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五、選擇

白的刺目的病房裏,陽光撒在沉睡的人身上,卻得不到任何的反應。茶色短發蔫蔫的貼在她的臉頰上,劉海長的遮住了閉着的眼睛,微亂的感覺在精致的臉龐上畫出蒼白病态的柔弱美感。本該安靜的病房裏,卻傳出一個虛弱又溫柔的女聲,路過的護士偶有駐足下來聽的,也被那微顫的聲線絆住了心神,是上次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吧,真是可惜了……

“志保,我是姐姐。志保,姐姐對不起你,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了,咳咳咳……咳咳…...不要怪貝姐不告訴你,是我讓她隐瞞的。雖然是姐姐,從小到大都沒讓志保過上快樂的生活,但是志保不要放棄呢。我不能陪志保了,志保也要堅強起來啊,要一直一直堅強的走下去。咳咳……咳咳……志保,也一定能找到能夠陪着你走下去的那個人,一定會的。千萬……千萬…….不要放棄,志保……”咔,錄音帶到此就斷了,床上的人還是絲毫不動。除了床邊的心電圖機上顯示着她活着的證據,連呼吸都弱不可聞。

Cecile仔細查看最近和磁共振影像和腦電圖,在她大膽的嘗試下灰原哀的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恢複,但這一個月都沒醒過來,這樣下去和植物人沒什麽兩樣。自己想求死麽Cecile見慣了各種病人,這樣的也不乏少數。姐妹倆的差別還真是大,Cecile哼了一聲,說:“撤了所有的儀器,包括那盤磁帶。”

Cecile的決定讓身邊的助理很驚訝,“Dr.Cecile,這樣的做法會不會過于冒險?”

“撤了。”Cecile面無表情的命令道,冒險,她已經做過更冒險的了。APTX-4869産生的奇跡讓她看到了醫學界的一道大門,灰原哀這個人她必須救回來。

“是。”助理沒再有什麽異議,轉身安排去了。

灰原哀聽得到宮野明美的話,卻不想醒來。因為活着,活下去好累。當時她本該是離開的,但是卻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的內容只有幾張照片,姐姐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一直努力抓住的那根線斷了,所以她沒有離開反而出聲勸說工藤新一離開,毛利蘭是無法接受他死在這的。但自己不一樣,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她了,留下來還是為組織研究毒藥而已。她瘋了似的着急的撞上槍口,不想讓他們救下自己,說得好聽的是為了毛利蘭,到底還是為了自己自私又軟弱的想法。

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堅強,可不可以放棄……姐姐……

她聽着姐姐的聲音一直在問,但是沒有人回答她,也做不出選擇。直到有一天她聽不到了,往日還有人過來的病房罕有人至。是被放棄了,那麽放棄吧……突然冰冷的金屬質感抵住了她的頭,灰原哀感覺的出,是把槍。“你真的想死,我會成全你的,sherry。”

是vermouth。

“想死的話,就點點頭。”

她在蠱惑我麽,死亡……點頭,只要點頭就可以了……

Vermouth看着眼前的像是死了的人終于微微動了下巴,右手收過手槍,反手就給了她一拳。

疼,很疼很疼……能感覺到滿腔的血腥味,灰原哀皺緊了眉頭,還沒反映過來,又被揍了一拳。閉緊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右手攔住vermouth的揮過來的拳頭,奈何躺了一個多月的灰原哀如何是vermouth的對手,右手被輕易掙開,vermouth直接把她打到了地上。

灰原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vermouth的手槍已經對準了她的心髒。“sherry,這就是你讓我看的麽,比起明美,你真是太差勁了。”

灰原哀仰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vermouth,這個女人難得的在動怒,但是她卻沒多少心情去陪她玩了。“那你算是什麽,拿着那盤錄音帶告訴我,姐姐她死了麽……”灰原哀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挂着紅腫的傷,“只要我聽話,姐姐就會很安全。呵呵……”像是不知道疼痛般挂起那嘲諷的弧度看着vermouth,悲恫難過後悔一齊湧了出來,“我真傻對不對,當時為什麽信了……”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姐姐……握緊了拳頭想揮出自己的痛苦,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再怎麽樣也無法挽回什麽,死心的閉上眼睛,“想滅口就動手。”

“你倒是不考慮明美的話。”Vermouth放下了槍,因剛才打鬥而淩亂的劉海擋住了她的視線,只聽得到她嗤笑了一句,“真是枉費她一直求我放過你。”

灰原哀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有些微顫的問,“姐姐她還說了什麽?”

“你還真當我是有求必應的好人。”vermouth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拉開禁閉的窗簾,看着外面的陽光,“當時是赤井護着你,你才撿回了一條命。但在boss那,Sherry已經死在了那次的爆炸中。” 灰原哀眼神一轉立刻就想到了,“你事先已經透露了我的身份。”難怪自己會突然收到那封郵件,那麽暗中一定還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是。”vermouth知道她想的到,也沒有否認。

“Rye呢?”

“受了重傷,應該被救走了。你還有心情關心他,連angle都不問呢。”vermouth的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沒有告知毛利蘭的近況。

“那是我的事情。”灰原哀冷聲回到。Vermouth也不惱,将手槍放在窗臺,轉身離開,“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她都做到這份上了,再繼續也沒意思。但是打開門後,vermouth還是開口,“如果見到了明美,記得說,我可不欠她的了。不過,你是否有勇氣去面對她呢?”

嘭……病房的門被vermouth帶上,留下灰原哀臉色沉重地站在原地。如何面對姐姐,她……沒有想過。

我抱着必死的決心從組織裏逃出來是為什麽,真的是那麽想死麽,宮野志保?灰原哀問自己,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天沒有永遠的沉睡過去,為什麽會在毛利蘭哭着被工藤新一拉走的時候會不舍……

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不是……而最簡單的,卻是最難看清的。因為,灰原哀一直不想去觸碰。

“你就讓她呆在裏面”Cecile見vermouth進辦公室來冷聲問道。Vermouth挑眉,“你不很清楚,死亡是最簡單的事情。不過她真就這麽死了……”vermouth沉吟許久都沒繼續說下去,Cecile也沒問,走到酒櫃問她,“這次打算喝什麽”

“Bourbon Whiskey(波本威士忌)。”

“買醉?”

“無可無不可。”vermouth輕笑,不似以往的笑容,倒是讓cecile詫異。在vermouth喝完第一杯酒的時候,灰原哀敲門進來了。

恢複到十八歲的灰原哀極瘦,靠着營養液維持了兩三個月的身體可以說是骨瘦如柴。寬松的病服下空蕩蕩的,完全是一副骨架子在那撐着衣服。臉上腫的厲害,想來是vermouth下手不輕。灰原哀拿出口袋裏的槍,放在vermouth身前的桌上,平靜的說:“謝謝你。”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掙紮和遲疑。

Vermouth倒了一杯酒遞給灰原哀,舉杯示意:“Cheers。”

“Cheers。”

Cecile冷眼看着,一改往日的風範沒阻止灰原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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