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麽大的一個陣勢讓木子弦隐隐猜到些什麽,卻只是暗自嘲諷,面上恭恭敬敬地向晁家長輩,晁家長子次子及長女夫婦行禮,他并不想太引人注意,只能乖乖聽話守規矩了。

“爹,娘。”向在場的長輩一一行了個禮,木子弦才開口問道:“不知爹找我回來有何事?”

他能猜到這次家會的目的,他的大哥還好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意,雖然小,但大哥大嫂也是純良之人,不會貪圖這些錢財,也不會把“晁慕”逼向絕路。

不過自己那二哥和大弟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再加上還有兩個惡婆娘,前些日子府裏就在傳自己中飽私囊,這會兒怕是要收回自己手裏的權利了。

“阿慕來了。”晁家老爺子瞥了眼木子弦:“來了就坐下吧,我有些事要告訴你們。”

“是!”安靜地坐到那個屬於自己的最不起眼的位置。靜待老爺子的命令。

“阿秦要成親了,阿幕你知道吧?”晁家老爺子開口便看向晁幕。

木子弦點點頭,自己這個兒子對他而言可有可無,自己也無所謂。

“他也要學會管管鋪子了,阿幕你讓他到店裏幫忙吧!”

“嗯!”木子弦點點頭,應下了,并不多言,他這樣的态度讓晁老爺子和晁老夫人很滿意,他們滿意了,他木子弦就不用心煩了。

晁家老爺子又說了些話,大致便是正被四王爺寵溺著的大妹妹要回來省親了。

四王爺來晖陸看武林大會,順便帶著自己那大妹妹回來!這兩天就住在霸雲山莊,三日後會來晁家小住一日。

小妹妹被送進了宮,似乎還很有得寵的機會。

四王爺那個人自己知道,表面風流,但卻真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那三王爺一方的一大悍将和得力助手。

木子弦曾經在荊郇接觸過他,回去後竟然流了一身的冷汗,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朋友,其實他也知道,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木家的財産上的。

那個人不可能會真心喜歡一個人,木子弦為自己的大妹妹感到悲哀,她是個多麽好的女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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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聽了一個時辰的廢話,木子弦才回到那個名為“酒樓飯店”的小客棧。正好遇到白勤海。

“阿海!”

“嗯?”白勤海回過頭,嘿嘿一下道:“子弦回來了?”

“嗯!”木子弦點點頭,語氣有些擔憂地道:“家裏的事怎樣?”

“老爺子的喪事已經辦好了,頭七一過就會下葬,那個人也開始接手白家的生意了。”白勤海喝了口水說著,好像在說故事,與他無半分關系。

木子弦心疼他,雖然作為不受寵的兒子,他沒資格去參加大人物的喪事,但這幾天的風言風語讓木子弦知道這幾天喪禮上發生的事會讓他很難受。

現在的白老老夫人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了,但是卻把白勤海置於一個十分尴尬的境界,白勤海不是沒想過接受白家,但是白老爺子在世時,白勤海沒辦法接觸到白家的生意,那些生意全部抓在白老夫人和白家那個庶子手裏,所以白勤海現在是有心無力。

“他們,打算把你怎麽辦?”若是木子弦沒有猜錯,那兩個人和那個女人的娘家是不會讓白勤海有任何翻本的機會的。

“估計……”白勤海吞下嘴裏的飯食:“把我掃地出門呗。”

木子弦低下頭,阿海這算是無家可歸了,自己在晁家的日子怕也是盡了,荊郇木家那邊的事雖然不急,但終歸要回去處理的,還是把他帶去荊郇吧。

“阿海,過幾日随我去荊郇吧。”木子弦不是不想現在就帶著白勤海,但是付亭放還在他屋子裏睡著,他不可能就這麽把他丢在這兒了。

“荊郇?子弦要去荊郇做什麽?”

“去哪邊生活,将那裏當做家。”

“家?”白勤海垂下眼睑。“子弦,你想過去了荊郇要做什麽嗎?”

“前幾年我經常往外面跑,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荊郇,我在荊郇置了一些産業,就是為了今天。”木子弦又把自己這幾天在晁家的事說了。也是告訴白勤海,他們二人在晖陸算是徹底的失去了一切。

但白勤海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語。木子弦暗惱自己太心急了,至少得過了白老爺子的頭七再說的。

“好!”白勤海終於擡起頭,淡淡地回了一句,讓木子弦心中霎時開朗。

一句話敲定,木子弦也只能安安靜靜地坐著,木子弦便不是多話的人,平時在一起便只有白勤海說話,木子弦只是安靜地聽,現在白勤海不說話,也只有“相顧無言”了。

三日後,四王爺下了小天壇山,來了晁家,晁家老爺子高高興興地宴請衆人。這種時候,木子弦是走不開的。

他穿著普普通通的青色長衫,沒有一絲花色,坐在角落,做一個毫不引人注意的食客。

四王爺也沒有發現他,那個男人的觀察力很強,感覺很敏銳。是以,木子弦也只有随著衆人用興奮,好奇以及畏懼的眼神偶爾不經意地瞟過他。

第二日清早,木子弦依舊早早地起來,這已經成了習慣,每日只睡三個時辰,比晁家其他人起的早。

但是今日卻有比他起得早的人,他的妹夫──四王爺。

木子弦眼尖,看到了在院子裏練武的四王爺,在這寒氣逼人的秋季竟然光著膀子,一個人在院子裏舞劍,發出“呼呼”的破空聲,像撕裂錦緞般刺耳的聲音。

雖然并不是深秋,但晖陸秋日的早晨依舊很涼,灰蒙蒙的光線下,那精壯的古銅色肉體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看得木子弦心裏發涼,不愧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修羅般的人物。

木子弦繞開四王爺,來到後院,打了些水,草草洗了臉就去了店裏,待會兒要陪四王爺吃家宴,他得先去店裏,那是晁老爺子對他的唯一恩惠了,怎麽可能不好好看著。

回到店裏,四喜已經開了店門,要賣早點就得早些。

意外的是付亭放竟然醒了,木子弦微微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盡管知道東淩紫辰不會害付亭放,但他一睡便是七八天,木子弦心裏還是很打鼓的,本來已經決定了,若是他十天之內不醒,他就用狐貍的藥把他弄醒。

見到木子弦的第一眼,付亭放就揪住他的衣領:“東淩紫辰呢?”

木子弦将東淩紫辰給他下藥,并要求他好好照顧他的事一一說了。

聽了木子弦的話後,付亭放呲牙咧嘴地說:“東淩紫辰那小鬼!”

聽得木子弦心裏直發寒,但卻并不覺得危險。

木子弦自認一點也不了解付亭放,作為付家家主,還是一副少年的皮囊,但他早已是而立之年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已是而立之年的人竟還未娶妻,據他所知,付亭放甚至連個妾也沒有。

付亭放發洩完畢突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地上倒去,木子弦趕緊接住他。

付亭放是練武之人,但木子弦不是,他學武的天賦不高,又是五年前才開始學的,就會兩三手三腳貓的功夫,勉強能對付兩個街頭混混,木子弦想,權當強身健體好了。

但現在同付亭放一比,他那小身板簡直沒法比,付亭放長得眉清目秀的,但到底是個練武的大男人,這體重可不輕,又全部壓在木子弦身上。

當木子弦将付亭放移回床上時,已經氣喘兮兮的了。

“你還真重。”木子弦看了一眼付亭放,有些感慨,自己雖然看起來也比較壯,但只是看起來壯而已,他就是“外強中幹”,付亭放就是“外幹中強”。

付亭放撇撇嘴道:“我餓了。”

是了,誰餓了七八天還會有力氣?

木子弦讓四喜先送些粥來,在裏面加了狐貍送來的藥,付亭放勉強端起來,搖搖晃晃的,木子弦無奈接過碗慢慢喂他,待吃了些粥,有了力氣,付亭放就把碗搶了去。

木子弦也随他,說實話,雖然他喜歡阿海,但讓他喂其他男人吃東西還是有些別扭。

木子弦見付亭放還有疲态,怕是那個藥的後勁吧!讓他在休息一下,木子弦道廚房看了看,交代了四喜一些事就回到了晁家。

而木子弦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店子時,一個身影也跟了出來,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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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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