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遞過那個黑色的紙袋子,宋晚晚伸手去接,對方卻沒放。

對上那雙黑亮的眸子,宋晚晚知道這事沒這麽簡單,果不其然又聽到他開口說:“另外,我希望你的這位員工跟我道個歉。”

吳悠一看自己好友的表情就知道她忍耐到極限了,這是要炸的趨勢,連忙打圓場:“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作為店長也有很大的責任。我在這裏給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他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重感冒狀态。昨天我來你們店之前沒有任何問題的,從你們這回去之後我就感冒了,是你們店員把感冒傳染給我了。”

他本來并不想計較這個的,能被傳染也算他倒黴,但是看到那個女人昨天還是感冒狀态,今天就生龍活虎地站在這笑他了,他就氣得牙癢癢。

吳悠顯然被這離譜的理由震驚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宋晚晚也覺得好笑,忍不住提醒他:“先生,感冒的原因有很多種,有可能是因為大晚上在馬路上吹風着涼了。您因為感冒要求我道歉,恕我辦不到。”

雖然她給他倒水的時候咳了一下,但那本來就是假咳,而且那杯水他都沒動。

他冷笑一聲雙手抱臂睥睨着她,這本來該是一個很酷的動作,不過因為他穿的是蓬松的面包服,所以抱起手臂的時候衣服充氣膨脹起來,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球了,“着涼根本不會引起感冒,何況我吹風是好多天之前了,在昨天之前我一直沒有感冒的症狀。”

真是又好笑又好氣,宋晚晚也由上往下睥睨回去,冷冷地說:“但昨天我跟你根本沒有什麽接觸,我離您最近的時候是給你倒水的時候,那種距離也根本不會傳染,除非我往你杯裏吐口水了。”

他聽到吐口水那三個字,瞬間臉就黑了,顯然是被自己腦補的畫面惡心到了。

吳悠連忙拉了宋晚晚一下,解釋說:“我們的員工都很有素質的,當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我們店裏有監控,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調監控出來給您看。”

“看。”他說,他自然是不相信宋晚晚的,這個女人什麽做不出來?

吳悠又馬上去電腦調取監控,結果也真是命中注定,這兩天監控出了一點小故障,就偏偏是這兩天的監控視頻沒有保存下來。

看男人的臉色,他顯然是完全确信了宋晚晚做過手腳,順手删了監控。

吳悠有口難辯,只能不停用人格擔保,自家的店員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他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吳悠:“我現在只是要她的一個道歉而已,很難嗎?”

吳悠看了宋晚晚一眼,示意她別跟這種人計較,道個歉算了。

宋晚晚當然能屈能伸,“好吧,那就當是我傳染感冒給你的咯,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把感冒傳染給你了。”

宋晚晚說完很想翻白眼,她覺得他很像小學生,偏偏小學生還很不滿意她的道歉,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就這個态度?”

宋晚晚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道:“對不起。”

“對不起誰?”

“對不起你。”

“我有名字。”

宋晚晚冷哼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你。”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低頭在手機上敲下自己的名字亮給她看。

宋晚晚看也沒看他的手機屏幕,只盯着他的眼睛說:“徐銘座,對不起。”

“先生。”

“徐,銘,座,先,生,對,不,起。”宋晚晚一字一句地說,盡管那語氣聽起來咬牙切齒,但他還是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

宋晚晚歉道得心不甘情不願,自然不會讓他那麽舒服地走了,于是又賤兮兮地從自己包裏掏出沒吃完的感冒藥遞給他,假裝好心地說:“這藥很有用。”

不過對方并沒接受她的好意,還笑着說:“不用了,你留着下次用吧。”

他說完就雙手插兜施施然地邁着長腿走了。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吳悠不知道宋晚晚跟他之間的過節,見她來幫忙看店還要承擔責任很是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啊晚晚,這衣服算我送你的吧。”

“沒事。”宋晚晚說,“我本來也蠻喜歡這件,是我不好意思。其實這個人就是上次蹭到我車的人。”她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昨天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就是故意來找我茬的,我只是沒想到會那麽巧。”

“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理他,讓他去商場投訴算了,媽的!”吳悠頓時出離憤怒,“活該感冒!你快告訴我你真的吐口水了。”

“怎麽可能。”宋晚晚嘆了口氣,“飲水機就在沙發旁邊,我沒有機會吐。”

吳悠看起來非常遺憾。

宋晚晚也非常遺憾。

處理完渣男這件事之後,吳悠叫了她的員工過來看店,自己拎着包帶着宋晚晚去逛街美容做頭發了,晚上她們還約了一堆小姐妹去蹦迪。

深水門前的馬路兩邊都停滿了超跑,吳悠開着她的藍天白雲兜了一圈,覺得有些格格不入,最後還是遠遠地停在了另外一條街,然後跟宋晚晚走過來。

今天依然是主題趴,酒吧裏面氛圍很好,音響震耳欲聾,光線迷離,舞女在DJ臺上扭動着。宋晚晚和吳悠穿着開叉旗袍穿過人群,頓時吸引了無數道視線。

她們微微垂着頭,兩快速穿過人流,來到她們預定的卡座裏。

“你不是說今晚是複古變裝主題趴嗎?怎麽全場沒有一個人變裝?”只有她們兩個穿了旗袍來,像兩個呆子,宋晚晚捂着臉崩潰地說,“太丢臉了!”

“昨天還是的呀,昨天變裝酒水八折呢,誰知道今天又不是了。”吳悠同覺得丢臉,“還好你阻止我穿白雪公主那套。”

她剛剛出門前非要穿那套白雪公主的大裙子,還特意燙了頭發,還說要去水果店買個紅蛇果,宋晚晚提醒她穿這種裙子可能蹦不起來,她才不情願地放棄了。

她們點了酒,小姐妹們陸陸續續到了,看到她們兩一人一件旗袍,一個個笑得比DJ放的音樂還大聲,搞得服務員送酒過來的時候,還給她們兩派了扇子。

不過雖然丢人,但這并不會妨礙她們玩樂。她們拿扇子捂着半張臉擠到DJ臺下的舞池裏跳舞,MC是相熟的,看到她們就想邀請她們上臺玩。

宋晚晚捂臉拒絕,吳悠倒是嘗試了一下,但因為旗袍太緊爬不上去,也惋惜地拒絕了。結果旁邊一個帥哥非常熱心,一伸手就把吳悠打橫抱起放到了臺上,宋晚晚見狀驚恐地往後縮,也依舊沒有逃過,被另一個男生抱起來放到了臺上。

MC就在她們後面激情喊麥,零點一到,燈光和氣氛組一起到位,全場氣氛到達了高潮。

她們倆本就長得惹眼,又穿得這麽招搖,上臺也絲毫不露怯,一時間非常引人注目。

她們在上面蹦了十來分鐘,舞池越來越多人,有個男人趁亂伸手來摸她的腳踝。宋晚晚皺着眉趁亂踢了那人一腳。結果對方非但不收斂手還更往上了,她覺得惡心,就拉着吳悠回卡座了。

小姐妹們正在玩游戲喝酒,看到宋晚晚她們回來也拉着她們玩了幾輪,她們喝酒喝得兇,玩游戲又不是宋晚晚的對手,沒一會就都說不玩了,跑去跳舞了。

宋晚晚搖頭:“沒一個能打的。”

吳悠拿着杯子湊到她耳邊跟她說:“我找人去查那個渣男了。”

“誰?”宋晚晚問。

“今天退衣服那個人,叫徐銘座。”

“你查他幹嘛啊?”宋晚晚有些莫名,她光聽那個名字就覺得晦氣了。

“也沒查,就是找人問了一下。”吳悠哼了一聲說,“背景還挺牛,反正就是什麽什麽集團游手好閑的公子哥,自己開過公司,不過虧了很多錢。是不是聽起來就是那種人傻錢多的地主家傻兒子?”

宋晚晚撇嘴,嘲諷道:“人家可不傻,人家還知道要去商場投訴你呢。”

吳悠被她的語氣逗笑了,跟着附和:“還知道感冒會傳染呢。”

兩人笑作一團,笑完之後吳悠繼續跟她說自己獲取的情報,一邊說一邊取笑那人:“而且最誇張的是什麽,問的男生,都說他是單身。但是問女生,女生這邊又傳言他濫交,還說他很厲害是公狗腰電動臀驢□□。”

“我要吐了。”宋晚晚有些生理不适,“男人不自愛,就像……”

“爛白菜。”吳悠默契地接上,然後又笑,“對吧,你也覺得後一條比較像真的吧,長那麽帥怎麽可能還單身啊。”

“這你就狹隘了。”宋晚晚不無惡意地說,“就是因為‘單身’所以才方便濫交啊。”

她們的聲音不小,背後卡座裏的男人聞言被酒嗆了一下,宋晚晚回過頭,對方也正好回頭看她,還挺帥。

按理說酒吧這麽吵應該不會有人偷到,但她們說這段話的時候,剛好燈光暗下來,MC拿開了麥克風,因此噪音小了很多。

宋晚晚不确定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便沖他一笑,他也笑着朝她舉杯示意。

常言手機震了一下,他回過頭,發現是徐銘座給他回信息了:感冒,不去。

他剛剛發了兩段小視頻過去,要他過來玩,其中一段就是他背後這兩個穿旗袍的女生在臺上跳舞的視頻。

他偷拍了兩個女孩子的臉發過去,問他: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徐銘座秒回了一個問號。

常言:我隐約聽到她們在講你的壞話。

徐銘座裹着被子坐起來,調亮手機亮度将那張圖來回放大縮小,仔細辨認了一番,随後惡狠狠地在鍵盤上敲下兩個字:認識。

雖然常言拍的照片糊得不行暗得要命,但那張臉他還是化成灰都認得的。

常言等了一會,手機亮了一下,是徐銘座發來了一個等等我,馬上到的表情包。

作者有話說:

馬上修羅場,名場面(自封的)

敲重點哦:傳言。

怕大家漏看了和女主一樣誤會男主。感謝在2022-05-23 11:58:03~2022-05-23 16:4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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