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心上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覺得很快就過去了，用了三天戚南風終于喂飽了戚南銘。
第四天戚南風讓回去，但戚南銘依舊不舍得，兩人磨磨蹭蹭直到關城門的前一刻才進了城。
“大哥不如我們找家客棧再在外面住一晚吧。”戚南銘推着戚南風想賴在外面多呆一晚。戚南風何嘗不想跟戚南銘多點跟戚南銘單獨相處的時間，但他怕爹擔心，而且這裏已是湖城境內，人多口雜，萬一南銘晚上在做點什麽事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還是早點回去吧，爹該盼了。”
“那我們逛逛夜市，在外面吃過再回去。”這幾天頓頓清粥小菜加包子，吃得戚南銘苦死，嚴重油水不足，好不容易進城了還不大吃一頓好好補回來。
戚南風知道他小孩子心性，點點頭答應了。
“我要吃聞香居的八寶鴨，回去的時候再去楚韻館門前的街上買酒釀元宵。”
“好......”聽到戚南風答應了，戚南銘愉快的推着他直奔聞香居。
看着端上來的八寶鴨，戚南銘猛吞口水，戚南風将筷子遞給他：“快吃吧，吃完早點回去，不然爹要擔心了。”
“又是爹......”聞言戚南銘放下筷子，也不吃了盯着戚南風問道，“大哥說是我重要還是爹重要？”
“......”千古難題。
“大哥不答意思就是爹比較重要？”戚南銘将筷子往鴨子身上一戳，雙手抱胸顯然是對戚南風的答案很不滿意。
“不是......南銘跟爹一樣重要。”
這個答案依舊不能讓戚南銘開心：“大哥就不能心裏只有我，只覺得我重要嗎？”
“南銘......”雖然戚南風沒有說出來，但他知道在自己的心裏南銘是排第一，爹是排第二的，為了南銘他什麽都可以抛棄包括爹，但如果爹讓他離開南銘他卻是怎麽也無法做到的。他之所以沒有說出口是覺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已經夠不孝了，要是現在在當衆說出來他就更不孝了。
“算了，知道大哥是個孝子，我們吃完買了元宵就回去。”戚南銘也不用筷子了，直接動手撕下鴨腿啃起來，仿佛在發洩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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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鴨，戚南銘的心情又恢複了，哼着小曲兒推着戚南風去買元宵。
楚韻館門口擠滿了人，平時只有一兩個姑娘在門口拉客的，但今天館裏的姑娘好多都圍到了外面，還有不少人圍觀。
自從楚煙坐在戚南風身上被戚南銘看到後，戚南銘就沒有再來過楚韻館，這會兒見衆人圍觀也是興致缺缺想買完元宵就回去，但到擺攤的地方卻發現攤主居然不見了，生意也不做跑去看熱鬧了。
戚南銘是那種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麽事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他決定了今晚要吃酒釀就一定要吃到，不然一整晚都會睡不着的。只得推着戚南風去圍觀的人中找攤主回來做生意。
“和尚也來逛妓院嗎？”
剛走到人群的外圍戚南銘就聽到楚寧浩的聲音，忙擠開人群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這不正是之前硬要送藥給他的那個和尚騙子嗎？只是今天只有那年輕和尚一人，老和尚不見了蹤影。
“小僧求見楚煙姑娘。”延寂一手挂着佛珠，一手做着單掌禮。
衆人聽他這樣議論紛紛，看來這楚煙姑娘的名聲真是響亮，連佛都動心了。
“這楚煙姑娘豈是說見就能見的，你們和尚不是最講究緣分嗎？既然你我有緣，不妨跟我進來。”楚寧浩合上扇子，挑着延寂的下巴，啧，別看是個光頭和尚，模樣倒挺俊的，要是再長上頭發估計不比他以往玩過的那些男人差。
“有勞。”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延寂卻不為所動，淡定自若的跟着楚寧浩進了楚韻館。直至兩人都上了樓在外面看不見了，衆人才漸漸散開。
這寧浩搞什麽鬼？他不是連和尚都不放過吧。戚南銘琢磨着楚寧浩的心思，不過也沒太過在意，看到元宵攤有人後趕緊推着戚南風就去買宵夜了。
戚南銘最近過的日子可謂是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飽暖思淫欲，當一個人連淫欲都被滿足了他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麽不順心的，只能沒事找事了。
與戚南銘的滋潤相比，顧明仁的日子就幹涸多了，封南賀的心裏依舊只有一個顧明軒，他永遠都只是顧明軒大哥的這樣一個存在。
“你說這男人的滋味是不是一嘗過就忘不了了？”戚南銘摩挲着酒杯問道。
聽戚南銘跑他這邊來嘚瑟多了，顧明仁也沒感覺了，但作為好友他還是忍不住要提醒他一句：“當心引火燒身。”
“那也要燒得起來才行，我就怕這火燒不着。”戚南銘思緒飄到昨晚，戚南風在他身下喘息，求饒的樣子真想給那人也看看，“對了，寧浩呢？這幾日都不見他人。”
“不太清楚，我也有好幾日沒見到他了，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見。”
不知為何戚南銘想起了那晚在楚韻館門口看到楚寧浩領着那騙子和尚進去的畫面，這中間有什麽關系嗎？
戚南風的醫館開始忙了起來，之前戚南風一個孤寡的鳏夫看診，見他可憐沒有收他錢財，之後這事便傳了出去，許多貧苦的窮人來找戚南風看病，有些會給診金，有些實在拿不出錢的戚南風就不收他們診金。
開醫館本就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戚南風無法拒絕那些上門看病的人，漸漸的醫館的病人雖然越來越多但收入卻不見增多，甚至開銷也越來越大，戚南風不得不從家裏貼錢，用來買藥材和付醫館夥計的工錢。
“大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晚上吃飯時戚南銘對戚南風說道。
“我也知道，但又怎麽能因為那些人沒錢就拒絕給他們看病呢？”
“我知道大哥是菩薩心腸，但你總是這樣自己掏錢給他們看病能撐幾時？”
“銘兒說得不無道理。”戚懷志一向是支持戚南風的這種大仁大義，但近日來家裏的開銷漸漸吃重，茶莊的收入只能抵醫館的開銷，再這樣長久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入不敷出的，他不得不為日後擔憂。
“這幾日我已仔細想過了，單靠家裏是确實不夠的，我打算去湖城幾位有名望有善心的老爺府上拜訪，請他們捐助，應該能緩解一些，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行的話，我會考慮關閉醫館的。”
“風兒的善心我明白，這是好事，明日我想上京一趟，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多謝爹。”戚南風知道自己給家裏添麻煩了，只是他确實無法見死不救，眼看那些人病死。
“我這就當是替自己積些功德了。”
第二日，戚懷志早早的便起身去了京都見那位身在上位之人，戚南風也忙着各家跑，好在沒幾日戚懷志就帶回來了幾箱銀兩，說是聖上得知戚家治病救人，此情此意令人感動，以後會每年都會派些銀兩下來以供醫館開銷，并在北楚國各地都開辦了像這樣的醫館，來幫助窮苦大衆。
加上之前從各家募集來的銀兩，醫館頓時富足起來，能夠支持好一陣子了。
醫館的事解決後，戚南風這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吃了那藥都三四個月了，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些日子跟戚南銘的房事并不少，按理說如果是真的，怎麽也該懷了，但就是一點跡象都沒有，真的是假的嗎？
想到這裏戚南風不免洩氣，雖然沒抱多大希望，但一想到以後戚南銘要娶別的女人進門，跟她生兒育女，戚南風就說不出的氣悶，他可以不顧道德倫理跟戚南銘在一起，但他不能害戚家無後，如果那藥是真的該有多好。
戚南風不死心，查看了許多女子受孕方面的書籍，每每與戚南銘歡愛時都夾着他讓他射在自己體內，希望有哪天真能懷上。
但天不随人願，将近一年了，戚南風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戚南風也死心了，這江湖術士的話果真信不得，自己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真覺得男人能逆天産子。
過了年關戚南銘已經二十歲了，戚懷志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戚南銘也已經出生了，戚懷志琢磨要給戚南銘找門親事。他本想先幫戚南風找的，但提過幾次戚南風一直表示自己這副身子不想連累別家姑娘，死活不肯答應娶妻，戚懷志只得将主意打到戚南銘身上了。
戚南銘跟顧明仁聚在聚香樓替楚寧浩踐行。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離開？”戚南銘問道。
“嗯，我不會放過他的，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來。”楚寧浩捏着酒杯仿佛手裏捏着的就是那人。
“祝你一路順風，早日歸來。”顧明仁舉着酒杯，三人舉杯，一幹而盡。
楚寧浩喝得醉熏熏的，被家丁擡回去了，戚南銘與顧明仁走在大街上，吹着冷風，想将酒意吹散。
“他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顧明仁說道。
“好兄弟，以後就剩下我們了。”戚南銘勾住顧明仁的肩膀也有些醉了。
顧明仁突然停住了腳步：“你打算這樣一直下去？”
“噁.......”戚南銘急忙松開顧明仁扶着牆吐了起來。
顧明仁走過去幫他順氣，不再追問之前的事。
山雨欲來風滿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