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個願望
稚嫩的花朵微微搖曳，将細膩的花粉傳播到空氣中。
很快那些還在奮力掙紮的黑衣人就徹底失去意識。
應鴉走到兩小只面前，低頭冷聲：“走了。”
兩小只呆呆地看着她。
哥哥的目光仍有警惕，妹妹還有那麽一丢丢害怕，不過更多的是崇拜。
她好厲害呀！
就在秦慕硯掙紮着開口前，懷裏的小麻雀才搖搖晃晃地飛起來，落到應鴉的手指上。
應鴉直接給了它一個腦瓜崩：“慢死了。”
小麻雀一個倒栽蔥，再次掉進秦慕硯的懷裏。
秦慕硯這才反應過來壞女人剛剛不是在和他們說話，頓時一張營養不良的小臉漲得通紅！
他哼哧哼哧地想要說什麽，憋了半天沒吭出聲，還把自己眼眶憋紅了。
最後只能自暴自棄地把小嘴緊緊抿起來。
小麻雀努力站穩身體：“唧唧唧！”
你幹嘛丢我！
應鴉：“你明明是被風吹下去的。”
小麻雀又撲棱回來：“唧唧？”
真的？
“對。”
應鴉不再停留，帶着小麻雀離開廢棄區。
“唧唧唧？”
那些人怎麽辦？
“自然有他們的去處。”
此時那些藤蔓和黑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唧……唧唧唧？”
那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暴露出來？
“他們中了迷幻花粉，今晚的記憶都會忘記，就是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唧，唧唧？唧？”
“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再吵我就把你炖湯喝。”
應鴉沒有要管幼年男女主的意思。
兩小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秦慕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他并不覺得這很奇怪。
童話書裏都是這麽寫的。
“哥哥，辣個漂亮姐姐是不是仙女呀？”秦栀幼輕輕拉了一下哥哥的手，悄悄問道。
“那個壞女人怎麽可能是仙女！”秦慕硯想也沒想就否定。
小姑娘晃晃腦袋，頭一次反駁了哥哥的話：“童話故事裏仙女都會魔法噠。”
秦慕硯氣鼓鼓：“……那也可能是大魔王！”
走在前面的應鴉自然知道身後跟了兩個小尾巴，不過她還不至于要對人類幼崽下手。
根據原書劇情，年□□女主在今晚應該會被義眼男人也就是穆卓抓住帶走。
現在年□□女主還在這裏，後續劇情自然也會不一樣。
當然，應鴉并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的命運軌跡已經被改變，畢竟她上輩子花了那麽大的力氣也只不過甩了“命運”一巴掌。
…
應鴉根據小麻雀的提示找到了老城區。
今天原身被正式趕出應家。
原身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一身皮囊。
放眼整個娛樂圈她都是豔壓群芳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麽她能夠持續被黑，熱度不退。
所以當應鴉一踏進老城區的地界，便有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就像是一朵剛剛從枝頭墜落的玫瑰，被黑色泥土襯得越發嬌豔欲滴，只是沒了金圍欄的保護，誰都能上前來揪掉一瓣，踩上一腳。
小麻雀貼在應鴉頸側，害怕地和她貼貼。
“沒用。”應鴉敷衍地rua了一把它的毛，嘴角淺笑惡劣。
愚蠢的人類。
也許是還不确定應鴉是否徹底失去了豪門庇護，那些人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一通七拐八彎後，應鴉終于找到了原身在老城區的房子。
看着巷子盡頭明顯比其他房子都要破爛的老式兩層小樓，應鴉的臉徹底黑了。
小破樓門窗全部老化生鏽，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到處結着蜘蛛網，活脫脫一棟鬼屋。
這是唯一屬于原身的財産。
原身一直以來非常看不起自己的養父母，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更是迫不及待地奔向上流人的生活，對于養父母留給她的遺産不屑一顧。
書中原身也是在今天回到這裏，然後開啓了黑暗殘酷的後半生。
不過應鴉對于原身的經歷并不感興趣，她只知道作為一個呼風喚雨的魔女，從來就沒住過這麽破的地方！
她氣得轉身就想走，意外撞到了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
“對不起。”那人腳步匆匆，在看到應鴉身後的兩個小家夥後才略略擡了下眼。
應鴉卻仍舊看着她離開的方向。
“唧唧？”小麻雀歪着腦袋疑惑。
“沒事，可能看錯了。”她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
應鴉又感受了一番身體裏的魔力，确定在剛剛操控植物後已經幾乎枯竭。
她又将目光放到秦家兄妹身上。
他們局促地站在路當中，即使流浪半月，周身的氣質和這裏仍舊格格不入。
像誤入狼群的小羊羔。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兩個小家夥眼睛“刷”地亮起來！
小麻雀也用綠豆眼看她。
應鴉面無表情：“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收留他們吧？”
小麻雀立馬收聲。
應鴉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小破樓，随着破舊房門無情地關上，兄妹倆原本亮晶晶的眸子暗淡下來。
過了一會，似是确定那扇門不會再打開，秦慕硯才牽着蔫噠噠的妹妹朝着角落走去。
“睡覺覺吧，我保護你。”他找來了幾張廢棄報紙鋪在地上，等妹妹躺上去後又脫下了自己破掉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哥哥，你也睡覺覺。”秦栀幼小小的身體縮在破舊外套下，沒忍住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秦慕硯不敢睡，他抱緊妹妹盡量不讓冷風吹到她身上：“肚肚還餓嗎？”
小姑娘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捂着自己幹癟的小肚子搖搖頭：“不餓的。”
“睡吧，明天起來我們就能找到吃的……”也會活下去的。秦慕硯在心裏想。
有了哥哥的保證，小姑娘很快就閉上了眼睛，而秦慕硯堅持了幾分鐘最終沒能抵抗過身體的疲憊。
就在他睡着前，“哐——”的一聲巨響傳來。
他陡然驚醒，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看到一雙高跟鞋氣勢洶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應鴉兇巴巴低頭：“你們兩個，跟我進來。”
秦家兄妹呆呆坐在地上，沒反應。
應鴉丢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那背影怎麽看都很不爽。
倒是站在她肩膀上的小麻雀很高興，沖着還不太清醒的兩小只叫了一聲。
秦栀幼伸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是仙女姐姐？”
秦慕硯點點頭。
“你們還在磨蹭什麽！”
應鴉不高興的聲音再次傳來。
兄妹倆一個機靈。
秦慕硯朝着周圍看了一圈，在意識到有暗處有個男人探頭探腦後，牽起妹妹就小跑着追上去。
看着即将到手的肥羊就這麽飛走，那男人暗啐一口，末了又多看了小破樓一眼。
一跑進小破樓，兩個小家夥還沒來得及喘勻氣就被到處亂飛的灰塵嗆得猛咳起來。
所有的家具上都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積灰，地上散落着一堆雜物，上面還明顯有一個新鮮的指印。
借着月光，秦慕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咳……你們可以在我家睡一晚，作為交換要把我的房間打掃幹淨。”應鴉擡了擡腳，用鞋跟将那個蹭有自己指印的臉盆踢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成交嗎？”
兩小只好不容易才停下咳嗽，聽到她的話雙眼亮晶晶：“真……真的？”
“做不好的話，我會把你們都變成毛毛蟲。”應鴉絲毫沒有威脅小孩子的自覺，說完就丢了兩塊布到他們懷裏，又伸手去開燈。
“啪嗒！”
屋子內仍舊一片漆黑。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應鴉不死心地開了好幾次。
什麽都沒發生。
她要被氣死了！
這小破樓少說也有幾年沒人住，早已停水停電。
偏偏她僅有的魔力也在不久前用完了，不然擡擡手就能将這裏煥然一新。
至于讓她自己打掃衛生做家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在小麻雀從犄角旮旯裏叼出半截蠟燭，打破尴尬。
橙色燭光層層暈開，帶着溫暖色澤。
應鴉拿起蠟燭朝主卧走去：“跟上。”
至少今晚的免費勞工找到了。
秦慕硯抿着小嘴帶着妹妹磕磕絆絆跟在應鴉身後。
壞女人看上去雖然兇巴巴的，但還是把他們從黑衣人的手下救出來，不僅如此，剛剛她好像又救了他們一次。
也許……她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壞。
應鴉終于有機會将反派的本質發揮徹底。
她惡狠狠地欺負了一把幼年男女主，将兩小只指揮得團團轉。
房間裏滿是人類幼崽噠噠噠跑來，噠噠噠跑去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兩個小家夥連手都沒擦幹淨就這麽歪倒在一起，靠着床角沉沉睡去。
應鴉走到床邊，頗為嫌棄地看了眼蜷縮在一起的兩小只。
“脆弱的人類幼崽。”她繞過他們躺到床上。
小麻雀飛過來，在枕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沖着她小聲“唧”了一下。
應鴉伸出手指無情地将它彈下了枕頭：“我讨厭他們。”
小麻雀滾了兩圈，掉到秦慕硯的頭頂上。
它也不生氣，用自己的小爪子在小男孩亂糟糟的頭頂踩了幾下，最終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好。
幾秒後，一塊毯子被人從床上丢下來，好巧不巧砸在兩個小家夥身上。
“讨厭死了！”
小麻雀瞅了瞅床上，最後任勞任怨地銜起一角替他們将毯子蓋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麻雀：你口是心非。
應鴉：明早吃烤麻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