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阿寶死了,何田很難受,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生老病死是常态,每個人都逃不過。死亡有時候并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新的開始。

何田拿着鋤頭,挖了個坑,把阿寶埋了。

何大山正在地裏幹活,遠遠地看見了,心裏覺得奇怪,于是走過來一看,嘆息道:“阿寶也算是壽終正寝了。”

何田朝他笑了笑。何大山總算喊對了阿寶的名字,沒再叫它?????大黃。

阿寶死後又過了半年多,何田安排好一切後事,便脫離了這個世界。

他把果園捐給了政府,裏面最值錢的就是果樹。他給侄子侄女們留了一筆教育經費,足夠他們讀完大學。房子留給爸媽,還給他們留下一筆充足的養老費,足以讓他倆過得比城裏領高額退休金的人還要滋潤。

剩下的錢他分成兩份,一份捐給學校,一份捐給養老院。

因着他的這種善舉,何田的喪事辦得很熱鬧,鎮領導都來了。

何大山哭得很傷心,沒想到當年的一句戲言竟然成了真,老二居然走在了他的前面。

陳夢華哭得聲嘶力竭。她的老二啊,才四十二歲呢!老天爺怎麽這麽不開眼!

何富何貴也很傷心。

雖然何田把大部分的錢都捐了出去,但他留下了孩子們的教育金以及兩老的養老費。對于何富何貴來說,未來的日子幾乎算是沒什麽負擔了。

因此,他們在心裏感念着何田的好,面上的傷心與難過也不是裝出來的。

姚紅玉聽說何田死了,而且還把錢捐出去了。

她很震驚,何田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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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知道何田的果園做得很好,每年秋季過來進貨的人都要靠搶。動作慢了,何田的水果就賣光了,他們只能買其他人相對次一些的水果。

她知道何田有錢,但是不知道何田竟然這麽有錢,捐款的數字大到姚紅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過神,她一臉麻木。何田再有錢又怎麽樣?她又沾不了他的半分光。

姚紅玉回到家,手腳還有些發抖。她坐下來,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逃婚了。如果當年她不逃婚,她就能順利嫁給何田,然後過上風風光光的富太太的日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婚姻成了一種将就。她跟楊軍互相将就,反正彼此都有一大堆缺點,誰也沒法嫌棄誰。再說,他們還有共同的兒子呢。

想到不成氣的楊安康,姚紅玉又是一陣錐心般的疼。

她總覺得,如果她能嫁給何田,康康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文憑拿不出手,只能做着最普通的工作,再娶一個普通的老婆,過着普通的日子。

“我好後悔啊!”哭着哭着,姚紅玉暈了過去。

楊安康正在大排檔獨自喝酒。

相比于姚紅玉只是一種朦胧的預感,楊安康卻是真切地經歷過何田給他當爸爸的好處。

想到何田捐出去的那些錢,原本都是屬于他的啊,楊安康氣得直接吹了一整瓶啤酒。

然後他趴在桌上,嘴裏喃喃道:“爸爸,我後悔了……”

可惜,何田聽不見了。即便聽見了,何田也不會認這聲爸爸的。

【完】

回到意識空間,休息了一陣子,何田心念一動,再次進入新的小世界。

何田醒來時感覺大腦有些缺氧,口鼻無法呼吸,脖子被勒得很緊,好像有吊死鬼正在索命。

費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被一根長藤給吊在了半空中,長藤的一端在他脖子上纏了好幾圈,并且正在逐漸收緊中。

他被勒得頭暈眼花,眼前直冒金星,耳邊模糊地聽見有人在喊他。

形勢很嚴峻,生命危在旦夕,何田顧不得打量周圍的環境,趕緊伸手去扯緊緊纏繞在頸間的長藤。

那根藤很粗,約有嬰兒拳頭般粗細,同時也很結實很有韌性。何田兩手抓住脖子兩邊的長藤,想把包圍圈扯松一些,耐何那根藤竟然比麻繩還要結實,用力扯了好幾下,它都沒有松上半分。

何田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窒息而死。只好拼着受傷的危險,雙手改變用力的方向,将長藤從脖子處猛地往頭頂上方推。

這一下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終于掙脫出來。身體因為失去長藤的支撐,從半空中落到地面上。

在他剛掙脫出來的下一秒,半空中的長藤猛地一收緊,剛好收縮成一個毫無縫隙的實心圓,只是沒想到獵物已經逃脫了。

何田兩只耳朵都刮傷了,兩側臉頰也有擦傷,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轉眼間他的整個腦袋就變成了一個血葫蘆。

何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他整個人還沒緩過來,撲了個空的長藤聞見了鮮血味,轉瞬改變方向,藤尖直沖着地面上的何田而來。

“快躲開!”

伴随着一聲驚慌的提醒聲響起,一把大砍刀也飛了過來,正好打中長藤。它似乎被打疼了,往後縮了縮。

何田急喘兩聲,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仿佛已經被掏空了一樣。

趁着長藤往後縮的這點短暫時間,那人已經跑到了何田面前,他顧不得檢查何田的傷勢,甚至連關心一句的時間都沒有,因為長藤已經重振旗鼓,迎面而來。

那人沒躲,雙手抓住直撲他面門的長藤,用力一擰一絞,再狠狠一扯,那根結實如麻繩的長藤就從中間斷開來。

一截落在地上,彈跳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一動了。剩下的那一截則往後縮,想縮回茂密的草叢裏躲着。

那人動作也快,大步追上去,抓住斷面,像拔河似的用力往外扯。

何田這會兒感覺好一些了,趕緊走上前幫忙。

兩人一起用力,何田幾乎把剛恢複的力氣全部用光,終于把那整株植物給拔了出來。

何田叫不出它的名字,那株植物的主體看起來只有成人的大腿高,沒想到竟能長出那麽長的藤。

已經離了土又斷了根的植物不再具有危險,那人很高興,看着何田說:“這下發財了,這是一株變異植物。”

說完,他用大砍刀開始給植物解體,一邊忙活一邊關心何田:“對了,你沒事吧?快把血擦一擦,別又招來更大的麻煩。”

“我沒事。剛才你救了我,謝謝。”何田道謝,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不用謝,我也是順手救你。如果纏住你的東西是我對付不了的,那我也不會過來。”

他如此坦蕩,何田反而對他印象更好了。

救命之恩,說再多的謝謝也沒用。得記在心裏,将來找機會報答。

“隊長,你們沒事吧?”

這時,又有幾個人跑過來了。

那人,也就是隊長,擡頭對剛跑過來的幾個人說道:“土裏還有它的根,斷在裏面了,趕緊挖出來。”

大家都開始忙,其中一人看到何田血呼呼的腦袋,便從兜裏摸出一個小小的瓶子,扔給何田,說:“趕緊止止血。”

何田打開蓋子聞了聞,裏面裝的是草木灰。

草木灰能止血,是缺乏藥物的年代的土法子。何田摸摸自己全身上下,沒找到半顆藥,因此也不嫌棄,打開蓋子,倒了一些在掌心,然後往傷口處抹。

趁着抹藥的這一點時間,何田趕緊接收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及這個小世界的劇情。

原身有一個老婆,名叫徐婷。他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名叫徐輝,小兒子名叫何瑞。

兩個兒子不是一個姓,大兒子之所以跟着徐婷姓,因為他的親爸不是原身。

原身從校園時就開始暗戀徐婷,可是徐婷眼裏從來沒有他。對很多人來說,校園時期的感情是最純真的,一心只想付出,甚至可以不計較任何收獲。

但是奉獻到原身這個份上,也沒幾個人了。

徐婷在感情上有些愛玩,在學校裏就換了三個男朋友,直到後來遇見已婚人仕周文傑。周文傑長得好,談吐幽默風趣,又有着比年輕男孩子更強的經濟實力。

徐婷很快就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不在乎他已婚,兩人開始熱戀,然後同居,過了一段浪漫又甜蜜的日子。

好景不長,徐婷懷孕了。周文傑迅速抽|身,他不想離婚,也不敢離婚,所以就冷酷地要求徐婷把孩子打掉。

他還給了徐婷一筆分手費。這筆錢,對于剛剛開始工作的人來說算是很大一筆錢了。

徐婷見他鐵了心要分手,幸好她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雖然傷心,但也不會要死要活地纏着他,勉強算是接受了。

兩人和平分手,徐婷拿了錢,假裝自己已經去打胎了,成功騙過周文傑,然後她為了給孩子找一個爸爸,便找上了暗戀她多年、性格老實的原身。

原身從沒被徐婷放在眼裏,她甚至都不屑騙他。徐婷直接開門見山,對原身說她懷孕了,想找個人結婚,問原身願不願意。

原身當然願意了,甚至是千肯萬肯。

區區一個私生子算什麽呢?只要他能娶到徐婷,能圓了多年的夢想,他什麽都願意!

就這樣,徐婷帶着肚子裏的孩子嫁給了原身。孩子生出來以後,在徐婷的執意下跟着她姓徐。又過了幾年,徐婷終于生下了她跟原身的孩子,也就是何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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