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三、轉折

回到大輔昭和的家後,灰原哀沒有找到佐藤美和子,淩亂的房間看不出明顯打鬥的痕跡。她會去哪?灰原哀跑到二樓,檢查了所有的房間,不出意外的也都被翻了一遍。小心翼翼地落腳,在大輔優的房間轉了一圈,灰原哀還是找到一些線索。

沙發地下少年時期的坂木優(大輔優)和一女子的親密合照,還有一本被撕去好幾頁的《巴黎聖母院》。照片裏長發的美麗少女,灰原哀第一眼鎖定的就是內藤奈美。灰原哀又仔細搜了一遍,不出意外地又找到好幾張兩人不同時期的照片。照片裏相依相偎兩人笑得開懷,只是結果,內藤奈美被名義丈夫所殺,坂木優牢獄之災後也被滅口。灰原哀苦笑,都是為了那肮髒的寶藏,這麽美麗的笑容都徹底撕碎。

但是……灰原哀嘴角突然翹起,掃過手裏年齡跨度頗大的幾張照片,她們兩個人之間甚至兩家早就相識,所以鑰匙最後還是交給大輔昭和來探尋寶藏的秘密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那麽,內藤家就在說謊!盡管仍聯系不到佐藤美和子,灰原哀沒有太多的耽擱拿起書起身離開。書是被扔棄在書櫃外面,組織可能是找到了什麽。被撕下的那幾頁書,會暴露了什麽東西呢?

毛利蘭一身傷回到醫院,把園子和妃英理吓得不輕。忙問她發生什麽了,毛利蘭搖頭什麽都沒說,治療傷勢後便直接蒙頭睡了。還是送她過來的警員解釋了些,其中自然提到了灰原哀,不,是宮野志保。兩個人像是約好般再也沒問。

毛利蘭滿腦子晃動着灰原哀的種種,被擊打的傷痛折騰着她難以安睡,為什麽自己會從醫院跑出來去找她,被救之後什麽都沒問又回來了?嘭……嘭……我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怎麽也甩不掉,灰原哀舉着槍血跡斑斑的樣子。

宮野志保的範疇,離她實在太遠了,遠的好像不真實般。她無數次想象過灰原哀以前的生活,無數次又掐斷那樣的念頭。那已經過去了,她可以給灰原哀一個美好的未來,好好愛她,陪着她一路走下去。

可是,生活不是一首詩。起承轉合的銜接不是幾個字就可以企及,也不是幾句漂亮話就能夠做到。生活,往往殘忍地将一切撕成鮮血淋漓,你最不想見的越是毫無保留呈現在你眼前,想去自欺欺人的回避和躲開,還是會有一天将所有揭開,任瘡痍滿目。

不管多少路都想繼續走下去?蘭,如果看不清呢,也許下一步就是萬丈懸崖……灰原哀問了,并沒有追問答案;毛利蘭聽了,卻想的太淺。

如果看不清前路,如果……毛利蘭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顧不上傷勢扯動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然後又疲憊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久久出神。她和FBI的交易,和vermouth關系密切,還有她心裏無底洞般的秘密,昨天又和佐藤警官抱在一起,為救她而持槍殺人……一條條一件件,讓人不得不懷疑,而她也沒有解釋什麽。

那麽就去懷疑,她出現這我身邊的用意,她是殺人犯?怎麽可能!灰原哀是什麽人,我怎麽會不知道。可是,為什麽要問她那個問題呢,排斥還是不想接受,在這謎一般的案情和背景中。

毛利蘭苦笑地蜷縮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難過什麽,相信灰原哀的為人,卻也打不破現在的情況。昨天,還是過去,她的害怕,她的擔憂和思慮全部隐藏在那看似精明強硬的冷淡疏離之下,就連親密如自己也沒辦法一層一層的全部揭開。因着最親密的距離都無法,無法知道更深而怨,這人怎麽可以無理的隐瞞着,又毫不顧忌的說了出來,什麽都承受着,什麽都愧疚着。

到底,自己在她心裏是什麽地位呢?她又在做什麽呢,有沒有危險……為什麽不解釋呢,哀。

之後,毛利蘭安靜的留在醫院休養,警視廳的人員沒來探望過,毛利小五郎也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在醫院的白色屏障中,隔絕了灰原哀所有的消息。

第三天,園子來醫院時,在病房外遇到了一個陌生人。出于好奇的上前詢問,卻給塞了一束花,千萬叮囑要送給毛利蘭小姐後那人便溜之大吉。園子拿着花進去,“小蘭,有人給你送花啊。還是11朵玫瑰,誰那麽浪漫?嘻嘻~~”

“嗯?不知道,或許是送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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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送花人告訴我一定要送給毛利蘭小姐啊,他在門外很着急的樣子。”園子将花插在花瓶裏,剛摘不久的玫瑰鮮豔欲滴,給素白的病房添了不少亮色。“11朵玫瑰喲,一生一世的愛情呢~”園子花癡的想着自己和京極真的踏入婚姻時的場景,臉上洋溢着讓人陶醉的幸福。毛利蘭看了一眼,便如被針刺了般移開視線。

“唉,你說誰送的呢,都沒留下什麽。”

“什麽”毛利蘭顯然不在狀态,看着盛開的紅色玫瑰,面帶迷茫。

“唉,我說小蘭,11朵玫瑰可不是一般人能送的啊,這是示愛啊,示愛啊~~”園子真是恨死了好友遲鈍的愛情神經。

毛利蘭心顫了下,後很快恢複正常,她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一定不可能的。也就沒多大興趣關注,“園子,外面很冷吧。”

“嗯嗯,入冬的第一場雪呢。哈,我去外面給你帶個雪團來。”園子二話不說就開門跑了,毛利蘭知道她想玩也沒阻止,看着落在窗戶上的雪花,忍不住去觸摸。好涼……像極了某個人的溫度,貼着的手指忍不住滑動,哀,哀,哀…….最後整個手心都貼上了那單薄的字。你在哪,在幹什麽,為什麽不來找我……

“小蘭,快點接住,呼呼,好冰。”園子一身的雪沖了進來,“外面好多玩雪的小孩,哈哈。”她開心的說,手裏的雪慢慢的融化,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毛利蘭低頭掩去複雜的心情,忙拿東西接了,“快點暖暖手,小心感冒。”

“嗯嗯,是好冷耶。”園子忙不疊的點頭。

回頭時窗戶上的字已經模糊,凝結的水汽彙聚成滴下滑将那字徹底毀掉,毛利蘭才發現手心一片潮濕,還有冰涼。身體往往比思維更為誠實,等毛利蘭意識到時,她已經站在了醫院下面。呼出的白色霧氣飄散在紛紛揚揚的風雪中,毛利蘭動了動僵硬的手,攔車。可是停下的taxi裏,走出的是妃英理。

“小蘭,你怎麽在這裏?快點進去。”妃英理拉着她回去,“什麽事情回去再說。”

毛利蘭:“媽媽,我想去找她。”妃英理拉着她的手一松,對上她的目光:“小蘭,明天是新一的葬禮。回去吧,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妃英理說完就直接走了。

“喂,小姐,上不上車?”司機等了許久探出頭來問。

毛利蘭搖頭,擦着眼淚跑回了醫院。

大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都未停,整個葬禮壓抑而悲傷,彌漫在淚水和風雪中的葬禮最後送走了那個曾經最耀眼的少年名偵探。

毛利蘭被凍的顫抖,臉頰上的淚水被寒風刮得像冰一樣透骨般的冷,哽咽着不成調的詞道歉,妃英理擔心她太過傷心,便把她半扶着進了車裏。毛利蘭被凍得不輕,嘴唇泛着紫青,車內的空掉開了許久後,妃英理才見她緩了回來。

墓地上的人來來去去,絡繹不絕的,雪地上印下了一片片淩亂的腳步.灰原哀撐着傘上來時,路上被踏實的積雪又重新鋪上了一層,她一步步走過留下了一串的痕跡,在将快暗下的天色中,也是那麽明顯。

黑傘,白衣,茶發,站在那茫茫雪地裏,遠遠看着,那單薄的身軀,就快被風雪埋沒……可是,她又慢慢地從那寒風蕭雪中走出來。不見傘下的目光,只見那踏在雪地上的聲音近了,又漸漸遠去。

“切,還說什麽Gin一定會出現,那個叫宮野的女人真的能相信麽?”埋伏在路邊快被凍僵的警員特別不爽地抱怨,“組長,這冷地都快拿不動槍了。”

“希望吧,大概沒人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真想快點過去,這該死的天氣。”

“再等等。佐藤警官這麽久都沒消息,說不定在他們手上。”雖然警視廳全體都堅定地相信着佐藤美和子還活着,可也知道連續三四天都沒有消息,恐怕是……

“嗯。”他點頭,動了動快僵掉的手,繼續盯着四周的動靜。然而不久,耳邊就傳來聲音:“宮野志保離開XX墓地,改為第二作戰計劃。”日暮十三的聲音還算冷靜的下達着命令,兩人一臉苦悶地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組長,不對勁,這邊有另外一個人的腳印。”

“什麽?”他詫異的問,突然心口一疼,不可置信地轉頭,慢慢失焦眼中晃過一個黑色的高大男子,只來得及說出一句:“危險!”便倒在雪地裏。

“嘭!”空寂的墓地裏突然響了一聲槍響,正在撤離的警官麽,立刻變了臉色,迅速趕回。可是原地留下地只有兩具還有餘溫的屍體,他們身下的白雪已經被染紅。

“可惡!”到場的人都紅了眼。

“現在他應該還在附近,快點,封鎖出口。”白鳥任三郎随即反應道,“快點,他肯定選了另外的路離開,循着腳印找。”這片墓地,除了剛才他們上來的那條路,其他沒有一個人走過。

“是。”警官們紛紛出動,在墓地搜尋起來。十幾分鐘過去了,卻依然找不出人來。看着腳下密密麻麻的腳印,已經完全辨不出什麽了,所有人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恐怕他已經離開了。”毛利小五郎皺眉說着,也不管白鳥任三郎發黑的臉,“為什麽會在宮野走了之後才現出身影呢?”

“那是,第二作戰計劃!”白鳥任三郎突然反應過來,“他的目标還是在宮野志保身上!”

“聲東擊西,他是要拖住我們?!”毛利小五郎瞬間慌了,剛剛妃英理告訴他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跳腳了,“糟糕,糟糕,英理說小蘭可能也跟在她後面。”顧不得那麽多,着急的跑出去,上了一輛車就飛快的竄了出去。走出了不遠,到了叉路口,他才發現不知道走哪條路,“喂,宮野往哪裏走了?!”大嗓門吼向後面跟上來的警員們,真是磨磨蹭蹭慢死了。

“往左邊,左邊!”一溜的警車在路上快速的奔馳,恨不得将之前耽擱的時間都趕上,“第一小隊,報告宮野志保的位置!”日暮十三拿着無線通訊器咆哮着,可是半天沒反應,他再吼了一遍,“報告宮野志保的位置!”

“報告警部……目标消失。”傳來微弱的回應,讓日暮十三更是火大,“你說什麽!”

“目标消失,宮野志保跟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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