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信鴿傳舊人将見
詩曰：混身碎骨都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群山之中，碧綠幽靜的的湖水面上，只有一艘小船在緩緩行駛，小般周圍一卷卷漣漪展開，般上面站着一位身着白衫的青年人，正吹着簫，他頭戴鬥笠，遮了他一半的臉，但仍然看得出他面容英俊，輪廓分明。
簫聲婉轉悠揚，透露着悲傷，這簫聲仿若天之曲，聽到靈魂也受到音樂的感染，變得清明了些許。
這麽多日的平靜生活，雖然過得十分安詳和惬意，但是他卻始終覺得少了一份激情與當年的熱血。
這個年輕人與身邊這些優美的環境顯得極為的不相符，雖然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身上那滔天的力氣已經被環境所簡化去了很多，但是依舊可以看出他心中并不渴望這平凡的人生。
在遠處的天邊飛來一只鴿子，那個鴿子的身影越來越明顯，還在半空中叫了幾聲，極速飛向那個白杉青年。
白杉青年停止了吹簫，擡首看了鴿子一眼，一伸手鴿子便落到了手臂上，眉頭微微皺了一皺，但是許久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個鴿子正是他們十二太保用來交流的鴿子，這只鴿子并不是普通的鴿子，至少一頭鷹想要吃掉它，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
他拿下了腳上的字條，打開開來，只掃了一眼，了解信息以後，不禁搖頭苦笑了一聲，他把字條插了回去，又将鴿子放飛。
“我們江湖十二太保不做最後一單，還真不能隐退啊，而且這一單，生死難料啊，生死難料！”白杉青年自言自語道，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件行動的危險性，只有他自己知曉。
話音剛落，他徐徐地吹起了手中的簫。
簫聲中充滿着往事的滄桑與回憶，聽了讓人不由心情壓抑。
“江湖事江湖了，武林大會也是改朝換代，重新建立江湖秩序的時候。雖然我不知道敵人的實力，但是一定不是等閑之輩，能夠看到幾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就算是死了也不虛此行了。”
小舟緩緩地在湖面上漂着，簫聲在群山之中回響蕩漾。
即一只大雁從樹林中飛起，沖到了天空之上，小小的樹林只不過是他們落腳的地方，而真正讓他們翺翔的是這廣闊的天空。
他們真正屬于的地方，應該是這個寬廣的湛藍的無邊無際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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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凄涼和哀傷的簫聲依舊響徹雲霄。
……
一個趕着牛車的老者正喝着手中酒壇子的酒，一邊喝一邊咂巴着嘴。
突然他的目光如刀般的看向了遠方的天空，一只鴿子正扇着翅膀朝他這邊飛，。老者剛剛想要動手，突然間眉頭一皺，又把手舉了起來。
那只鴿子很聽話的落到了老者的手上，非常人性化的伸了伸爪子。
老者見到這一幕，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牛肉幹，丢了過去，鴿子竟然直接蹦到了空中接住了，這一個牛肉幹又落了下來。
老者的笑容之中多了一絲苦澀，摸了摸信鴿的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老者取出鴿子的爪子的紙條，又看了一眼，瞬間整個表情都變了，變得莊重肅穆起來。
許久之後他悵然嘆息一聲，片刻之後擡手把鴿子放飛，老者苦笑着搖了搖頭，在原地停留了良久，才調轉了牛車的方向，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趕去。
老者駕着牛車悠悠地道：“首太保要我們出山了，不過能不能回來可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了啊！”
他雖然嘴上在打着退堂鼓，但是行動上卻沒有一點的退縮，江湖十二太保可沒有怕死的！
當年救下他們的老者應該要讓他們有所動作了，能夠讓他們出山的，除了當年那一件事情，恐怕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讓他們離去。
雲天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他們聚集在一起，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當年救了他們性命的老者，開口要讓他們做事情。
老者擡手把手中的酒壇子扔了出去，啪的一聲摔碎了，要辦正事的時候，不能用酒精來麻痹大腦，因為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一步錯步步錯，一棋下錯，滿盤結束，老者頭沒有回頭，繼續駕着牛車。
他的眉頭已經深深的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沒有和他的親人們打招呼，就這樣直接離開了，因為他并不知道該怎麽跟家人說。
此去幫忙，可謂是十死無生。
他不想讓他的家人擔心自己，于是連牛帶車便一起離開了。
其餘每一個人見到這張紙條的表現都差不許多，但是沒有人逃避，都是朝着縣城趕來。
數十年難得一見的武林大會有什麽理由不來看一看呢，更何況他們還是江湖中人，生在江湖死也應該在江湖。
正所謂生在何處，死在何處。
老者的嘴裏緩緩地唱起來了當年的廣陵散，許久之後，在這空曠的山谷之中傳來了一句詩詞，正是出自老者之口。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一去兮不複還也！”
當年叱咤風雲的江湖十二太保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普通人，過着各自簡易的生活。
所有的人見到了這一只性格，無不都是一樣的表情和神色，他們都知道，欠的人情該還了，沒有一個人有過退縮，沒有一個人不放棄了手頭上的所有事情，駕着馬車，一路向着信上的地址趕去。
這一次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沖向天空的興奮，平靜的生活現在他們才知道，并不是他們想要的。
此次的行動，卻徹底改變了他們的生活，甚至于斷送了他們很多人的性命，不過那都只是後話了。
生亦我所欲，亦亦我所欲，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出來混在他們的心中這一個字，比所有的事情都要重要，他們的承諾，就像這個“義”字，舍去生命也不可以丢掉的東西。
在他們的心中如果連這個東西都丢了，那他們就不必來這個人世間走上一遭不如死了的好。
（本回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