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婚禮

住處有了着落,周能總算輕松幾分,連與甘寧泉通電話時都沒有之前那般壓抑。

甘寧泉問道:“回來住不行嗎?”

周能一怔,猶豫片刻才回答:“我想試着獨立。”

電話那頭安靜許久,周能才又聽到聲音傳來,“能能,我過幾天要去國外出差,公司在那裏多了個項目,我可能要呆那兒等落實,時間挺久的。”頓了頓,他才接着道,“走之前,陪哥哥吃頓飯吧?”

周能反複思忖,想咬牙狠心拒絕,最後仍是敵不過思念的幹擾,無力的應了下來。

下班後她打的過去,才進小區便遇上了一位大媽,拽住她的手關切道:“這是去哪旅游了呀,都一個禮拜沒見着你了,怎麽看起來都瘦了。”

周能愣了愣,片刻才笑道:“沒去哪兒,阿姨吃過飯了?”

“啊,吃過了。”大媽拍了拍她的手,繼續說,“剛跟我兒子吃了飯,現在不是想出來散步嘛,他還在家裏工作,都沒時間陪我走走。”話題引到了她兒子身上,洪水開了閘便滔滔不絕了。

周能紅着臉尴尬道:“阿姨,我要回去了,我哥哥要催我了。”

大媽仰開身子端看她,愈發喜歡她羞赧的嬌俏模樣,笑咧咧道:“哎好好,快回去吧,改天我帶我們家小磊來跟你認識認識,你們小年輕一定能說上話,多交個朋友總沒壞處。”

周能逃竄似的跑進了電梯,酡紅仍嵌在頰上,一時氣喘籲籲。甘寧泉開了門,訝聲道:“這是怎麽了,跑上來的?”

周能支吾了兩句,想到大媽剛才說的話,雙頰又泛了紅。

桌上都是周能愛吃的菜,甘寧泉将最後一道糖醋排骨起鍋裝盤,笑道:“今天排骨炸的很脆,趁熱吃!”

周能舉塊夾進嘴裏,酸甜頓時溢滿口腔,熱乎乎的燙進了喉。吃了幾口,她又動手去剝白蝦,甘寧泉幫她剝了扔進醋碗,笑看着她吃得滿嘴醬汁,抽了紙巾正欲替她抹淨,周能立時側了頭,甘寧泉的手僵在了半空。

“哥,本來嫂子今天也想過來的,不過她說研究所在進行一個科研項目,走不開。”周能讪讪開口。

甘寧泉怔了怔,又笑道:“嗯,聽她說過,最近大家都忙,也好一陣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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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甘寧泉将她送回越居閣苑,車行半途時他終于忍不住開口:“能能,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希望你別避開我,這段時間我出國,你幹脆就回家住吧!”

周能連忙拒絕,咬了咬牙又狠心道:“嫂子說她已經同你說過了,哥,你和嫂子都

是我最親的人,可以說是你們一手帶大我的,我不知道現在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甘寧泉聽罷,不由苦笑,他何其了解周能,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動。只是隐忍到最後,終會如火山洩了漿,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入了魔障,可不搏一下,又怎能甘心!

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車至馮義家樓下後,甘寧泉又扮演起了從前的角色,叮囑周能少食辣別挑食,夜裏睡覺別踢被,細心周到如慈父關愛幼女。

馮至拖着一身疲勞駕車來此蹭飯,誰想又撲了空,咬牙切齒的拽了馮義去角落問話,才知道周能是回了家,一時又惱又怨,後悔沒有去城東逮她。

下樓時正見周能與一個男人面對面說着話,低垂着頭看不清她的表情,晚霞迎風吹起她耳邊的發絲,淩亂的挂在肩頭,顯得那般楚楚嬌俏。

兩人道別後,馮至才現了身,立在周能背後問道:“這麽晚回來,那人是你哥?”

周能驚了一下回身,應道:“嗯,我先回去了。”

見她邁步便走,馮至忙拽住了她的手腕,周能顫了顫,連忙掙扭開來,嘴裏喊着“你幹嘛”,驚惶如遭他輕薄那日。

馮至立刻松了手不悅道:“咋咋呼呼的幹什麽,我是想說你鞋帶松了。”

周能低頭一瞧,又蹙了眉瞪着他。

馮至瞟了一眼,又說道:“原來沒松啊,最近眼神兒是不太好,行了,你上去吧!”

周能暗哼一聲,連招呼也不打便跑進了電梯。

馮至睨着電梯緩緩上升,銀白的梯門仿佛被他雙眼鑿了幾個窟窿。

第二日工作結束,沈國海終于誇獎了周能:“不錯,做事很細致,你就當自己在看書,別當作是在校稿,以後你就一直幫我做這個。書房裏的書你有空也可以拿來看,但是別給我弄髒弄破了。”

周能喜不自禁,又與沈國海聊了幾句其他的,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班。

一出門便接到胡曉霞的電話,“寶貝兒,我讓大哥順道來接你了,你別跑遠了,就站門口等一下。”

周能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一擡眼便見到馮至的車從對面開來,喇叭響了幾聲,又聽馮至道:“能能,上車。”

胡曉霞聽見喊聲,說道:“這麽快就到了啊,你快上車!”說完便挂了電話。

周能無可奈何的去拉後車門,腕上用勁拉了幾下,後車門紋絲不動。馮至傾到後座也扯了扯,奇怪道:“咦,門壞了?”又試了幾下,仍是開不了,便去推了副駕駛的門,

對周能說,“坐這裏吧,後門可能壞了。”

慢吞吞的進了副駕駛,周能緊貼車門端坐,眼觀前方悶聲不語。

馮至繞開湖海路往江濱路繞圈行駛,說道:“那破道兒興許又堵車,這裏雖然稍微遠點兒,可從來不見堵。”

車裏收音機正播報着:“之前有聽衆說江濱路……”未等電波那頭說完,馮至便調了調頻,泰文歌悠揚溢出,“哎,這歌不錯啊,就是不知道唱的什麽!”

行至江濱路中段,竟又排起了長長的車隊。周能開了窗探出頭去,嘀咕道:“怎麽老堵車?”

一旁有司機從前方探路回來,對友人郁郁道:“真是倒黴,前邊兒兩輛貨車翻車了,貨物灑了一地,倆司機都吵了半小時了,根本沒法往前開!”

周能縮了頭回來,暗自對馮至的擇路水平抱怨了幾句,又問道:“不能往回開嗎?”

馮至笑着指了指後頭,綿延的車輛蔓延在身後,“除非後邊兒的車先走光!”

兩人枯坐車內許久,天際漸漸收了顏色,路道旁亮起了昏黃燈光,還有大廈的霓虹燈争奇鬥豔。灰蒙中有鳥類劃過暗色天空,留下一道淺白的弧痕,周能瞪眼細看,才發現鳥尾巴閃着星光,原來是飛機行過。

馮至翻出一疊雜志報紙,還有棒棒糖混在其中,又拿出一盒蛋糕問道:“要不要吃點兒填填肚子?”

周能早就已經腹叫,道了聲謝便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小蛋糕幹幹淨淨的留了初出烤箱的模樣,勺子劃過能聽到細小的“沙沙”聲,好似冰激淩的質感,入了口芝士味襲上舌尖,滿足感瞬間侵身。

馮至側睨着她垂頭享受美食的模樣,蛋糕碎屑粘在唇角,誘人欲替她舔去。忍了忍,他拆了根棒棒糖塞進嘴裏,又問周能要不要。

周能咽下蛋糕搖了搖頭,思量片刻,從包裏翻出一袋小餅幹,猶豫道:“呃……你要不要吃?”

馮至連忙接過,“要,當然要。”語氣竟似受寵若驚,話音剛落,他又暗罵自己沒出息。

兩人邊果腹邊對話,雖是馮至說得多,周能只淡淡應着,卻已好過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随後幾天馮至倒也沒再去接她。又一個周末到來,胡曉霞替周能将行李打包,似是老母嫁女不舍,拉着周能不讓她走。

周能好笑道:“行啦行啦,你別讓阿姨等急了,快去醫院!”

今日胡曉霞預約了産檢,替周能搬家的任務便落到了馮義頭上。還有兩天便到了那二人的婚期,胡曉霞沒有婚前恐懼症,

馮義到是成日哭哭笑笑,叫旁人看得戰戰兢兢。

“致金輝煌”有一半是別墅群,坐落在山丘腳下。周能的新居只是一期的小高層,卻也比南江市的多數小區高了許多檔次。

進了屋,周能見馮義着急踱步的模樣,揮了手便趕他去醫院陪胡曉霞,又問他要不要順便去咨詢一下心理醫生。馮義沒好氣的往她腦袋上狠狠敲了幾下,憤憤道:“你才有神經病!”

再如何婚前恐懼,天黑天亮了兩個巡回,這一對小夫妻終是步入了殿堂。

二月的最後一天,老天格外給了面子,旭日初升後便一直未沒入雲朵,綠色朝氣如入春時分,花團錦簇似笑靥難阖。

周能穿着抹胸小禮服往胡曉霞身邊一站,過肩長發摞了兩撮紮懸在腦後,碎碎黑絲洩了幾抹垂在頰邊,稱在白皙雙肩上誘人難離眼。有賓客問旁人:“那個伴娘,就是那個長得小小的,有男朋友了嗎?”

那人靜默片刻,才淡淡開口:“有了。”

徐默喊道:“江為揚,站那兒幹嘛啊,快過來,有事兒跟你說!”

賓客忙對江為揚道:“伴郎,找你呢,快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得好少,孩子們快點兒來抱怨我吧,用花砸死我吧~!對了,下章或者下下章上肉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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