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麽大晚上的約我出來騎馬?”徐銘座慢悠悠地問。

常言惆悵地嘆了口氣,“最近都約不出吳悠,也懶得去酒吧,在家閑得都要長毛了。”

徐銘座無語,“那約我幹嘛,我可不是沒人約。”

常言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嗎?你該不會是說宋晚晚吧?”

徐銘座一時啞口,“我就不能有別的妹子?”

“那你倒是組個局玩啊。”常言說,“別讓我看不起。”

“沒那閑工夫。”徐銘座牽緊缰繩,遠遠抛下他。

只不過好久不來了,他的小馬有點緊張,徐銘座跑了兩圈就下來了。

常言自己一個人遛彎也無趣,沒一會也回了休息室。

這個私人馬場是他們幾個人合夥建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型高爾夫球場,常言興致盎然,又臨時決定去揮兩杆。

徐銘座反正也無事,便也随着他過去了。

球場燈火通明,常言一進門就“喲”了一聲,笑道:“沒想到大晚上還有人和我們一樣無聊。”

徐銘座走在後頭,進去了才發現裏面的人是楚峥宇,不過人家不是無聊,人家正手把手地在教一個女人。

暧昧的氛圍被他倆瞬間破壞,女人害羞地躲開了,楚峥宇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

“繼續繼續。”常言樂呵呵地說,“你們打你們的,當我們不在就好了。”

他們走到最角落,揮了兩杆之後常言又百無聊賴地去喝水了,徐銘座回頭看了他一眼,打出一個球才說:“你心浮氣躁的,打什麽球,你适合去喝酒。”

常言又是一聲嘆息,他翻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信息,不過置頂的人那欄是空白的。

倒是有個眼線私聊了他,給他發了一段視頻。

常言在各個酒吧都有眼線,也算不上是監視吳悠,只是想多制造點偶遇。

視頻裏顯示吳悠和幾個妹子正在喝酒,而卡座裏只有一個男的,這讓他稍微有些緊張,不過在看完整段視頻之後,他就又放下心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叫徐銘座過來,對方顯然都懶得理他,又推了幾杆才過來坐下喝水,常言這才順勢把手機遞了過去。

徐銘座一開始并不在意,手機連接都沒接,只是敷衍地偏頭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是吳悠時還忍不住笑常言:“你還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啊。”

常言沒說話,他靜靜看着徐銘座的臉,果不其然半分鐘之後徐銘座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還從他手上接過了手機,滑動視頻進度條,從頭又開始看了一遍。

拍攝的人就在隔壁桌,所以視頻很清晰。一開始徐銘座沒在意是因為視頻主要拍的是吳悠,直到10多秒時,背對着攝像頭的女人彎腰去拿酒,露出一小節下巴,他才發現那個穿着衛衣帶着帽子的女人是宋晚晚。

他會耐着性子看完一整段視頻,是因為覺得氛圍有些奇怪。雖然幾個人只是在猜拳喝酒,但其實這其中也有很多門道在裏面的。

那桌有四個女生,但僅有一個男生。人數是單數的時候玩游戲其實最好是個人戰,因為分陣營的話人數不對等。

但是看他們不僅分了陣營,還是宋晚晚和那個男的兩人單獨一個陣營。

玩的是簡單的石頭剪刀布,不過那個男生沒贏過,所以視頻裏他們連續幾局都是輸的。

酒也全是男的在喝,宋晚晚偶爾端起杯子,男生也會接過幫她喝掉。

這個時候另外那個三個女生就會在旁邊起哄。

怎麽看都有些暧昧。

徐銘座看完了整段視頻,心情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異樣。

他把手機還給了常言,繼續喝水,随後拿着杆回去要接着打球。

常言在後邊探出個頭,幽幽道:“徐銘座,你不對勁。”

徐銘座頭也沒回地握了握杆,“我哪不對勁?”

“平時有關宋晚晚的事情,你無論怎樣都會出言譏諷一番的,今天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常言憋着笑,“怪不怪?”

徐銘座的手一頓。

确實……

他剛剛就是怕被常言看出什麽,才故作鎮定的,沒想到恰恰是這樣暴露了。

常言嘿然一笑,立刻把那句話陰陽怪氣地原樣奉還給他:“你還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啊。”

明明不久前還在說自己的手好看的人。

“沒注意到宋晚晚,我以為你讓我看吳悠。”徐銘座淡然說,他瞄準前方,握杆後舉,“她看了好幾次手機,好像在等消息。”

“啊?”常言果然立刻被他轉移了注意力,重新點開視頻仔細看。

徐銘座揮出一杆,沒聽到球杆撞擊球的聲音,低頭一看,球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幸好常言在看手機沒注意到,不然他肯定又要嘲諷他“球沒動心動了”之類的話。

打完球常言也沒立即說回家,而是拉上了楚峥宇要去吃宵夜,徐銘座心照不宣地沒有拒絕,由着他在前面帶路。

車停下的時候徐銘座往旁邊看了一眼,果然是一間開在酒吧附近的生滾粥店。

這個點店裏居然烏泱泱的坐滿了人,不過他們認識老板,發了微信過去立刻就有服務員來專門招待他們。

“二樓還有一間包間,要上去嗎?”服務員問。

常言望向徐銘座。

徐銘座沒有做聲,不過常言看他并沒有邁開步子,立刻就了解了,“一樓就好。”最好還是在窗邊。

服務員手腳麻利地給他們收拾出了一張大桌。楚峥宇拉着那個女孩去選魚,常言在旁邊還在看視頻,時不時還會瞄他一眼,滿眼都是看透一切的戲谑笑意。

徐銘座幹脆拎了手機和煙到外面去了。

粥店的斜對面就是酒吧門口,徐銘座背着風點燃一支煙,剛抽了一口就聽到身後兩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喝點粥醒酒嘛。”

“真的喝不下了。”

“這就不懂事了吧,你不喝人家弟弟不喝嗎!”

他垂頭吐煙,沒有立即轉過頭,聽到她們推門進去的聲音之後,才在垃圾桶掐滅了煙進去。

他進門果然就看到那三個人坐進了他們的那桌。

肯定是常言使勁吆喝的結果。

他回了自己的位置,宋晚晚坐在低聲和那個男生說着什麽,顯然是沒料到他也在,看到他入座時還愣了一下。

吳悠倒是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于是宋晚晚也順勢沖他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徐銘座表情淡淡的,幾乎沒有跟她對視。

宋晚晚有些坐立難安,雖然她一直說自己跟徐銘座沒什麽也沒可能,但她莫名地非常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泡男人。

雖然并沒有在泡,但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粥很快就端上來了,楚峥宇選了一條賊肥的魚,熬了一整鍋都是魚肉,幾乎沒幾口粥。

楚峥宇很殷勤地幫身邊的女生盛粥,常言也拿起了另一個勺子,幫吳悠和自己裝了一碗。

放下勺子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把那個勺子放在徐銘座面前還是放在那個男生面前。

宋晚晚從容地起身從他手裏接過了勺,正要拿自己碗去裝的時候,她身邊的男生已經先一步拿起了她的碗,笑着說,“我來。”

碗都在他手裏了,宋晚晚只好松了手。

“你吃不吃蔥花?”他問。

“我都行。”

他盛完宋晚晚的和自己的,最後将勺柄沖着徐銘座那個方向放下了。

徐銘座是最後一個盛粥的,粥裏有蔥花,他平時不挑的,今天卻覺得綠得礙眼,忍不住一顆顆挑了出來。

宋晚晚嘗了一口粥,只覺得鮮得舌頭都要掉了,陳宇瀾瞧着她的神色,笑着說:“好吃吧?”

“恩。”她垂眸喝粥,餘光卻總忍不住被徐銘座挑蔥的手吸引。

“他們說這店開了好多年了,口碑一直很好,就是有點偏。”他說,“我前幾天每天下班了都會和朋友來喝一鍋。”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老板的女朋友很喜歡喝這裏的粥,所以才故意把酒吧開在這裏的。”吳悠接話說。

“沒有的事。”常言喝了口粥說,“只是營銷手段。”

“你怎麽知道?”吳悠奇道。

“因為這酒吧也是我們投資的。”

他說話的語氣稀松平常,特別是這個“也”字,狀似無意,卻又透露出很多東西,吳悠立刻就露出了那種“可惡又被他裝到了”的表情。

宋晚晚低頭解鎖手機,看到剛剛添加他之後還沒來得及備注,便把手機推給他,示意他打自己的名字上去。

陳宇瀾把自己的名字敲上去,又把自己的手機也遞給她,也讓她打備注。

宋晚晚接過手機,在上面寫了“姐姐”兩個字,然後保存。

陳宇瀾頓時就笑了,“那我也要重新備注。”

“不行。”宋晚晚連忙蓋住自己的手機,她知道他肯定想把備注改成弟弟,“只有一次機會。”

他就用那雙小鹿眼巴巴地望着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好吧。”宋晚晚倒也不是心軟了,只是忽然覺得他們倆這樣的對話有些暧昧,她不想再繼續拉扯。雖然徐銘座不一定會注意到她,可是隔得這麽近,他肯定會聽到。

她松開了手,對方立刻就拿起她的手機,重新備注了自己的名字。

宋晚晚瞄了一眼,發現他改的是“帥氣的弟弟”,一下子忍不住就笑了,“那我也要改,不能輸。”

陳宇瀾說:“我幫你改。”

他說完就當着宋晚晚的面,把她的備注改成了“漂亮的姐姐”。

徐銘座并沒有擡頭,但是她就坐在斜對面,他餘光能看到那兩顆挨得很近的腦袋。

原來她在別的男生面前是這樣的。

徐銘座不由有些煩悶,他擱下碗筷,剛摸到煙又察覺到一道視線。他微微擡眸,看到宋晚晚身邊那個女人正意味深長地盯着自己在看,滿臉毫不掩飾地寫滿了探究。

徐銘座一臉坦然地回望了一眼,随後收回目光,動作自然地把煙往旁邊一推,順勢拿起了手機。

作者有話說:

站起來做人,晚上加更一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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