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并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但是往人多的地方走總沒有錯。

從這裏往東……好吧,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我是往左走的。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應該就算是東方吧?

話說,我一直往東走,是不是就應該走到東京了?換了個世界之後,我覺得我妝雖然沒有化完,但是我原本想要cos的五條悟的人設應該是已經立住了。

不然,就憑借我那常年不見光的死宅的身體,怎麽說也不可能帶的動「六眼」這麽高的配置吧?

而且我都走了好——久了,都已經從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走到了能看到夜晚霓虹燈的地方了,腿腳竟然完全沒有抗議“十一路”的行為,身體也完全沒有勞累感。

NICE!

別說,這一路還挺遠,雖然說我随便找了棵樹躲懶睡了一小會兒,但是等我真正走到好像有些熟悉的動漫場景的時候,太陽已經很曬人了。

曬別人,不曬我。

诶嘿,我有無下限,我不怕紫外線,不用買防曬,氣不氣?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五條悟人設的影響,我總感覺自己越來越欠揍了似的。

“咕嚕嚕——”

好像有什麽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

我擡頭一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從旁邊高高的樓房上盤桓着往下看。

這東西乍一看有點像那種體态臃腫的肉蟲,膨脹的身體還有以下沒一下的亮着。分節的身體穿插着許多一人高的眼睛,看起來瘆人得很。

這些眼珠子飄忽不定,時不時還有一些瞳孔的中心會突然開裂,變成一張張的嘴。

我giao,這是什麽級別的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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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說中的咒靈嗎?可比昨天那個看上去牛B多了。

咒靈對人的視線果然很敏感,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沒多久,就被它發現了。

這一下,它也不蠕動了,直接探着頭往下墜。

有一說一,這麽一個龐然大物,難道「窗」都沒有發現過嗎?

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麽級別的咒靈。

我看了看四周,正是午後的時間,街上的人正好不多。

那個布置「帳」的咒語是啥來着?

我只記得中文是——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但這好像只是其中一個翻譯的版本。

我并不會用日語讀這句話。

哦吼,完蛋。

我真的是轉身就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收拾了這個咒靈。

正好,我也想找個實戰的機會來對自己的力量有個比較具體的認知。

我繞過這個大樓往後,快速穿過一條小道之後,三步上牆,來到了一個好像廢棄了的教學樓內。

哦吼,恐怖片的高發地帶。

這個點兒,應該沒有什麽作死的學生在裏面吧。

我順着正前面的方向鑽進了一間教室。

這裏的設施看起來老舊極了,有點危房那味兒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這棟樓才廢棄了的吧?

那個咒靈雖然身體龐大,但是和昨天遇到的那個小“史萊姆”又有異曲同工之妙,那最起碼有三層樓高的身體竟然就像是果凍一樣,壓縮着從這麽小的一個窗戶裏流了進來。

沒錯,就是流進來的。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

按照昨天「蒼」的輸出量為基礎單位,要控制破壞性,就至少讓咒力的輸出量縮小十倍以上,範圍也要壓縮一下,

我伸出食指,藍色的光點在指尖彙聚。

“咻”的一聲,這個光點就像是子彈一樣飛射而出,直接頂着周靈的身體破空,飛到了外面,懸空發生了爆炸。

粘稠的液體墜落了下去。

這算是處理了咒靈嗎?

還是說只是對它造成了一定傷害?

我探頭向下看,咒靈的粘液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化成了粉末,消失在了空氣中。

應該是……成了吧?

好像還,挺簡單的。

不愧是我!

我正得意着,一低頭正對上了一雙驚異的眼睛。

我的表情瞬間凝固。

淦!

我趕緊藏回來。

被人看到了?

不對,普通人應該看不到咒靈和咒力的吧?

那那個人的眼神怎麽那麽驚異?

驚異于有人在這裏?

不對,他剛才的視線方向,肯定是看到咒靈了的。

等等,剛才那張一閃而過的臉好像也有種依稀的熟悉感。

我又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可是下面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跑了?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剛才着實有些驚慌失措了,導致我只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睛,我沒仔細看他的臉。

但熟悉感肯定是不會錯的。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的眼睛,二次元人的眼睛都多少有點相似性,棕黑色的瞳色也算不上稀奇——

就在找到答案的邊緣,但就是想不起來的我,真的好!難!受!?

剛才為什麽沒有看一眼他的臉啊!

我正懊惱的瘋狂蹂躏自己的臉蛋和頭發,身後的視野裏突然又一次出現了剛才的人。

Giao?

他非但沒有跑,反而還上來了?

這麽勇的嗎?

我一扭頭。

哦哦哦哦哦——是爺的順平!

我就說,剛才就有一種熟悉感的啊!

爺果然是天選之人,這就遇到了意難平的主線人物。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和我對視。

我這時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有數個紅紅的圓點,像是剛剛被燙傷過後留下的傷痕。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濕漉漉,應該是剛剛哭過。

我可憐的小順平,肯定是剛剛被人欺負了,現在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廢棄的教學樓裏黯然神傷。

“那個……剛才的,外面那個東西……”順平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些自卑,他低着頭,似乎也不是很敢直視我,也不太敢靠近我。

我真的很想像同人小說裏那樣撲上去,溫暖他!

但是社恐患者真的只會在腦子裏YY。

更何況,爺也不太會說日語。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着口袋裏唯一帶着的紙巾幫順平擦了擦眼淚。

看到我友愛的眼神了嗎,我是好人,你快點找話題跟我聊天!

可能是我真誠的态度感化的順平,他好像稍微大膽了一下,又問了一次。

“剛才外面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在腦子裏模拟了兩次,終于說出了兩個音,“咒靈。”

發音應該沒有非常奇怪吧?

我小心翼翼的等着順平的反應。

“咒……靈?”順平發出的音明顯比我标準多了,“類似于,靈魂的東西嗎?”

我搖了搖頭,磕磕絆絆的解釋道:“壞的……東西。”

“壞的東西,所以能看到它的我,也是壞的……人嗎?”順平的聲音很小,但語速卻不算慢。

這讓我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

我的順平啊,被人家欺負的都開始否定自我了!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伸手指着他心髒的部分,一字一句的道:“你……擁有,才能。”

順平的眼睛緊縮,“我有才能……嗎?”

我“嗯”了一聲。

本來想要露出一個超具有溫和力的笑容的,但是我真的笑不出來。就算我很喜歡順平,但是社恐男孩能說話出來都已經很緊張了,你懂吧!

我根本笑不出來。

萬一擠出一個詭異的反派笑,我真的直接當場自閉,和地球同歸于盡!

“咕嚕嚕——”

啊嘞,怎麽還有奇怪的聲音。

剛才的咒靈沒有處理幹淨嗎?

“咕嚕嚕——”

還叫?!

額……好像是我的肚子叫?

我擡頭看了一眼順平,原本正嚴肅思考的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再又一次“咕嚕嚕”中破功笑了出來。

……

…………

啊啊啊啊——爺的B格,爺的酷哥形象啊!這是什麽社死現場,都別攔着我,讓我從這裏跳下去重來好嗎?

淦,地球為什麽還不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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