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三、末路

兩人以慕名前來觀光的游客,進了Turquoise莊園。

“附近怎麽這麽多的警察,婆婆你們不擔心麽?”灰原哀進了莊園發現過于的平靜,疑惑的問。

“啊,小姐的法語說的真不錯呢。也不知道最近怎麽了,這些警察天天在門口晃蕩,不過,最近來的人不少啊,也許是維持秩序。”

“是麽,婆婆你去忙吧,我們在附近看看。”

“那好。”老仆人沒做她想,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哀,這裏面,有點奇怪。”毛利蘭疑惑的說,偌大的莊園除了剛才的老婆婆就沒見到其他人。

“是太平靜了。感覺稍微起風,就能将所有毀滅。安靜到壓迫。”

灰原哀不作停留拉着毛利蘭往地圖标識的地下入口去。不出意外的門上的鎖已經被破壞掉了。灰原哀給了毛利蘭一把手槍,“蘭,你在我後面,放心。”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直接往隧道走去。

隧道寬約兩米左右,牆壁上亮着昏黃的煤油燈,依稀可以照清腳下的路。只是越到後面,路越難走,光線也越微弱了。“這條路應該很早就廢棄了,煤油燈還沒有燃盡,他們也剛進來。”灰原哀走慢了些,警惕着随時出現的危險,一切卻極為平靜。她有些擔心毛利蘭跟不上,拉着她兩人并肩而行。

路上的岔路很多,灰原哀按着地圖上的路線走,依稀可以聽見腳步聲,卻在她們靠近時卻安靜下來。

“哀,”毛利蘭不解。

“他們是在等我們。”

“為什麽?”毛利蘭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緊張了。哀想怎麽做呢,這樣的情況,外面救助的人,如何進來?

“噓……”灰原哀把耳朵貼在牆壁上,震感由遠幾近的,鼓動着耳膜,到最後,連腳下的地都在晃動。落下的木屑和灰塵,把兩人嗆得咳嗽連連。

“怎麽回事?”毛利蘭還沒緩過來,就被灰原哀拉着飛奔,“怎麽會,這麽快……”前面依稀可以見到了一點光亮,慢慢的由小變大,白色的光點指引着兩人奔跑的方向,毛利蘭眼角的餘光看的到緊靠在隧道牆壁上的黑衣人,還有那一排排對着她倆的槍口。可是,灰原哀沒有停下腳步,她也沒有拉住她,哪怕心底再怎麽不安,也如飛蛾撲火般奔向那耀眼的光源處。

那不是天堂……毛利蘭閉上了眼睛。睜開時,一切卻出乎意料。沒有陰氣森森的古墓,沒有傳說中的寶藏,只是一間幹淨到近乎全白的房間,還有衆多現代化的儀器和設施。但是,那該出現的東西—玉棺,的确在。裏面躺着一個一個女人,很美的女人,白皙的皮膚,茶色的長發,消瘦的身形還有那張似乎見過的臉……啊,對了,就是天天見了還是會想的人啊……哀……毛利蘭愕然的轉過頭,看着灰原哀,看的更仔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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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

“we,sherry,angel。”vermouth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怎麽樣,surprise!”似乎頗為滿意灰原哀呆滞的臉,她抱着雙臂,轉身從電腦桌的下面拽出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來,男人身上的白色大褂血跡斑斑,頭發也淩亂不堪,整張臉幾乎看不清楚。

“父女相見不相識,還這是莫大的悲劇呢。可是,你們考慮過剝奪別人的一切時的痛苦麽?!”vermouth膝蓋撞上他的腹部,只聽一聲悶哼,便如爛泥般倒在地上。

灰原哀驚恐的看着她,憤怒,不,是比憤怒更為絕望的驚懼。這完全,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不是的,不是的……爸爸和媽媽……vermouth不是想要永生,不是想救姐姐,不是……她是在報複!人是不能違逆時光的洪流的,如果改變了……是會得到懲罰的……懲罰,爸爸和我,都逃不掉的宿命。

毛利蘭正想動的時候,卻被vermouth的話定在原地:“angel想在地獄救人,只會加速死亡吧。”vermouth擡手,槍口指向的是在角落的沉睡的另外一個人。灰原哀一心想救的姐姐,宮野明美。但此刻的灰原哀,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她了。

“sherry……”vermouth的目光陰狠起來,“我可沒興趣看你失魂落魄。”槍口下移,嘭……擊碎了宮野厚司的右腿。毛利蘭難過的閉上眼睛,她現在無能為力。

“不……”灰原哀舉起手槍,指向的是自己的太陽穴,“如果你覺得讓我看到這樣的狀況能報複我,你已經做到了。但是,姐姐和蘭你不能動手,絕對不能。”

Vermouth眯起眼睛,看着灰原哀越發顫抖的手,她如惡魔般的低語:“騙誰呢sherry。你舍不得吧,從你顫抖的手看得出,扣不下扳機的。你在害怕,恐懼着死亡。”

“看你那連呼吸都無法穩定的樣子,像是走向末路的鯊魚,是麽,是麽……哈哈,sherry,如此狼狽的你,就等着被黑暗吞噬吧。”說罷低聲地笑起來。

“哀,閉上眼睛,不要聽她的!”指尖掐入肉裏的疼痛讓毛利蘭的喊聲尖銳起來,“哀!”

“It is a funny game,angel.”vermouth把是指放在嘴唇中間,然後開始倒計時:“Three”

“Two”

“One……”

灰原哀臉上的表情像是木了一樣,手指機械的扣動着扳機,用力……

“哀!!!”毛利蘭瘋了似的跑向她。

“zero。”vermouth轉過了臉,滿眼的複雜。

槍響。

鮮紅的血液飛濺在素白的房間裏,灰原哀倒了下去。

Vermouth的嘴唇微微張開,轉而苦笑。sherry,你可是真夠失敗的,誰都救不了,誰都會傷害。太弱了,混蛋!

空間裏彌漫的硝煙味,嗆的眼睛只想流淚。她眼睛血紅的看着那個沉睡的纖弱女子,心裏止不住的悲哀。

她擡起手,閉上了眼睛,“さよなら(永別了),明美。”

嘭……

嘭……

嘭……

嘭……

要用光所有子彈般,連續的射擊。巨大的沖力将vermouth掀了出去,手槍脫手,可她卻笑了,笑聲像是壞了的風箱,沙啞而刺耳:“哈哈哈……sherry。”肋骨穿透肺部的悶痛讓她呼吸困難,也止不住溢出的笑容。

外面的腳步近了,毛利蘭轉身看去,出口早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了。她們像是走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哀她……毛利蘭雙手不斷擦拭着她臉上的血跡,可是怎麽也像是擦不完似得。急的撕下衣服慌亂的幫她包紮頭上的子彈造成的擦傷。

“我還沒死呢。”vermouth打斷了黑暗中趕着過來的人。

毛利蘭按下灰原哀換好彈夾後的槍,擔憂的說:“哀……她穿了防彈衣。”

Vermouth扶着牆靠在宮野明美身邊,擡頭看了她一眼:“槍法越來越好了嘛,居然騙過了我。”

“不然,怎麽敢來見你。”灰原哀環視了附近,姐姐,爸爸,媽媽成三角形的位置,vermouth直接可以脅迫姐姐要挾我。但是,她的目的……不止是這樣。如果是單純的報複,她也沒必要這樣。

“既然你做好準備,那麽選吧。救明美還是救hell angel(宮野 艾蓮娜)。”

灰原哀皺眉,冷眼看着她,vermouth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為什麽……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弄到這個地步,vermouth。”

“勉強挽留不可能的東西就需要背負懲罰…...咳,”她劇烈的咳了下,卻不介意的冷笑,“相當愉快的告訴你,宮野厚司已經瘋了。連我都不屑于下手,這就是懲罰,呵呵。”似乎這樣還不夠,她繼續說道:“何必自欺欺人呢,sherry。你還不明白麽,明美的病拖不過今年,當然,只要一打開玉棺,hell angel立刻會死亡。”

“怎麽辦,才好呢?”

“……”灰原哀沉默不言,如果剛才vermouth是複仇般的恐吓,那麽現在是,想把她逼上絕路。就算能打破生命和時間的禁忌,姐姐和媽媽,只能選一個……

“哈哈,還不夠,還不夠呢,sherry。在希望和絕望中起舞,我想見到這樣的你啊,這才是你,暗夜中盛開的玫瑰。”vermouth把目光投向毛利蘭,“angel,幫她下決定吧。”

“你只要握着她的手殺了其中一個人,就好。”

“是麽,那樣的我怎麽稱得上angel呢,貝爾摩德,你為什麽這麽堅持地稱我angel。你讓我看到的東西,哪件不是猶如地獄般的境況。而且我,從來不是angel。”

“天使愛上凡人後,就成了一個人的天使了。不想去選擇麽,那麽只好交給sherry了。”vermouth:“三號,動手吧。”

灰原哀警戒後面的人,卻不知道從玉棺後面射出一顆子彈,無聲的洞穿了毛利蘭的後背。毛利蘭也反應相當快的回了一槍。但是,卻還是支撐不住的倒地。血,慢慢得染透了灰原哀的衣衫。

“不要以為angel是我的軟肋,我等不及了呢,sherry。”

“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灰原哀抱着毛利蘭,“Sharon Vineyard!!!”

“殺了我,你也要面對這樣的選擇。祈求着童話般的happy ending,Sherry,于你,那是怎樣的可笑。在等着FBI的救助麽,還是工藤優作的,為什麽現在還沒來……”

“茱蒂,那個FBI小朋友,我可是送她去見了她親愛的爸爸呢。哦,不相信,要不我提醒下你,K171次航班……昨晚由東京機場起飛最後一趟由東京機場飛往法國的航班。”

“昨晚佐藤警官提及過,所以不可能是私人飛機。‘茱蒂’帶着的無線通訊器是變聲器……難怪本堂瑛海會打電話給我。那位先生……你是不是也把那位先生殺了?從工藤新一的死亡開始,不,或者更早,你就開始在密謀這一切……用我的假死讓那位先生懷疑,再借蘭和我殺了Gin……然後一步步……”

“哦,angel可是會失血過多而死。”vermouth沒有解釋,而是提醒她。

流出的血,完全止不住,越來越多,多到灰原哀的手都被泡得發漲,灰原哀大驚失色:“蘭,蘭……”而毛利蘭沒事般露出虛弱的笑容。最後,最後居然成了哀的累贅呢。

“決定吧!不然,我只能動手了。”

“我……”灰原哀的眼神在三個人之中徘徊,最多,只能救兩個……

快做決定啊,蘭她等不下去的,快點,快點啊……

灰原哀顫抖着站了起來,目的是玉棺。但是,毛利蘭的手卻死死的拽着她的衣服,灰原哀滿手的血打滑,怎麽也掰不開。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讓你去做那樣的事情。哀,不行啊,那會毀了你的,會毀了你的。毛利蘭手上的力氣在慢慢的消失,卻還是死死的抓住。

“放手啊,放手啊,蘭,我不能讓你死在這……”灰原哀淚流滿面的哭喊,可是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人走出了一條血路來。

“艾蓮娜,我來接你來了呢。咳咳……”宮野厚司的單腿靠在玉棺旁,“等很久了吧,沒關系喲,明美和志保都來了呢。”灰原哀看着他輸入密碼,打開了玉棺。

“不……”灰原哀淚流滿面的嘶吼着,臉上的淚混着血跡吞下去。眼睛裏,看到了那張在照片上,想了無數個夜晚的臉,“媽媽……”灰原哀跪在地上,“媽媽……”雙手不甘的砸在以上,最終,她誰都救不了。

“艾蓮娜,小志保很像你呢,睜開眼看看吧。啊,不看不要緊的,我們回家喲,那個我從小長大的家裏呢,然後開開心心的把明美和志保養大,好不好,回家吧。回家吧……”

宮野厚司笑着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說:“回家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按下玉棺旁的一個紅色按鈕,房間頓時想起了警報。

vermouth驚愕之餘翻身把宮野明美護在身下。

“不好,全部卧到!!!”在門口的黑衣人驚恐的喊着,卻有人突然從其中蹿了出去,消失在光芒中。

灰原哀閉上眼睛,好溫暖的光啊,好溫暖的懷抱,溫暖的快融化了,是在母胎裏吧。

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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