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兒的決定
更新時間2012-11-18 20:56:13 字數：3195
“姐姐還沒有宣太醫嗎？”岚煙看到白淑婉目光中的恐懼，滿意的笑了笑。又接口說道：“哦，我忘了，宣太醫可是要經過将軍手谕的。現在，将軍日日夜夜都在我那裏，姐姐怎麽會有機會見到他呢？要不，妹妹我回去把将軍推向您這邊，可好？”
白淑婉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盯着她，想起了着火那夜她也是這般神情，岚煙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冷冷的說道：“哦，将軍可不喜歡藥味兒呢，姐姐的屋子裏都是藥味兒，估計妹妹趕将軍來将軍都不要來呢！”
“我不稀罕他來！”白淑婉被她連番的攻擊惹得惱怒，不耐煩地說。“我承認，放火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那麽久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們停戰吧！”
“僅僅道歉就可以了嗎？那我母親的性命又該怎麽辦？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是你殺了良伯、牛神醫的，他們都被你柔弱的外表所蒙蔽住了。我不會，我知道你一直都會功夫，一直都會。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應有的報應的，你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岚煙被觸及到了痛處，近乎癫狂，歇斯底裏的大吼着，臉被漲得通紅，單薄的身軀被這巨大的憤怒震得顫抖，似一只蓮花般粉瓣微露，随風搖曳。
“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讓了步了。你要是再不接受你的下場就會和上次一樣。”白瑩本以為憑岚煙的勢單力薄一定會選擇退讓，她沒想到自己一向柔弱的姐姐如今竟然這麽可怕，似一只吃人的獸，嘴角不斷有別人的鮮血往下淌。
“哦，是嗎？我也一定不會再讓你得逞的。”
岚煙盛氣淩人的出去了。她白色的衣裾在微風中搖擺似鬼魅般深深地烙刻在白瑩心中，真像個魂魄呢。白瑩在心中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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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瑾瑜領了太醫來。
洛瑾瑜并未來看她，只是對太醫淡淡的吩咐她的身體不舒服，請太醫把脈，然後象征性的扶她起身，他似是真的對白瑩下了狠心，心裏認定了這個女人這麽狠毒，又怎麽能夠指望別人對她仁慈呢！
假的白淑婉看到洛瑾瑜目光中的幾許譏諷，不覺想道：眼前的男人還真的是傻呢，連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還一直希望別人能夠幸福。她旋即又慶幸還好自己不是真心喜歡他，否則又該無故生出多少冤枉氣啊！
替她把脈的老太醫可并不知他們夫妻已經隔閡了這麽長時間，他診完脈後，面露喜色，連連向洛瑾瑜恭福，“恭喜，恭喜，将軍夫人是喜脈！已經十天有餘啦！”
兩人都詫異啦！洛瑾瑜立刻恢複常态。“謝謝太醫啦，用開些方子嗎？”
“我一會兒寫好方子，你喚個小童和我一塊兒去取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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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雖然洛瑾瑜沒有說話，可是假的白淑婉明顯的感覺得到他待自己的态度緩和多了，他激動的對自己說要多休息，要多吃些營養的東西照顧好自己腹中的胎兒。白瑩聽到他那樣說只覺得好笑，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得到孩子不是他的嗎？他一直是在照顧別人的孩子：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的孩子。
但是假的白淑婉只是粗粗的想過便開心的笑了，要做母親的喜悅感湧上心頭，不知道洛林知道自己要當爸爸後會有自己這麽開心嗎？白瑩甜蜜的想着。
岚煙在西廂氣的直跺腳，她的這步棋真的走錯了呢！她算來算去也未曾料到白瑩竟然懷孕了。早知如此，她便寧願不在洛瑾瑜面前做好人，讓他去請太醫給人看病了。
葉兒卷起思念侵入心房，岚煙斜倚着欄杆感慨萬千，要是我能有牛神醫一個孩子那該多好啊！她的意識被刺痛，潛在裏模糊一片，仰望着院中的桂花樹，透過樹葉間隙看到夕陽沉淪，洛瑾瑜仍沒有來。
輸了，真的輸了！她喃喃自語。
不，我不甘心，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呢！她掙紮着為自己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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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正在後花園的亭子裏吹風。她身披一件鵝黃色紗衣，面容憔悴，身影單薄。她愛的和愛她的男人都傷透了她的心。她的心就像是被蟲吞噬的黃葉，千瘡百孔，從裏面漏出的只有眼淚，又鹹又澀的眼淚。秋兒用手帕沾了沾滿是淚痕的面頰，她匆匆走下亭閣，怕被別人看見她的傷悲。
你們還不知道嗎，夫人有喜了。說是已經有十多天的身孕了呢！将軍可是高興極了！仆人婢女們議論紛紛，洛府又要張羅喜事喽！秋兒聽着他們興高采烈的議論，心中“咯噔”跳了一下。那孩子，那孩子會是洛瑾瑜的嗎？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嘲的笑了笑，怎麽可能不是呢！自己怎麽可能這樣想呢！雖然是這樣對自己說着，但是秋兒仍是無法放棄那個想法，她可是親眼看見過她和洛林親密呢！
秋兒滿懷心事的回到家中，正逢着外出歸家的洛林。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對洛林說：“夫人有喜了，你知道嗎？”洛林正要倒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仰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可是秋兒卻看到了他目光中的閃躲之色，分明是不願意讓自己看透他的心。真的是這樣嗎？自己的猜測果真是正确的嗎？那将軍知道了該有多麽傷心啊！她心中想着。不行，只要她在這世上一天，她都不要讓将軍受到傷害，秋兒在心裏暗暗發誓。
深夜，秋兒踏月心事重重，敲響了将軍的房門。
開門的是守夜侍衛休霆，他告訴秋兒将軍今晚在夫人房中休息，讓她去那裏尋他。
秋兒在院子裏徘徊，她如碎銀般的牙齒把她嬌嫩的唇咬的滲出血來。她不安的思考着，夜風習習，伴着冰冷的露水從天而降。她的面上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她伸出手去摸，卻不知那是自己的淚還是這夜的露水。
她握了握手掌，縮成拳狀，手心頓時潮濕一片，血絲入口，鹹鹹的，但她已辨不出味道。
真的只能那樣做了嗎？
她的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怎麽現在才來啊！”
洛林急急趕到才知道白瑩早已經待在那裏許久了。她的發被露水打濕柔順的貼在胸前，洛林順着她濕濕的長發向下看就看到了她如凝脂般香軟的一起一伏的胸脯。
目光停在上面，許久不曾離開。
白瑩滿意的笑了笑，擁進他的懷裏。她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像是野獸般低低地吼叫。她感受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熱，貼在她腰肢上的手也在不斷的移動位置。
“哎，等一下！”
白瑩有些期許又節制的說。洛林沒有聽她的言語停下侵犯的跡象。白瑩撒嬌地說道：“人家剛剛給洛瑾瑜喝了迷湯，今天晚上都是你的，你急什麽？”
洛林的聲音由于濃厚的喘息而變得朦胧模糊，“要說什麽？”
“我懷了你的孩子！”
白瑩甜蜜地說，雙手緊緊纏上了洛林的脖子。
洛林那浮動着的手忽然地就停在白瑩的腰肢上，表情在一剎那之間凝固。他呆呆的，頭腦中閃出許多事兒。他本來約了白瑩出來就是為了告訴她有關于孩子的事兒，但是一見到她，看到她等他的焦慮急切的眼神就情不自禁的将要問她的話都抛在了腦後。現在被她一提，所有的事都又回來了，他驀地放開了她。
“怎麽了？”
白瑩不明所以的問道。“你不高興嗎？”
“我、我……很高興！”洛林勉強說道。眼前的女人是如此高興，自己又怎麽忍心打破她的歡樂。該怎麽開口呢？洛林深吸了口氣，“打掉孩子吧！”
“什麽？”如晴天霹靂，白瑩不相信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打掉孩子！”洛林命令道，語調中不帶一絲感情。
“為什麽？”說是問，還不如說是質疑，白瑩歇斯底裏的喊道，聲音似錦帛撕裂時的聲音。
“現在是害死岚煙也就是真正的白淑婉的最好機會。洛瑾瑜的心現在在你這兒，你誣陷岚煙說是她害了你的孩子。那麽，岚煙就完了！”洛林的嘴角扯出一絲陰寒的笑意。
白瑩不禁打了個寒顫，“用我們的孩子？這個代價太大了！我做不到。”
“這是我們最好的辦法！”
“不，我不要！”白瑩歇斯底裏的大吼，撕心裂肺的哭聲震驚了天公，沒來由的一場大雨和着白瑩的淚水落在她芙蓉花般的面上，不知是熱的還是冰冷的，落進她的口中，不知是鹹的還是淡的。她只知，心中的無限委屈只能用淚水來洗滌，來過濾。那也是他的孩子啊，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能夠狠下心來說出那樣一番話。她初聽這話，傷心欲絕。不，她決不能，作為一個即将成為母親的人，她的內心是純和的，甚至于在最被人唾棄時面上也能露出微笑。
洛林望着白瑩離去時傷心的背影，只覺得眼眶中有種燙燙的灼熱感，似有液體湧出，他不知道液體是這場來的怪異的雨還是他的淚。
他突然很想跑，是那種一定要累得精疲力盡的放縱，疲倦之極便不會再多想，便不用于人玩陰。但是他沒有移動腳步，腿似注了鉛般沉重。他整個身體往後一躺便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他多麽希望此刻的雨水再來得猛烈些，徹底的淹沒了他疲憊不堪的身體。
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做嗎？
洛林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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