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2個願望 (1)

第二天, 應鴉繼續帶着三小只去上班。

識別完生物信息後,辦公室大門打開。

裏面空無一人……

“嘎嘎嘎!”

“咔哧咔哧咔哧……”

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到處撒歡的大白鵝, 小黃鴨,還有幾只就知道吃吃吃的兔子。

應鴉:……

小麻雀:……

三小只:……

就在他們和大白鵝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季策端着咖啡杯從茶水室走出來。

“早。”他冷淡地點點頭, 然後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白鵝高冷地看了他一眼, 搖擺着身體跑到應鴉身邊。

“叔叔早!”秦家兄妹乖乖打招呼,“鵝鵝早。”

“嘎!”

大白鵝用翅膀拍了拍他們, 一副關照小弟的模樣。

輪到小陸成淵的時候,它慫了一秒, 然後若無其事地扭開了長脖子。

秦栀幼又瞧了瞧季策身後,歪着腦袋好奇地問道:“叔叔,其他爺爺哥哥姐姐都藏起來了嘛?”

季策端着咖啡的手一頓:“沒有。我們沒有這麽無聊。”

小姑娘鼓鼓腮幫子,不相信地又朝着茶水間看了幾眼。

應鴉:“……你們SOC要倒閉了?”

季策扶了一下眼鏡, 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應鴉幾人:“白老沒告訴你們?”

應鴉更加莫名:“告訴我們什麽?”

季策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熱氣在他的鏡片蒙上一層霧氣:“我們的工作不需要上班打卡, 沒任務的時候可以自由安排。”

“你不來都沒關系, 有任務白老會統一發消息。”

應鴉可算知道為什麽第一天來時, 白老那句“你們來得可真早”是什麽意思了。

這老狐貍說了那麽多, 總算有一點沒有瞎說。

這份工作,讓應鴉有了絕對的自由時間。

“那你怎麽在這裏?”應鴉奇怪問道。

“朝九晚五,準時上下班是我的個人習慣。”季策正在擦鏡片, 投過來的目光有些茫然,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呆, “既然你來了, 那麽把裝備領一下。”

再次戴上眼鏡後, 他又恢複了冷漠精英範。

裝備裏面有應鴉之前見過的防爆衣,能量檢測器,特質通訊器,SOC的證件等。

“防爆衣随身穿戴,以防突發情況,每一位同事都是SOC最寶貴的財産,通訊器是太陽能充電,衛星定位,一般情況下不會失聯,證件要随身攜帶,雖然那些人從來沒聽說過我們,但必須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季策像背書一樣将這些東西的作用說了一遍,宛如一臺莫得感情的機器人。

說完後他直接轉身離開,将冷漠突顯得淋漓盡致。

應鴉對于人類的喜惡并不在意。

正準備讓三小只收拾收拾回家的時候,季策又走了過來。

手裏還拿着幾張紙。

“這裏整理了S市所有小學的資料,根據你們家庭住址、交通情況和收入統籌,第一頁第五所,第二頁第七第九所學校較為合适。”

三小只原本正好奇地打量着手提箱裏的高科技産品,聽到學校便直接豎起了耳朵。

“他們已經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如果你不想把他們養廢,是時候考慮讓他們去上學,另外根據調查,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需要接觸同齡人,這樣才能更好地讓他們融入集體環境,挖掘性格,展現……自我。”

說到最後季策的聲音低了下去。

應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季策又扶了一下鏡框:“這些都是白老昨天晚上準備的,讓我今天交給你,你不要多想。”

他表面上看似鎮定的一批,其實心裏已經開始後悔。

他是不是太過直接了?

也許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應該加上“經過我的觀察”。

可是加了之後會不會顯得他像個變态?

畢竟他們的關系并不熟。

直接稱呼那三個孩子為“他們”是不是有些不禮貌?

但是直接喊小名又太過親昵。

叫全名的話又太長了,放在句子裏不夠通順,影響話語意思表達。

“我以為你更想讓我離職。”應鴉斜倚在牆壁上,一句話将季策從自我糾結中拉回神。

季策又推了下眼鏡:“你的入職是綜合整個部門需求決定的,你存在的必要性不是我個人意願能夠左右……”

應鴉:“說人話。”

季策面癱的臉上閃過一抹遲疑,但還是實話實說:“……你的能力值得被認可。”

“另外,托你的福,這些動物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應鴉:……

這個部門已經窮得如此理直氣壯了嗎?

她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于是拿起紙張翻看起來:“有沒有推薦?”

上面畫了詳細的表格,每一所學校旁都有批注,優缺點,學費,升學率……一目了然。

顯然制作者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季策沒料到應鴉會征求他的意見,不過他的嘴比大腦反應更快:“我個人推薦第一所學校,優點為……”

他就像一臺人形千度千科。

三小只聽得一愣一愣。

在長達五分鐘的科普後,季策提出最後一問:“如果你打算讓他們報名,我……白老有認識的學校校長,很快就能辦理入學。”

應鴉以前雖然養過人類幼崽,但兩個世界的背景完全不同。

以至于她完全不記得要送他們去念書這件事。

“你們要不要去上學?”應鴉低頭看向腳邊的三小只,詢問他們的意見。

小陸成淵第一時間抓緊了應鴉的裙擺,小腦袋低低垂着。

他不想和她分開。

他知道上學,保姆家的兒子每天都要去上學。

對方離開家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是一天裏最輕松的時間。

以前他恨不得那幾個小時過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現在他卻覺得太久了。

他不想和應鴉分開那麽久。

秦家兄妹同樣舍不得。

不過哥哥想的要更多一些:“是不是我們去上學,學到知識了,以後才能更好地養姐姐?”

他仰着小臉,就差把“我要賺最多的錢,養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寫在臉上。

季策:“可以這麽說。”

“那我要去。”小家夥一臉嚴肅,仿佛做了一個非常艱難且沉重的決定,說完他又認真地給應鴉保證,“姐姐你放心,我雖然去上學了,但家務我會做的,你千萬不要自己做。”

秦栀幼也跟着舉手手:“那我也要去上學,要認識好多好多字,然後養姐姐!”

小陸成淵有些動搖。

他不想被比下去。

應鴉感覺到自己的裙擺上傳來一陣小小的拉力。

小東西滿臉糾結,眉心皺成一團,苦大仇深的。

“喂,你去不去啊?”應鴉問他。

小陸成淵擡起頭,淩亂的發絲掃過長睫毛,他漂亮的眼睛裏滿是糾結和難過,眼尾向下耷拉着。

難過狗勾小聲開口:“我……我想在家給你做飯。”

應鴉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管理自己的表情。

過了兩秒,她才怒摔小麻雀:“閉嘴,誰要你做飯啊!”

魔女該死的好勝心出現了!

她撿回家的小東西,必須贏過男女主!

小麻雀砸在小陸成淵的頭上,然後咕嚕嚕地滾下來,最後被接住。

它全程面無表情,甚至只掉了一根毛。

習慣就好.jpg

小陸成淵懵懵的,被小麻雀砸一點都不疼。

可是他卻因為應鴉的話而變得恐慌,心尖尖一抽一抽地疼。

小家夥急得團團轉,又因為應鴉剛剛那句“閉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眼角憋得通紅。

他這模樣,看得季策都有些于心不忍。

“咳,孩子可能怕生……”他試圖緩和氣氛。

卻被應鴉一個眼神威脅到噤聲。

青年感覺周身的溫度驟然降低,比暗鬼暴動還可怕!

應鴉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标準的反派假笑:“不用擔心,他們都非常願意去上學,就去你說的第一所學校。”

季策冷汗涔涔,吞了口口水:“好,三天內擺平。”

下一秒,恐怖的威壓消失。

應鴉又變回了那個懶洋洋的模樣。

她招手帶着三小只離開,路過季策的時候沖他擺擺手:“謝了。”

三小只跟在應鴉屁股後面,不忘沖他鞠躬道謝:“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看着一大三小離開的身影,季策又推了一下眼鏡,這才低聲道:“員工福利罷了。”

青年仍舊維持着生人勿進的精英範,但鏡片下的雙眸卻柔和下來。

SOC雖然窮了點,但人脈有的是。

……

在應鴉他們早上出門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小破樓前。

那是應鴉的鄰居。

中年女人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确定小破樓裏沒有人這才大着膽子跑到門口。

“應鴉難不成發財了?養了三個拖油瓶不說,還整天大魚大肉的吃。”中年女人啧啧嘴,“香死個人了,每天聞着香味快把我饞死了。”

從應鴉回到老城區後,鄰裏街坊的人都在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後來看到警察找上門,還抓走了三個地痞無賴,老城區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才不敢再動什麽歪心思。

但中年女人不一樣啊。

她又不要害應鴉,她就是好奇。

你說說吧,這應鴉一個十八線小明星,被應家趕出來了,肯定賺不到什麽錢啊!

怎麽就突然養了三個孩子?還有不少生面孔三天兩頭來上門?

莫不是家裏藏着什麽好東西?

還是偷偷在做什麽買賣?

“我就看一眼……”中年女人自言自語,“要是真有賺錢的法子,鄰裏鄰居的有錢一起賺啊!不能一個人吃獨食。”

把自己說服了,中年女人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邊走邊小聲嘀咕:“小明星就是不一樣啊,把這房子弄的怪好看的,這些個花花草草的都沒見過。”

說着,她踮起腳尖,雙手擋在眼睛兩側,貓着腰朝屋內看去。

屋子裏的家具大多老舊,勝在打掃得非常幹淨。

就在中年女人看得入神,企圖從裏面找到蛛絲馬跡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別吵,忙着呢!”中年女人壓低聲音,頭也不回道。

肩膀上又被輕輕拍了一下。

中年女人聳了下肩,将那煩人的手給弄了下去。

可那人就像是和她杠上了一樣,再次拍了拍她。

中年女人還什麽都沒看到,正煩着呢,回頭就是破口大罵:“你神經病……”

紫紅色的食人花正湊在她的腦袋邊,花骨朵就像個巨大的火龍果。

見她終于搭理自己了,食人花輕輕晃了下腦袋。

中年女人張着嘴巴,雙眼圓睜。

下一秒,食人花“刷”地一下打開花瓣。

猩紅色的花壁上覆蓋着密密麻麻的尖牙,上面還粘連着半透明的“口水”。

整朵花直徑有一臂長,一口就能吃掉半個人。

“……啊啊啊啊!”

中年女人尖叫着拔腿就跑,那速度,進國家隊說不定還能得塊金牌。

附近的其他人聽到尖叫聲,好奇地從窗戶裏探出頭來。

可惜除了中年女人矯健飛奔的身影,他們什麽都沒看到。

又過了一個小時,局長提着公文包出現在小破樓前。

他先是敲了敲門,發現沒人應聲。

“看來今天是來的不巧了。”

他前面正巧在附近辦事,想着離應鴉這兒近,就直接把領養文件送過來。

沒想到撲了個空。

局長正打算打個電話告訴應鴉,一陣風吹來,鼻尖竄進一陣草木香。

他這才恍然發現小破樓煥然一新,在這老城區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相比暗淡灰色的建築群,這裏一片綠意盎然,仿佛被春之女神刻意偏愛。

“這是什麽?”局長好奇地打量着門邊的一顆“火龍果”,正想着伸手去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還想要手指的話,我勸你不要碰。”

應鴉恰巧帶着三小只回來。

秦家兄妹就像是小跟班一樣捧着一個黑色手提箱,而小陸成淵則拽着她的裙擺,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看上去好不可憐。

局長飛快地收回自己的手,岔開話題:“這是怎麽了?看把孩子委屈的。”

秦家兄妹看看哥哥,又看看應鴉。

雖然姐姐回來路上都不和哥哥說話,但他們覺得姐姐不是真的生氣。

小孩子都要去上學念書的,姐姐想讓他們和其他人一樣。

別的小孩有學上,他們也有學上。

只是姐姐不好意思直說而已!

于是兩小只人小鬼大地沖着局長擠擠眼睛。

哥哥:“局長伯伯,我們馬上就能去上學啦!”

妹妹:“對,姐姐最愛我們,姐姐天下第一好!”

局長本就是個人精,一聽這話就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那恭喜你們呀!”他說完後又看向應鴉,遞出一個文件袋,“我今天是來給你們送領養文件的,戶口也已經辦理好了,東西都在這裏。”

“嗯,多謝。”應鴉接過,見對方不打算離開,挑眉詢問:“還有事?”

局長摸了一下鼻子:“我的妻子想要和兩個孩子吃個飯,當然你和成淵也在受邀名單內,不知道你能不能賞個臉?”

其實局長和秦父年輕時關系非常好,後來成家立業,秦父更是一年忙到頭,吃個飯都要預約好久,所以聯系的就少了。

如今秦家只剩下兩個孩子,局長的妻子心生憐愛,想要多照顧他們一些。

應鴉沒有拒絕。

原書中局長夫妻對男女主非常好,從始至終都無條件支持男女主。

不過她就算了。

她對正派主角和年幼/男女主如何相親相愛并不感興趣。

秦家兄妹舍不得離開應鴉,局長好說歹說,又是搬出秦父,又是保證下午五點前一定将他們送回來,才讓兩小只松口。

在他們離開後,小破樓門口只剩下應鴉和小陸成淵。

小家夥眼巴巴看着她,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可他牢牢記得應鴉讓他閉嘴。

應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無情地抽回自己的裙子:“看什麽,我餓了。”

所以快去做飯!

不要逼一個反派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小陸成淵眼睛亮了下,然後又暗淡下來。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試探着再次拽住她的裙角晃了晃。

小動作裏帶了些許撒嬌意味。

應鴉将裙擺扒拉回來:“幹嘛?不要以為撒嬌就能不做飯!”

小陸成淵的手僵在半空,意識到她根本不記得之前說過的話,無故生出一絲委屈來。

小麻雀看不下去了,小小聲在應鴉耳邊提醒。

“唧唧唧唧……”

你之前不讓他說話來着。

應鴉臉上茫然一閃而過。

“唧唧唧。”

而且一路回來,他都以為你在生氣。

應鴉:……

你見過哪個反派随随便便讓讨厭的人牽裙擺的?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腳邊的小家夥,故作淡定,聲音外強中幹:“你可以說話了,現在去幹活。”

還不等小陸成淵有所反應,廚房裏的圍裙火速飛了出來。

它往小陸成淵身上一貼,脖子一挂,兩根綁帶繞到他的身後,眨眼間就把自己打成一個漂亮蝴蝶結,牢牢綁在他身上。

小陸成淵瞪大了眼,本能想要後退躲避。

圍裙哪裏允許他逃跑,二話不說直接起飛,将人“綁架”去了廚房。

應鴉不着痕跡地吐出一口氣。

等等……她為什麽又要心虛?

門邊,一直假裝自己是柔弱無害小壁花的食人花探頭探腦蹭過來,親昵地蹭了蹭應鴉的手臂。

“今天有人來過?”應鴉沒想到昨晚才把食人花種上,今天就有倒黴蛋撞上來。

她抓住食人花的花瓣,掰開它的嘴檢查。

食人花密密麻麻的尖牙瞬間暴露在空氣中,裂開的花瓣晃了晃,花芯裏又顫顫巍巍地開出一朵可愛的尖牙小花,對着應鴉邀寵。

确定食人花沒有把鄰居吃掉,應鴉這才松開手:“嗯,今天做的很好,記得以後都不能亂吃東西,在這個世界吃人很麻煩。”

食人花乖乖點頭,用花藤卷了一包薯片遞到應鴉面前。

應鴉替它将薯片拆開。

食人花張大嘴,搖頭晃腦地等着投喂。

“嘩啦啦啦……”

應鴉将薯片一股腦兒地倒進食人花的嘴裏。

“咔哧咔哧咔哧……”

食人花退回了藤蔓裏,專心吃飯去了。

自從應鴉有錢後,家裏便不再缺食材了,冰箱和櫃子裏被塞得滿滿的,一應俱全。

這也讓小陸成淵發展空間大大提升。

他的動作很快。

半小時不到,他就圍着圍裙來喊應鴉吃飯了。

今天中午吃漢堡,這是昨天他答應她的。

盤子裏的漢堡比快餐店的厚一倍不止,鮮嫩的肉排外焦裏嫩,肥美的汁水順着肉排紋理流淌到翠綠的生菜上,芝士被烤得焦黃,新鮮番茄和酸黃瓜交錯疊在一起,醬汁均勻分布在每一層中間,面包松軟,香氣撲鼻。

明明小陸成淵昨晚第一次吃到漢堡,今天卻能完美複刻出來。

甚至比店裏賣的更好。

除了漢堡,他還做了炸雞和薯條。

金黃的炸雞裹着孜然燒烤粉,旁邊還放着兩碟口味不同的蘸醬,薯條酥脆,口感極佳。

小麻雀也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是迷你版的漢堡和薯條。

應鴉在吃第一口的時候就眯起了眼。

餐桌上很安靜。

應鴉消滅食物的速度飛快,動作仍舊保持着一個反派應有的優雅端莊。

小陸成淵坐在她的對面,他每一口都吃的很認真。

每吃一口,都會看一眼應鴉。

她喜歡自己做的食物。

這樣他被丢掉的可能性是不是會更小一點?

有了這個肯定後,小陸成淵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像是泡在蜂蜜裏,甜滋滋的。

“等會帶你去買衣服。”

應鴉吃掉最後一口漢堡,又朝着炸雞下手。

小陸成淵鼓着腮幫子,小臉不可置信。

他也可以有新衣服嗎?

小家夥的心思外好猜。

只是應鴉周身的氣場又變得危險起來。

他以為自己是什麽?

灰姑娘嗎?只能穿男女主不要的衣服?縫縫補補又三年?

不可能的!

應鴉冷笑威脅:“吃飯,不要說話。”

不然挑釁反派尊嚴的下場很嚴重!

這一次應鴉帶着小陸成淵去了大商場。

和上次去地攤淘貨,哪個打折最多買哪個不一樣,今天的魔女是有錢的魔女!

應鴉一路走一路刷二維碼,所過之處不僅留下了一地驚豔的目光,更是得到了無數櫃姐櫃哥的殷切笑容。

花錢大方的漂亮姐姐,誰不喜歡?

跟在她身後的小陸成淵已經來不及算自己昨天上交的私房錢夠不夠花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就連脖子上都挂上了袋子。

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努力奔跑的衣架。

晚上,秦家兄妹被局長送了回來。

兩小只臉上挂着笑,顯然在局長家裏度過了愉快的一下午。

開門迎接他們的是小陸成淵。

他沒說什麽,仿佛就是來門口看看他們。

兩小只沒有太過注意,直奔應鴉。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你有沒有想我們呀?”

兄妹倆默契十足,一把抱住了應鴉的小腿,貓咪撒嬌般蹭了蹭。

“沒有。”應鴉一臉平靜地看着他們,将小麻雀捏在掌心揉來揉去。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甚至懶得推開他們。

小陸成淵悄無聲息地從秦家兄妹面前走過,将新泡的花茶放到應鴉手邊。

撒完嬌,兩小只圍着應鴉叽叽喳喳地開始彙報情況。

哥哥直接來了串報菜名:“我們今天中午吃了紅燒肉,清蒸魚,老鴨粉絲湯,糖醋裏脊……”

妹妹舉手補充:“姐姐我們還吃了甜甜的蛋糕糕,叫……提提……蘇米。”

哥哥糾正道:“不對,是提拉米蘇。”

妹妹:“就是好吃的,軟軟的蛋糕糕嘛……然後我們還說了話……”

兩小只說得事無巨細,小嘴叭叭的,活像是SOC裏的那群煩人的小黃鴨。

應鴉窩在沙發裏,單手撐着腦袋懶懶地聽着,有些昏昏欲睡。

小陸成淵抱來一條毯子,再次從秦家兄妹面前繞過,輕輕地将毯子蓋到應鴉的身上。

等兩小只好不容易說完,他們終于感覺到嘴巴有些渴。

小陸成淵不知何時倒了兩杯水。

秦家兄妹一轉身,差點和他撞上。

小姑娘吓了一跳,随後歪着腦袋細細将小陸成淵打量了一番才開口:“哥哥,你換新衣服啦!”

小陸成淵挺了挺胸膛,故作随意道:“嗯,下午換的。”

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毛衣,黑色休閑褲,腳上是同色系的板鞋,整個人漂亮又精致,走出去就像是漫畫書裏的小王子。

秦慕硯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這套衣服好好看哦,哥哥你穿着也好看。”

“謝謝。”小陸成淵頭一次對他說謝謝,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淡定一點,但眼梢眉角卻是抑制不住的歡喜和得意,“我還有好幾套。”

都是她親自挑的。

“哇!還有好幾套呀!”小姑娘沒聽明白小陸成淵話裏的意思,只覺得哥哥換了衣服後更好看了!

雖然秦家兄妹已經看到了,但小陸成淵仍舊拖到最後一刻才把衣服脫下來。

那炫耀的勁兒,連看門的食人花都感覺到了。

……

晚上。

秦家兄妹穿着同款睡衣蹲在床邊。

睡衣是替換的幹淨睡衣,黑色珊瑚絨上印着星星和月亮圖案,朦胧的燈光下,他們開始長肉的小臉顯得格外白嫩軟乎。

小臺燈見他們一直不上床,于是從床頭櫃蹦了下來。

它站在地板上,晃了下身體,詢問他們怎麽還不睡覺?

秦慕硯伸手摸了摸小臺燈,小聲道:“我們在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小臺燈歪了歪身體,燈光在牆壁上打出大大的問號。

“這是我們和姐姐永遠不分開的證明。”秦栀幼将藏在睡衣口袋裏的領養文件拿出來給小臺燈看,“我們要把它藏起來,藏在一個木有人知道的地方。”

紙張被折疊得非常整齊,看得出崽崽對它的珍視。

小臺燈有模有樣低下頭。

領養證明有三份,三小只人手一份。

“小臺燈你不要告訴別人哦,這是我們的秘密。”秦慕硯撅起小嘴巴,伸出手指在前面比了個噓的動作,“也不能告訴姐姐哦。”

小臺燈又在牆壁上打了一個小問號。

“因為這樣姐姐就沒辦法趕我們走啦!”秦栀幼像是偷腥的小狐貍一般眯起眼,笑得格外狡猾。

小臺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幫着他們找地方。

有了燈光,兩小只進展速度快了不少。

床頭櫃太明顯了不行,枕頭底下會被看到不行,衣櫃裏也不行……

找了一圈,兩小只終于在地毯下發現了一塊松動的木頭地板。

努力摳開地板,下面空着的縫隙正好可以放下他們的領養證明!

兩小只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

這裏可以耶!

等他們将東西藏好,小姑娘一扭頭就看到髒兮兮的哥哥,忍不住笑出聲。

“咯咯咯咯咯……哥哥是花臉貓貓。”

原本兩小只都洗得香噴噴的,現在身上蹭到了不少灰。

“妹妹也是!”秦慕硯擡起手背被擦了擦自己的臉,越擦越黑,還忍不住打了幾個打噴嚏。

兩小只偷偷笑作一團。

解決了心頭大事,他們終于能夠安心睡覺覺啦!

不過在睡覺前,他們又被小手帕逮着狠狠地擦了一遍臉蛋和手手。

沒有一個人類幼崽可以在小手帕的眼皮子底下變成小花貓!

應鴉的卧室。

小陸成淵整理完自己的“床”後,才将領養文件拿出來。

相較于秦家兄妹的重視,他看上去對這一紙文件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小陸成淵又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現在是應鴉的弟弟了。

雖然有了名分,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稱呼和身份并不喜歡。

将文件草草收起後,小陸成淵再次拿起一旁矮櫃上的銀色小兔子。

比起領養文件,他顯然更喜歡這個應鴉親手做的禮物。

應鴉推開門走進來,就看到一只綠色小恐龍抱着銀色小兔子站在貴妃椅邊上,貴妃椅上面鋪着被子,被子被整理得四四方方,就像一大塊松軟的棉花糖。

聽到動靜,“小恐龍”擡頭看來。

小陸成淵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一下睡衣,複又羞羞答答地垂下腦袋。

這套睡衣也是今天應鴉給他買的。

連體的綠色小恐龍睡衣,背後還有一條笨重的大尾巴,怎麽看都蠢萌蠢萌的。

一開始小陸成淵是拒絕的。

要他變成恐龍在家裏跑來跑去,感覺……感覺好奇怪哦……

但可是誰能拒絕應鴉呢?

小陸成淵掙紮不過一秒鐘就自我妥協了。

“睡覺了。”應鴉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拽了一下他的尾巴。

看着他敢怒不敢言,想要拒絕但又沒辦法的樣子,大大地滿足了反派的虛榮心。

小家夥後知後覺地伸手捂住屁屁,一張臉越發粉嫩羞澀:“晚……晚安……”

應鴉揮揮手,将屋內燈光熄滅。

小陸成淵爬上貴妃椅,先是将自己的“大尾巴”擺擺好,然後才抱着小兔子蓋上被子。

……

木家的合作很快就發到了莊黎這邊。

經過水哥的前車之鑒,莊黎這次對應鴉的所有工作都親自把關。

和對方簽訂合同後,她又和木氏負責人敲定了錄制短視頻和直播的時間。

關于這次短視頻的制作,木家也有所創新,使用了互動模式。

化妝室內,應鴉正在看劇本。

她需要說的臺詞并不多,但每一句話都看得應鴉直皺眉。

“怎麽了?是我弄痛你了嗎?”化妝師停下動作,輕聲詢問。

她在娛樂圈工作了十多年,可見識過的美人可以說是沒有一千也有九百,但像應鴉這種純天然到毫無瑕疵的還是頭一次見。

審美已經被培養到刁鑽的化妝師只覺得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每看應鴉一眼都像是在吸仙氣兒。

一時間她對應鴉的偏愛值達到頂峰。

應鴉合上劇本:“沒有,只是覺得編劇腦子不太好。”

剛剛推門進來的編劇臉色瞬間難看。

還不等他反駁,又聽到應鴉繼續道:“根本沒有這種生物……健康仙女?他是劣質童話書看多了嗎?”

編劇:“……”

偷偷拍花絮的攝影師:“……”

應鴉注意到了進來的編劇,她沒有任何說人壞話的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多看了兩眼。

編劇被看得渾身發毛,有些不确定地小聲問攝影師:“她剛剛那個眼神,是不是在同情我?”

攝影師沒吭聲。

編劇又小聲嘀咕了兩句,表情憤憤不平。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攝影機勤勤懇懇地記錄了下來。

三小只今天也跟來了,他們排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上去就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

一開始看到應鴉帶着小孩來工作,負責拍短視頻的工作人員表情都不算好看。

誰知道小孩會不會吵鬧,到時候耽誤了拍攝進度,誰負責?

不過很快工作人員就真香了。

他們不吵不鬧,乖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就連給他們糖吃,都會乖乖拒絕,防範意識也太強了吧!

“好了。”化妝師意猶未盡地收回化妝刷,“希望之後我們還有機會合作,你的臉簡直是上帝的傑作。”

應鴉沖她淺笑了一下,随後轉過身。

房間內的所有人齊齊抽氣。

三小只更是看直了眼。

為了迎合“仙女”的身份,化妝師柔和了應鴉的五官,将她富有攻擊力的美變成了另一種明媚奪目。

配上金色的假發,她看上去比晨曦都要耀眼。

“姐姐好美哦……”秦栀幼感嘆了一句,将衆人從這不真實的美貌中驚醒。

小姑娘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臉,卻怎麽都擋不住臉頰上浮起的粉色。

姐姐好看到她都臉紅啦!

化妝師得意地笑了下。

她設計的這套妝,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什麽人都能駕馭的。

至少洛昭昭不行。

再看秦慕硯和小陸成淵,兩個男孩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應鴉,小臉同樣紅撲撲的。

躲在秦慕硯口袋裏的小麻雀聽着外面的對話,心裏癢癢的。

應鴉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它也想看看!

可惜,秦慕硯擡起小手,壓住了蠢蠢欲動的口袋。

編劇輕咳了一聲:“現在去換衣服,十五分鐘後我們開始拍攝。”

說完他帶着人離開。

幾人才跨出化妝間的門,就聽到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才不要穿這種愚蠢的衣服!”

“仙女又不是天使,不需要光環的!花環也不行!”

“還有為什麽我的頭上要帶西藍花?”

“西紅柿也不行!”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化妝間的門被狠狠地關上。

“看來應鴉的脾氣不是很好啊……”

不知道誰小聲說了句。

下一秒,門再次打開。

三小只被無情地丢了出來。

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懵懵的。

好幾秒後,才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門外的大人,就像迷路的小狗勾。

編劇幾人被萌得心肝一顫,正打算安慰一下他們,就聽到三小只開口。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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