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彷徨

米佳輕輕的走過來，坐在傑克身邊，傑克雙手枕在腦後，閉着眼，長長的睫毛打出一片陰影。昨晚他纏着說想回家，米佳毫不猶豫帶着他回了火星，沒問為什麽，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傑克像個撒嬌的小孩子将頭埋在米佳的胸前，就這樣一路睡回家。

陽光照在傑克臉上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暖融融的光電刺得皮膚有些癢，伸手撓撓鼻子，四下找米佳。

“米佳。”傑克呼叫，安靜曾經是他最喜歡的環境，他可以很久很久不和人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可有了米佳，他變得連一分鐘的分離都心慌。

“醒了？”米佳應聲探過頭，逆着陽光，整個人鑲着金燦燦的光暈。“吃飯吧。”

“還是人類的飯好吃。”傑克摸摸肚子，很惬意。

“你不是人類啊。”米佳收拾桌子，順手輕輕打了傑克的頭。

傑克抓住米佳的手腕，将人拉近，“我們不是，嚴格意義上，我們只是産品。”

米佳将人環住，輕柔的撫摸傑克的頭，他明白傑克此刻難受的心情，實驗的進程不順利，瑞克的隊員，10個參與的男孩，都失敗了，在紅色數據定格的瞬間，米佳看到了傑克眼中的淚。

“人類的末日擋不住了，我們終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傑克的頭緩緩的垂在米佳肩上，這些日子他太累了，一直高度緊繃的身體和神經，在令人沮喪的結果出來時，徹底崩盤。

傑克很想家，想那個開着鮮花，有陽光，有米佳的家。

“什麽是結束，什麽又是開始？”米佳輕聲說，緩慢的節奏，反而清晰的打在傑克心頭。“人類的生命就是周而複始，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別把自己繃得太緊，我們盡量為K44和人類貢獻自己的力量，但我們不是老天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掌握不了最終的結果。媽媽不是也說過，随心所欲順其自然，她只是指引我們為了挽救人類做貢獻，可媽沒說我們就是救世主。”

“不甘心啊。”傑克吸吸鼻子，他的頭有些疼，自從失去王子的身份，他沒進行過基因修複，和米佳的結合又讓他更多的體會了一個人的感知，神經末梢變得敏感，有種奇怪的想法一直隐在腦子裏，基因提取的他們，和米佳比起來，根本就是産品，為了将生命無限延伸而産生的物種，就像變異的熊貓，完全失去了祖先留下的定義。

“不甘心，最後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笑話。”傑克說的很艱難，現在的形式非常不好，連K44的基因庫都小範圍的出現了問題，他的全部希望最終化成泡影，聚集心裏的話只能和米佳傾訴，他會理解，會勸慰。

“你是笑話？那我是什麽？笑話大全？”米佳逗着傑克，調節氣氛。“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失敗肯定是有什麽關鍵點我們沒找到，不許唉聲嘆氣的。”

米佳轉過傑克的臉，對上他的眼睛，“別忘了魔圖，那也是基因提取的孩子，可他本性狂放善良，有經過非人的成長經歷，爆發出的就是人類早就遺忘的本能。你的傷口可以好，又因為什麽？你有強烈的欲望希望它好。早就摒棄感情的人類，需要的除了自己機體的調整，更需要感情的大爆發。或許，這就是人類的自我救贖，或者說，更像自我保護。”

“我們還有希望？”傑克望着米佳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閃着光，一明一暗的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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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算人類偏離初始，我們也會努力，還有魔圖，瑪麗，樂清，很多人和我們一起，只有這樣，不論最終如何，我們才能無愧于心。所以，別再頹廢了，我親愛的，笑一個。”

米佳晃動着傑克，撒着嬌，他可不希望這家夥消沉，他喜歡看充滿活力，笑容滿面的伴侶。

“你能不能拯救人類不好說，可你每次都能成功的拯救我。”傑克笑了，在米佳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家夥幾句話就能解開自己的心結。

“再來點別的福利，好不容易回家了，明早再離開吧。”米佳樓主傑克的腰，帶着2人的身體向下滑，運動是舒緩情緒的好方法。

“一人一次。”傑克的臉在米佳的動作下開始紅，他在自己還能正常思維的時候及時提出要求，米佳可是很賴皮的。

“知道了，知道了。”米佳含糊的吻着，回答淹沒在火熱中，滿屋的陽光變成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