推在李梅,不管被推倒在地的親娘,趁着這功夫逃出了房間。
沒有看到,被她推倒後的李梅,捂着肚子哀嚎,□□沁出一股濃稠的鮮血……
好不容易從家裏逃出來的阮珍珠,形象邋遢狼狽,她不顧衆人鄙夷驚訝的眼光,直直的沖着知青點跑去。
志平!志平一定會救自己的,志平說要娶自己為妻的!志平說要帶自己離開這裏,去過城裏的生活!
她現在就想走,現在他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志平!志平你在哪呢!你快出來!”
阮珍珠眼睛通紅,臉色可怖,知青點的人沒有一個敢攔她的。
“志平,你為什麽沒去找我?”
阮珍珠眼尖的看到了曲志平的身影,兩只幹硬的手緊緊抓着曲志平。
“阮珍珠同志,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沒事去找你幹嘛?”
曲志平心裏暗罵,怪自己動作太慢了,沒跑掉,他更恨這個瘋女人,闖到這裏來胡說八道,她不想要名聲,自己還想要呢。
聽說她要嫁給一個傻子了,還不老老實實的在家等着出嫁,到處亂跑什麽。
“志平,你忘了麽,你不是最愛我嗎,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沒事兒,我原諒你了,你不是要帶我走嗎,我們現在就走吧,我爸我媽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們了,以後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阮珍珠的精神很不穩定,現在的她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了,說話根本就不過腦子。
曲志平被這個瘋女人氣的夠嗆,一直端着的斯文形象也逐漸猙獰。
作者有話說:
突然發現當初定封面的時候跟畫手說錯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