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贓并獲
姜承允聞言走過去嘗試着擰了擰門把手确定是鎖着的，“他平常都會去什麽地方？”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是個住家保姆，平常就負責打掃衛生做做飯什麽的，雇主家的事我都不是很清楚。”
“等李北回來，麻煩通知他去一趟衡天市刑偵支隊，有些問題需要跟他核實一下。”
“哦哦，好的。”
從李北家出來，姜承允就始終擰着眉，喬宇川系好安全帶，偏頭看了他一眼，“在想什麽？”
“李北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我在李北的家裏仔細觀察過，整間房子外露部分，幾乎沒有任何體現主人喜好的東西，反倒是保姆的私人物品較多，這就證明，李北很在意個人的隐私。”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給房門上鎖，住家保姆并不清楚他的情況。”
“之前，趙克濤說過他們在事發前一天晚上去了蘭格酒吧，那我們不妨今天晚上就去那裏找找看，也許，真能遇到也說不準。”
“好。”
姜承允開車，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衡天市局，當天下午，姜承允去安城高中繼續探查現場了解情況。
喬宇川則帶着吳嬌嬌去了衡天市第五高中，在跟校長溝通後，喬宇川和吳嬌嬌以社會調查的名義，給該校高三的學生發放了心理健康情況調查表。
高三七班的教室裏，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女生，握着筆遲遲沒有落筆，她一行行的看過去，沒看幾個問題，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直到她看到最後一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染濕了那行小字。
“黑夜裏前行，心中的光芒會将前路照亮，所以，別喪氣，別放棄，別憂傷。”
女生手中緊緊攥着筆，半晌一點一點認真的将問卷填好，眼中藏着難以言說的傷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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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喬宇川和姜承允便一同來到了蘭格酒吧，這個酒吧位于城北的酒吧一條街，每到夜晚，這裏都異常熱鬧。
姜承允和喬宇川一同走了進去，昏暗的燈光落下，嘈雜音樂的襯托下，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看不出他原本該有的模樣。
濃烈的煙酒氣息讓喬宇川眉頭微擰，姜承允将喬宇川的手握住，擋開了那些企圖湊過來的人，“跟緊我。”
喬宇川一只手擋着口鼻，一只手被姜承允牽着，腦海裏開始回憶着關于李北的信息。
李北的母親李慧芝曾經就是酒吧裏的駐場，也是在酒吧裏與李北的父親相遇，之後便有了李北，後來，李北父親因為涉-毒被警方抓捕，李慧芝就只能獨自将李北生下。
李北似乎不是他的本名，而是李慧芝在嫁給那個外籍男子後給他改的名字，而他的原名是李蘭柯。
就在這時，姜承允突然停了下來，喬宇川一下子回過神，順着姜承允看向的地方望過去，就看到李北正抱着胳膊站在整間酒吧最隐秘的角落。
昏黃的燈光将他的身形藏匿，可他眼中那份淩厲和與年紀不仿的暗色，讓喬宇川眯了眯眼。
李北朝姜承允伸手做了個失敗者的手勢，随即轉身就往外走，姜承允立刻擡步就去追，“去外面車上等我。”
“何朗，人從後門跑了，馬上派人追。”姜承允一邊追着，一邊安排何朗圍堵。
喬宇川看了眼被姜承允松開的手，目光在酒吧內轉了一圈，這酒吧的裝修風格讓他感到熟悉，剛才一進門時他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這酒吧跟林木當年用來僞裝而建造的酒吧，除了名字不一樣，裏面的裝修風格、燈光調試、歌調舞曲，幾乎一模一樣。
會是巧合嗎，又哪會有這麽契合的巧合。
正在喬宇川思索的時候，酒吧內揚起了一陣喧鬧，喬宇川向門外看去，只見宋善程帶着一隊警察闖進了酒吧。
宋善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裏的喬宇川，他大步走了過去，“喬教授，怎麽在這？”
喬宇川擡手推了推眼鏡，“我是跟承允過來查一個人，人剛才跑了承允去追了。”
宋善程聞言皺起了眉，神情有些肅然，喬宇川見狀開了口，“宋隊來這，是這家酒吧有問題？”
宋善程點了點頭，“接到線人舉報，城北的蘭格裏有人販賣毒-品，今晚就有人要在這裏交易，我便帶人過來了。”
“隊長，找到了，人贓并獲。”
正在兩人說着的功夫一旁的警員便走過來彙報，宋善程點了點頭，“把這裏的人全部帶走檢查。”
“是。”
喬宇川和宋善程一同走出了蘭格，姜承允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看到宋善程，姜承允眉頭一挑，“宋隊，怎麽也在這。”
“有線人舉報，蘭格有人販賣毒-品，剛才已經人贓并獲了。”
聽着宋善程的話，姜承允眉頭緊緊皺起，“我這有兩個人，麻煩宋隊一起帶走做個檢查。”
“可以。”
姜承允把王然和趙克濤的信息發給了宋善程，對方接收後便帶着人離開了蘭格，喧鬧一時的酒吧此刻歸于了平靜。
“李北呢？”
“被人開車劫走了，逃竄的時候還撞上了一個行人，何朗陪着傷者去醫院了。”
聽出了姜承允言語中的憤懑和懊惱，喬宇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姜承允偏頭看了看他，“別安慰我了。”
喬宇川微微笑了笑，“那就告訴你一個我的收獲。”
“什麽？”
“蘭格完全是按照林木曾經用來作僞裝的酒吧原模原樣打造的。”
突然聽到“林木”兩個字，姜承允微微一愣，随即臉色冷了下來，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麽哪哪都有他。
随即，姜承允反手将喬宇川的手握住，“一模一樣也不一定就代表了什麽，說不定這只是林木當初設立的一個據點。”
“正好趁這次機會把這裏清除。”
聽着姜承允的話，喬宇川微微低頭，眼底的光透過眼鏡逐漸消散，也許姜承允說的對，這只是自己未曾發現的一個殘留物罷了。
這個夜晚注定是無眠的，剛回到家的王然和趙克濤就被警察帶走了，稀裏糊塗的來到了檢測地，趙克濤和王然互相看了一眼，瞬間吓的腿都軟了。
三天後，喬宇川拿到了之前在第五高中發放的調查問卷，吳嬌嬌搬了個凳子坐在喬宇川身邊，兩個人一起整理着。
臨近中午，姜承允才從外面回來，他和何朗今天一直在外進行走訪，可根本沒有什麽效果。
宋曉陽家就是普通的家庭，平常與別人的溝通也很少，除了日常賣貨，兩口子也不與什麽人交惡，再加上他們早出晚歸，也就沒什麽人知道他們的情況了。
對于李北的調查也陷入了停滞，交警隊那邊只查到劫走李北的車用的是假牌照，而且司機有很強的的反偵察意識，繞開了大部分的監控，根本查不到任何行蹤。
那邊蘇北對于藥劑的調查也陷入了停滞，跟喬宇川說的一樣，安城高中每天都會進行大量的實驗，每天多損耗一點，根本無法從記錄上查出來。
而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安城高中天臺的欄杆的确是被人用藥劑一點一點腐蝕掉的。
趙克濤和王然的檢查結果也都出來了，兩個人并沒有吸-毒。
看着宋善程發過來的檢測報告，姜承允忍不住單手支着頭，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
喬宇川這時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把泡好的參茶遞了過去，從姜承允手裏拿走了檢測結果。
姜承允擡頭看了看喬宇川，“你怎麽看。”
“意料之中。”
姜承允眉眼微微揚起，雙手撐着下巴，“他們倆跟李北混在一起，李北現在下落不明。”
“宋隊那抓的人，可有好幾個指認，李北販-毒。”
喬宇川拉開凳子坐到了姜承允的對面，“所以，你認為王然和趙克濤就一定會涉-毒。”
姜承允微微搖頭，“不是确定，而是他們有很大概率會。”
“但事實卻不是如此，我倒是覺得，這個才合乎常理。”
姜承允眉頭微微挑起，“理由。”
喬宇川順着鼻梁網上擡了擡眼鏡，“高三學生是李北最完美的身份，有了這層身份的掩護，很難有人會查到他的身上。”
“為了保護着曾身份，李北也不會貿然帶着趙克濤和王然走這條路，也許他會引導，但絕不會讓他們察覺到什麽。”
“我想，李北之所以會在警察到校調查時請假，就是為了抹掉他在蘭格的痕跡，只是沒想到我們會那麽快查到那裏，讓他來不及毀掉他所做過的一切。”
喬宇川的話讓姜承允陷入了沉思，緩緩嘆了口氣，姜承允擡頭看了眼喬宇川，“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你下午回去休息。”
喬宇川微微向前探了探身，“我不累，等忙完這個案子，在好好休息。”
姜承允伸手在喬宇川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好。”
之後的幾天，帶班老師每天都會把孫平的情況彙報給姜承允，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除了他本人有些沉默不太愛說話，也沒見有人欺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