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跟他們不一樣
喬宇川擡手推了推眼鏡,奪過空杯子就準備往廚房走,姜承允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拉進了懷裏,從背後抱着他。
“我說你作,你就生氣了?”姜承允貼在喬宇川的耳邊問着。
喬宇川知道姜承允心裏不是很舒服,靜靜的在他懷裏待了一陣,等到姜承允松開他去洗澡,喬宇川才走進卧室。
他伸手打開櫃子,打開了裏面的暗格,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瓶子,打開後倒出了一粒藥,他盯着拿藥看了看,仰頭吞了下去。
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喬宇川深吸了一口氣,攏了攏衣服走到了陽臺,靠在欄杆上看着遠方。
不自覺間,喬宇川的腦海裏閃現出了那夾在書裏面的一張張照片,某些熟悉的傷痕角度讓他不能不多想,可這個猜想太過荒謬,讓他不能相信是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喬宇川擡手推了推眼鏡,目光清清冷冷,之前夢裏那個視線讓他有些莫名的煩躁,他不知道那是他在夢裏的錯覺,還是真實的存在。
他更不知道,如果是真實存在的,那他到底都忘了些什麽,又為什麽會遺忘,這一切都像是備一雙隐藏在黑夜裏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目光悠遠深邃,讓人毛骨悚然。
姜承允洗完澡出來,看到微開的卧室門,推開走了進去,在看到喬宇川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陽臺。
他幾步走過去,抓着喬宇川就把他拖進了卧室,摸了摸他泛冷的手,姜承允張嘴就準備說什麽,喬宇川卻提前勾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喬宇川的吻裏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和潛藏起來的不安,姜承允伸手攬着喬宇川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喬宇川的變化,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問,恐怕什麽也問不出來。
索性,他就眉頭一挑,半開玩笑的開了口,“別以為這樣,我就不說你了。”
喬宇川仰頭看着他笑了笑,“我有點累了,想睡覺了。”
明知道對方是在耍無賴,可看到喬宇川那透着亮光的眸子,姜承允繞到嘴邊的話也就全吞進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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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去洗澡,洗完澡睡覺。”
喬宇川洗完澡出來,姜承允已經準備好了溫牛奶,喬宇川拿起來喝着,姜承允拿着毛巾擦着他的頭發。
喬宇川的頭發細軟,姜承允輕柔的擦着,“是不是該剪頭發了。”
喬宇川伸手捏起一縷頭發看了看,“改天有時間,我去剪短了吧,就跟你一樣。”
姜承允想了想,搖了搖頭,“稍微剪短點就好,剪太短,不适合你。”
“怎麽不适合?”
“不是你說的短發幹淨利落,還特有男人味嗎?我看何朗他們幾個不都是短發嗎?”喬宇川問道。
姜承允把毛巾放到一旁,拿起吹風機在手上試了試溫度,“你跟他們不一樣。”
“哪不一樣?”
“哪哪兒都不一樣,你可金貴着呢。”姜承允說完就打開了吹風機,溫和的風吹出來,喬宇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原本緊繃的心緒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纾解,既然躲不掉,那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一夜的好眠,讓喬宇川第二天起來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姜承允也就沒有對他進行批評教育,兩個人帶着買好的早飯,早早就去了特案組。
馮東幾個人從鄭楚淵出事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特案組,每個人的神情間都帶着疲憊,但卻沒有一個喊累喊苦。
姜承允把衆人的表現和情緒都看在眼裏,他把帶來的早飯放到了桌上,“都過來吃飯。”
等到衆人吃完飯,姜承允便召集起大家到會議室開會,彭然把截取的視頻資料放到了大屏幕上,“這是我在監控裏找到的相關視頻片段。”
“當天晚上九點,錢明超駕車回到了尚和小區,這是小區外的監控錄像拍攝到的畫面,此時車裏只有他一個人。”
“預計到了晚上十二點,電梯停在了錢明超所住的樓層,一個女人走進了電梯。”
姜承允盯着畫面看了看,眯了眯眼,“停一下。”
姜承允和喬宇川對視一眼,這個人雖然換了發型也戴着帽子做了遮掩,可她手上做的美甲和身形讓姜承允和喬宇川同時想到了一個人,“莫楠”。
姜承允拿出手機撥通了何朗的電話,“何朗,馬上帶人到天北生物找一個叫莫楠的女人,把她帶到特案組。”
“跟支隊弟兄們說一聲,讓他們整理一下手頭的工作,這幾天要來特案組辦公了。”
挂了電話,姜承允眯了眯眼,目光緊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繼續。”
彭然點開了視頻,“之後,在淩晨兩點四十五分,錢明超上了電梯,電梯在行駛到六樓的時候停了。”
“這裏我們可以看到,電梯停了之後,從外面進來了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他彎腰在電梯門上放了個什麽,阻擋了電梯門關閉。”
“他手上還戴着手套,錢明超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被殺害了。”
畫面中,錢明超捂着脖子癱軟在地,鮮血不住得往外湧,另一只手試圖去抓着對方的褲腳,但卻連碰都沒碰到。
“我們從這裏可以看出,這個人并沒有坐電梯,他是走樓梯到了一樓,按照時間點推算,很有可能是他從樓梯間出來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剛下夜班回去的鄭隊。”
“之後,我查閱了小區內所有的監控,都沒有看到這個穿雨衣的人,而且,在警方趕到前和趕到後,都沒有車輛離開小區範圍。”彭然指着監控畫面沉聲說道。
“這也就是說,兇手行完兇,并沒有離開?他也是尚和小區的業主?”馮東開口問道。
“這是一個方向,但也許只是他的反偵察能力太強。”
喬宇川看了看屏幕上的影像資料,“從始至終沒有一個鏡頭照到了他的臉,說明他很清楚電梯裏有監控,那他為什麽還要選擇在電梯裏行兇,偷偷潛進家裏,不是更方便,而且更不容易被察覺。”
“在電梯這種随時會被發現的地方行兇,只會在無形中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再者,就算他與鄭隊迎面相遇,一般的犯罪分子都會選擇逃離,他為什麽要轉頭就去攻擊,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是說,這個人,老鄭認識?”姜承允皺了皺眉說道。
“這是一種可能,因為對方認識自己,所以,丢開逃跑的想法,選擇主動攻擊,但這個猜想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什麽問題。”馮東追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他完全可以選擇用殺死錢明超的方式殺了鄭楚淵,畢竟那可以保證對方一定會死,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留下個不确定的因素。”
“畢竟,刺傷腹部并不是必死的傷害,只要救治及時人就還有希望活着,只要人還活着,醒了一樣可以指認。”
“所以,他應該是在與鄭隊相遇的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所以才會下手,畢竟電梯很快就到底了,他未必逃得掉。”
“而他之所以沒選擇直接抹脖子,大概是不确定自己有多大把握能夠在不引起對方反抗的情況下得手。”
“大家可以試想一下,如果是你們,當時本身就對這個人的出現有所懷疑,當他突然擡手沖過來,你們是不是會下意識的反抗。”
“大家平常都有日常訓練,有的時候,身體的記憶才是最深刻的,本能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聽了喬宇川的分析,衆人不由的沉思,姜承允看了眼喬宇川,“所以,他在行完兇,并沒有着急離開,是因為他猜到了老鄭的身份。”
“知道很快警方就會趕到,而在這個檔口離開的人,一旦被監控記錄下來,就會成為重點懷疑的對象。”
喬宇川點了點頭,對姜承允的分析表示認可,“商業小區人口流動性強,相對隐蔽的位置也很多,只要在天亮後,找到合适的機會離開,并不一定會引起關注。”
“但如果,他急切的想要離開,反倒會留下破綻。”
“但要想在警察趕到前隐藏行蹤,還要不被監控拍下,那就一定要對這個小區的地形和監控位置十分了解。”
“沒錯,只有十分了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膽子,在行兇後留在案發現場周邊,安靜的等待時機。”馮東忍不住說道。
可如果是這樣,通過監控來查看的範圍就太廣了,畢竟每天進出小區的人員太多太複雜,嫌疑人會盡量減少在監控下露面,這也就意味着,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目标人物。
“馮東,關于錢明超的調查進展如何了?”姜承允拿過他眼前的礦泉水瓶随手擰開,放到了喬宇川面前,示意他喝一口潤潤嗓子。
喬宇川也沒有說什麽,很自然的拿起來喝了一口,重新放回了桌上,不過是放到了姜承允的手邊。
“我這邊調查了一下錢明超的個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