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始麒麟帶着元凰和青鳶緩緩走進了麒麟族地。身邊還跟着五位麒麟族長老,他們沉默不語,顯然對族長的安排并無異議。

倒是周圍的麒麟族人全都驚愕的看着他們,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青鳶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變成人形的她是一位面容清雅溫婉的女子,完全看不出她剛剛和麒麟族人對罵的氣勢。此刻她看着腳下的地面,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進了麒麟族地。

腦子裏恍惚的想着,不愧是不周山腳,果然是好地方,這草地都比她們不死火山的地面軟和些。

片刻後,他們深入一片密林中,不遠處那是一個山洞。

始麒麟開口:“木冬春他們都在裏面。”

元凰聽了這話,當即擡腳跟了進去,連半分猶豫都沒有,這一點倒是讓始麒麟高看了她一眼,畢竟雖然元凰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但此處乃是他麒麟族地,不僅人數上他這邊占據絕對優勢,更有護族大陣防護,若是他想要對元凰下手,那麽今天元凰絕不可能逃得了。

元凰沒有理會始麒麟的眼神,進了山洞,裏面別有洞天,幾株奇花散發着熒光照亮周圍,角落一個小池子內兩條小魚游弋,邊上竹籬笆圍起,邊上一顆臘梅樹正零星盛開着點點紅梅。顏色嬌豔。

繞開這石桌石凳,再往裏面走,還有另一處洞口,那裏便是內室,這裏面沒有外面那般意趣,只有一張石榻,以及一個蒲團。而現在,石床之上正躺着三個人。正是木冬春三人。

他們那日和鳳毅交手,雖然殺了鳳毅,但也沒讨到好,各自身上都有傷。此刻他們正面色蒼白的躺在那,始麒麟才剛進來,木冬春發現了動靜,當即睜開眼睛。見到是族長後,他心裏一喜,還以為事情解決了,卻不想轉眼間就看見了之後跟着進來的元凰。

木冬春一驚。

“族長,這……”

同樣注意到有人進來的水玲玉和火元面露驚愕,三人仿佛觸電一般猛地坐起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為忌憚元凰,他們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

終于看見了這三人,元凰當即上前一步,吓得始麒麟趕緊也連走兩步攔在了她的身前,生怕元凰一時沒了理智弄死木冬春三人。

好在元凰還記得冷靜二字,只是眼含殺意的讓木冬春等人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只是那日的事,在此之前遇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也全部都說出來。

木冬春的眼神閃了閃,明白了元凰的意思後,當即很配合的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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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在事情發生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修行之人記憶力何等強悍,但他和水玲玉他們卻完全記不得從哪裏得到的關于極品靈草的消息。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們三個恐怕是被人陷害的。

但他當時更知道這事和即将趕過來的鳳凰族人解釋不清楚,怕是還沒起個頭他們的性命就要不保了,于是木冬春在看見鳳毅死後,當機立斷帶着水玲玉和火元逃回麒麟族地和族長報告。

結果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明明在鳳毅時候就立刻帶人走了,但就在今天早上,他在自己的儲物袋裏發現了……鳳凰的血肉、翎羽。

明明木冬春并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源,卻有種直覺告訴他,這些東西正是來自那天被他們誤殺的那只雄鳳的!

甚至那血淋淋的鳳凰心上分明才殘存着他的爪痕,木冬春幾乎可以想象出自己是如何用自己的爪子抓出這顆心的。

木冬春想到這,掙紮了半晌,最終咬咬牙拿出了自己的儲物袋。把今早才發現,還沒來得及告知族內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雖然他不知道元凰為何能和族長一起過來問話,但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唯一能洗脫他們冤屈的機會。

或許他不像表面的那麽溫和,在洪荒中行走他的手上也沾過很多血,但這不代表他就願意受人陷害手上沾染不必要的血腥,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挑撥他們麒麟族和鳳凰一族!

當那枚血紅的鳳凰心被拿出來的時候,青鳶悲鳴一聲。

“鳳毅!”

哪怕性子強悍如元凰也不由紅了眼睛,這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孩子啊,現在不僅死在了自家的地盤上,甚至連屍身……竟是還要遭受這種侮辱!

始麒麟看了都忍不住嘆口氣,他們三族跟腳強悍,但越是強悍的族群繁衍問題越是艱難,開天後這麽久了,三族各自也就那麽幾百人,這還是算上了摻了別族血脈的,要只算純血的那就更少了。

不過他同情歸同情,還是要提一句。

“元凰,尊者說了要冷靜!”

元凰閉了閉眼沒說什麽,與此同時,木冬春三人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是,他們的眼底深處,一抹紅光微閃。

遠在無盡血海之上,一朵黑蓮微微懸浮。其上端坐着一個面容俊美卻透着邪氣的男人,正是羅睺,他此刻正低頭看着血海上,那血海上倒映出的卻并非他和那朵滅世黑蓮,而是始麒麟他們此刻的影像。連說話聲都清清楚楚的傳來。

尊者?

他面色黑沉,對始麒麟口中的尊者不做他想。除了那個希榕還能有誰?

他氣得大手一揮,無盡血海頓時炸出數朵血花。

“多管閑事!”

說什麽不想摻和他和鴻鈞的事情,結果這又是在幹什麽?

同一時刻,血海的倒影中,元凰正盯着火元道。

“也就是說,殺了鳳毅的是你。”

這個時候否認也是沒用的,更何況火元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慫貨,當即承認下來。表示自己起初只是想打退那鳳毅,卻不想最後越打火氣越打,怒火上頭間,他還沒活過神,鳳毅就已經死了。

“現在想來,我們那時的怒火其實也不太對勁。”

一邊的木冬春冷不丁道。

“火元和我從小長大,他雖脾氣有些不好,但絕不是無腦之人。”

水玲玉白着小臉道。

“而且就算火元被罵生氣了,按理來說木冬春也不可能會有那麽大的火氣,我從小就沒看見過他發火過。那天的火氣當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說來說去,鳳毅到底是死了。”

雖然猜到了此事另有原因,但鳳毅到底是死在這三人手上,青鳶心中卻難免有怨。

元凰深吸一口氣,沒有繼續質問什麽,只是轉頭看向始麒麟。

“他們的記憶明顯有問題,我需要查看他的記憶。”

“你要搜魂?”

始麒麟面色一冷。當即就要拒絕。

“不行……”

搜魂就算用力再輕也會傷到元神的!

但始麒麟還沒說完,火元就道。

“可以。”

水玲玉當即皺眉看過去。

“火元。”

搜魂可不是鬧着玩的。

木冬春眼眸微動,最終咬牙道。

“還是我來吧。”

他修為最高,理當表态,而且就算搜魂受了傷,之後慢慢修養就是,這事也涉及到了麒麟族,想必族長不會白讓他吃這苦的,到時候有天材地寶用着,他不僅能休養好元神,修為還能更上一層樓。

“還是我來吧。”

火元卻撓撓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我不太聰明,平日裏都是你們照顧我,今日就讓我出頭一次好了。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狗東西敢暗害我們麒麟族!”

說完火元就站到了元凰的身前,元凰沒有多言,直接伸手放在了他的頭頂。随後神識如針一般刺進了火元的元神。

火元面色更加蒼白,卻一聲不吭的承受了。

倒是一邊木冬春的手微微握拳,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火元。

羅睺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萬事都靠他一人來做,果然還是太勉強了。畢竟元凰和始麒麟也不是傻子。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暫且換一條好了。是時候再去接觸一下那條小長蟲了。

他對着血海上的倒影伸出手,隔空遮住火元的頭,然後猛地攥緊。

砰!

山洞中一聲巨響傳來,元凰呆愣的站在原地,還保持這伸手的動作。原本還算幹淨的內室此刻死寂一片,到處都是血,大片大片濃稠的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血腥氣沖天。

元凰、青鳶、始麒麟的周身閃着微光,擋住了撲面而來的血腥。但木冬春和水玲玉卻反應不及,臉上被濺了一臉的血跡。

一向很愛幹淨的木冬春卻仿佛沒感覺一般,只是面色呆滞的看着前方,只見沒了腦袋的火元身形搖晃了兩下,然後撲通倒地,變回了一只無頭的火麒麟。

“火元!”

“火元!”

“火元!”

三聲驚叫打破了這一片死寂。

水玲玉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比她更快的是另一道火紅的身影,正是站在門外的火麒麟長老,火元乃是他的徒弟之一,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而一個人自然是始麒麟,他簡直不敢相信,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一個小輩死了。那可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啊!

火麒麟長老第一時間沖過去抱住那具無頭屍體,緊接着怒吼一聲,朝着元凰就攻擊過去。

“元凰,還我徒兒命來!”

青鳶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也立馬擋在元凰身前和火麒麟打了起來。

始麒麟憤怒的看向元凰。

“元凰,你做了什麽?”

他心裏殺意翻湧,如果元凰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他也顧不上什麽尊者的面子了,元凰今天就永遠留在這裏給火元陪葬吧!

誰知這一看過去,始麒麟發現元凰的面色比他還難看,那雙鳳目赤紅,渾身殺氣翻騰。

“龍。”

元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一字一頓道。

“我剛剛……聽見了龍吟聲。”

“你說是龍就是龍。”

火麒麟長老怒罵。

“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趁此機會對我徒兒下手!”

畢竟不管怎麽說,殺了鳳毅的都是火元,誰知道元凰是不是一時沒忍住就趁此機會殺了火元?!

元凰卻只道。

“我若想報仇,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這麽輕松。”

說完,她再也忍不住,怒氣沖沖的化虹朝着外面飛去。

她現在就要去找祖龍讨個說法!

始麒麟動作一頓,竟然也沒攔着,反而跟着飛了出去。臨走前只留下一句。

“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讓火元白死的!”

青鳶和另外三個麒麟族長老急急忙忙的跟着離開。只剩下木麒麟留下來安慰火麒麟。

木冬春全程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石床上看着火麒麟長老抱着火元的屍身痛苦,半晌他才愣愣的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

火元……死了?

雲霧缭繞間,閑來無事的希榕正在喝茶,暫且沒有下山的意思。

倒不是她不想下去欣賞花花世界,而是因為盤古需要安靜的環境來煉化之前吸納的能量,他之前不過是一縷元神,風一吹就散了,現在哪怕得了好處,想要全部吃下也需要點力氣。

事實上,若非那道盤古幻影因為悟道茶樹的壓制沒有生出靈智來,現在還不知道誰吃誰呢。

楊眉跟着她這些日子多有感悟,正愁沒時間消化,聽聞希榕這段時間要在山上待着。還以為尊者是在遷就他,頓時心中又是一番感動。

忽然。

“唳!”

“吼!”

一前一後的鳳凰鳴叫和麒麟吼聲傳來。

希榕一愣,前腳不是才說了要冷靜嗎?難道這又要打起來了?

結果她細細一聽,很快元凰和始麒麟又安靜下來,并沒有大打出手的意思。還是說兩人和好了?

可這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友善的意思啊,反倒怒意滿滿,殺意淩然。

因為山下沒動靜,所以希榕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直到半個月後,東方傳來祖龍暴怒的聲音。

“元凰,始麒麟,我殺了你們!”

緊接着東方傳來龍吟聲,麒麟吼聲,鳳凰鳴叫之聲。那憤怒中夾雜着殺意的怒罵響徹了整個洪荒。

希榕仔細一聽,總算明白過來,始麒麟和元凰這是查到了之前的事和龍族有關,認定是龍族故意陷害,想要引得他們自相殘殺,好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們帶着人日夜不休的跑到了東海去找祖龍讨要說法。

當然,因為洪荒衆生的彪悍,這個行為寫作‘讨要說法’,讀作‘老子漂洋過海來揍你!’

而祖龍顯然不認這事是他幹的,對于始麒麟和元凰帶人跑到東海揍他的事情相當的憤慨。大概是因為他一個打不過始麒麟和元凰兩個,于是只能在挨揍的過程中罵天罵地罵空氣,對始麒麟和元凰這般粗暴的行為表示強烈的抗議。

但很可惜,抗議無效,于是希榕遠在不周山巅都仿佛能聽到那群龍挨揍時的慘叫聲。

說實話,對此情形,希榕多少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畢竟她和龍族不對付,看見龍族吃癟她自然就舒爽,此乃人之常情。

【那些小龍不行啊,叫大聲點,這是沒吃飯嗎?】

【挨揍這麽久,祖龍還能罵的這麽中氣十足,果然皮糙肉厚!】

青衣尊者端坐在石桌邊,手邊放着一杯清茶,姿态很是優雅,誰能想到她此刻簡直恨不得把耳朵摘下來扔到東海去聽八卦才好。

“元凰。始麒麟,你們欺人太甚!”

“你敢做出這種事,自然該知道惹怒我們的後果!”

“都說了,這不是我龍族所為!”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東海上空,被胖揍的祖龍眼神越發的冰冷。

雖然他确實有讓鳳凰一族和麒麟族狗咬狗,而他趁機吞并他們的想法,但那只是想法,他還沒來得及實施呢!

鬼知道這兩族死了人為何要找到他頭上。還一齊來找上他。

甚至祖龍不得不懷疑,元凰和始麒麟根本只是拿着莫須有的罪名來做筏子,他們一定是達成了什麽協議,準備先幹掉最弱的龍族!

要知道立誓的是他,雖然他有大功德護身,旁人不感動他,但若是殺了龍族的其他龍,只他一個也翻不起什麽大浪的。

曾經給希榕潑過污水的祖龍第一次知道了被冤枉是何等滋味,他心中怒火暴增。怒極反笑。

“好好好,既然你們不讓我龍族好過,那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始麒麟和元凰眼看祖龍不僅不承認,還一臉要魚死網破的模樣,頓時微微皺眉。

他們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對于對方的性格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祖龍若是真的做了什麽小動作,不可能會是這種模樣,看這樣子,倒真像是他們冤枉了他一樣。

到底祖龍也是大羅金仙的高手,若是他真的要做出什麽瘋狂舉動,對他們也沒有好處,元凰和始麒麟的動作慢了下來。

元凰冷眼看他。

“我搜魂的時候确實聽到了一聲龍吟。”

祖龍動作一頓。

“只不過是一聲龍吟,又有我龍族何幹?”

元凰和始麒麟被這話逗笑了,都說了是龍吟了,不找你們龍族找誰啊?

始麒麟目光沉沉。

“不是你,也可能是你們族中的某人背着你幹的。”

祖龍不假思索的開口。“不可能!我族中之人絕不會幹這種事。”

就算幹出這種事,也絕對不會瞞着他!

元凰冷笑。

“那你說那龍吟是怎麽來的?莫非是某條龍剛好路過打哈欠嗎?”

祖龍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張嘴頂回去。

“總之你們死了人是你們倒黴,和我龍族沒關系!”

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三人又打成一團。只是因為東海乃是龍族的地盤,他們占據地利,而始麒麟和元凰到底不能真的殺了祖龍,也沒有硬性證據指認這事就是龍族幹的,以至于這場架打了個昏天暗地,最終卻也沒打出個結果。

洪荒依然是三足鼎立,唯一變化的,大概就是三族之間越發微妙的氣氛了。

希榕聽着東海那邊的動靜似乎消停了,因為看不到現場,她吃瓜也吃的不是很明白。頓時有些失落。

所以說,到底什麽時候她才能咻咻咻的飛啊。

這年頭在洪荒不會飛,別說吃瓜了,就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深感惆悵的希榕端起茶正準備喝一口,忽然聽到一聲慘叫。

她本來還以為東海那邊又打起來,趕緊豎起耳朵想要繼續聽,結果卻發現不是。随後才發現是山崖下的聲音。

她的石桌為了看風景視野好,正好就在山崖邊緣,當即往下看去。就見一個身影連滾帶爬的往山上跑。而他的身後則是跟着一條化蛇。

這蛇有三米多長,長着羽翼,只是不太擅長飛行,一會兒在地上滑行,一會兒撲騰着翅膀往前一沖,哼哧哼哧的要去咬前面的身影一口。

不周山雖然威壓沉重,但卻也是有活物的,只是這裏的奇花異草,珍奇異獸永遠也生不出靈智。當然,也因此它們反而不受不周山威壓的影響。

化蛇正是不周山的異獸,只是它們往往都是集中在山腰處,并不會跑來不周山巅。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補償,這類異獸雖然沒有靈智,武力值卻很高,除了不如兇獸那般無腦殺戮,論起兇悍程度卻也是不差的。

而其中,化蛇的毒性乃是出了名的。雖然它們一般懶洋洋的不理人,但一旦惹怒它們,被咬上一口,金仙以下必定當場斃命,若是金仙……那麽這邊建議可以去找一處陰涼地躺躺,避免自己死了之後太快臭掉,污染環境。

就在希榕看過去的時候,跑的飛快的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希榕,急忙求助道。

“道友,還請道友救我一救啊。”

希榕作為一個良心大大滴有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遇到這種事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事實上,熟知希榕性格的楊眉在發現這情況的時候就已經看向她用眼神示意了,就等着她一個眼神同意,他就過去把那倒黴蛋給撈過來。

然而就在希榕準備救人的時候,她冷不丁瞄到了那人的臉。

那人長得說實話,很不符合洪荒主流審美觀。

只見他略瘦弱的身形配上白皙俊秀的臉,再有臉上的灰印,以及衣服上的草屑,當真是可憐又可愛。被後面那兇殘的大蛇追得仿佛一只奔跑的兔子。

這樣溫和無害的長相倒是很能戳中希榕的眼緣,如果……不是這人還有另外一張臉的話。

希榕低頭深深看過去,白皙俊秀的臉下,隐隐浮現出一個邪魅狂狷的虛影,分明嘴上在呼救,但這張臉卻是在邪笑,精神分裂的可以。希榕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聽到了那‘桀桀桀’的笑聲了。

而這張喜歡邪魅一笑的臉不是旁人,可不正是當初那位拿着弑神槍對她戳了一戳,差點把自己累死的羅睺嗎?

希榕:……

說好的誤會解除,你和鴻鈞相愛相殺,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呢?

大早上的,你個大灰狼套了個小白兔的殼子擱這和她玩什麽cosplay呢?!

眼見那羅睺還在那假惺惺的嚎着什麽“道友,救命啊,道友!”

希榕真想不管不顧的直接來上一句‘沒救了,等死吧,擡下去,下一個。’

然而她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眼中暗光一閃,對着下面微笑道去。

“道友,莫急,我這就讓人去救你。”

随後她看向楊眉,楊眉還以為這是讓他現在下去救人的意思,當即就要出手,結果卻見希榕眼神示意了一下,手指在石桌上輕輕寫下一個字。‘咬。’

咬?

咬誰啊?

楊眉下意識的代入了自己,還以為尊者是讓他咬人呢,頓時手足無措起來,畢竟他跟腳乃是一顆空心楊柳樹,這輩子只抽過人,可還沒咬過人啊。

而且他都這把年紀了,也是要面子的,這……咬人……咳咳,不太好吧?

好在楊眉到底不蠢,他随後見希榕的眼神又轉回了山下,特意看了眼那條化蛇又看了眼那求救的人,頓時明白過來。

尊者是讓他設法讓那條蛇咬那家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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