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無語,她怎麽那麽不經撩了?
盛柏成此時安安靜靜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特護病房。
有呼吸,但是雙目始終緊閉。
身體上插滿了各種治療和供養的管子。
盛星漾每周都會來看他,但是每看一次,她心裏就難受一次。
可能作為這個世界上跟她血緣最親的親人,她沒能力馬上救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這樣躺着,那種難受,沒人可以理解。
盛星漾帶着傅斯彥進來後,先是去套房的衛生間倒了一盆溫水。
放入幹淨的毛巾。
浸泡一會會,拿起來擰幹水,開始給盛柏成擦臉和手。
傅斯彥斂着黑眸一動不動看着床上年輕的小舅子。
盛柏成的長相和盛星漾真的很像,只是他現在是植物人,常年曬不到陽光,皮膚比正常男人白的過分。
就像一張白紙。
低頭仔細看看,還能看到他皮膚上毛茸茸的絨毛。
“我弟弟如果沒有出那個事故,他現在是法學院的新生了,前途一片光明,未來會去法院或者當律師。”盛星漾小心翼翼給他擦好了手,回頭對傅斯彥說。
傅斯彥聽着,他好像能共鳴盛星漾內心的難受和痛苦了。
最親的親人這樣如死屍一樣躺着。
換做誰都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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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別擔心,說不定會有奇跡。”傅斯彥伸手溫柔輕輕撫撫盛星漾的肩膀。
盛星漾點點頭,現在也只能期望奇跡出現了。
因為以目前的醫學水平。
能輕松治療植物人——依舊是醫學難題。
盛星漾将毛巾放到水盆說:“其實今天我願意帶你來見我弟弟,也是想讓你知道,我有這兩個負擔。”除了生父不詳的寶寶需要撫養,還有這個植物人弟弟要照顧。
所以,說白了。
盛星漾對他還是沒有信任。
傅斯彥心裏明白,不過也不怪姐姐,她所謂的兩個‘負擔’,普通人可能的确負擔不起。
且不說要養小漁兒,就盛柏成住院一天的醫療費每天要耗費幾千到上萬。
普通人的确沒能力,但他不一樣,他錢多的他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照顧他們兩個可以說是輕輕松松。
沒什麽阻礙。
“姐姐,你不用暗示我什麽,我知道的。”
盛星漾嗯一聲,沒再多說其他,繼續給盛柏成擦拭身體。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他願意試試就試試,不願意,她不勉強,到時候,和平離婚。
傅斯彥看她一眼,低聲說:“姐姐,我出去打個電話。”
盛星漾:“嗯,你去吧。”
傅斯彥拿出手機朝着病房外走去,到了滿是消毒水的白色走廊,傅斯彥劃開自己手機通訊錄上的好友名單。
點開其中一個叫【燕沉岳】的名字。
撥過去。
電話接通一分鐘內,燕沉岳那邊清朗的聲音傳來:“有事?”
傅斯彥低眸:“嗯,我聽說你最新的醫學研究成果要出來了,能不能幫我救個人?”
“他植物人三年。”
燕沉岳聞言,在電話那端先是沉默一秒,下一秒,低笑了一聲:“能讓你傅少開口求我幫忙的,這人一定很重要?”
“是,比命重要。”傅斯彥很認真承認:“幫嗎?能救醒?”
“男的女的?”燕沉岳手指握着手機,問。
傅斯彥:“男孩,和我差不多大。”
燕沉岳:“你對男人感興趣?”
傅斯彥:……
“不是,他是她親弟弟,所以幫我救醒他,條件你随便提。”
燕沉岳明白了,唇角一勾,“我不能說百分之一百能救醒,因為這個研究成果還存在一點風險,但是……你開口了,我會盡力幫你救。”
傅斯彥松口氣:“嗯,謝了。”
燕沉岳不用他的謝:“我要你的那輛風影,可以吧?”
他可以盯着他那輛全球唯一的限量版跑車很久了。
這家夥當時可是當成女朋友一樣寶貝,誰也不給碰,不給開。
他想試試他給不給?
傅斯彥挑眉,這家夥……真會挑時間趁火打劫:“你想要?那就拿去,但是前提條件必須救醒他。”
這回,燕沉岳驚了,這麽寶貝的車子,說給就給了?
看起來,那個女孩對他真是重要了。
超過了他的愛車。
“好,一言為定,我下個月回國。”燕沉岳說:“研究成果要在下個月提純出來。”
傅斯彥點頭:“好。”
一個月時間,他等得起。
兩人聊完,傅斯彥心情徹底放松,将手機塞入褲兜。
只要盛柏成醒來。
姐姐應該可以放心,也不用有什麽心結。
重新回重症病房。
盛星漾正在病房配套的浴室給盛柏成洗換下來的病號服,雖然醫院配套了護工,但是別人照顧總是比不上她自己。
傅斯彥輕輕推門進來,看到她彎着腰在水池邊搓洗那些病號服。
先是一愣,随即幾步走過來,伸手輕輕握住她白細的手腕說:“姐姐,洗衣服的事,讓護工做好了,女孩子的手不要沾水,容易皺皮。”
盛星漾沒那麽嬌氣和矯情,但是被他這麽關心,她還是有些細微的感動:“沒關系。”
“我想給他洗洗衣服。”
輕輕要抽回手,傅斯彥不準,應該說不舍得:“姐姐,我剛剛……找我一個學醫的朋友聊了下小舅子的傷情。”
盛星漾眨眼看他,有點不可思議他辦事的速度,她以為他就是嘴炮說點好聽的哄哄她?
結果他剛才真的去外面找朋友幫忙了?
“他……怎麽說?”
傅斯彥低頭,眼神溫柔:“他說他手頭正好有這個植物人相關的研究成果,下個月回來。”
盛星漾一愣,眼底隐隐有些光流動起來:“真的嗎?”
“你要不信,下個月我帶他來。”傅斯彥說:“人家是國際頂級醫學院的教授,全球最年輕的外科教授。”
當然也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
不會騙他。
“姐姐,我不拿病人的事糊弄你。”
盛星漾咬着唇,眼神比剛才更晃了,沉默一會點點頭:“嗯,謝謝。”
“那現在聽話,不要洗,我來洗。”傅斯彥說完,拉着她,到水池一側,擰開水池的水。
将她白皙的手指放到水流下。
耐心又細致地給她沖掉手心和手背上的洗衣粉泡沫。
“女孩子的手很金貴,白白嫩嫩才好看。”傅斯彥仔細地給她手指洗幹淨,低聲說:“以後家務活,別幹了。”
“我來搞定。”
他說的認真,盛星漾凝着眸看他,原本只有一絲絲波瀾的心口在他濃烈的氣息和輕柔如細風的關心下,漸漸想裝了半杯水一樣晃蕩起來……
他好像比她想的……的确要好。
也會撩撥女人的心。
“其實……沒關系的。”盛星漾回過神,壓下心尖上翻湧的悸動,輕聲說。
傅斯彥才不管,他就是舍不得她做家務,手指肆無忌憚揉了下她柔軟的耳垂,傾身,湊到她耳邊磁磁說:“乖,好嗎?”
他身上很熱,氣息清新滾燙,混着他那聲酥斷腿的‘乖’,沒有哪個女人能扛得住。
包括盛星漾自己,臉淺淺紅了幾分,怕自己失态,只能趕緊掙脫他的手,先走出去浴室。
等到了弟弟病床邊,看到弟弟安靜睡着的臉,她才稍稍冷靜下來。
但手指輕輕撫了下自己紅紅的臉,還是有點燙,好無語,她怎麽那麽不經撩了?
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撩到了?
不行,她不能這麽不經撩。
現在還摸不清他是不是玩玩還是……?
不能先淪陷。
盛星漾平複一會,不打算多想,繼續照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