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十一、風起
“那是誰?”跟着灰原哀追到樓下的毛利蘭詫異的問。
“組織的人。消息不久就會傳到vermouth那。”
“快去徹查,逃走的人是誰?”警視廳前後出的纰漏讓目暮十三的臉色極為難看,“居然是本部出的問題,灰原小姐,真是萬分抱歉。”
灰原哀搖頭:“我要今晚最快飛往法國的航班。”
“但是……”目暮十三遲疑道,“FBI方面……”
“目暮警部,東京的平靜是暴風雨的前奏,繼續坐以待斃,只有死在暴風雨下。The Next One……”灰原哀勾起嘴角,“是将獵物剖腹斷腸。”
“讓開,如果不想東京稱為死亡的煉獄場。”灰原哀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寂寥的黑夜中,讓所有人心裏都打了個寒顫。
“果然,我之前看錯了她啊。她就像是黑夜的鯊魚,張開口就是滿嘴的血腥味。”內藤美杏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喃喃道。
“鯊魚麽,沒有會讓自己去流血的鯊魚呢。”站在她身旁的毛利蘭聽到後,輕聲說,“鯊魚只是她的保護色……”
“毛利小姐……”
“我愛她。”
內藤美杏子驚訝的嘴巴微張,此刻毛利蘭目光溫柔的追随着灰原哀的身影,那不是在宣告屬于自己的所有權,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感情,她不經意就沉迷在這樣的感情中,忍不住贊嘆道:“毛利小姐才是今晚最美的女人啊……”
“啊”當事人倒是一頭霧水。
“今晚最早的航班在十分鐘後起飛,下一趟在明天上午9點。”佐藤美和子思索了下将事先查出的信息告知。不出意外,FBI方面已經有所動作了。
“謝謝。”灰原哀說完就牽着毛利蘭離開。
“等等,這個案子……”目暮十三還想說什麽,卻被灰原哀打斷:“我不是偵探。剩下的,是日本警視廳的事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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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這家夥,把小蘭給我放下。”毛利小五郎跟上兩人囔囔道。
“她什麽意思?”目暮十三不解地問。
“你相信她?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想擺脫我們……”
“警部說呢,這樣的人,到底是組織的傀儡sherry還是FBI的合作者灰原哀,或許只是,宮野志保吧。知道前路會怎麽樣,就算是所有人誤解她的意思,都會往前走下去。”佐藤美和子目光停留在一身白裙的毛利蘭身上,“或許,她心裏在意的只是那個人而已。”然後收回了目光:“警部,我們也該打起精神了。”
“本次飛往法國巴黎的K171次航班即将起飛,請您……”Vermouth放下耳機,手機裏的錄音并沒有關掉,耳機仍舊可以聽到灰原哀和內藤美杏子的問答,最後在毛利蘭的聲音響起後被她掐斷。挽起的發髻有些松動,她便随意的放了下來,松散的金發卻絲毫沒緩和臉上的陰冷表情。眸子微微眯起,危險的猶如黑夜中的惡狼。
飛機的頭等艙的座椅只剩下少數幾個,空出的位置放置着各種儀器和一張病床,病床上的人面色蒼白,暗暗的悶哼從毫無血色的嘴唇中溢出,然後死死的咬緊嘴唇。Vermouth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許久,最後移開了視線。
起飛後不久,随行的醫生做了例行檢查。Vermouth看着他的動作一直沉默,直到醫生遺憾的打破寂靜:“這幾天病情在不斷惡化。”
“還有多久?”
“最長不過一個月。”醫生遺憾地搖頭。
“不要告訴她。”
“好的。”醫生見vermouth的表情立刻低下頭噤若寒蟬,收拾完儀器就逃似地退了出去。
Vermouth輕撫過宮野明美臉頰上的發絲,美麗的紅唇抿成一條線。許久,輕笑起來,“我是在尋求救贖麽,哈哈……真是不可思議呢~”
說罷,起身想站起來,卻被一只蒼白枯瘦的手抓住了衣服:“咳咳……別費心了,我不會讓你那樣做的。”
“明美,以前的你哪去了?!”vermouth掙開她的手,“那個告訴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宮野明美在哪裏!”手掐着她消瘦的下巴漸漸用力,“ sherry對你就那麽重要,寧可死麽?!”
“咳咳……咳咳……”宮野明美突然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上呈現不自然的紫紅,vermouth快速的放開手,眼底閃過一絲懊惱。Vermouth把她扶了起來,手輕輕的幫她順氣。宮野明美卻執意的說:“不可能的,我不想……志保……去重複的爸爸和媽媽的命運,咳咳咳……”
vermouth的手頓了下,掩去了眼底的仇恨和傷痛:“已經開始了,明美。Eternity is not exist,but nothing is impossible。”
“誰的命運,又在誰的手上呢。”
毛利小五郎追着兩人直到車前,“喂灰原,你這混蛋抓了我女兒去哪裏?”
灰原哀滿臉黑線聽着他胡言亂語般的話,啓動車子。毛利蘭被毛利小五郎拉進了後座,正滿臉尴尬的拉着毛利小五郎:“爸爸……”
“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小蘭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為什麽?叔叔,你已經答應了。”
“我答應什麽了!那是在事情沒發展都這步的時候,誰知道你看着聰明,結果還是和那個臭小子一樣撞到槍口上去。”毛利小五郎咆哮道。
灰原哀眼神一冷,瞥了眼在後面大大咧咧如同喝醉酒一樣的毛小五郎:“血一樣的代價,叔叔看過很多的吧。”
“真是的……一個個看不起人的混蛋小孩。”說着扯開了些領帶。
“爸爸……”毛利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有一剎那覺得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當警察的父親般。
“咳……”毛利小五郎咳了下,“半年前有人匿名給我寄了一份東西。時間在小蘭生日之後。”他小心的從口袋裏拿出東西來。
“他懷疑自己女兒出事了,讓我去英國調查。”
“那人是大輔昭和?”灰原哀将車停在一邊,看完信後說。
“咳,應該是他。”毛利小五郎心下也忍不住贊嘆灰原哀的反應速度,這個案子還是他昨天無意中想到了其中的關聯。“但是,後來再也沒聯系我。”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腦袋,沒有說是那天好像喝多了然後忘了。
“為什麽?”灰原哀問道,以大輔昭和這樣的頭腦,絕對不會寄一封簡簡單單的匿名信給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那個時候他完全由足夠的能力去調查大輔優的生死。灰原哀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皺了眉頭。
如果當時找到的這個名偵探,是個不稱職的偵探會如何大輔昭和會以為沒有消息是密信被人截住,或者這位名偵探也查不出來。所以不得不保險起見而在死前設置重重謎團來考驗,那個和他聯系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毛利小五郎被看得發毛:“喂,你看什麽看?!”
但是,毛利小五郎并沒有将這封信給警視廳反而特意告訴自己,灰原哀沉了沉眸子說到:“叔叔,我需要這封信,謝謝。”
“拿去吧拿去吧,小蘭,我們快點回家去,困死了。”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回到了老樣子,一副不耐煩的表情靠着座椅。
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毛利蘭有些不舍的想說什麽,卻被毛利小五郎強硬拉走了,“走了走了,小蘭。”灰原哀目送着毛利蘭進去後,還在原地站了一會,綁好的頭發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散了,在冷冽的寒風中被吹亂。
灰原哀上車後,去了cecile的私人診所。直到淩晨2點,她才從診所出來。診所的燈一直亮着,當初日的微光打破沉重的黑暗也沒有熄滅,灰暗的天空漸漸凝聚着烏雲,已經是風雨欲來的節奏啊……
毛利蘭5點就早早的醒了,看着窗外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樹,緊張的滿臉焦急,急匆匆的從房間出來,正好見毛利小五郎架着腳在看電視。
“醒了啊,小蘭,今天有洋子小姐的演唱會~”毛利小五郎咬着牙簽,相當閑适的說着,“今天早上做什麽啊?”
“爸爸,哀現在很危險!”毛利蘭受不了的朝他吼道。
“灰原啊,不在外面睡覺呢……”毛利小五郎一邊剔牙一邊說道,“那麽好的車,嗯嗯,下車要搶過來過過瘾。嘿嘿……”
毛利蘭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灰原哀停車的位置正好是她窗口的盲點,毛利蘭心有點酸酸的加快的跑了過去。車裏的人靠着椅背睡着了,毛利蘭使勁敲了敲窗戶:“哀,哀……”
“嗯……我怎麽睡着了。”灰原哀打了個哈欠,看到窗外毛利蘭的愣了下,當即打開門的把她拽了進來。
“不知道冷麽”灰原哀抱着冰涼的毛利蘭,疼惜的說。
“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一個人在車裏?”毛利蘭埋在灰原哀的懷裏,“如果出事了怎麽辦,笨蛋啊……”語氣裏是滿滿的責備的關心。灰原哀好心情的笑了:“嗯。”
“好了,快去屋裏。”毛利蘭很不客氣的抓着她出來,快速的跑進了家裏。
“叔叔,打擾了。”灰原哀站在門口,意外很有禮的打招呼。毛利小五郎哼了聲,算是應答。毛利蘭雙手插腰:“爸爸……”
“好了好了。”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小蘭快去做早飯,餓死了。”
“爸爸,你不許兇哀。”
“是啦,女兒大了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爸爸!”毛利蘭剁了剁腳,臉色微紅的跑進了廚房。
“你還來幹什麽?”毛利小五郎的口氣不怎麽好。
“只是看看蘭。”灰原哀站在玄關一會後有些拘束的走進了裏面,“昨晚的信裏的內容已經查出來了。大輔昭和在信裏留下了大輔優在英國的聯系方式。”
“你有什麽把握活着回來?一個人不自量力的做法,小蘭不可能跟你去法國的。”毛利小五郎嚴肅的打斷了灰原哀的話。
“沒有。”灰原哀的表情很鎮定,鎮定的讓毛利小五郎詫異的看了她許久,最後怒不可遏:“混蛋,你就這樣告訴小蘭!”
“不,我不是去送死。但是,我沒回來的話,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組織是不會放過我的,或許會和爸爸和媽媽一樣。蘭……”沒說完就被毛利小五郎揍了一拳,“我看錯你了,出去!出去!”
“爸爸,你幹什麽……”毛利蘭在廚房門口聽到事情不對勁忙跑了出來,結果卻看到灰原哀倒在地上嘴角已經出血了。
“小蘭,你馬上給我和她斷絕關系!”
“不行,我今天要帶她去法國。”
“送死你也別想纏着我女兒!”
“我就是要纏着她!”吼玩,毛利小五郎和灰原哀都愣了。
“真是,爸爸怎麽可以這樣對你,哀是女生啊,一點都不注意的。”毛利蘭憤憤的埋怨着毛利小五郎的“暴行”,小心翼翼的給灰原哀敷着嘴角。
“沒什麽,嘶……”灰原哀皺眉,拿過桌上的鏡子照了照,又照了照……看着紅腫的一個拳頭印,整張臉陰沉下來。
果然還是很在意的啊,毛利蘭尴尬的安慰說:“沒事的,過兩天就好的。而且爸爸說了大家和你一起去了呢,嗯,哀。”
灰原哀放下了鏡子,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心思亂糟糟的不知道說什麽,如果毛利小五郎他們去了,計劃……
毛利蘭默默的注視着她,臉上的笑容,卻在灰原哀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了擔憂。
事後很多次,灰原哀常常會想起這一幕,也無法探究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一切像是宿命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