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雞鳴時分。
戚南風推推旁邊睡着的戚南銘：“起來了。”
戚南銘翻了個身繼續睡着，戚南風湊到他耳朵旁叫着他，戚南銘受到騷擾，摸了摸耳朵，戚南風繼續對着他的耳朵說話，戚南銘不耐煩了，翻過身壓住戚南風：“大哥又饑渴了？”
戚南風推着他：“起來，趕緊回房吧，天快亮了。”
“不想動，想抱着大哥一直睡到天亮。”
“大哥何嘗不想，但是萬一爹他......”
戚南銘的眼神閃了閃，問道：“要是真有一天被爹發現了，大哥會怎麽辦？”
戚南銘的問題無疑是戚南風最怕的一個問題，對于別人他都可以無愧于心，但對于爹，他做不到。是爹在雪地裏把他救了回來，是爹把他當親生子一樣對待，他卻愛上了爹唯一的兒子，還跟他發生這種不倫的關系，這樣的他該怎樣面對爹？
“大哥後悔了？”
“不，我愛南銘從未後悔，要是爹發現了，我會向他請罪，但如果爹要我就此離開你，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大哥......”戚南銘在戚南風的唇上印上一吻，“你害我又想做了......”
戚南風撿起散落在床另外一頭的衣褲，想着昨晚發生的荒唐情事，身體不禁湧起一陣熱流，他依舊記得戚南銘的粗大在自己體內時的感覺，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突然得讓他覺得不真實。
穿上裏衣卻發現衣服貌似變大了，仔細一看，這分明是南銘的衣服，應該是夜裏慌忙間戚南銘将衣服穿錯了。戚南風趕緊拿起布褲一看，果然......也穿錯了，想到戚南銘可能正穿着自己的貼身衣物，戚南風就覺得臊得慌，但身邊确實沒有別的衣物可穿了，只得先穿上，等四喜送來輪椅再說。
“少爺，我把你的輪椅送過來了。”
“進來吧。”
四喜将輪椅送到床邊，扶戚南風坐上去，戚南風發現他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立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物，難道他發現了？但他那穿在裏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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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二少爺他......”
戚南風記起昨晚戚南銘抱他回房的時候四喜就在身邊，不知道他發覺了什麽沒有？
“二少爺他還能治嗎？”
“......”這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男人那方面出了問題都很難開口的，特別是像二少爺那樣風流倜傥的男人肯定更加不好受。”
“......”誰能告訴他四喜到底在說什麽。
“少爺你一定要幫助二少爺，早日治好他，二少爺以後才能傳宗接代。”
“......”他好像明白什麽了。
“少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亂說的，我會保守秘密的！”說罷四喜還做了個發誓的手勢，像戚南風表明決心。
戚南風并沒有澄清這個誤會，以至于後來四喜見到戚南銘進戚南風的房間就以為少爺是在幫二少爺治療隐疾，并且還幫他們支開想要來打擾的下人。
綠蘿姑娘派丫鬟請戚南風過去。戚南風替她把過脈後，又重新開了副方子給她。
“你真的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嗯，我跟江郎談過了，他決定迎娶我過門。”
“恭喜。”戚南風不想在這種時候打擊她，但古往今來多少妓女從良嫁人後過得幸福的？他只能祝她會是例外的那個，不要成為那無數悲劇中的一個。
“綠蘿也要多謝戚大夫沒有将我的事告訴媽媽。”
“這本就是姑娘的私事。”
從綠蘿房裏出來，戚南風沒想到會遇到站在門口等她的楚煙，想必她是為昨晚的事來的吧，南銘就這樣棄她而去，她必定很傷心，同時心裏又忍不住一絲的高興，還好南銘選擇了離開，不然現在傷心的那個人必定是自己 。
“姑娘找我？”
“楚煙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夫。”
“何事？”
“可否移步楚煙房中。”
戚南風找借口支開四喜，楚煙推着他進了房裏。
關上門，轉過身來，楚煙便緩緩的脫下衣物。
“姑娘這是何故？”
楚煙不說話，赤裸着身體向戚南風走去。
“戚大夫覺得楚煙的身子美嗎？”
“自然是美。”
“那比戚大夫的如何？”
“你我男女有別，如何相比？”戚南風覺得楚煙這話問得奇怪，心中隐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自然是戚大夫的身子更美，不然他為何會不要我的身子要你的？”
“楚煙姑娘這話什麽意思？”她怎麽會知道？
“戚大夫還要裝傻嗎？你對戚公子的心意以為真沒人知道嗎？”
“你一直都知道？”
“在這楚韻館待了這麽久，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自然看得很清楚，戚大夫看戚公子的眼神就出賣了你的心思。”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想試試大夫的真心。”說罷楚煙便坐到戚南風腿上，環住戚南風的脖子，這樣的場景本該讓人血脈噴張，幹柴烈火，但戚南風卻波瀾不驚。
“楚煙姑娘請自重。”
“真的沒有半點感覺嗎？”楚煙伏到戚南風的胸口聽他心跳動的聲音，确實沒有半點加快，原來真有這種坐懷不亂的男人，還是不是那個人他就沒有感覺。
“大哥我......”
門突然被推開，楚煙急忙背過身去抱着戚南風借以遮擋自己的身體，戚南風也趕緊雙手抱住她用衣袖替她遮擋。
這畫面看在推門而入的戚南銘跟四喜的眼裏卻怎麽看怎麽都像那回事，四喜差點就吹着口哨說：少爺你真行！
戚南銘一大早就去醫館找戚南風，卻被告知戚南風去了楚韻館。大哥現在去楚韻館的次數貌似有點太多了，以前是以為他喜歡楚煙，後來發現不是。盡管知道他應該就是去看診的，但戚南銘還是覺得不舒服，那裏那麽多女子，而且各個都有幾分姿色，賣弄風騷的本事也一流，難保大哥不會一時把持不住，就也去了楚韻館。
到樓下看到四喜站在門口，顯然是被打發了出來，戚南銘一路跑上樓，不顧四喜的阻攔推開門，果然裏面的畫面香豔撩人。他被耍了嗎？其實戚南風真正喜歡的仍是楚煙，說喜歡自己只是他怕楚煙被自己搶走的一個手段？
看着戚南銘鐵青的臉色，戚南風不禁頭疼，這下糟糕了，但還是出聲讓戚南銘和四喜先出去，戚南銘砰的聲把門摔上。
“剛剛多謝戚大夫。”楚煙從戚南風腿上起身，穿上衣服，剛剛絕對是她一生中最難堪的時候，被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赤裸着坐在別人懷裏怎能不難堪，盡管知道那人對自己無意，但楚煙還是希望能給那人留下所有美好的印象，而不是像剛剛那樣的畫面。
“姑娘的心我已知曉，我也想告訴姑娘，我愛南銘絕不比你少半分，除了他今生再無讓我心動的人。”
“你就不怕嗎？你們的關系是得不到世人的認可的。”
“我只要南銘的認可。”
戚南風打開門離開，留下楚煙獨自一人在房內。
楚煙突然間覺得自己這樣做根本就是多餘的。
她愛戚南銘，從見他的第一眼就為他傾慕，後來戚南銘在媽媽手上救下了被當衆毒打的她，她的心就此淪陷，但戚南銘卻是真的對她無意，若是有意他怎麽會允許別人包下她，每次戚南銘跟楚寧浩來楚韻館她都又開心又不情願。
開心的是又可以見到他了，不情願的是她要當着他的面服侍另一個男人。所以楚煙向顧明仁求助，她像問顧明仁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戚南銘也愛上她，顧明仁卻告訴她命裏有時終須有 命裏無時莫強求。這是在暗示她沒有這個命嗎？
楚煙不信命，她多次假裝無意透露出對戚南銘的好感，甚至将她一向不齒的那些媽媽教的撩撥人的手段都拿了出來，但戚南銘一直對她若即若離，就像一般來這裏的男人一樣，會跟她調笑幾句，但真正出格的事又不會做。楚煙從媽媽那裏得知，不久之後就要賣出自己的初夜，她慌了，她沒那麽多時間了，所以再次向顧明仁求助，這次顧明仁沒有一口回絕她，而是答應她讓他想想。
數日後戚南銘再次來到了楚韻館，這次不同的是多了他的大哥戚南風，席間楚煙發現戚南風的目光一直在戚南銘身上，那眼神不似在看自己的弟弟，而是像在看心愛之人。她暗自吃驚，但沒有表露出來。
顧明仁在她手上寫下了一個風字，是指戚南風嗎？他會幫自己嗎？
楚煙知道自己是個壞女人，她明明知道戚南風喜歡戚南銘卻還讓他幫自己，利用他對戚南銘那無法說出口的愛，來接近他，她故意說得可憐，但句句是自己的心聲，同樣也是戚南風的心聲，戚南風最終不忍答應了她。她不知道戚南風是不是真的幫她了，但當戚南銘來找她，約她單獨出去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用對方法了。只可惜......紅顏多少癡心付，君卻将心戲無情。
這便是她的命，強求不來，但她還是想知道戚南風對戚南銘有多少真心，所以她才厚着臉試探他。戚南風最後的話令她動容，這份不容于世間的感情注定艱難，她只希望戚南風能堅持，如果哪天他堅持不下去了，想要退縮了，她會毫不猶豫的回到戚南銘身邊，守着他。
話說戚南風從楚煙房裏出來後，只見到四喜一個在樓下，戚南銘卻不見了蹤影，便知情況不妙，急忙趕回家，但仍不見戚南銘的蹤影，又去店裏找他，依舊沒有，将他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有。
一直到月上柳梢戚南銘都沒有回來，戚南風心中放心不下坐在戚南銘的房間內等他。
一夜未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