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子弦心裏有些煩亂,便吩咐四喜看店,帶著付亭放回晁家。
付亭放和四王爺是三天以後走的,四王爺走之前沒有再單獨見過自己,倒是付亭放常常拉著木子弦去喝酒,醉得一塌糊塗。
白老爺子下葬過後的三天,白勤海一次也沒有找過木子弦,讓木子弦心裏微微泛苦,還有擔心,白家的店鋪因為白老爺子的喪事倒是關了七天的門,但白老爺子下葬後就重新開張了,那白勤海去哪裏了?
四王爺和付亭放走後,木子弦再也忍不住去了白家。
“大少爺啊!”說話的是白家的長工阿蛋,是白家中對白勤海好的少數幾人。“大少爺在老爺下葬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匆匆忙忙的,大少爺囑咐過我說,若是晁少爺來找的話,就告訴您,他要離開晖陸幾天,等他回來就去找你。”
白勤海走了,杳無音訊,木子弦走在街上,心裏難受,他竟然連去哪裏都不告訴自己,那自己算什麽?和他親近一些的朋友而已?
從白家回來後,木子弦就整日的心不在焉,連算賬也算錯了,被四喜趕到了後院,不讓他碰賬本。
木子弦便坐在後院的桃樹下發呆。
桃樹的葉子已經掉光了,有幾篇枯黃的葉子還頑強地粘著樹枝,随著一陣陣的寒風一顫一顫的。木子弦心裏覺得自己就和那葉子一樣,本來該落在地上的,卻可憐兮兮地粘著樹枝,有些自讨苦吃的味道。
這幾天晖陸發生了很多事,先是白家的庶子被扶為嫡子,做了白家的家主,白家大少爺不知所蹤,引人遐想。
晖陸首富夏家的大小姐夏卿水失蹤,夏卿水原定的就是要進宮的,夏家拿不出人來,一夕之間成了階下囚,産業被夏家庶子夏卿天收購。
木子弦沒心情管這些,他只關心那不知在何方的白勤海。
他也讓木羕藍幫忙查了,卻沒有查到。
白勤海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這一關月發生了很多事,悟藍皇城裏的慶元大殿倒塌了,皇帝倡促退位,三皇子即位,六皇子不知所蹤。
這些事好像都是東淩紫辰二人搞出來的,連“神算軍師”葉延都有份,四王爺奉命去捉拿東淩紫辰一行人。
他的姐姐入了大牢,大妹妹被貶,小妹妹卻做了皇妃,木家的人都高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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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哥大嫂,沒有一個人為他的大姐和大妹妹感到悲哀。木子弦也只是感嘆世事無常,為其感到悲哀,卻并不會感到十分難受。
他是個薄涼的人,除了白勤海和荊郇木家人,他會關心的也只有狐貍一個人。
於他大妹妹,他也只是哀其不幸。
白勤海消失了一個月,然後回來了,他沒有回白家,二十徑直到了酒樓。
木子弦看著白勤海,他整個人十分憔悴,在見到木子弦後,像餓死鬼一般吃了東西,匆匆洗了個澡,倒在木子弦的床上就睡著了。
木子弦本想問問他,這一個月去了哪裏,但見他累得連同自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樣子,就沒有開口。
白勤海睡醒後,絕口不提這一個月的事,就算木子弦問起,也只是不清不楚地說是去見一個朋友。
“子弦,我們什時候去荊郇?”白勤海睡在木子弦的床上,自從他回來後就沒有回過白家。
屋子裏燒了好幾個炭盆,熱氣熏得人有點暈。木子弦想著,他都不感到悶嗎?
“阿海什麽時候能走?”
“随你。”
“那三天後吧!三天後我就可以安排好晖陸的事。”
“好!”
……
木子弦帶白勤海離開晖陸的時候只交代了四喜和自己的大哥大嫂,晁老爺子給他的店就留給他們夫妻了。
為此他還特意找來晁老爺子,那個店是他給大哥的不許家裏的兄弟去分一杯羹。
店是木子弦自己用娘親的錢開的,晁老爺子也沒要那點小小的銀錢,也就給了木子弦自己。
木子弦帶白勤海走的那一天,悟藍依舊下著小雨,天還未亮,灰蒙蒙的天讓人覺得十分壓抑,路上只有少數幾個或是挑著扁擔、或是推著車、或是趕著牛的村民
悟藍在三個國家的中間,要去荊郇得朝北走,木家的本家在悟藍,而木子弦發展的木家則在荊郇,原本是兩個永遠也沒有關系的家族,但因為木羕藍被認出來出了岔子。
他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家業交給那群禽獸的,他的祖父就是這群人活活逼死的,現在想從他這兒分一杯羹簡直是癡心妄想。
與悟藍和天鄰以城管城、城管縣的的管理方法不同,荊郇沒有沿用祖制使用城池管城池的管理制度,而是使用了州府制,設府尹,護衛隊,民會共同執掌。
全國分五州,離東、坎西、幹南、坤北、天中,分別居於東、西、南、北、中五方。
荊郇南方,名為幹南州,幹南州邊境,靠近悟藍,木子弦的老窩就靠近幹南州最大的城市,兌南城。
木子弦沒有需要帶的東西,白勤海也是一身輕。木子弦便帶著白勤海快馬加鞭,十餘天後才抵達了兌南城。
将白勤海安排在兌南城的一個莊園內,裏面有仆人,木子弦不用擔心白勤海沒有吃的,現在他還沒有準備好要怎樣告訴白勤海自己的身份,只能先瞞一陣了。
木子弦安排好白勤海後,說了自己要出去幾天,便去了兌南城外,守備甚嚴的青木山莊。
帶上鳳尾面具,換上一身貴氣逼人的衣服,木子弦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就像一個邪氣濃重的小妖,突然變成了仙氣萦繞的仙人一般突兀。
來到青木山莊,木子弦便見到一群人聚集在大門前,有木家的人,也有來看熱鬧的人,木子弦知道暗處還有不少人看著,不過那些人也有暗地裏護衛著青木山莊的暗衛看著,只要他們有一點動靜便逃不過木家的眼。
木羕藍此時被圍在人群中,被人指著罵,他的神情頗為不耐煩。
木子弦的馬車停在青木山莊門口,人群便安靜了下來,只有一些細細的讨論聲,護衛挑開車簾,木子弦帶些慵懶走出來,詭異的鳳尾面具,繡滿金絲的白色袍子,整個人顯得神秘又高貴。
木羕藍見木子弦,面上一喜,甚至有些激動。“家主!”
“木羕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木子弦掃了一眼那群人,有些寒光閃爍,語氣寒意逼人。
天鄰木家的一群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木家主在江湖、商場上的冷血狡詐的鳳凰,交涉應酬無一不顯示出他的冷血狡詐,所以他木家主的名聲其實并不怎麽好,否則又怎麽會出了木家主是個醜八怪那樣的謠言呢?
“家主,請家主恕罪,那些是小的的家人,小的這就去吧他們趕走。”木羕藍突然跪下,猛地磕頭,那光潔的額頭都有了絲絲血絲。
木子弦看得有些心疼,這是他最親的人了,但面上卻動也不動,讓人感到這個人就像千年的寒冰,沒有一絲感情。
“嗯,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有些不耐煩的話剛說完,木子弦看也不看木羕藍一眼,徑直向山莊內行去。
“站住!”
木子弦向出聲的人瞥了一眼,冷漠地離開,怕是那人還不死心吧!那是他的二舅舅,此刻天鄰木家的領頭人,木羕藍的爹,親手殺了木羕藍娘親的人。
逼死祖父就有他的一份,自己不殺他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那人追著木子弦進入山莊,大喊:“你給我站住,這木家是我兒子的,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野種?竟然裝作木家的人?”
“踢出去。”木子弦也不言語,他沒必要同他争論,那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木家二老爺被踢出青木山莊,還不罷休,木羕藍上去就給他一巴掌,吼道:“你這混蛋,給我滾,在你殺我娘的那天,我就和你斷絕了父子關系,我好不容易在這裏混了個管事,你就想來分杯羹,還厚顏無恥說什麽這是你的東西。給我滾!”
木羕藍吼完,頂著一張血淋淋的臉進了青木山莊,而木家的那一群人則被攆出了青木山莊方圓千裏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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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二更。
醺竹很慷慨吧!
難道就沒點表示?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