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快黑的時候,清小孩的“家長”找來了,他身後跟著的是今早遇見的“五邪人”。

那書生看著木子弦苦笑:“木家主我還以為你還算守信,不屑騙我們這些毛賊。”

木子弦看了書生一眼,冷冷地說道:“今日的話沒有騙你們,我們因為風雪停留在這裏後,這小孩才找過來的。”

“小孩?哈哈!”妖媚男人聽了木子弦對清小孩的稱呼,竟然笑得爬在了書生身上,軟趴趴的像蛇一樣。

清小孩瞪著木子弦:“都說了我不是小孩。”

“對於我們而言,你不就是小孩嗎?”小厮摸著兩撇八字胡,笑道。

“昌昌!”清小孩紅彤彤的嘴一嘟,對著五人身前,那個高大的男人哭喪著臉:“他們都欺負我。”

“活該!”雖然這樣說,那個高大威武的男人依舊将清小孩撈到懷裏,溫柔地為他擦掉眼角的淚花,他怕也是吓壞了。

“嗚嗚嗚,昌昌你也欺負我。”

木子弦看著那二人的相處,瞬間明白了那二人的關系,主要是那倆人是一點都不加掩飾。

高大威武的男人沒有再理清小孩,看向木子弦二人:“在下楊昌,多謝二位收留他,看這天氣今天夜裏怕還會加雪,不如二位到我府上歇息一晚,明日在下親自送二位離開千機山。”

木子弦看了狐貍一眼,沒說話,現在算是狐貍做決定吧!

“如此就多謝了。”

楊昌抱著清小孩,那五個人自有輕功,在雪地上如履平地,這裏只有木子弦心裏泛苦,當初應該不顧一切,好好學學輕功的。

“我帶你。”

,身子一片,被人輕輕帶進懷裏,木子弦臉有些發燙,有些尴尬,但也不拒絕,拒絕的話,今日自己只能在馬車裏過了,那匹跑出去的馬不知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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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了半刻,木子弦便見到那山體的半山腰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子,大約三十畝左右,比木子弦在兌南城那個小莊子稍微大些,只在靠近後門的地方有個兩進的院子,房屋到是很多啊。其它地方則是一片雪白,雪地裏還有些茬子,應該是種莊稼的地。

原本這半山腰上有這麽個莊子,木子弦就有些奇怪了,現在出現的這種農家小院,木子弦更摸不著頭腦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千機山上的盜賊都改行做了農民了?

“楊景,接待一下客人。”楊昌吩咐了一下,帶著小孩對木子弦二人表示了抱歉就離開了。

木子弦二人跟著書生楊景,也不去管被楊昌帶走的清小孩,這不是他關心的事,就算很奇怪。

入夜,天色暗暗的,但漫天滿山的雪卻将一切照得通明,木子弦踩在院子裏薄薄的雪上,這院子裏的雪被掃過才這般薄,但那山路上厚厚的雪不知何時才會消失,自己不知何時才能回到荊郇,接阿海去荊郇的第一個年頭自己就不在他身邊,阿海會怎樣想呢?

“又想家了?”

狐貍的口氣淡淡的,和那個風流模樣的狐貍一點也不像,讓木子弦不自覺地想起了白勤海,那個人在人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纨!子弟,在自己面前只是一個大家族不受寵的嫡子。

“也不能算個家吧!”木子弦笑笑,他只是想那個人而已,那個人還未應承,應該……不算個家吧!

木子弦苦笑,卻沒有看到那雙眯著的狐貍眼裏流露出的落寞。

“是嗎?那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狐貍呢?你不是出來找人嗎,找什麽人?”

“我喜歡的人。”

“哦!”寒風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冷。

狐貍的話裏還有些無奈,是因為求而不得嗎?同自己是一樣的吧!

心裏有些悶,木子弦扭過頭看著滿山的雪,慘白慘白的,猶如自己現在的心情一般,有些凄涼。

雪是因為自己的顏色顯得凄涼,那他木子弦的心情又是因為什麽顯得凄涼呢?

“二位,打擾了!”

“楊昌?”木子弦有些詫異,這個男人真的很高大,面容剛毅,小麥色的膚色也先出這人的強壯。

“今日是臘八,清兒煮了臘八粥,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說什麽今天添了兩個人,要加菜呢!”楊昌看著沈默的兩個人,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戲谑。

“不過我還真是吃驚,清兒鬧一回脾氣就遇到了大名鼎鼎的‘狐面鳳尾’,這真是好運氣啊。”

木子弦有些尴尬,說真的木子弦覺得同狐貍齊名,自己還真不夠格。

“你們改行是因為慕容清?”狐貍挂著一絲笑,風流不羁,這是狐貍,笑面狐貍。

“切!”楊昌懊惱地看了狐貍一眼。“我們好像同笑面狐貍沒什麽關系吧?”

“我魇死門想要知道什麽有困難嗎?”雪停了,風吹起來撩起狐貍額前的碎發,垂及腰際的發很黑,也很軟,胡亂地束著。嘴角風流的弧度,迎著繡著精致的墨色蘭花的白色袍子。

木子弦第一次反應過來,這個人是狐貍,是魇死門的門主,是笑面狐貍。木子弦突然覺得難以呼吸。

這頓晚餐吃得有些壓抑,清小孩和楊昌鬧別扭,木子弦也沈浸在自己的思維裏,今日面對狐貍,木子弦再也不能如往常那般只是把狐貍當做一個普通朋友對待。

狐貍,笑面狐貍,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魇死門門主。那五年前,還有近幾日來那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是誰?

千機山的風雪停了,這場白日下,夜裏停,下得莫名其妙的雪終於是徹底地停了,後半夜的天空竟然出現了模糊的月亮,木子弦一夜未睡,見到那模糊的月光,木子弦頂著寒氣,看著雲層後的月亮,淡淡的寂寞萦繞在心頭。

離開千機山便回去兌南城,回去見見阿海,他現在很想阿海,想那個表面風流纨!,內裏寂寞的人,喝那個人煮的淡然無味的白粥,帶著那個人周游天下。

“木家主?”

“小孩兒,怎麽沒睡?”木子弦笑笑,有些疑惑。

“我只是起夜罷了,木家主怎麽大半夜的不睡覺?”

木子弦笑笑,心裏有些事,睡不著,但木子弦不願說,只道:“白日裏下雪,夜裏卻升起了月亮,有些奇怪,起來看看。”

“切,附庸風雅!”

清小孩看起來十分不屑,木子弦但笑不語,看向那朦胧的月光:“你幹嘛和楊昌鬧別扭?”

“誰跟他鬧別扭啊?那是我跟他根本沒辦法溝通,我和他有代溝,代溝知道嗎?”

木子弦笑笑,他确實不知道,但從字面意思可以理解部分,但清小孩最後低估的那句“千年的代溝啊!”木子弦卻是笑笑,将那當成一句笑話聽了。

“是什麽事讓你和他不能溝通?”

“沒什麽啦!”清小孩尴尬地笑笑,木子弦借著月光看見了清小孩那好看的娃娃臉上布滿了可疑的紅色。木子弦嘴角勾勾,心內卻是一片哀戚。

“小孩,好好珍惜吧!”木子弦說完,拍拍清小孩毛茸茸的領子,卻是不語,轉身離開,楊昌和清小孩的事,他看得清明,但心裏那絲羨慕,外加一點嫉妒讓木子弦心裏十分不好受,自己的愛,卻依舊一片迷茫。

慕容清歪著頭,不解地看向木子弦:“狐貍看起來對你很好,你幹嘛不開心?”

木子弦失笑:“怎麽說到狐貍身上去了?”

“你不是喜歡他嗎?難道你們吵架了?”

“沒有!”木子弦心中一緊,默默笑笑,只道是是小孩的話,不懂事,好奇地問道:“誰告訴你我喜歡狐貍?”

“別不承認,你倆要是沒有奸情,我慕容清砍下腦袋給你當板凳。”

聞言,木子弦心中翻江倒海,躊躇半響卻說不出一個字,他喜歡狐貍?這怎麽可能?雖說他很信任狐貍,但他是把他當做五年前的大哥來信任的,怎麽會是這種龌蹉的感情?

慕容清見木子弦不言不語,大致猜出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頗為嚴肅地說了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便離開了寒風呼喝的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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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花絮小劇場:

慕容清見木子弦不言不語,大致猜出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頗為嚴肅地說了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便離開了寒風呼喝的山巅。

昌昌:我家清小孩難得酷一次啊!

清小孩:昌昌,你說我很酷!昌昌,我愛死你了。

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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