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倒是很幹脆地把卡遞給了服務員,對方刷了卡立刻叫人給旁邊那桌上了酒。那桌女人莫名其妙得了一打酒,聽服務員說是這邊的帥哥請的,頓時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還不住地抛媚眼、舉杯示意。

偏偏徐銘座這個傻子還頗為受用,食指中指并攏在額邊遙遙沖他們敬了個禮。

那桌女生頓時就要被帥暈了,有幾個直接被男朋友捂着眼睛攬回去。

宋晚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游戲繼續。

“這次我先?”宋晚晚問。

徐銘座點點頭。

宋晚晚搖骰盅,随意喊了個五。徐銘座伸手揭開,裏面有四個五,他撿出其中的五,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什麽,他眼花缭亂地拿錯了一個。

“這個是六。”宋晚晚從他手裏拿回一個骰子,“多拿了。”

他哦了一聲,乖乖讓她拿走放回去,還把自己手裏那四個骰子整齊劃一地擺在旁邊,皆是五的那面朝上。

宋晚晚因此斷定他絕對是喝多了。

重新搖骰盅,輪到徐銘座喊,他猶豫了好久,才跟着喊了一個五。這次有驚無險,裏面有一個五。宋晚晚拿出那一個,随手放到一邊,他卻伸手搶過那個骰子,把五朝上整齊地擺在之前那四個的旁邊。

宋晚晚沒理他,搖了骰子之後随意喊了個二,她運氣不錯,這次裏面居然有四個二。

徐銘座見狀卻皺了皺眉。

輪到他了,現在骰盅裏只剩一個骰子,六分之一喊對的機會。

他望了望宋晚晚,他本來下意識要喊五的,但最後開口還是喊了個二。

骰盅打開,裏面赫然是個五。

徐銘座啧了一聲,不用宋晚晚提醒,爽快地扭頭讓服務員刷卡。

這麽連續玩了幾輪,幾乎都是徐銘座在輸,宋晚晚就只輸過一輪。

之後常言回來了,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玩游戲,徐銘座輸成那個鬼樣他也無動于衷,只是自顧自地跟吳悠她們喝酒玩游戲。

中間有幾輪徐銘座輸了,但是服務員的刷卡機有問題刷不出來,他就先喝了幾輪酒,喝多了又暈得腦袋歪歪,于是輸得更厲害。偶爾有幾次運氣稍好掰倒宋晚晚了,他就傻子似的高興得不行。

宋晚晚刷過兩次卡,也喝了幾瓶酒,其中還有兩次是連着喝的。兩瓶啤酒下肚,她稍微感覺有些暈了,反應也跟着遲鈍了。

這麽又玩了十幾局她才漸漸發現不對勁,因為換了刷卡機後幾乎都是她在輸。

徐銘座似乎是開始時來運轉,幾乎是喊什麽有什麽。

宋晚晚喝不下了,只能暈乎乎地刷卡。

“不玩這個了。”宋晚晚說,這樣下去不行。

“那十五二十?”徐銘座問。

他之前玩這個就沒贏過,宋晚晚沒有深想,立刻就答應了,她還怕他反悔,同時在半空中擺好了雙拳準備。

結果從玩這個開始她就再沒贏過,而且這個戰局非常快,那邊卡還沒刷完,她就又輸了一局。

真是邪門。

宋晚晚心裏怄火,她在酒吧玩游戲,從來沒有這麽輸過。

“還要玩嗎?”她聽到徐銘座在她耳邊問。

她現在已經喝到耳邊只聽得到徐銘座的聲音了,DJ的音樂嗡嗡的,又離她好像很遠。但是賭徒心理在作祟,她非但沒有及時止損,還不服輸地拉着徐銘座的手腕要他跟她繼續玩。

“你喝多了。”徐銘座抽回手腕說,或者說已經消費得夠多了,那服務員看他的神情簡直就跟看到了酒托似的崇拜。

宋晚晚搖頭,睥睨着他問:“繼續,你是不是輸不起?”

徐銘座:“……”

她是真的醉了,雙眸被醉意氤氲得水亮盈潤,兩頰緋紅,偏偏還死撐着,雙唇緊抿盯着他,生怕他贏了就跑一樣。

他只能接着跟她玩,後來他還是放了點水的,所以最後幾局宋晚晚才沒輸得太厲害。

也好歹松開了他的手腕。

徐銘座抽回自己的手時看了一眼,都被她捏紅了。

宋晚晚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再睜眼的時候酒吧音樂都已經停了,大燈亮了,有些刺眼。

是小姐妹扶着另外一個小姐妹搖醒的她,“晚晚,我男朋友來接我們了,你還好吧?”

睡了一覺的宋晚晚感覺腦子清醒了一點,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居然已經四點半點了,“我沒事,吳悠呢?”

“去洗手間了,她剛剛吐了,不過感覺還行,我給你們叫了代駕。”

“好。”

她拿起包,等吳悠出來之後拉着她往外走。

天是墨藍色的,路燈還亮着,路上已經有環衛工人在清掃街道了。

一片靜谧中宋晚晚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她們的車停得有點遠,淩晨的氣溫不低,她裹緊大衣哆哆嗦嗦地攬着吳悠,沿着馬路走過去的時候,她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路邊那輛邁凱倫。

這個點深水門口的跑車空了一大半,所以那輛騷氣的超跑格外顯眼,再一打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邊正在抽煙的兩個男人。

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背對着她,吐出一口煙之後開口,語氣分外清明:“可笑,她居然還試圖勾引我。”

旁邊的男生倒是樂不可支,伸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演技這麽好?”

宋晚晚聞言腳步一頓,一股涼意從腳心往上蹿,她幾乎是立刻就酒醒了。

他根本沒醉。

這一晚上他都在跟她演戲,喝醉了不會玩游戲什麽的,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不然僅憑運氣最後怎麽可能贏她那麽多。

常言笑了一下,還想說什麽,卻突然看到了走過來的兩個女生,他立刻住了口,拿下巴點了點徐銘座背後示意。徐銘座順着目光回頭,也看到了那兩人。

兩個女生都穿着長款呢子大衣,把裏面性感的旗袍裹得嚴嚴實實,風吹得那個女人頭發有點淩亂,但她的視線很冰涼,正一錯不錯地緊緊盯着他。

徐銘座說別人閑話被當事人聽到了也沒覺得有多尴尬,還很無所謂地抽了口煙。

畢竟是這兩個人有梁子,常言覺得和自己無關,便很紳士地問:“兩位美女去哪裏?我送你們?”

他知道這會宋晚晚對徐銘座肯定在氣頭上,所以刻意沒有帶着徐銘座,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沒想到對方卻哼了一聲,也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剛剛使勁灌吳悠喝酒把她灌醉,有吳悠在肯定不會任由她輸得這麽慘,所以他是十足的幫兇。

被拒絕的常言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無辜。徐銘座在旁邊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嗤他,還是在嗤她。

宋晚晚扶着吳悠走過去,經過徐銘座的時候,他正低頭吸最後一口,然後随手将煙蒂丢到旁邊垃圾桶上撚滅。

他的手比女人的還要好看,手指修長,手背上的骨筋微微隆起,撚滅煙頭的動作緩慢而優雅。

人行道比路面高出一個臺階,垃圾桶在人行道上,他要丢東西,自然不免要微微傾身垂頭,因此他的手腕和後頸都随着他這個動作從羽絨服裏露出半截。

路燈下黑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羽絨服襯得他的肌膚白皙似雪,特別是那段筆直的後頸,露得是毫無防備。電光火石之間,宋晚晚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一下子沒忍住,轉身沖着他光潔白皙的後頸嘔了出來。

宋晚晚覺得這是天意,不然為什麽她剛好經過的時候就有要嘔吐的沖動,又剛好他低頭了呢。

只不過他實在太高了,即便這個臺階很高,宋晚晚吐上去的時候,還是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才精準無誤地吐對了地方。

徐銘座剛撚滅了煙蒂,人還沒來得及站直回來,就先聽到這聲叫人頭皮發麻的嘔吐聲,随後脖子一暖。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他沒有動沒有回頭,卻也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有溫熱的不明糊狀液體順着他的領口往下淌,他立刻就聞到了刺鼻的酸臭味。

他甚至能感覺到還有一些東西星星點點地濺到了他的手臂上,但他沒有勇氣低頭看。

徐銘座整個人不可置信到面色鐵青,連太陽穴都在一突一突地跳着。

站在他對面的常言目睹了全程,臉上的表情由驚恐到震驚到一臉惡心,最後憐憫地望着那個吐完還拿徐銘座羽絨服帽兜上的絨毛擦了擦嘴,并且還一臉嫌棄地後退了一步的女人。

“對不起……”宋晚晚一臉抱歉,她是真的覺得很抱歉,因為有些液體還是滴到了地上,當街嘔吐蠻沒素質的,想到一會環衛工人要來清潔,她就覺得非常愧疚,“我賠你幹洗費。”

她說完還真從包裏掏出了一些現金,狠狠地往徐銘座後腦勺上砸去,有兩張還沾了液體黏在他頸上,那畫面非常滑稽。

常言随着她的動作眼皮都跳了一下。

宋晚晚站在徐銘座側後方,自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常言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真的是非常恐怖的、想殺人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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