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蹤

冰寒之氣彌漫在簡钰周身, 叫他臉色顯得更為陰沉可怖。

他将段雲水留在随身空間內,便是看準了随身空間的出入只有自己能掌控。

可如今……這一所謂最安全的地方,卻将段雲水給弄丢了?

不,是簡钰, 是簡钰将段雲水給弄丢了。

他……很難接受, 很難去接受這個事實。

可眼下丢了段雲水, 簡钰卻是最不能亂的。

若他都亂了, 那又有誰能去救段雲水。

簡钰強使自己冷靜下來, 又一次進到随身空間中,一點點搜尋段雲水消失的緣由。

冰藍色的靈力滑過每一寸地方,最終停留在已然熄滅的香爐前。

這香爐……是點過的。

但簡钰離開時并未碰過香爐,段雲水對此不感興趣, 自然不會去碰香爐。

如此想來,這香爐是大有問題的。

簡钰打開香爐細細查看一番,只見其中香灰仍散發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腦中閃過那支紫色發簪,心中忽的有了計較。

就在這時, “簡钰”以影子的模樣出現在簡钰身側,譏諷地看他一眼,說:“想來是以真身被拽入夢中, 又将他帶走了。”

簡钰看向那與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簡钰”, 咀嚼着他方才那話, 沉下臉, 問:“你知道,想來也隐約能猜到, 他被帶去了哪裏?”

“簡钰”掃了簡钰的神情一眼, 知曉他二人如今是一樣的着急, 自不會賣關子。

Advertisement

只見他輕咳一聲,站起身朝香爐走了兩步,指着那紫色碎片道:“這東西不是還留着?你跟過去不就好了?”

簡钰倒沒想過還有這種方法,他對這等法術了解不多,若非有“簡钰”,怕不能立時想到這個可能。

“我與紅绡他二人說一聲,快去快回,這邊……也是十分棘手。”簡钰想到那青銅巨門內的巨大光球,臉色陰沉,心中更是隐隐不安起來。

“若是我操縱這具身體,定然毀了那光球。”“簡钰”輕嗤一聲,明擺着對此事頗為不滿。

但簡钰是個謹慎的人,在沒有弄清那東西是什麽之前,可不會貿然去毀掉。

若那光球是什麽地方的開關,叫他們這般毀掉,放出了更多的妖物,豈不是罪過了。

簡钰思緒翻轉間,傳音給宗白玉,叫他與紅绡先處理眼前的事情,他去尋回段雲水便來幫忙。

紅绡與宗白玉在一處,聽說段雲水不見了,也是着急,催促着他趕緊去尋,莫要擔憂此處。

“簡钰”聽着紅绡二人的話,挑了下眉,并未出聲。

只待簡钰眼前傳音符化為灰燼,“簡钰”才說:“你這兩位朋友……倒與你有些相似。”

簡钰皺眉,問:“你既也是我,為何不認得他們?”

“簡钰”不在意地說:“為何一定要認得?興許你我是不同時空的簡钰呢。”

不同時空……

那段雲水會被弄到另一個時空嗎?

簡钰下意識想到段雲水來,眸中更多了幾分着急,擡手施展法術,照着“簡钰”所說的方法,利用殘留的紫色碎片追了過去。

随身空間內散發出強烈的紫色光芒,而“簡钰”也在光芒亮起瞬間,鑽回簡钰體內。

段雲水在迷迷糊糊當中醒來,睜眼卻見自己已不在随身空間當中。

起初他還想是不是簡钰将自己抱出來了,可朝四周一瞧,卻發現自己所處之地并非長空峰。

這是哪兒?

是簡钰帶他來的嗎?

段雲水打量着四周擺設,皺皺眉,總覺得此處不像是簡钰會來的地方。

那這兒……究竟是什麽地方?

段雲水臉色一沉,當即明白自己的處境,翻身坐起來,就想下床離開。

誰知這一坐起來,才發現不遠處的榻上竟還坐了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山長老。

“你怎麽在這兒!”段雲水一瞧見南山長老,心頭怒火直冒,瞪着他質問道。

“是你來我的地盤做客,怎的還問我為何在這兒。”南山長老輕笑着,朝段雲水走來。

什麽意思?

這意思是他被南山長老抓走了?

可……他不是在簡钰的随身空間內嗎?

南山長老是怎麽帶走他的?

難道是趁着簡钰将他帶出來,他又還沒醒的時候嗎?

段雲水心中滿是疑問,死死盯着南山長老,又想起他那些可怕的手段,忙往後縮了縮,想躲得遠一些。

“竟是這般怕我了,你小時候可喜歡跟着我呢。”南山長老露出惋惜的表情,搖着頭瞧段雲水,仍是繼續靠近。

“那時可不知你是這樣的人!”段雲水往後縮了縮,縮到後背幾乎貼上牆壁。

“怎樣的人?如今我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南山長老朝段雲水湊近,幾乎貼上他的鼻尖。

段雲水想到那些妖物,嫌惡地躲了躲。

這模樣自是叫南山長老不喜的,只見他臉色微變,後退一步冷冷掃了段雲水一眼,冷笑道:“既是這般厭惡,那自然是如你所想,做些叫你厭惡的事兒。”

啊?

他是不是有毛病?

段雲水心裏忍不住罵起了南山長老,面上卻不敢說什麽,只漲紅了臉表示我很生氣。

相處那麽多年,南山長老倒也清楚段雲水的脾性。

只瞧他這模樣,便隐約猜到是在罵自己。

“若不痛快,大可大聲罵出來,不必在心底嘀嘀咕咕。”南山長老轉身往外走,扔下這話。

“罵出來豈不是更慘……”段雲水見南山長老轉身,超小聲嘀咕着。

南山長老耳力極好,聽見這話回頭朝段雲水看去,瞧見他警惕地回看來,又反應過來一般往床內縮了縮。

啧,還是這般模樣。

南山長老心中暗嘆,倒也沒有真的如何對付段雲水。

留着段雲水,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他不僅不能對段雲水做什麽,還得保住這膽小的……“徒弟”。

有的人,可一心都想要段雲水的命呢。

南山長老唇角帶上幾分譏諷,在走過拐角時迎面撞見一個狀若柔弱的男子。

那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李富輝。

李富輝生得相貌平平,卻好作西子捧心的柔弱模樣,偏姿态過分做作,多少有些東施效颦的意味。

他暗恨簡钰選了段雲水那魔教中人,沒選自己堂堂修真世家的貴公子,便心存恨意,想要段雲水的性命。

呵!

李富輝說是修真世家的貴公子,其實不過是個貍貓換太子的假東西!甚至,都不是李家的人。

至于如何的貴公子,這般勾欄做派,倒是瞧不出幾分貴公子的模樣。

不過這李富輝不礙着南山長老,他也懶得将許多事情說出口。

至于簡钰選誰這事兒,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簡钰從頭到尾瞧見的只有段雲水,根本不存在什麽選不選的問題,他一顆心都放在唯一的徒弟身上。

無論是徒弟,還是那份真心,段雲水都是獨一份的。

簡钰昏了頭才會放着資質甩李富輝幾條街的段雲水,跑去選一個廢物。

段雲水修為增進不快是受紫藤所累,可不是全然不上進,或是悟性、資質不行。

相反,段雲水的悟性和資質都是絕佳的,至于上進……倒也不算全然懶惰,屬于把每日的量練習過了,便想歇着了。

南山長老面上更顯露譏諷神色,瞧着那柔柔弱弱走來的李富輝,嗤笑一聲,“留着他還有用,若叫我發現你對他下手,呵呵,背叛我的人是什麽下場,想你也瞧見了。”

李富輝脊背一寒,縮了縮脖子,柔柔看向南山長老,撇撇嘴,“石仙師放心,我可不敢動他,你們個個兒都喜歡他,唯獨厭憎我一人。”

南山長老可不被他這副模樣騙去,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這兒可沒那麽多憐香惜玉的人,況且你那模樣,能叫誰憐惜你?瞎子嗎?還是多多修煉,多多探聽仙門的事兒,證明你是個有用之人。否則……呵呵,上一個無用之人,可是進了萬妖池呢。”

李富輝心中暗恨,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在心底暗暗給段雲水再記上一筆。

一定是段雲水蠱惑了簡钰,否則僅僅只是同門,怎麽比得過他這躲解語花!

他可是時時湊在簡钰身旁,無論茶館買醉,或是頂峰論劍,都是他亦步亦趨跟在身旁,當柔弱可人的解語花。

那段雲水能做什麽!平日還要簡钰哄着疼着!

哼!這人是來給簡钰當祖宗的,還是讨簡钰歡心的!

這般讨人嫌,哪裏有他李富輝讨人喜歡!

李富輝越想越氣,沒能掩飾住眼底恨意,露了幾分端倪,惹來南山長老又是警告一眼。

他咬着下唇,跺了跺腳,扭着腰轉身憤憤離去。

南山長老站在原地,目送李富輝離開,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蠢貨不會惹出什麽事吧……

而此時,留在屋內的段雲水小心翼翼地下床,在屋內走了兩圈尋找其他的逃離路線。

遺憾地發現窗戶下是一大片水,想這房子該是臨水而建的。

至于另一邊的正門,想出去之後該是守衛森嚴,完全不是一個逃跑的好地方。

段雲水皺着眉頭,站在原地思索究竟該如何離開,煩惱地擡手想抓一抓自己的頭發。

可就是這般一擡手,段雲水瞥見手腕上的紅繩和銀鈴,腦中浮現簡钰為自己戴上這二者時的模樣。

段雲水擡手碰了碰那銀鈴,眼睛亮了幾分。

對呀!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簡钰不是說,碰到危險,就搖動銀鈴,他便能知曉自己在何處嗎!

段雲水想到這事兒,忍不住笑起來,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

叮鈴鈴的聲音響在屋內,可沒等簡钰出現在段雲水眼前,便見身後的門開了。

段雲水不知是簡钰來了,還是南山長老去而複返,警惕地回頭看去,卻發現來的并非這二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