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九、遠近

灰原哀看着鏡子裏已經模糊的掌印,嘆了口氣,我該拿你怎麽辦呢,毛利蘭。

昨天本該離開的,毛利蘭卻執意拉着她去看臉上的傷……灰原哀閉着眼睛想把那個傻女人的關心丢開,腦子裏又滿滿的是昨天她迷茫的叫住自己的樣子。

“真夠狼狽的。”灰原哀低語了一句,站了起來。“啪嗒。”鑰匙轉動的聲音,讓她驚異中快步走到門口,vermouth已經推開門進來了。灰原哀不快的冷聲說道:“鑰匙。”

vermouth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愣了下,有幾分詫異的笑了起來:“沒想到angle,唉,真是生氣了。”

“你過來幹什麽?”灰原哀接過她手裏的鑰匙,轉身到了杯咖啡給她。

“surprise。”vermouth驚訝的看着随後坐下的灰原哀,挑着眉玩味的笑道:“那巴掌的功勞麽?”灰原哀皺了皺眉看着有些八卦的女人,“說正事。”突然就有些同情Cecile了,要應付這個謎一樣善變又狠心的女人,真是莫大的壓力。說來,現在能夠這麽平靜的和她坐下來聊天,還真是以前不曾想的事情。

“cool guy的身份已經暴露,并引起了Boss的注意,我今天收到了暗殺他的命令,可不排除Gin和Bourbon來搶生意。”vermouth輕輕的攪動着咖啡,雲淡風輕的笑着說,說完端起來喝了口,“曼特寧的味道,不錯。”

“他……”灰原哀放下手裏的咖啡,“與我無關。”

“angle呢,與你無關。”vermouth盯着她,似笑非笑,“你應該告訴她了,現在期望她別牽扯進來,是不是晚了。”

“你很關心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呵,只是被某個愛操心的女人拜托了而已。”vermouth偏過頭笑得有幾分無奈,灰原哀思索了一陣還是很認真的問她,“請告訴我,姐姐她到底怎麽了?”

“你不是問過Cecile。”vermouth的表情倒是淡了下來。

“我不信。”

“我會告訴你”

“不會。”灰原哀很清楚她不會說,但心底已經被各種猜測攪得煩躁。

“真是一對倔強的姐妹。”vermouth點了根煙,“不是我要瞞着你。不過,這的确是我的事。”灰原哀不理解她的話,vermouth也沒有解釋,“我不會幹涉你的決定,但你也該知道我的底線。”

“vermouth。”

“說謝謝還早了點,Sherry。”灰原哀語塞,說了句再見便見門被關上。灰原哀看着緊閉的門口,有些出神。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園子趴在桌子上低聲囔囔,講臺上憲法教授口裏不斷冒出來的一大堆專業詞彙,繞的她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內心無比後悔跟着毛利蘭來蹭這節課,又實在不好意思打擾身邊認真聽課的毛利蘭,園子眼神亂飄,最後還是停在了她的身上。雖然一直握着筆,很認真的樣子,但是書頁好像沒有翻過吧。園子戳了戳她的手臂,沒反應?

“小蘭。”園子壓低聲音湊過去叫了她一句,毛利蘭立刻大幅度的退後,臉色驚恐的看着她。園子更是一副驚到了的表情,“小蘭,你沒事吧。”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不少,引得教授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毛利蘭搖頭拉着園子坐好,有些尴尬的低着頭。園子噤聲中坐了半天也沒見毛利蘭擡起頭來,又戳了戳她,挪了筆記本到她面前。“小蘭,在想什麽?”

“一個人。”

“誰,哪家的帥哥?”

“不是男的。”

“……那有什麽好想的。”

“嗯。”

“…….”園子遲疑了下,還是出聲很認真的問:“我是不是你朋友?”

“是啊,園子。”毛利蘭相當肯定的點頭。

“那幹嘛一直瞞着我?”

“對不起。”

“她是誰?”園子心裏隐約有個答案,但見毛利蘭在本子上寫下那三個字還是湧出了股說不清的感覺。“灰原哀。”三個字用力頗深,園子皺着眉頭看着筆記本上的字,又瞟了眼毛利蘭的臉色,沒了下文。總覺得小蘭怪怪的,一直都是因為這個臭小孩的緣故麽?園子不知怎的又冒出前幾天那個在路上遇到的陌生女子來,甩了甩頭,然後繼續趴在了桌子上。

阿真也不在,找不到人商量啊……工藤,算了,最近小蘭對他都不冷不熱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昨天好像在宿舍樓下見到他了,應該在等小蘭吧。小蘭什麽都不和自己說啊,真沮喪……園子這麽胡思亂想着,時間很快就到了。下課鈴響起,園子飛快的拉着毛利蘭出去打算直奔食堂。只是,出了法學部大樓,卻見到了一個人。

好像那個臭小孩,園子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像是長大版的灰原哀,而毛利蘭已經走了過去,“園子,你先回去好嗎?”

“啊,哦。”園子點頭,有些摸不着頭腦的離開,卻發現這人身形和那天那個人好像,連發型都是一樣的。莫非那天遇到的真的是,灰原哀?園子不淡定的頻頻回頭,奈何兩個人絲毫沒察覺到她,走遠了。

“你的臉?”毛利蘭的目光在灰原哀的臉上逡巡許久,然後移開,“不擔心被認出來麽?”

“該擔心的不是我。工藤最近的動向你知道麽,我聯系不到他。”

“現在應該也下課了,我昨天還見了他,沒聽他說什麽。”毛利蘭疑惑的問,“你找新一,是出了什麽事情?”見灰原哀沒說話,毛利蘭拔了工藤新一的電話,許久都沒人接,心裏就擔心起來,“新一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暫時還沒有。”灰原哀安撫身邊的毛利蘭,“能聯系到他馬上告知我。”

“是關于那個組織的事情?”毛利蘭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向來不太好,看灰原哀難得過來問她也不由緊張起來。

“是,他的動靜引起了組織的注意,身份暴露。”灰原哀見毛利蘭慌張下去的臉色,眼眸暗了暗,“已經造成組織多處交易失敗,現在成了Boss的眼中釘。”

“現在要馬上找到新一是不是?”毛利蘭焦急的往工藤新一的同學,寝室,家裏打電話找人,拿着手機越發慌亂的樣子讓灰原哀心裏沉悶的發堵,苦笑了下移開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而毛利蘭顧着打電話,也沒注意自己和灰原哀的距離越拉越遠。在工藤新一的同學那得知他在足球場的時候,毛利蘭才松了口氣,挂了電話側頭想告訴灰原哀的時候,才發現身邊沒了她的身影。毛利蘭臉上的輕松僵在那,我……這一路都忽視了她。收起手機立刻往四周尋去,見灰原哀在不遠處手裏拿着片殘缺的銀杏葉,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孤寂。

毛利蘭突然覺得眼睛很酸,她還記得第一天帶她回家的那個晚上,自己見她一個人站在窗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

曾那麽努力的想讓她笑出來,現在卻讓她這麽難過……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給她一種新的生活,到頭來卻是這樣讓人可笑的事實,連這份感情我都不知道怎麽去面對……毛利蘭踟蹰着上前,“灰原……小哀?”,心裏很想上前安慰,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或者說什麽,都不是她想聽的,自己的性格,會越搞越砸的,毛利蘭黯然的搖頭。而在路上出神的灰原哀聽到毛利蘭的叫聲,有一剎那的恍惚,手上的的銀杏葉從指尖飄落了下來,灰原哀看着随風飄走的殘葉,收起了空無一物的手。“找到了?”

“新一現在在足球場。”

“好的。”灰原哀說完便要去找,毛利蘭随即張口說道,“我也一起去吧。”灰原哀臉色不變,點頭應了。毛利蘭想為剛才的事情道歉,可道歉的理由她又說不出來。她,是難過了吧。

灰原哀能回來,毛利蘭心裏其實很高興的。事情也說明白了,可是,她和新一,小哀三個人之間,無形中隔了一層膜,她知道,卻無力。

一路上的學生大多數去食堂吃晚飯,有說有笑的樣子讓毛利蘭越發為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不自在起來,“你在工作了?”

“嗯,醫學研究所的工作。”

“哦。”毛利蘭尴尬起來,自己當初叫她去讀小學…...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幹的事情很糟糕,灰原哀看到她臉上不自然,“我沒上過小學。”毛利蘭驚訝的問:“沒有?”

“嗯,被組織撫養長大,後來就出國留學。”灰原哀說到一部分,就停了下來。還沒到操場,熱烈的加油歡呼聲已經傳了過來,遠遠的看過去,就見場外圍了一堆的女生,灰原哀勾起嘴角,有些嘲諷的看着在場中風采逼人的工藤新一。毛利蘭也順着女生們工藤工藤的呼喊注視着工藤新一的動作。

“加油,好棒!!!”

“工藤,加油!!!”

…….

周圍的氣氛極其熱烈,毛利蘭也不免被感染了。但是她身邊的灰原哀,确是冷清的,甚至比往日的氣息還冷凝。比賽已經到了□,毛利蘭看到工藤新一漂亮的進球臉上的笑意很明顯,手高興的朝走過來的工藤新一揮了揮,沒有收到回應,她看了眼四周圍滿的女生們,有些興致缺缺的放下了手。灰原哀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

哨聲響起,比賽結束。5:2工藤新一那隊勝的輕松。工藤新一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就被迎上去的女生團團圍住,站在中間自信得意的笑着。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女生上前和他拍照,工藤新一有些別扭的應付,卻沒有拒絕。

…...

灰原哀沒看她,毛利蘭是知道的,但是此刻她卻覺得尴尬,尴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步,就像是被扇了一個耳光一樣。毛利蘭不想讓灰原哀看到這個場景,很不想很不想,可她什麽都沒做丢下灰原哀在那自己轉身離開。灰原哀沒有阻止,也沒有跟上去。只是,微微收緊了抱着的雙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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