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也是豪華郵輪的主題,秦昊與于橙的訂婚典禮,訂婚典禮安排在晚上七點,屆時以煙火為引,煙花在夜海響起,也便是正式開始。
這天自然是折騰人的,然而在388號房裏,有兩人并不以為然,沈淺起來的時候,尤然已經睜着眼,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你什麽時候醒的?”
“有一陣子了,你性子變了這麽多,睡覺不老實的習慣卻沒改。”尤然莞爾一笑,從衣櫃裏為她挑了件簡便的T恤,沈淺沒接,她東張西望地,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別找了,我昨天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我都記不清,你更記不清。”尤然“噗哧”笑了起來,沈淺腦子又一次沖了血,她本想爬起來,從衣櫃重新拿一件,尤然卻按住她,“現在都快中午了,晚上得去參加宴會,那件禮服是開領的,你那些內衣都不能穿,要穿NuBra。”
沈淺見他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嬌嗔一句:“你真的臉皮很厚。”
尤然直接坐在床旁,拿起衣服就往沈淺頭上套,一副爸爸照顧女兒穿衣的寵愛,“先将就穿着,等NuBra送來再換上。”沈淺很不好意思,臉紅地點頭。
他們出了卧室,廳裏餐桌上已經有早餐,沈淺愣了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白開水,遞給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沈淺不免想笑,尤然還真是體貼,她雙手捧着溫熱的白開水喝了幾口,溫水直線下到胃裏,潤得胃很舒服。
尤然的臉卻是面無表情的,他一手拿着幾塊小扳點送進嘴裏,心不在焉,沈淺見他這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感覺你有心事。”
尤然擡起眼睑,幽深的眸子裏窺探不出任何東西,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淺淺,今晚,我要把你帶入我的圈子裏,不準說不要。”
沈淺愣了一愣,“你擔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嘆息,“我怕你的出現,會吓到人。”
沈淺扁扁嘴,“我長得那麽恐怖嗎?”她又細細想到自己一個特色,臉色一下子緋紅起來,“難不成,我的胸會把人吓到?”
尤然是哭笑不得,揶揄地說了一句:“首例胸大無腦患者,居然蒙混上船,還把我這位少爺拐上床,這不吓人嗎?”沈淺大怒,拿一塊小扳點當武器朝他扔去。
當沈淺從卧室走出來,一身高貴的咖啡色晚禮服合身地貼在她身上,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尤然正淺酌着一杯茶,由于沈淺閃亮出場,把他目光吸引住,眼睛成半眯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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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常說,有錢人最喜歡用錢來顯闊,确實不假,沈淺雖然在船上住了很多天,但是常常拘于自己的房間,并沒有注意到關于這豪華郵輪的奢華。
沈淺挽着尤然的手臂,朝主辦大廳走去,看到一望無際的超大型大廳,牆壁上貼着閃閃發亮的鑲金壁紙,高高的天花板上懸着複雜形狀玻璃吊燈,還有許許多多各色名流,沈淺這才知道什麽才叫氣勢。
沈淺不自禁地身子僵硬起來,因為她見到那個男人,身形筆直,刻板的笑容,眼裏沒有任何情愫,正規矩地站在一旁招呼人。
她來這座城市,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可萬萬想不到,終究見了面,還是這樣的場景,沈淺覺得,這個男人比照片上看起來的還要刻板嚴肅。
尤然似乎察覺到沈淺的不一樣,他順着沈淺專注的目光看去,略有些驚訝,不知道沈淺為何這麽專注于天陽?
于天陽正在招呼來客,于橙走過來,她今天着一身雪白色的小洋裝,把頭發挽起來,頭發上簪了一根別致的簪子,她挽着于天陽,甜甜地說:“爸爸,媽媽怎麽還沒來?”
“你也知道,你媽最愛打扮。”于天陽四周看了下,“秦昊呢?”
“昨天找他就找不到,不知道去哪了。”于橙看起來很不想提到秦昊。
于天陽突然板起臉來,“以後結了婚,不準這個态度。”
于橙讪讪一笑,目光望向別處,正好看到站在門口在看他們的尤然,她眼睛亮了些,可注意到尤然旁邊的沈淺,她的臉色立即不好,怨恨地看過去。
于天陽順着她目光看去,見是氣宇軒昂的尤然,不禁對于橙苦笑,“這麽多年了,還放不下?”
“放下了,只是不甘心,爸,你看尤然身邊的那個女人。”于橙幽怨地說:“她叫沈淺。”
于天陽順便看了一眼,只見她也正看着他,目光看起來很複雜,于天陽随口說:“沈淺這個名字很熟,好像在哪聽過?”
于天陽想了想,不禁一愣,“尤然的初戀?”
于橙咬牙,不說話,這會兒,于橙的姊妹都走過來,她也就跟着去玩了,于天陽多看了沈淺幾眼,沈淺立即把目光收回看別處,她以為于天陽發現了什麽。
尤司令和秦政剛進來,秦政拄着拐杖,走路不是很靈光,他先看了下大廳格局,對這裏的設施很滿意,對尤司令說:“老尤,下次然然結婚也在豪華郵輪上辦吧。”
尤司令讪讪然,“爸不是不知道,然然那孩子……”
秦政點頭,“然然不是把眼睛治好了嗎?還沒想開?要不這樣,學老陸家那樣,把孩子送出國,回來說不定也帶着媳婦回來。”
“尤然跟陸子昂不一樣,尤然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與人打交道。”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從小到大,你也沒個當父親的樣,自從我女兒去世以後,他十二歲就單獨出去住那舊宅裏,你也不聞不問,好不容易找個有人疼的女朋友,你硬給拆散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