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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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娜，我好想你，我等不到你，就想來找你，我終于找到你了！”李國抱緊巴娜激動而興奮地說。“對不起，我阿媽今早上咳地厲害，我沒法離開，你這樣走太危險了，萬一遇到狼群命都沒了！”巴娜心疼地摸着李國的臉說。

“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我沒遇見狼群，倒是遇見大舅子了，直接把我接到你家裏，我真是幸運哎！”李國故作輕松地說。心想：剛才別說遇見狼群了，大舅子不出現，就那只可惡的鷹都能把他吓死，再把他狠狠地撕爛吃掉。

“你的同學們都離開了嗎？你為了我自己留下來了？”“當然，我要守護我們的愛情，我說到做到！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定要對你負責！”李國神氣地說。“傻瓜，誰要你負責了！”巴娜嬌羞地笑着說。“快喝杯奶茶，我給你做飯吃。”“好，我太幸福了。謝謝娜！”

“娜，晚上怎麽和你阿爸、阿哥說我們的事呢？我看着阿哥對我這麽熱情，心裏好愧疚，真想快和他表明我們的關系。”“晚上就實話實說吧，我阿哥可能已經猜到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這附近方圓百裏沒有人煙，你怎會突然出現在此？憑他的放牧經驗，他怎會把一個陌生人就這樣留在家裏？從大白看到你，跑過來的那刻他就明白了。我阿哥很聰明的，大白從不會對陌生人乖順。只有對我身邊相熟的人才會這樣熱情。”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就這麽放心地走了，還真是粗中帶細，內心和外表不太相符。”“什麽意思？我阿哥長的健壯那是蒙古硬漢的标志好嗎？心思細膩那是放牧狩獵鍛煉出來的，你那體格他一只手都能把你扔出去幾十米。”“哈哈，我是誇我大舅哥，你還真生氣了？好了好了，我以後不說了。”

“誰和你生氣了，我才沒有呢！估計現在阿哥已經和阿爸彙報我們的事了。等會兒阿爸回來你可要好好表現，阿爸肯定會先兇你一頓，然後不理你，最後我就告訴他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他會慢慢接受你的，雖然有點痛苦和無奈，但是你真心真意的對我好，願意留在這裏受苦，他會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阿爸心地善良，阿哥自然不會為難你，看他剛才待你的樣子。”“嗯，老婆說得對，咱就按照你說的來。”

夜幕降臨時，巴娜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馬群嘶鳴着從遠處奔來，馬蹄聲就像天邊滾來的巨雷般轟隆轟隆作響。巴魯和阿爸在馬群的兩側分別揮動着手中的趕馬鞭，不時發出幾聲蒙古語，可能是趕馬專用語，只有馬兒能聽懂。百只馬兒在頭馬的帶領下乖乖地跑進馬圈，安定下來。

阿爸急忙跳下他那黑色寶馬，小跑着來到蒙古包裏。“阿爸，你們回來了？晚餐準備好了，馬上開飯。”巴娜微笑着和阿爸說。“好，你阿媽又咳喘了？上次的藥還夠吃嗎？”“還有些，阿哥呢？怎麽沒進來？”“在給大紅梳理鬃毛，一會兒就來。”“聽巴魯說家裏來了一位迷路的客人，怎麽沒在這裏？”“是、是李國，我這就叫他去。”巴娜快步走到自己的蒙古包裏，小聲和李國說：“阿爸讓你過去，就按我們預定好的說。”“知道，放心，天下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阿爸身邊。“阿爸好，我是李國。今天貿然來叨擾，甚是抱歉！”李國禮貌地鞠了一躬有些緊張地說道。“坐吧，先喝酒、吃飯。”阿爸看着李國平靜地說。“好的，謝謝阿爸。”李國瞬間松快了許多，朝巴娜咧嘴一笑。巴娜臉轉身拿過來溫熱的奶茶，給阿爸和李國斟滿杯。

飯菜擺滿桌，茶香在空中缭繞，巴娜扶起阿媽來到桌邊坐下，李國趕忙給阿媽斟滿奶茶，禮貌地問好。巴魯洗了手和臉回到自己的蒙古包裏，換上一身淡紫色鑲嵌金邊線的幹淨蒙古袍，整個人非常精神。巴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堅定地點了點頭，小聲說：“巴娜這是什麽眼光？找這麽一個奶油小生來，我們蒙古男兒多威武健壯啊！看他在馬上那樣子，就像個娃娃崽！我們草原上的雄鷹都比他強！算了，看大白那個窘相就知道這小子平時沒少和巴娜在一起。我妹子看好的，這個妹夫也得認啊！認親走起。”

巴魯哼着蒙古歌來到餐桌前坐下。“遠方的客人，在這裏休息的可還好？”巴魯笑着問。“很好，叫我李國就好，李國就好。謝謝巴魯哥救了我。”李國起身點頭笑着答。“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巴魯話音剛落，就覺得挨着阿爸的腳板上傳來一陣疼痛，他強顏歡笑地快速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又被滾燙的奶茶燙的臉抽筋，便咧着嘴給巴娜使眼色。

巴娜急忙說：“我今天炖的牛肉可好吃了，阿爸你快嘗嘗。”“對、對大家吃菜，阿媽你先喝點湯潤潤嗓子，兒子給你盛上。”“好，你們也吃，我自己來。李國随意吃，就是有點簡單了，我們放牧就只能帶些好儲存的食物，招待不周，請見諒。”阿媽慈祥地看着李國說。“阿媽，你太客氣了，今天要不是巴魯哥及時出現救了我，我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呢！就一直跟着我的那只老鷹都能把我吃掉，我在它眼裏就像一只落單的兔子。”李國說完不好意思地搓搓雙手。

巴魯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看到阿爸那緊繃着的臉又努力控制自己的笑點，低頭吃飯。“草原雖然很美麗，但是危險也時刻都在，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冒險了，何況你又不是本地人。”阿媽叮囑道。“嗯嗯，以後不會了。”善良、淳樸的一家人沒為難李國，把他當自己的家人對待，李國感覺到了家的溫暖，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選擇。

晚飯後，阿爸坐在巴魯的蒙古包裏抽着煙，巴魯知道阿爸的心思便說：“巴娜也是成年人了，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們還是尊重她自己的選擇吧。”“你說得輕巧，看那小子怎麽能養活巴娜？就他那小身板能在草原上生存嗎？瘦的像棵樹似的，人長得倒是俊朗，可是不能騎馬放牧，靠什麽生活呢？把他叫過來，我有話問他！”阿爸狠吸了一口煙，面色凝重地說。“好，我去叫，你別太為難他了，畢竟巴娜認準他了，看他自己敢在不認路的情況下四處找巴娜，也說明是真的愛巴娜。”巴魯勸說道。“我自有分寸！快去！”“好，走起。”

“阿爸問你什麽，你就如實說，不許撒謊！我可就這一個妹妹，便宜了你小子，草原上不知又有多少漢子為此傷心！罷了！我這大舅子只許你對巴娜好，不許惹他生氣，我這關就過了！”巴魯神氣活現地給李國訓了兩句，發揮着阿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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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保證今生今世都對巴娜好！看我今天都差點命喪鷹口了不是？你是唯一的見證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看看這都是上天注定的緣分！我為了巴娜命都可以豁出去，怎會有半點謊話？沒有。”李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也對，今天我一出馬救了自己的親妹夫，緣分啊！那你快過去認你岳父吧！祝你成功！”巴魯推着李國來到蒙古包外，自己揮揮手溜到一邊去了。李國站在外面搓了搓雙手，拽拽衣服，拍拍臉，深呼吸了幾下，掀開布簾走進去。

“坐吧，和我說說是哪裏人？來做什麽？怎麽和巴娜認識的？發展到什麽階段了？如實說來！不許撒謊！”阿爸放下煙袋，看着李國嚴肅地說，兩眼閃過像鷹一樣的目光。

“我，我是來做環境考察的，是大學實習生。家住濟市，父母都是生意人，我是家中獨子。我在河邊和巴娜相識相交，兩情相悅，我們考察任務昨天結束了，老師和同學都回去了，我想為了巴娜留下來，和巴娜相約今早見面，我沒等到巴娜，就自己順着她曾經提過的方向來找她，我走了一中午累的就要暈倒的時候，巴魯哥救了我，就來到這裏見到了巴娜。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謊話，請阿爸相信我，我對巴娜是認真的，我要娶她為妻！”李國堅定地說。

“娶她為妻？你能養活她嗎？在這裏以放牧為生，不會騎馬，什麽也不懂怎麽生活？”阿爸壓低聲音說道。

李國一時語塞，立馬反應過來道：“我可以和巴娜回城市生活，你們如果願意都可以過去，那裏各方面條件都比這裏好，處處是繁榮的景象，氣候也好，做生意可以掙很多錢。我爸媽就掙很多錢，有工廠、商鋪等。”

“哎呦，沒吃過苦的孩子。我們怎會離開我們熱愛的家鄉呀？這是我們生來就習慣了的生活，馳聘草原，驅趕百馬，蒙古漢子的豪情你不會懂得。巴娜自己做決定吧，看你們的樣子已經沒法分開了，只要你對巴娜好，我們做父母的不好多說什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今晚你就在巴魯這裏睡吧！”阿爸嘆了口氣，拿着煙袋走了出去。李國算是過了岳父這關了，總算松了一口氣。

諾大的草原，浩瀚的宇宙，一輪彎月挂在天邊。一位父親在馬圈旁抽着煙，她從小疼大的女兒要嫁人了，既高興又失落，既祝福又擔心。可憐天下父母心。

“阿爸沒為難你吧？”巴娜小聲地問。“沒有，不過我還是緊張地出了一身汗。阿爸心疼你，才沒為難我。太高興了，我們可以安心地在一起了。”李國激動地握着巴娜的手說。

“那，我父母這裏都同意了，你父母那裏怎麽交待？你不會就這樣被我拐在這裏了吧？永遠都不回去了？”巴娜眨着大眼睛調皮的看着李國。“我父母那裏你大可放心，我從小就是放養式長大的，在外一年半載他們都不會過問，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他們管不着。”李國拍着胸脯傲嬌地說。

“你這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感覺，起碼要和父母打個招呼，那樣我才安心。”巴娜認真地說。“我會和他們好好說，你放心。他們要是看見他兒子帶回家這麽一位漂亮的兒媳婦，保證樂的找不到東西南北啦！”

“就忽悠我吧。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喊阿哥來休息吧。”巴娜起身說道。“好，晚安，親愛的娜。”李國在巴娜額頭上輕輕一吻。巴娜悄悄地溜出去。

他那阿爸在外面看着裏面兩人你侬我侬的影子搖搖頭低聲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坐在蒙古包後面的巴魯搖搖頭，發出了同樣的感慨：“妹大不中留、妹大不中留。還是勸阿爸早讓她們把婚事辦了吧。”便起身回到蒙古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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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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