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病
東幼晶自然知道趙寅城是有意展現出他們的親密, 不過看在對方提供了愛慕值的份上，她沒有拒絕。
剛剛轉到地上的男朋友迫不及待想要宣誓自己的士權，這是很正常的事。
女孩似乎沒有懷疑趙寅城話裏的真實性, 關心道：“前輩怎麽沒多休息幾天？”
她雖然沒拍過電視劇，但也知道他們的辛苦。看到趙寅城比之前瘦了, 東幼晶目光中流露出微微的心疼。
“因為想早點見到。”
要是他的朋友們看見現在的他，肯定會很驚訝，這個木頭腦袋什麽時候也學會說這樣的情話了？
趙寅城也覺得奇怪，他的這些話好像只有對着東幼晶才說得出來。
李茂仁板着臉走過來打斷了兩人，他把保溫杯遞給女孩, “幼晶，喝點水。”
東幼晶不好意思地從趙寅城的懷裏掙了出去, 接過水杯，“謝謝茂仁哥。”
另一邊的李證宰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原地，他攤開劇本放在桌子上, 紙上的臺詞卻一句也沒在腦海裏留下痕跡。
天色漸晚，東幼晶沒能和趙寅城多說幾句話, 就再次回到場中。她和李證宰把白天的幾個鏡頭都拍完, 今天就只剩下最後的那幾場雨戲。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警察與嘉雨在中途的一個城市休整。
警察因為太過疲憊，先行進房間睡了一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外面還下起了雨。他去敲了嘉雨的門，想問問她要不要去吃東西。
但房間裏沒有人回應。
他到樓下詢問前臺, 得知嘉雨下午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外面的天黑得令人心慌，風與雨的聲音掩蓋了其他的一切動靜, 警察看向旅館的門口，就像在看着一個無底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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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多想就披上雨衣跑了出去。
前面這一段是李證宰的戲份，東幼晶只能不遠處不妨礙拍攝的地方看着。
雨水打在男人的身上，即使有雨衣遮擋也讓他十分狼狽。
這場戲拍完李證宰的助理就連忙拿着毛巾跑了過去，想要給他擦幹頭發和身上的雨水。
李證宰擺擺手，拒絕道：“不用了，一會兒還要繼續拍。”
東幼晶站起身來，把外套脫下放在了椅子上。
趙寅城摸了摸她的頭發，“幼晶，加油。”
女孩對他笑了笑，轉身走進雨幕之中。
她身上沒有擋雨的東西，很快被淋了個徹底。烏黑的頭發此時濕噠噠地黏在了臉側，女孩垂下眼，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看起來瘦弱又可憐。
如果不是幾臺攝像機都在運轉，許多人都要忍不住跑過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了。
李證宰飾演的警察在附近問了一圈都沒能找到嘉雨，他顧不得自己滿身水汽，跑到了自己的車邊。
男人将手伸進口袋裏，掏了兩次才把鑰匙拿出來。
金豐海在心裏點點頭，不愧是“沉默的武士”，這外號雖然聽起來奇怪了一些，但卻很貼切。
李證宰的确很适合出演這樣的角色。
他剛想打開車門，目光忽然凝到了車尾處的一團陰影上。
男人走過去，看到了渾身濕透無比狼狽的嘉雨。
“怎麽在這？”警察又急又氣地伸手拉她，“又在鬧什麽脾氣！”
他這一下沒敢用力，所以女孩沒被他拉起來，但身體卻歪了歪。
“當啷。”
握在她手中的一柄刀落在了地上。
男人的目光盯在那柄刀上，上面絲絲的血跡被雨水沖刷，化進了水泊裏。
警察之前還對嘉雨的身份有所疑慮，看到這柄刀，他腦海中忽然明悟了什麽，像是被閃電擊中一樣僵直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抓着女孩袖子的手猛得收緊，用力到顫抖。
“去殺人了？”
他的頭腦亂成一團，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不是瘋了？啊？！”
之前在旅途中的所有壓抑都積攢到了此刻，警察近乎崩潰地看向嘉雨。他原本以為女孩有什麽苦衷，但如今直面她的所作所為，他完無法接受。
女孩在此時擡起頭來，對他笑了笑。
她沒說話，可想說的都在那雙眼睛裏了。
“快，切特寫。”金豐海指揮着攝影師。
這一段拍完，金豐海看了回放，還覺得稍有欠缺。因為這個鏡頭很重要，他沒有猶豫就讓士演們重新來過。
“證宰，爆發的時機可以稍微推後一兩秒，中間有一個停頓感覺會更好。”
“至于幼晶，最後的眼神很不錯……”
他又指導了幾位攝影師，然後說道：“咱們重來一遍。”
沒人有怨言，東幼晶穿着單薄的衣服，沒有估計它們都濕透，再次坐回了地上。
……
“好，cut！”金豐海讓他們來回演了兩三次才滿意，東幼晶聽到這聲“cut”，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李茂仁離得遠，還有工作人員們擋着，拿着毛巾的他一時沒趕過來。站在女孩旁邊的李證宰想脫下外套給東幼晶，卻意識到自己的外套也都濕了。
李茂仁和李證宰都慢了一步，女孩擡起頭，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趙寅城用外套将她裹住，“還冷嗎？”
東幼晶彎起嘴角，“不冷了。”
李茂仁很想把礙眼的男人丢到一邊，但看到幼晶那麽高興，只能生着悶氣用毛巾擦拭她的長發。
“我來吧。”趙寅城想接過李茂仁手裏的毛巾，結果被經紀人瞪了一眼。
李茂仁囫囵地擦了擦，就讓東幼晶去換下身上的衣服了。她換好衣服後回到保姆車上，經紀人給她倒了一杯姜湯。
“先把這個喝了。”
女孩乖乖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她眼前一亮，“是甜的。”
“是甜的？”李茂仁納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保溫杯，原來自己拿錯成了李證宰送來的那個。
經紀人很難想象李證宰這樣一位影視界大前輩私下裏其實嗜甜。實際上也并非如此，李證宰自己喝的姜湯除了淡淡的辣味之外沒有什麽別的味道，只有東幼晶的那一瓶裏放了蜂蜜。
“阿嚏——”女孩又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己不會感冒吧？
這輩子她把身體養得比上輩子好了太多，但體質好也不代表不會生病。今天淋了一晚上的雨，很難保證不會着涼。
李茂仁皺了皺眉頭，“我在行李箱裏給帶了藥，記得吃完再睡。”
東幼晶點點頭。
趙寅城訂的房間和東幼晶她們的是同一家，只不過在不同樓層。他沒有坐東幼晶的車回來，而是打算等她回來再去找她。
李茂仁把自家藝人送到房間門口，他剛離開沒有多久，趙寅城就出現在了東幼晶的門外。
“前輩進來吧。”她給他打開門。
“我給帶了一些吃的。”趙寅城舉起手裏的袋子晃了晃。
這裏沒有首爾繁華，吃的東西自然也沒那麽豐富。東幼晶只是之前順便提過一句，沒想到對方就放在了心上。
他沒在東幼晶的房間裏呆太久，因為擔心影響她的休息。趙寅城與東幼晶互道晚安後推門出去，剛好碰到了同樣站在門口的李證宰。
兩個男人目光碰撞，趙寅城先開口，“這些日子謝謝您對幼晶的照顧。”
李證宰笑了，“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他的态度沒什麽變化，趙寅城的這句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李證宰并非無動于衷，他笑着說道：“我聽說之前都是幫幼晶對戲的。”
“之前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現在已經解除，以後就不需要麻煩了。”
趙寅城目光微沉。
“不知道發現沒有，幼晶的演法有些問題。”李證宰斂起笑容，“我擔心她會混淆戲裏的感情與現實中的。”
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還是說發現了，卻樂見其成？”
趙寅城身體僵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但他的反應已經給了對方答案。
李證宰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她很信任，就是這樣回報這份信任的嗎？”
趙寅城眼神中泛起了漣漪，他轉過頭直視對方，微微扯了下嘴角，“這似乎不關您的事。”
李證宰哂笑一聲，“的确。”
他不再與趙寅城說話，轉過身打開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情侶之間的事本來和自己無關，只是想到東幼晶可能會因為對方而受傷，他才多說了幾句。
李證宰忍不住想起開機發布會那天女孩眼中的淚水，他之後就沒再見過她哭了。
被李證宰點破自己的心思，趙寅城心裏有些煩躁。
他不在乎李證宰怎麽看待自己，只是擔心東幼晶會知道。她如果知道了，會怎麽想？
他皺着眉頭，一晚上都翻來覆去，到淩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李茂仁敲響了東幼晶的房門。
她作息一般都會規律，在這時應該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下樓吃早餐了。
然而李茂仁敲了幾下門，裏面卻無人應答。
“幼晶，在裏面嗎？”
“怎麽了？”李證宰聽到李茂仁的聲音，推開門走了出來。
聽完李茂仁的解釋，他問道：“手上有備用的房卡嗎？直接打開門看看。”
經紀人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有一張東幼晶房間的房卡來着，就是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剛才他關心則亂，沒能想得起來。
他連忙掏出房卡打開了屋門，東幼晶的房間仍然拉着窗簾，他走到床邊，發現自家藝人把自己裹成了一顆球，穿着睡衣蜷縮在被子裏。
她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暈，李茂仁拍了拍她的肩膀，“幼晶，起來了。”
東幼晶沒有什麽反應，經紀人用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好燙！”
女孩明顯是發燒了，而且溫度不低，李茂仁壓下內心的焦急，決定帶她去最近的醫院。
他快步走了出去。
“怎麽了？”李證宰問道。
“幼晶燒得很厲害，我要回去拿車鑰匙。”李茂仁腳步不停地走向電梯。
李證宰立刻說道：“拿完鑰匙直接去下面着車，我抱她下去。”
李茂仁沒有矯情，“謝謝了。”
李證宰走進屋子裏，看到把自己蜷成一團的東幼晶，他看向周圍皺了下眉頭，又調轉回去從自己的屋裏找出一條毛毯。
他把女孩裹緊毯子裏，彎腰抱起了她。
李證宰抱着她走進電梯，東幼晶暈暈沉沉地醒來，只覺得眼皮很沉。
她有些迷糊地叫了一聲前輩。
李證宰知道她叫的不是自己，但還是“嗯”了一聲。
“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鹬蚌相争
螳螂捕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