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轟隆隆的九座險峰升起來,引得希榕手指微微蜷縮。她暗自對盤古道。
【你這動靜弄得也太大了吧?】
說好的只是普通鎮壓呢?這怎麽還平地長出九座山了?
而且這畫面感也太熟悉了吧,難不成之後還要有人來喂那九嬰的元神吃銅汁鐵丸,日後還會有個光頭和尚“阿彌陀佛”一路走到山下,然後讓九嬰送他上西天?
希榕覺得不行,畢竟九嬰這種貨色怎麽能和猴哥比。
盤古卻很理直氣壯的表示,鎮壓、鎮壓,不就是要找東西壓着嘛,若是不壓結實了,到時候那九嬰跑出來了怎麽辦?
希榕:……你說的還真是該死的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但你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若是就這麽随意揮霍光了怎麽辦?】
她雖然很讨厭那九嬰,但也僅此而已,對她來說,還是盤古比較重要。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之前說力量只恢複了一點,那是和曾經我全部的力量來對比的,只是鎮壓一個九嬰罷了,對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盤古一聽到希榕關心的話語,頓時爽朗的哈哈一笑。有意誇耀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只是心裏卻有些可惜,現在的他沒了肉身,也沒法在摯友面前展示一下他英俊的面容和強健有力的身姿了,
哎,若是能早點恢複肉身就好了。
一向心性堅韌,按部就班休養元神的盤古第一次有了想要快點恢複的迫切感。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他這一次的出手,不僅希榕被驚豔了一把,不遠處的那位白眉老者更是被吓得一顆老心髒差點爆裂開來。
算是世間的靈力都是有不同的,比如混沌靈氣、先天靈氣和後天靈氣,比如某些特殊地方摻雜了特殊屬性的五行靈氣。
而洪荒修士因為各自的體質、跟腳、所走的大道不同,修煉出的法力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比如九嬰的法力透着一股陰冷歹毒之感,比如兩只三足金烏因為是大日金焰的精華所凝聚而成,于是法力透着一股如太陽一般要焚燒一切之感。
Advertisement
就算是三清這樣跟腳差不多的三兄弟,也因為道不同和性格不同,以至于法力上會有細微的差別。老子的更為渾厚,元始的更為冷硬,通天的最為銳利。
這種法力波動不夠敏銳,修為不夠強悍,經驗閱歷不夠多的人是分辨不出的,而事實上,一般的洪荒修士也不會閑着沒事幹去研究和觀察這種東西。
恰好,楊眉就足夠敏銳,修為足夠高強,從混沌活到洪荒的他經驗閱歷更算得上這洪荒中頂尖的人物。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自家尊者第二次法力波動閃過的時候一下子就認出了這熟悉的感覺。
那股法力波動恍若厚重的大地、堅硬的磐石,以及冰冷而銳利的刀劍。只一下,就讓楊眉的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了那個手持盤古斧,頂天立地、有着無窮偉力的巨人。
盤古!
不會錯的,這世上除了盤古,誰能擁有如此符合力之大道的法力?!
唯有盤古的法力,才會給他後背冰涼,仿佛要被一斧子劈成兩半的恐懼!
那麽問題來了,當一個人從來不用神識和法力,偶爾用的幾次,卻都和盤古完全相似,這會是這麽原因呢?
若是被問到這個問題,大部分的洪荒人怕是會不假思索的回答,還能是什麽?
被奪舍了呗。那個皮囊已經不是原主的了,內裏早就換了個芯子!
這個時候,似乎是注意到了楊眉太過于專注的視線,希榕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見楊梅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對,神情比之前緊繃了不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一抹詢問和關心。
只這一眼,頓時讓楊眉的面色好看了許多。
他回憶着自家尊者往日的音容笑貌,然後把這張或是悲憫,或是皺眉,或是淺笑的漂亮臉蛋安在了那胡亂在腰間圍塊布,肌肉邦邦硬,長得一看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糙漢巨人的腦袋上,頓時被惡心的嘴角肌肉微微扯動了一下。
不行了,有點想吐。
雖然他不知道尊者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不過楊眉第二次堅定了尊者絕對和盤古是兩個人的信心。但同時這也意味着,事情變得更複雜了。那個有些大逆不道的念頭再次在楊眉的腦海中閃現,
“如此甚好,那九嬰竟然做出這等事來,罰他被壓在這九蛇山下,被那些靈蛇騎在腦袋上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懲罰。而且道友也算是給了他改過自新的幾乎,讓他日後若是業力消退,還能再次出來。”
帝俊不知道這希榕這一手竟是有人幫忙,更不知道楊眉心中的暗湧。他只是恰到好處的贊揚了一句。
“希榕道友果然如我聽聞的那般,當真是大慈悲。”
當然最妙的,還是讓那天生善毒的九嬰腦袋上長滿解蛇毒的靈草靈藥,這對于九嬰來說,是何等的諷刺。
帝俊嘴上說着漂亮話,心裏卻想到了當年這位青衣尊者讓侍從拔龍筋的場面,她或許有大慈悲,但也絕不是毫無鋒芒之人。或者說,正是擁有這點鋒芒才讓她在這弱肉強食的洪荒之中還能肆意的播撒慈悲。
也就是那祖龍看走了眼,竟然覺得這樣的厲害人物軟弱可欺,狂傲的還想要咬這位一口,結果反而狠狠吃了個教訓。把事情鬧得那般僵硬。而那場三族之戰最後,他甚至還要跪拜這位青衣尊者尋求一條生路。這又是何必呢?
東皇太一的心思比帝俊簡單多了,他有些欣賞的看了希榕一眼。
“我早就聽聞希榕道友的事情,今日一見,果然不俗。”
“兩位道友謬贊了。”
希榕表面上禮貌微笑,實際上心裏很是迷茫和無語。
她就不提這兩兄弟對她這麽使勁誇獎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了,就說這九嬰混得也太拉了吧?甭管他對那一家子靈蛇如何下殺手的,他好歹是妖族的長老。說句狗血的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結果自家上司一聽出事了,連花時間查證一下都沒有,就二話不說送他死亡火化一條龍服務,恰好大風一吹連骨灰盒都省了。現在更是當着九嬰的面,對着她狂吹一氣。
雖然九嬰遠在幾百裏外的九蛇山下,但到底是大羅金仙的元神,希榕很肯定,那家夥是聽得見。
“非是謬贊,這可是我們兄弟兩個的真心話。”
帝俊笑着道。
“之前我們聽聞了道友的行事後,就一直心向往之,甚至還曾去過不周山巅拜見,只可惜道友似乎不在家,此後幾百年一直無緣拜見,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讓我倆見了道友就覺得觀之可親。”
一直醉心修煉的東皇太一迷茫了一瞬。打聽過這青衣尊者的事跡是真的,去不周山巅拜見也是真的,但是兄長說得這話是不是親熱過頭了?
但是他也不好拆自家兄長的臺,聞言只能默默點頭附和。
那邊希榕聽了這話還沒什麽反應,盤古卻先不爽了。他聲音低沉透着一股不滿和嫌棄。
【這人說話怎麽這麽……黏黏糊糊的,聽了就怪惡心的。】
盤古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種感覺,總之他現在看那妖皇帝俊有些不順眼了。
而希榕好心給了他一個新的詞彙。油膩。
她看着眼前面容英俊的妖皇陛下,他拿捏的還算不錯,說的話其實不算太過火,洪荒慕強風氣嚴重,因為聽到某人的名氣就去拜見然後一見如故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關鍵是,希榕的眼睛太利,而盤古的感覺太敏銳,他們清楚的感覺出了帝俊這話的感情沒有他話語中表現的那般飽滿。
這番熱情的話若是沒有熱情而真摯的感情來配合,自然只會讓人覺得膩歪。
另一邊的三清中,唯有通天面色稍緩,老子眼皮半垂,不知道在想什麽,元始的臉從頭到尾都是板着的,看不出喜怒。至于楊眉則是想着其他的事,壓根沒聽到這話。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帝俊總歸是在說她好話,不管心裏怎麽想,社畜十級的希榕面上還是微笑的商業互吹道。
“當日兩位橫空出世我也曾見過,兩位都是難得的天驕,今日能在此一見我也很是開心。”
帝俊一直在觀察那位青衣尊者,眼看着對方笑意盈盈的說話,他卻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因為他看不出對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好像從剛剛見面開始,無論他說着何等好話,對方都是淺笑的模樣。
不過機會難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道友也是如此實乃我等幸事,今日相逢便是有緣,不如這樣,道友随我們去我們的道場坐坐?也好論道談天一番。”
他表面上露出忐忑期待的模樣,心底卻在暗自思索。
他身為三足金烏雖然生來跟腳不凡,性格也有些狂傲,但他自認為自己和祖龍那一出生就是龍族族長的家夥不同,這五百年他勞心勞力的整合洪荒萬族成就妖族,也算是白手起家。所以他深知如何吸納外來力量才成就自己。
而自從成立妖族,他為了妖族的發展把龍族、麒麟族和鳳凰一族的崛起和落寞都研究了一遍,學習到的旁的經驗就不說了,在那期間,他還産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和當年的鳳凰一族一般,拉攏那位青衣尊者。
沒錯,今日帝俊的種種舉動都是為了拉攏……或者說是讨好對方罷了。
他這話一出,東皇太一眼睛一亮。不由跟着期待的看向希榕。
這位青衣尊者的修為高深莫測,對道的理解更是獨樹一幟,在洪荒都是出了名的,據他聽聞的故事所知,她不僅自身修煉生機大道,到現在都未殺過一人,更是點撥過狐族和山膏族。催生出了瑞獸狪狪。簡直是高居洪荒最想與之論道榜首,若是能和她論道,定然能有所得!
然而就在兩兄弟期待的目光中,那位青衣尊者卻道。
“這就不必了,之後我還有要事要做,不便多留。”
希榕可不管帝俊在想什麽,大概人與人之間真的有眼緣這種東西,雖然帝俊和東皇太一都是俊美的男子,甚至帝俊對她更為熱情和笑臉相迎,當她卻反而對不說話的東皇太一更有好感。
失敗了嗎?
帝俊動作一頓。看向那位青衣尊者,對方的臉上依然是那抹淺笑,分毫未變。雙眸也依然那麽清澈,當她笑着看向任何人的時候,似乎都透着一股溫柔。
然而帝俊的眸光卻沉了沉,看來他猜得沒錯,這位看似溫柔慈悲的青衣尊者實則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絕非能輕易讨好的了的,十分不好對付。
不過也不妨事,畢竟這才第一次接觸而已,以後有的是時間。
暗自給那青衣尊者貼了幾個标簽的帝俊很快就調整好表情表示不礙事,反正若是想要論道何時都有時間,這種時候自然是正事要緊。
“日後有時間,我和太一再去道友的道場拜訪。”
比起滴水不漏的哥哥,東皇太一的眼神裏露出一絲失望,忍不住也跟着道。
“或者道友若是有興趣,随時都能來我太陽星,我必定掃榻相迎。”
雖然不知道兄長想要做什麽,但他是真心想要和這位洪荒中傳言甚多的傳奇人物聊聊的。
對此,希榕只是含笑點頭表示有空一定。等到帝俊和東皇太一兩兄弟離開後,以老子為首的三清也來和希榕辭別了。
他們百年後還要去紫霄宮講道,第三十三重天可不是那麽好去的。但凡有些上進心的,這百年的時間都要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了。
通天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正事要緊,只能不情不願的跟着告別希榕。
告別了那位青衣尊者後,元始還不等回到昆侖山,就忍不住詢問通天,他們之前在山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在那處山洞得到了三件先天靈寶是好事,但元始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自家弟弟和希榕道友還有那個楊眉在山洞中呆了五百年。又為什麽他和兄長老子路過蓬萊島那麽多次一次都沒注意到那個山洞,也感應不出通天就在那裏。
正悶頭跟着兩位兄長身側飛行的通天一愣,他第一反應想着的是要不要保密,但想着希榕道友并沒有叮囑他要保密,在山洞內似乎也不介意他聽到那些事的模樣,通天躊躇了一下還是緩緩把事情說了出來。
剛起了個頭,元始就驚愕道。
“什麽?魔祖竟然偷入洪荒找上了你們?!那希榕道友沒事吧?”
老子也詢問的看向通天。“那魔祖邪性的很,他可為難希榕道友了?”
通天:……雖然希榕道友很重要,雖然他現在身上什麽傷都沒有,但你們真的不順便問一下你們最親愛的弟弟的死活嗎?
“希榕道友沒有事。那羅睺并未和她動手。倒是我和楊眉,因為希榕道友突然失蹤,還以為是那羅睺搞的鬼,結果被打了個半死。”
他簡單提了一嘴希榕意外獲得造化鼎的事情,把重點放在了羅睺提出的三個問題上。而這些話說完,老子愣了愣,而元始的表情更是直接空白了一瞬。
畢竟因為傳承記憶的關系,他們天然對那位青衣尊者感到親近,和對方的幾次見面也都十分愉快,在他們看來,那位希榕尊者千好萬好,可從沒想過背後或許會有這樣的隐情。
羅睺的前兩個問題也就算了,後一個問題涉及到了洪荒不說,話中的事情都是确實發生過的,并且最重要的是,換了一個角度看待這些事情後,似乎這些事也并非不可能的!
“怎麽會……”
元始面上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竟然為了父神做到這種地步嗎?也是,畢竟父神當年隕落之時,她哀泣了那麽久。”
不愧是父神的好友,這樣的友誼,就算是他們三兄弟之間的兄弟情也是比不上的!
但正如當初的通天那般,元始更多的還是覺得痛惜。
“父神到底已經……那魔祖的話若是真的,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呢?她這些年又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去游歷這洪荒大地的?”
他們當日只道是對方思念故人,所以要踏遍這洪荒大地的青山綠水,但此刻聽了羅睺的那第三個問題,再看對方的舉動似乎又多了一絲難言的苦澀。
對于洪荒衆生來說,父神身化萬物是他們的新生,而對于親眼目睹父神力竭而亡的那人來說,洪荒對于她似乎算是一個噩夢。她踏遍這洪荒大地的每一步恐怕都會讓她想起當年盤古父神身死道消的畫面。
她絕不是一個喜歡算計的人,而她殚盡竭慮的去算計,最終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洪荒的安寧着想。
對比他們三個一直自稱為盤古正宗的三兄弟來說,對方為洪荒為父神所做的一切簡直讓他們汗顏。也讓元始神色低落下來。
“當年之事只在我們的傳承記憶裏,我們連安慰她一下都做不到,現今這種事,我們別說幫她一把了,竟是毫無所覺,反倒是要那魔祖嘲諷她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還有這麽……”
“噤聲。”
老子很快反應過來,面色淡淡的制止了自己兩個弟弟的思維發散。
“這都是那魔祖瞎猜的。希榕道友不是說了嗎?她沒有做這種事。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甭管事情真相如何,希榕道友和魔祖羅睺對他們來說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既然希榕說沒有,那在沒有切實的證據前,他們自然不需要去相信一個外人的說辭。
元始和通天動作一頓,随後齊齊點頭。
“大哥說的是。”
老子轉回頭,飛行速度加快了幾分。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為百年後去往第三十三重天紫霄宮做準備,若是我們修為提高了,日後希榕道友若是想做什麽,也能便宜行事。走吧,我們快些回去。”
元始和通天緊随其後朝着昆侖山飛去。
片刻後,雲層之中緩緩出現一個身影,其白眉比頭發還長,随風飄揚,正是本不該在此的楊眉。
雖然通天說話之時,謹慎的給周圍布下了結界,但是他身為空間魔神還是個準聖,劃開一道虛無空間藏身自然能把三清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傳承記憶?
盤古父神……隕落……哀泣?
楊眉眉目低垂。蒼白的嘴唇顫抖。
他本來是跟在自家尊者身邊的,只是不久前在尊者離開的時候,他卻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如此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尊者的注意。
恰好楊眉腦子裏思緒實在太亂,他也想要趕緊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在尊者詢問他怎麽回事的時候,撒了個謊,說自己有事需要離開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很蹩腳,但他知道,以尊者的性格是不會刨根問底的,在這洪荒人人都有些傲慢霸道甚至冷酷的時代,她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而事實也是如此,尊者并未多問他這個侍從哪來的那麽多事要往外跑,只是詢問了一聲需不需要她幫忙,被他拒絕後就讓他離開了。
暫時告別了尊者的楊眉下意識的利用天賦進行空間跳躍,腦子裏一片混亂。
一會兒覺得尊者被盤古奪舍這件事簡直是無稽之談,光是想象一下盤古那張大臉盤子露出尊者那般溫柔的笑容就可怕的讓他惡心的連幾百年前在狐族吃的晚宴都要吐出來了。
一會兒又覺得,尊者在試圖複活盤古這個可能性更可怕。
甚至楊眉到最後都要破罐子破摔的寧願自家尊者其實是個表面和善,背地裏用心險惡,挖友人盤古的骨灰、奪取對方力量的惡棍了。畢竟他早就把自家尊者的性命放在了自己之上,而當惡棍禍害的是旁人,試圖複活盤古挨雷劈的可是尊者自己啊!
結果卻不想他就這麽空間跳躍到了之前離開的三清附近,然後聽到了那麽一番話。
關于三清的跟腳,楊眉之前暗中掐算過,也是知道一些的。對于他們有關于盤古的傳承記憶他自然不會感到驚訝。他只是心絞痛。
怎麽辦,本以為最沒憑沒據的猜測竟然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站住腳了!
他出來前本想着要把那猜測忘幹淨,但現在,尊者要複活盤古這個猜測就仿佛在他的腦子裏紮根了一樣!
楊眉暗自咬牙,轉頭就再次往回走,他得回去觀察一段時間,若是尊者……尊者真的有如此逆天的想法,他拼了這條老命也得勸住她。
盤古那種家夥如何值得尊者舍命換他歸來?!
與此同時,希榕和楊眉分別後,心裏嘀咕了一句楊眉剛剛似乎有些奇怪,随後就架勢着淨世白蓮朝着不周山飛去。
雖然她知道出去旅游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但遭遇了這麽一大串事情後,特別是被羅睺問了三個狗屁不通的問題後,她實在有些心累了,所以想着先回不周山巅休息休息。
然而在森林上空飛着飛着,她忽然遠遠的看見茂密的森林之中有一塊斑禿。雖然是冬季,但這片森林都是常綠樹木,以至于一片濃綠中,那塊空白的‘斑禿’格外的明顯。
但最讓希榕眼睛一亮的是,她隔着老遠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似乎是一個小村落!
房子?村落?還有人?
雖然明知道此刻不是人族出現的時候,但光是那模糊的景象就已經讓希榕心頭一跳,随後忍不住朝着那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