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泰國,世界聞名的旅游勝地之一。

梁靖決定來個短期旅游,挑挑揀揀選了距離離得近的國家,萬一玩得不滿意還能馬上坐飛機回來。

他倒也沒有獨自上路,而是報了個旅行團。

泰國不愧是佛教之國,微笑之國,兼之獨特的文化,別具一格的美食,還有迥異的風土人情,讓人大飽眼福。

只是白天逛了幾天就沒意思了,梁靖有些審美疲勞,靜極思□□,他想見識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泰國聞名遐迩的‘人妖’,以及熱情洋溢火辣四射的夜生活。

來一趟泰國,如果沒有見識這些世面,那不是白來一趟嗎?

好在導游也知道團內游客的好奇心和尿性,特意在離開前的晚上安排了俱樂部活動。那裏有正規的人妖表演,游客可以近距離接觸觀看,還有斑斓多彩的其他節目。

臨出發前,帶隊導游鄭重告誡他們,不要輕易脫離隊伍,不要去不熟悉的地方,也不要和陌生人發生沖突,這都是為了他們的安全着想。

衆所周知,泰國是廣受歡迎的旅游大國,但是其下的陰暗面也聳人聽聞。

梁靖覺得自己很倒黴,他不過是看中一個泰國女人長得很漂亮,試探地上前搭讪幾句,就被人盯上了。

導游暫時走開了,其他的旅行團團員都專心致志地看着舞臺上的演出,沒有人注意到梁靖脫離了團隊。

被梁靖看上的女人有着蜜色的肌膚,五官精致深刻,又極具泰式風情,妩媚到極點。

她穿着性感的短裙,上身穿着小吊帶,眼神像是帶着鈎子似地勾人。

看着她離開舞臺身姿搖擺地朝門口走去,梁靖忍不住口水直流,色心大起地追了上去。

他在國內的時候就聽過一些來過泰國旅游的男人吹噓,花不了多少錢就能享用一個頂級美女,他早就想嘗試一下了。

等追到門口,前面的女人似有所覺地停了下來。

梁靖忙上前幾步,用自己臨時抱佛腳學的幾句泰語結結巴巴地交流起來,還試探地掏出了紙幣。

在他想來能來這種地方的一定不是什麽正經女人,絕對是來釣人的,有錢一切好說話。

果然,一見他拿出錢,本來還意興闌珊的女人眼睛亮了亮,笑得更妩媚了。

梁靖不由得意,豪爽地将錢遞給了她。

女人也相當識趣,接過錢,以眼神示意他跟自己走。

精蟲上腦,梁靖草草給導游發了個自己先回酒店的信息,就大步跟了上去。

後來,女人帶着他七拐八彎的,到了一處偏僻的街角。

等他發覺不對轉身想走的時候,背後不知何時出現兩個男人,将他堵住了。

梁靖再次醒來的時候,脖子像是斷了似的,這是被人從背後打的。

他惶恐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束縛住了,四肢分開被拷在身下的臺上,像只待宰的豬。

頭上是昏黃的燈光,幾只蒼蠅栖身在燈泡上,照出屋頂陳舊發黑,氣氛陰森森的。

在他四周擋着白布,白布上血跡斑斑,不知怎麽沾染上的,看着人心驚肉跳。

鼻端是難聞的氣味,惡臭中夾雜一絲血腥味,是他上手術臺時聞慣的味道。

周圍靜悄悄地,仿佛只有他一人。

“救命啊,來人,這是哪,快放我出去!”梁靖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大聲地呼救。

‘砰’地一聲,門被推開,雜亂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梁靖屏住呼吸,心跳加速,雙眼驚恐地瞪得大大的,側頭盯着前方朦朦胧胧的白布。

幾道人影出現在白布前,一只大手伸出撩起了遮蔽視線的布。

燈光下,高壯黝黑氣勢兇橫地男人們站到了梁靖面?????前。

“就是這個家夥嗎,敢對我的女人出手?”為首的一人輕蔑地垂頭俯視着弱雞樣的梁靖,嘴裏說着泰語。

“就是他,還是安娃聰明把他引了出來,我們幹脆将人綁了來。”其中一個男子道,“這個家夥看着挺幹淨的,身體還算湊合,我們不是缺貨嗎?也算物盡其用,順便給老大你出口氣。”

為首的男人,也是這夥人的老大像翻檢牲口一樣地檢查梁靖的身體,挑剔地眼神像看着一塊供人宰割的肉。

他們說的是泰語,梁靖聽不懂,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動作,還有身處的環境,他腦海裏浮現最糟糕的猜測。

冷汗一陣一陣地從他身上冒出,打濕了衣服,梁靖拼了命地叫喊:“放了我,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只要你們放了我,我把錢給你們。”

“他在說什麽?”老大問手下。

泰國有許多華人,手下中有聽得懂華文的,忙将梁靖的話轉述了一遍。

老大聞言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真是天真,你覺得有多少人跟我說過和你一樣的話,省省吧。”

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懂華文的好心地将老大的話翻譯給梁靖聽。

梁靖絕望極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喃喃道:“放了我,我不想死啊,誰來救救我!”

他想不明白,原本以為的一場豔遇,為什麽會變成奪命之旅。

沒有理會他的悲傷,老大和手下叽裏呱啦地講了一陣,然後挑開他的衣襟,手指在他身上腎髒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梁靖恐懼地縮緊心髒,不,不會的。

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麽悲慘倒黴的事一定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對,一定是在做夢。

他還有大好的人生,還有光明的前途等着自己攀上峰頂,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了,怎麽可能會止步于此。

這一定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然而不管他怎麽樣自欺欺人,該來的還是要來。

老大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着一個一副醫生打扮,戴着口罩的男人推着一個上面放滿了器具的架子車冒了出來,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麽,要對我幹什麽?你們這是犯法的,要被槍斃的。啊啊啊,放開我,快放開我,我不想死啊!”梁靖拼了命的掙紮,最不想要的結果放在面前,誰來救救他。

醫生像是見慣了這場面,面無表情地掏出針管抽了一管血。

“嘻嘻,放心,我們不會讓你一下子就死的!”團夥中會一點中文的男人,用生澀的語言惡意地刺激他,“先送去配型,等配型合适了,就先割下你身上一個腎,你還會活着,然後等再有人要了,再割下你另一個腎。最後是你的心髒,肺,我們保證不會浪費一絲材料,你會是我們最有價值的商品。”

“不,不,不要。”梁靖瘋狂地搖頭。

他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供人挑選的牲畜,更不是商品。

沒人理會他的掙紮,大家像是看好戲似地笑得張狂。

三天後,綁匪老大帶着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梁靖絕望地睜大眼睛,自己最害怕的事終于來了。

手臂被按住,一劑冰涼的液體注入他的血管。

神智變得麻木,視線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上方戴着白色口罩的人,手中的刀具閃着陰冷的光芒,毫不猶豫地劃開了他的肌膚,

恐懼,絕望,還有刻骨的怨恨。

他們憑什麽,憑什麽這麽肆無忌憚地無視法律剝奪他人的生命,将無辜的人打進地獄?

他好恨啊,恨自己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恨為什麽遭遇這一切的是自己,恨那些無法無天的惡徒!

冰冷的疼痛刺入骨髓,有什麽東西被從自己身上摘除。

I一滴淚水滑下眼角,恍惚中,他想起了片刻前的志得意滿,想起手握手術刀的自己。

是誰,被枉顧意願地推到自己的臺上?而他抛棄醫生的良知醫德,收下了大筆錢財,劃下罪惡的一刀。

佛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今的一切是他的報應嗎?

無人回答他,只有鮮血滴答滴答地回蕩在室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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