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1)
怎麽會見不到呢,小哀肯定會在家裏等我的…...毛利蘭說服自己,當初新一離開了,現在還不是在這麽,只是眼中的淚水怎麽也停不下來……
工藤新一走上前,看着毛利蘭哭泣的臉龐,遞出手帕,“蘭……”他很想抱住眼前哭泣的女生,但是,他和灰原哀一樣,都是不斷的在讓她哭泣……
“柯南,不會回來了,是麽……”毛利蘭低頭喃喃的問道,工藤新一的手懸在半空中握緊,“對不起……”
毛利蘭只是搖頭,她不想要聽一個又一個的道歉……
“喂,蘭……走走吧……”工藤新一突然提議到,毛利蘭沒有說什麽,跟上了工藤新一的腳步。
“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那些話,但是……這不是我想做的。”工藤新一雙手插入褲兜,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往日裏猶如陽光般自信的眼眸裏卻多了幾分無奈和苦澀。“一直在希望着你在等我,身為柯南的時候只能看着你因我哭泣,為了一句"等我"而苦無止盡的等待着,我想過如果不存在的話,對你或許更好……”
“新一……不是這樣的……”她從來沒有希望過工藤新一不存在……
“蘭,我會告訴你的……如果你還相信我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就算是死,也會找出事情的真相!”
毛利蘭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臉上還殘留着未幹的淚水,過了許久她才點頭應道:“嗯。”她該相信他的,因為,他就是個只知道推理的推理狂,自己很早就知道了,不是麽…….工藤新一見毛利蘭應了下來,才松了口氣。
然後,兩個人都沒了聲音。
工藤新一抓了抓頭,偏暗的壞境下看不到他臉上的紅暈,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那個……”
“……?”毛利蘭疑惑的看着他,卻發現他的臉似乎有些發紅,“新一,怎麽了”
“那個……那個,不是……”工藤新一褲兜裏的手心都冒出了些汗,緊張的掏了出來,是他拜托工藤有希子買的,“這個……”
“砰!!!”不遠處突然出現了沖天的火光,工藤新一的手一頓,看了看那邊又繼續說道,“蘭……”
“新一,你去吧……”毛利蘭看着他勉強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工藤新一皺了皺眉頭,“那,蘭你先回去……”
“嗯。”毛利蘭笑着點頭,然後揚了揚手說,“這麽點距離,沒事啦。”可她還沒說完,身邊的那個人已經跑遠了……舉起的手無力的垂下,臉上的笑容無法繼續維持,毛利蘭沒有繼續看着眼前的背影轉身,跑開。我真的不想讓你離開,卻知道,你一定會離開。哪怕說着自己不在意,卻已經不是在不在意的地步了,新一……你就是個推理狂而已…...
灰原哀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拿出手機說了一句:“他往那邊去了。”就立刻挂斷。看了眼毛利蘭的身影,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爸爸,小哀,我回來了。”毛利蘭見屋子裏一絲光亮都沒有有些奇怪,打開燈後放好鞋子,卻敏感的察覺到屋子裏除了毛利小五郎的鼾聲,似乎就沒有其他聲音了。毛利蘭快步的推開門去,“小哀……”
沒人應她,但是大廳內的光線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裏,沒有一個人的影子……毛利蘭啪的按下了開關,原本有些擠的間空曠了許多,她的腳邊只多了一個箱子。
書、文具、衣服、鞋子……毛利蘭翻着那不多的東西,所有的都是她親手打上灰原哀三個字的,可是現在卻标注的丢棄的字眼……
小哀她,怎麽會,怎麽會一聲不響的就這麽離開……
毛利蘭放下手裏的東西着急的打電話給灰原哀,卻聽到的是無人接聽,無人接聽,無人接聽……打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無人接聽,為什麽,為什麽要離開,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麽,小哀……
小哀,你去哪裏了……毛利蘭握着手機眼眶泛紅,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她留不住那個孩子,不,那個人……那個或許不叫灰原哀的人……可是心裏卻還在質問着沒有答案的問題:你不是說回來的麽,小哀……
毛利蘭抱着海豚公仔坐在床邊毫無頭緒,我這些天在幹什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小哀她,不…….之前遇到的那些劫持不是假的,腦子裏那些危險的畫面讓毛利蘭越想越慌,忙打電話找工藤新一,“嘟嘟嘟……”又是一串的忙音讓毛利蘭越發坐立不安起來,自己怎麽沒去想小哀這幾天的異常呢,新一,快點接電話啊……但機械的女聲依然冷漠地重複着無人接聽的事實,警視廳,警視廳應該還能根據定位器找到小哀的……她急得手都顫了起來,日暮警官的號碼…...還沒找到手機屏幕卻突然暗了,關機……毛利蘭忙換電池,手機後蓋還沒蓋好毛利小五郎的抱怨聲從玄關傳了出來,“又是這麽晚啊……”,毛利蘭忙趕過去,“爸爸,你看到小哀回來了沒”
“她不是被她姑姑接走了。”毛利小五郎剛睡醒想都沒想回道,“嘭……”毛利蘭的手機直線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接……接走了……什麽時候的事?!”
“那個,下午……”毛利小五郎被她的反應驚回了神,抱歉的說,“你也不用擔心,是她姑姑。”
“爸爸,小哀被帶去哪裏了……怎麽聯系她?!”
“啊……我得趕案子去。”毛利小五郎眼神閃躲的說,啪的關門離開。毛利蘭不放心的追了出去,“爸爸……爸爸……”
“灰原小姐那麽有教養,你就不用操心了,再說灰原找到親人對她也是好事。”毛利小五郎勸說道,“不過柯南那小鬼怎麽也不見了?”
“柯南……被新一接走了。”毛利蘭頓了一下,還算平靜的回答。但她心裏還是無法接受毛利小五郎那麽輕松地話,“爸爸,小哀的姑姑怎麽樣?”
“如洋子小姐一樣漂亮的美人,啊,還有點神秘的樣子……”
“一樣的年紀的麽?”毛利蘭像是抓住了什麽,追問道。毛利小五郎有些不解的說,“自然很年輕啊,灰原才七歲不是……”
“不……”二十幾歲的年紀,絕對不會是她姑姑的,因為,小哀她不是七歲!毛利蘭臉色慘白的抓住他的衣服,“爸爸,小哀有危險,要馬上找到她!”
“什麽……”
工藤新一趕到爆炸現場時,火警和日暮警官他們已經到了,幸而晚上留在商廈的人員不多,場面很快得到控制。
“工藤老弟,你回來了啊。”日暮十三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這次又得麻煩你了。”工藤新一看了眼被封死的大廈,“裏面沒有幸存者麽?”
“已經探查了一遍,沒有了。發生爆炸的是這座商廈的第五層的XX商業事務所,死者已經查明當時留在公司的職員齋藤千江裏。”佐藤美和子這時也走了過來,“警部,已經查明齋藤千江裏,男,三十五歲,兩年前離婚,獨居。事務所的老板和員工正在趕來。爆炸原因暫時不明。”
工藤新一上前查看了下屍體,死者從五層被爆炸的沖擊力掀了出來,整個人呈極為怪異的姿勢趴着,衣服上不少的破洞和血跡,口鼻處有少量燃燒的煙塵……那個是……工藤新一取出死者指縫間的東西,“是木屑。”佐藤美和子摸了摸說,“從他衣領的整潔度和修剪的如此整齊的指甲上看來,齋藤千江裏生前應該有潔癖。”工藤新一則将目光上移些許停在他食指間那明顯的一圈痕跡上,兩年前就離婚的話,這圈痕跡是……
“警部,事務所相關人員帶來了,其中齋藤千江裏的搭檔松田木在醫院接受治療。”
“啊……”當中唯一的女性清水秋叫了出來,“是……齋藤……”
“切,這個人早該死了。”其中一頭發略淩亂的年輕男子有幾分快意的說着,而最前的經理滿頭大汗的站在那,“一切都毀了,都毀了......不該放那藥在那的……”
“什麽東西?”
“啊......是硝酸甘油片劑。我有冠心病,需要服用這種藥物,藥品一直都放在辦公室內。”
硝酸甘油?!不對,0.3%的硝酸甘油片劑很難引發爆炸,但是,為什麽他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是硝酸甘油呢?工藤新一正猶疑時,清水秋突然開口,“齋藤君也有心絞痛的病,我見過他服用硝酸甘油片劑。”
“說了他早就該死了。兩年前挪用公款卻栽贓給我哥哥,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東鶴君。”清水秋詫異的看着頗為激動的年輕男子,“齋藤君向來公私分明,這是全事務所有目共睹的啊。”
“齋藤千江裏在事務所的業績怎麽樣?”
“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這兩年的大單子都是他和松田兩個人辦的。”
“松田”
“是兩年前和齋藤一起來事務所的,應該以前就認識……”清水秋不确定的看向東鶴說,
東鶴自然的回道,“吶,那個共犯啊。”
“那你們是什麽時候離開辦公室的?”
“我和東鶴君五點下班後就離開了。”
“我大概五點半左右,事務所門口設有攝像機,所有人出入都有記錄。”工藤新一和警視廳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道,“去監控室。”
翻看了一遍監控錄像,最後8:30離開的是松田木,随後在9:42屏幕變黑信號中斷,也就是說爆炸時間是9:42。
“在8:30~9:42之間,并沒有其他人進入事務所,那麽會是自殺?”日暮十三不确定的問工藤新一。
“不,兇手就在這幾個人中間。”但是,他是用什麽辦法殺死齋藤千江裏并做出完美不在場的證明呢?
“警部,松田木到了。”工藤新一把視線看向那個看上去有些病弱的中年男子,“你離開的時候,齋藤有什麽異常?”
“當時我胃病犯了,沒注意什麽,不過齋藤他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臉色不好。”松田木有些不适的用左手撐着胃部,而右手卻微微的握緊,隐約可見處理過的傷口。
“是的,當時我還問齋藤君來着,他說老毛病了。”清水秋點頭應到,旁邊的東鶴撇了撇嘴。
“今天事務所出入的人有很多,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麽?”
“額……應該是沒有……”松田木看了眼經理眼神晦澀,“因為這次的單子特別趕,一般很少會加班。”工藤新一頓了下問,“連經理辦公室的門關沒關上都沒在意麽?”
“額……有關的……”
“這次又坑上了他老丈人……”
“東鶴君……”,“這事務所早就不想待了……”清水秋拉了拉東鶴的衣服,工藤新一見兩個人的動作,反而問經理,“齋藤的工作能力很強的話,為何将單子拖到加晚班完成?”
“這次是和三崎公司的合作案。之前是由東鶴和松田負責的,後面齋藤主動要求加入,因為大家信任他的能力也就沒有異議。”
“難道不是你逼迫的?!”
“什麽…….”經理震驚的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憤怒了起來,“我為什麽殺了自己的職員,這對事務所沒有半點好處!”
“我可沒有說你殺了齋藤……”
“這……”經理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頹然地松開了拳頭。
“怎麽會是他,工藤,這怎麽可能……?”日暮十三詫異的問,而人群中的vermouth側身看着身邊戴着帽子的茶發女孩,“你怎麽看呢”
“你讓我過來,就是看這樣無聊的戲碼?”灰原哀蒼藍的眸子裏透不出任何焦距。
“下一盤局而已,看來sherry還是對實驗室那些東西更感興趣。”
“APTX-4869就算再毒,也比不過人心。”灰原哀擡了擡帽子,落下的光線照射出她揚起稍許的下巴。
“齋藤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當時卻沒有接手這個單子,因為這涉及他前妻的原因。從他手上的痕跡看出婚戒應該是不久前被取下的,足見他對前妻的感情很深。”工藤新一有些皺眉的說,“單子一直沒有進展,你才不得不去勸說齋藤加入,并讓松木監視齋藤。”
“請你注意措辭,我們是正經公司!”
“那麽兩年前為什麽會讓齋藤和松木加入呢?如果連齋藤的前妻都無法相信自己的丈夫,你是如何去相信齋藤?當然,這需要有關部門的查證。不過只要問問東鶴和清水秋就應該清楚了。”
“齋藤肯定是發現了其中的厲害關系而抵制工作并想阻止這次合作,想必其中的細節松田應該和你細談過。”
“我……”松田原本病弱的臉逐漸扭曲起來,“我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在他之下,兩年前是兩年後也是,明明當初做了那樣的事卻作成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我不甘心!”
“所以你就在報告經理後和他共謀了這場殺人案。将齋藤制服并設下引爆裝置後裝成範胃病離開,卻忽略了一點,你離開時特意隐藏起來的傷。”工藤新一抓住松田的右手,赫然是被包紮的傷口,“在齋藤身上還能找到你遺留的血跡。”
“沒有确切的證據,這不過是你的推理而已。”看着松田暫時被制住的經理意外的鎮定下來。
工藤新一像是知道他會這樣的問,毫不驚訝的繼續說,“齋藤鼻腔內的煙塵很少,他不是死于煙塵窒息,爆炸時就應該是直接被掀了出來。指縫間出現了木屑說明死亡前出現過掙紮……”
灰原哀在一邊聽着工藤新一的推理,開口道,“當時有72分鐘是齋藤千江裏獨處。這是任何一個罪犯都不會冒着被發現的風險這麽做的。”
“你認為兇手不是松田?”vermouth自然地反問。灰原哀冷漠的說,“婚姻及前途破滅,不願意的工作,想逃避的事實卻每天都出現在眼前甚至要重蹈覆轍,去傷害最愛的人……如果在這個時候一旦有人告訴他挽回的辦法,齋藤是死也願意的。”
“呵呵……”vermouth冷笑,既沒有質疑也無辯駁,“死亡和希望共舞,Sherry,這是否也是你的選擇?”
“你應該很清楚。”灰原哀側身看了眼她的表情,然後拉下了帽檐閉嘴不談。剛才遇到的那個人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vermouth這個神秘的女人如若真的是惡魔的話,那姐姐……灰原哀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新一,你在這,太好了,小哀她出事了!”毛利蘭焦急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場上之前的氣氛,灰原哀看着那個闖進來的身影,神經一瞬間繃緊,這個傻女人……!
工藤新一的推理讓松田無話可說但是經理卻在那負隅頑抗,一行人就等大火撲滅尋找更為有利的證據。案子的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工藤新一拉着毛利蘭走到一邊,“蘭,灰原她應該沒事。”
“怎麽會,小哀她肯定遇到危險了……”
“我現在還無法和你解釋灰原的事情,但是她現在肯定沒有生命危險。”工藤新一皺着眉頭說道,按照之前灰原的做法,本身她應該已經有離開的準備了。而且很有可能還沒有完全脫離組織,但是,她逃離的目的是什麽呢,離開之後卻并沒有想着去消滅組織,還是說……裏面有她想要的東西?毛利蘭見他一臉震驚的樣子心裏越發的忐忑,“新一,小哀她……”
“沒事的,她應該是不會輸給我的人。”工藤新一安慰毛利蘭的話讓她确認了灰原哀的身份,帶着幾分苦澀和未知的迷茫感,毛利蘭的聲音微顫:“小哀她,叫什麽……”
“宮野志保。”
“是麽……”毛利蘭抓緊的手垂落在身側,哪怕明白她不可能是七歲的灰原哀,卻還是不想聽到宮野志保這麽陌生的名字,還有對她而言那無法探知的陌生氣息。
“蘭,你……”
“沒事,沒事的。”毛利蘭露出絲微笑,“只是想多了而已。新一,案子沒問題麽”
“嗯。”工藤新一倒是沒放太多的心思在案子上,對毛利蘭這樣強作歡笑的樣子很難過卻無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毛利蘭對灰原哀的在乎是他不情願看到的。“小蘭!”毛利小五郎大聲喊毛利蘭過去,工藤新一心裏那個Sherry在喉頭浮動許久又被他咽了下去,這個時候過多的披露灰原哀的信息,只會把蘭卷進來。刻意擋下毛利蘭的視線,避開那頗為恐怖的屍體走向毛利小五郎,四周被警車上閃過的光線投射的一片淩亂的現場,讓他心裏煩亂起來。
“灰原那小孩子有通知警視廳了,吶,搞什麽嘛,這一路亂找的。”毛利小五郎抱怨道,見毛利蘭有些擔憂的臉又忍不住安慰了,“那孩子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嘛,既然主動告知警方了就不會出事的。”
“嗯。”毛利蘭應了之後沉默的站在一邊,周邊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獨她一個人格格不入的閑站一邊,有些迷茫的四處張望,習慣性的尋找那個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孩子……火勢不多時就被撲滅,警員帶着人員先後上去探查,毛利小五郎見她還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打算讓她先回去,卻被毛利蘭拒絕了。
“沒事的,爸爸。”毛利蘭極力想掩飾自己臉上的情緒,卻反而尴尬的暴露着自己的那不願回去的心思,帶着些落寞的孤單意味。毛利小五郎平日裏大大咧咧但這次意外的默許了,或許是看到了些自己以前的影子,那獨自走在路上的不安和恐慌。有些疑惑自己女兒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明明工藤那臭小子在這裏不是…….
灰原哀手插在上衣口袋裏筆直的站在人群中看着毛利蘭走近昏暗的大樓,然後收回視線,不能再出現在毛利蘭的面前,她只能這樣說服自己。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原本聚集的人也各自散去,vermouth還是那不着急的樣子随着大衆的腳步不漏痕跡的離開。去哪裏,灰原哀不知道,她猶如傀儡般站在vermouth右側後方,兩個人的距離固定在一步之差,但很快這個距離就被打破,vermouth的手機突然響起後,就直接把灰原哀扔在了原地。放下綁起的頭發,淡金色的光澤在耳邊酒紅色的耳墜上更加璀璨,vermouth回頭看了灰原哀一眼,玩味的笑意中帶着狩獵者目光,扣緊了灰原哀頸部的脈搏……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像是給灰原哀導了場啞劇,自己卻突然跳出這個劇場。
你想給我看什麽呢,vermouth。灰原哀不清楚,但絕對不會是好心的放自己給工藤新一幫忙……這麽普通的案子裏難到涉及組織的活動,經理口中的毀掉的東西……灰原哀猜測着,這個時候把她留在這裏的用意,難道在剛才的電話中她已經察覺到Rye(赤井秀一)的出現而起疑?
“為了明美我會保護你的,但是,志保,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明美她……是真的死在Gin的手上…….”赤井秀一的話在灰原哀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裏再度劃了一刀。希望和絕望有時就是那麽簡答,又那麽複雜。灰原哀沒法相信任何一人的話,也沒有時間去考慮赤井秀一怎麽活下來的,在路上的相遇恐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那麽,工藤新一他……糟糕,蘭還在他身邊。擡頭看那不遠處的商廈,五樓那微弱的燈光照不開四周的黑暗,那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那群踏入漩渦的人們。
毛利蘭那個傻女人……
理智告訴她應該選擇旁觀,灰原哀也停不下自己的腳步,拉下帽檐快步的閃進商廈,隐匿在五樓的暗處喘息。裏面隐約聽得見工藤新一的精彩的推理,灰原哀的臉色卻越發的糟糕來,像是個傻瓜一樣跑了上來,吶,你在幹什麽……灰原哀嘲笑自己這有失冷靜的做法,不,應該還能給他一點提示,還沒動作,自己就被一個人捂住嘴巴退到更為幽暗的角落。
手邊碰到的槍體質感讓灰原哀未作掙紮,是誰,哪邊的人……但遲遲未作動作讓灰原哀的心慢慢定了下來,“Rye?”
“噓……”沒有反駁的默認,灰原哀立刻掙開了他的禁锢,只是抱着手臂靠在牆上,對于這個帶着目的接近姐姐的人,心裏是排斥的。
“那可以說了麽,你想上來的原因,經理。”工藤新一看着窮途末路的中年禿頭男子,沒等到回答又繼續下去,“松本殺了齋藤的嫌疑很大,但是有兩個致命的問題。一、齋藤中指上戒指的痕跡很明顯,應該是在死前不久摘下的,松本完全沒必要這麽做。二、松本制服齋藤後,定下爆炸時間不可能是72min之後。”
“但是我……”松本皺着眉頭,“我的确是把齋藤他……”
“這就要問當時第二知情者了,齋藤在最後的72min之內發生了什麽……”但是經理似乎在尋找什麽,完全把工藤新一忽略在一邊。
“……什麽都毀了,毀了。”恐慌的聲音像是被逼入了絕地,工藤新一驚訝的看着他瘋狂的跑進自己的辦公室,心裏不詳的感覺加深,這種感覺……
“嘭……”刺耳的槍聲從裏面那間辦公室傳來,随後追進去的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裏的經理,事情發展的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毛利蘭捂住眼睛站在一邊,越發濃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燒焦味熏得她捂住嘴巴跑出了辦公室。
工藤新一仔細思索了一番,拿着手電筒在附近找了起來,他剛才是發現了什麽,這後面還藏着其他關系麽,那個組織……工藤新一暗道自己的疏忽大意,連同其他人勘察現場,奈何一無所獲……
“明顯是畏罪自殺。”毛利小五郎直接說道,打了個哈欠,“這都快11點半了啊。”
“之前有人進來過。”佐藤美和子的手電筒照射在角落斷了一截的椅子上,“似乎,松木的做法只是表象而已。”一定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經理前後态度也有問題,在松木承認後意外的似乎肯定了什麽……”難道說,在場的人之中有人給他提示。但是,經理既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确定的話,一定存在線索的。“滴…滴…滴…”手機郵件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危險,馬上離開!”來電是灰原哀……她是單純的想幫忙還是故意引開自己的視線……但随後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讓他更為起疑,“歡迎回來。”
“松本,你們這次的工作是什麽,請詳細告訴我。”但是卻沒人回答,房間的人拿着手電筒四處查看,不見他的人影。
“犯人是誰看管的!”日暮十三咆哮道,“下面的人怎麽還沒上來處理屍體?!”
“啊!!!”走廊裏卻突然傳來毛利蘭的驚恐的叫聲,工藤新一慌忙跑了出去,無意踢倒了一個椅子,“滴…滴…滴….”微弱的聲音淹沒在衆人忙亂的腳步聲中。灰原哀發完郵件後仍舊呆在那黑暗的角落裏,身邊一絲感覺都沒有,赤井秀一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都沒有關注。暫時解除的危機讓之前來不及多想的她,腦子裏一片混亂。剛開始留在毛利蘭身邊,是想借工藤新一的力量除去組織,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或許天真的相信這vermouth的話會是最好的選擇。姐姐……你一定覺得我是笨蛋吧。
活的像個傀儡一般,但這的确是成了她唯一活下去的意念了……從來是行走在正義與黑暗的交界線上,她過去現在或許以後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出于什麽正義或是勇氣,僅僅是猶如灰色般浸透着自身自私的想法。
灰原哀啊……真是比宮野志保還适合我呢……
毛利蘭難受的走到走廊的盡頭,窗戶裏透出的風讓她感覺稍好了些,但是一路走過的腳步聲讓灰原哀緊張起來,大概會是最後一次聽見你的腳步吧,蘭。灰原哀有些眷戀的想着曾經一步步向自己走進的毛利蘭,再是一次次走遠。灰原哀搖了搖頭,現下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從槍響到現在過了10分鐘還沒人上來,看來有人行動了。那是……什麽聲音?不對是……有誰在那裏?“噗……”灰原哀僵在原地可以想象的出子彈穿透衣物和皮膚時那濺開的血液,可她還沒探出頭毛利蘭聞聲已經跑了過去,當即悄聲跟在她身後,她只能賭一把,vermouth現在還不會要了她的命。
毛利蘭驚叫出聲後幸而沒有第二發子彈,然後工藤新一和其他人慌忙的跑出來,灰原哀無奈,趁着黑暗和慌亂之中跑進了事務所內。他們應該會馬上進來的,灰原哀靠在門邊,只能希望等開門的時候再次溜出去,但是完全黑暗的房間裏那異常顯眼的綠色光亮引起了她的注意,凝神聽去,滴滴滴……計時器的聲音敲碎了那些期盼……這是個局麽,vermouth想殺了工藤新一還是自己,她完全沒必要這麽做……不,不是vermouth,這麽幹脆的滅口方式應該是Gin的作風……但是現在該怎麽辦?
“蘭,你受傷沒?”
“你先回去,現在太晚了。”毛利小五郎見毛利蘭無事就立刻說,“明天還要上課。”工藤新一看着松田正中心口的傷,這件案子越發棘手了,是誰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灰原那女人肯定知道什麽,那個郵件的目的……不對,如果是為了蘭的話,她會這麽做的。工藤新一見毛利蘭似乎不打算離開,“那小蘭去看看樓下有什麽事情吧,他們怎麽還沒上來?”
“剛才打電話說下面的門被卡住了,需要幫忙。”
“我就陪小蘭過去。”佐藤美和子提議,對工藤新一他們點了點頭就帶着她下樓去。灰原哀聽見毛利蘭要下去,準備伺機離開這裏,自己不能死在這,姐姐……姐姐一定還活着的。
“警部,這案子現在?”
“有人在後面搗鬼,現在電源完全被切斷,對兇犯而言是個極大的利處,先保護好現場吧。”日暮十三考慮後說到,“嚴密監視事務所其他人員。”
“工藤老弟,看來明天還要你跑一趟。”
“沒什麽。”工藤新一凝神思索着什麽,沒太注意到日暮十三的話,就含糊的應過。
“Claret(原創便當人物:波爾多紅葡萄酒。)。”銀發的Gin見松本死後再無反應呼叫着安排在另一邊的狙擊手,卻無人回答。“Vodka,你過去看看。”把視線放在瞄準鏡裏茶發的灰原哀身上,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了……
“好的。”
“呵……”赤井秀一從見Vodka離開,輕勾起嘴角,瞄準鏡中出現了Gin陰冷的面孔。
“這場狩獵,到底誰是贏家呢?”vermouth站在旁邊大廈的五樓用望遠鏡觀察着其他人的狀況,最後停在灰原哀蒼白的臉上,“我可不希望你這麽快死呢,sherry。”
其他人都暫時離開,但工藤新一借口上廁所留了下來。如果到明天,所有的證據就會被那個組織抹除了,還有,灰原那女人也在這的吧?工藤新一再次走進事務所,“蘭,應該沒事的吧,啊,我在這多想些什麽。”拿着手電筒想要去搜查卻被灰原哀的聲音打斷:“離開這,快點離開。”
“灰原,你果然在這。這次組織的目的是什麽,你知道些什麽?”
Gin的手指扣緊,耳麥中突然傳來了Vdoka的聲音,“Claret死亡,這邊被盯上了。”Gin立刻收手,起身想走,“嘭……”右手臂上就中了一彈。Gin當即反擊,激烈的槍聲讓灰原哀緊張起來,“立刻離開這,這裏有定時炸彈。”
“什麽!!!”
Gin這次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灰原哀,“碰……”子彈直接穿透了灰原哀單薄的身體,灰原哀受沖擊力直接倒在工藤新一的面前。“什麽……”vermouth驚訝的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轉而佯攻Gin,想阻止他的下一步。
“可惡……”赤井秀一看不到辦公室內部的境況,只得再次移動用火力壓制住Gin。
“Vodka,用巴雷特M82A1瞄準事務所。”(潛臺詞,引爆炸彈。)
“是。”
“灰原,灰原……”工藤新一抱起灰原哀立刻奔下樓,“堅持住!”打開大門的毛利蘭聽到槍聲後馬上往下沖,“新一還在上面!”警視廳的人拔槍警戒,疏散群衆。
“快離開。”工藤新一聽見腳步聲吼道,“新一……”昏暗的樓道裏看不清什麽,毛利蘭緊張的拉住工藤新一,卻發現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