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知道了梨梨就在不遠處的辦公室裏, 向萊整個人都要沸騰了起來。
好想見梨梨呀……
她想去找梨梨說說話，可卻沒什麽機會給她。
這一下午找梨梨的人格外多，不過想想也是, 梨梨出差一個月，有很多工作都壓着的吧？
那就……等一等。
等到五點下班了, 向萊也沒見着梨梨出來，甚至加班的人也不少，改報告的，整理底稿的。
“小向辛苦你了，都下班了還幫我們打印資料。”
“沒關系的，我看大家都忙, 就幫一幫嘛。”向萊幫忙把業務部的資料整理好遞給她，偷偷問：“怎麽今天那麽忙啊？”
“都怪那個蔣總，說這個月底要做什麽業務彙報, 搞得大家都加班。正好魏總今天回來了, 能讓她處理簽字的就簽字了, 免得到蔣總那，還會故意卡我們。”
業務部的人員對向萊的印象都挺好的, 都願意跟她吐槽，“魏總就不會搞這些虛的東西, 不是緊要關頭也不會讓我們加班。這個蔣總，就很煩！”
向萊點點頭，“那你說……魏總是不是今晚估計得加班挺晚的？”
“可能吧。我剛剛進去找魏總簽字的時候，看見她的辦公桌上, 還堆着好多文件呢, 估計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
這樣啊……向萊抿唇，心裏大概有了一個想法。
“先不說了, 我把資料整理完就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嗷。”
“好的。”向萊回着，接着打開手機看了看附近的外賣，發現正巧有她平時喜歡吃的麻辣香鍋的分店。
梨梨一回來就忙着加班，估計也沒空吃飯……向萊美滋滋地下單，她可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聰明呀~
向萊在外賣軟件上跟外賣小哥賣慘：領導要求七點吃飯，球球小哥加快速度，我會給你好評的~
外賣小哥也是爽快，答應了半小時內送到，就是準時半小時。
向萊看着辦公室的人越來越少，拎着沉甸甸的麻辣香鍋走到總裁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
聽見了梨梨的聲音，向萊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她眼睛快速地掃了一眼，辦公室裏沒其他人，心裏舒了一口氣。
“梨梨~”
魏珺正敲着鍵盤的手指一頓，擡頭看着她，有些驚訝：“你怎麽……還沒回去？”
向萊手背在後面：“剛剛加了一會班，大家不是都在忙嘛，我就幫忙一下……我可不是故意等你哦。”
魏珺淺淺笑了笑，只是低着頭沒讓向萊看見，“已經七點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肯定要回去的，但是我想着你可能還沒吃飯。”說着她的手就遞了過來，“你要不要一起吃，麻辣香鍋很好吃的！”
魏珺看着那黃色的布袋，裏面飄來飯菜香味，确實勾起了她的饑餓，可是她想了想還是拒絕：“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向萊搖頭：“不行，就是給你吃的。而且……我們這幾天都沒說話，我想和你說說話，等你吃飯的時候。你這幾天出差都沒在，我都想你了……”
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又打開了，人沒到話先到了：“魏珺，六部的土增稅項目是怎麽回事？我今早批過的報告你怎麽打回去了？”
是蔣骅。
他走進屋，看見向萊愣了愣，“你怎麽在這？”
向萊愣了愣，“我來……”
“她幫我辦點事。”魏珺搶先答了，接着看着向萊，“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向萊想留下，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能走。“那我先走了，魏總再見，蔣總再見。”
說完，她怎麽拎着外賣盒子來的，又怎麽拎着回去，關門的時候還能聽見兩人的談話。
“六部的客戶急着要報告，你這邊卻打回來讓重做，客戶現在對我們的意見很大，尤其是你！”
“你批的報告有問題，我要求重做難道有錯嗎？這家房地産企業的利息支出，有一大部分合同、票據都沒有，還能據實支出嗎？就算是公司裏最基本的稅務助理，也知道站不住腳。”
“蔣骅，難道你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了？還說是故意和公司對着幹……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向萊聽不太明白，但隐約覺得不是一件小事。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想了想把外賣放在了前臺的桌子上，然後給梨梨發了微信：
“梨梨我先回去了，你加班太忙也別忘記吃飯。給你點的外賣放在前臺桌上了。”
回家的路上，向萊心情也不是那麽好。她以為見到梨梨會很高興的，可是沒有。
或許是見到了梨梨工作忙碌的一面，又或許是為她感到不快，弄得自己心情也悶悶的。
——
“早啊小向！”
向萊走進電梯的時候，正好遇見了昨天的同事，也對她點點頭：“早啊。”
“你昨晚加班到幾點？”
“你走後沒多久，我就離開了。”
“那還好，我聽說魏總十二點才回家的，真是工作狂啊……想想都覺得可怕。”
十二點？！
那會她都睡了。
向萊不由地皺皺眉，“也太辛苦了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吃外賣。
向萊昨晚發出去的微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樣，梨梨沒有回複。
她還很擔心，是不是梨梨不想理她，可是現在知道她晚上十二點才結束工作，又有些心疼。
加班那麽晚，不回……也是正常的吧？
“沒辦法嘛，誰讓她是領導呢……”
電梯到了，向萊跟着同事慢悠悠地走出來，剛到前臺就看見蔣骅已經到了。
他到了每個辦公室轉了一圈，眉頭總是皺着不爽快，直到路過前臺。
“小向，昨天讓你寄出去的文件，寄到哪了？”
向萊愣了愣，“我沒關注物流信息，等我看一看。”
蔣骅：“嗯……看了在微信上跟我說就行了。”
“好的。”
蔣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笑道：“你平時吃得不多吧？”
什麽？向萊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蔣骅笑着說：“就随便問問。我看你挺瘦的，身材不錯……”
向萊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就穿了一件米色的襯衫和牛仔裙，裙子到膝蓋附近。
她皺皺眉忍住心裏的不适：“謝謝蔣總誇獎，但我吃多吃少跟你沒關系。”
蔣骅愣了一下，沒想到前臺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還是個嘴巴厲害的。
“我就随便說說……你還當真了。有正事要說！你作為前臺，要整理好自己的臺面，別弄得亂糟糟的，客戶來公司看見怎麽辦？”
“這不是……挺幹淨的麽？”向萊認為他是沒事找事，也沒給太好的臉色。
“昨晚你下班的時候，是不是把吃的放在臺面上了？垃圾不丢也不帶走，就亂放着萬一有老鼠有蟑螂怎麽辦？這一晚上過去，公司都是吃的味！”
那是給梨梨的晚餐，才不是垃圾！
向萊立刻反駁：“昨晚放在這的……”
“昨晚放在這的，我已經拿去扔了。”突然，梨梨的聲音傳了過來。
向萊擡頭，就見梨梨拎着電腦包走了進來，應該是聽見蔣骅剛剛說的了。
她看着向萊，目光裏沒什麽表情，“小向，蔣總說得對，公司裏不要放這些吃的，容易生蟲招惹老鼠，下不為例。”
向萊看着梨梨，呆呆地點頭。
蔣骅看見魏珺就沒什麽好心情，鼻子哼了一聲，十分不爽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向萊還是看着她，也沒在意旁邊有沒有別人：“魏總……昨天我放在這裏的外賣，是給你的。”
魏珺掃了她一眼，“我知道，但我說過我不吃。”
“所以……你真的丢了？”
魏珺身子一頓沒回答，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怎麽會這樣呢……向萊感覺心裏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猛地砸了下來。
昨晚的外賣梨梨她丢了。
為什麽要丢呢……是因為不喜歡吃，還是因為……這個東西是她送的？
心裏堵得慌，向萊一上午都低着頭沒說話，同事也識趣，以為她是被蔣骅刁難了不開心，讓她自己消化。
中午的時候，成英叫上了她，“走，出去吃火鍋改善夥食。”
向萊也不想在食堂碰見兩個總，就答應了。
這次一起吃飯的，除了成英還有人事部的兩個同事，其中一個是上次給向萊面試的。
“小向啊，上午蔣總就是故意刁難你，你別往心裏去，他最近發神經，每個人幾乎都給他刁難了一個遍！”
“就是，今天也來找我了，讓我趕緊給六部招人呢，說我們人事部的不幹人事。”
向萊點點頭，她對蔣總說什麽做什麽根本不在意，在意的……是另一個總。
她委屈巴巴：“可是魏總……也說我。”
“今天魏總說你，其實是在幫你。你沒發現她說完，蔣總就走了麽？不然你信不信，蔣總還得說你半小時。”
是這樣嗎？向萊眨眨眼，一臉懵懂的樣子。
“小向，你在公司的時候……特別是當着蔣總面的時候，也別表現得和魏總很熟的樣子。”當初面試她的周姐，知道向萊和魏總大概有點什麽關系，也就明白向萊心裏更在意什麽。
無非是自己被好朋友說了，小姑娘難過了。
果然，向萊轉頭看向她，“為什麽呀？”
“公司裏大家都知道，蔣總跟魏總不對付。你要是在蔣總面前，表現出跟魏總多好多好，那蔣總沒事都要找你麻煩。”
“他找不了魏總的麻煩，就找你的，反正也能出氣。”
周姐是真的挺喜歡這個耿直的小姑娘，又提醒了一句：“在公司你就表現出跟誰都不熟，和誰都不沾邊，這才是生存之道。”
成英嗯了一聲，“周姐說的特別對。小向，你懂了嗎？”
向萊點點頭，忽然恍然大悟一般，雙眼炯炯有神，“我懂了！”
所以……梨梨之所以對她态度冷淡，是因為不想讓那個臭蔣總欺負她！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戰争，梨梨不想波及到她！
這麽一想，那個蔣總真讨厭啊！
——
“噗嗤……向萊，你不愧是畫漫畫的，這種扯淡的劇情，我也就在二次元的故事裏能見到了，而且還是讀完會拉扯說狗血的程度。”
周末真真約着向萊去染發，兩人一邊染發一邊閑聊，聊着聊着，向萊就說到了這，接着真真就直截了當地進行了一番嘲諷。
向萊自然是不愛聽：“才不是呢，我家梨梨天下第一好，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那我問你，有苦衷她怎麽現在連微信都不和你回了？”
“回的！每次我問她需不需要打飯的時候……都回的。”
向萊聲音越說越小。
“她回你什麽了？”
“不用了……謝謝。”
“哈哈哈哈這還叫有苦衷……你不是說，現在她見到你都繞道走，甚至在路上碰見了，她不也溜了嗎？”
“那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認識，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走後門進公司的！”
真真：“……你真能編。辭職吧寶貝，繼續畫你的漫畫去，你适合待在二次元世界。你們不合适，她不喜歡你。”
向萊被她說的心慌慌，“真真~”
真真無情：“說話別帶波浪線，撒嬌也沒用！我現在算是認清了，你就是個戀愛腦！”
向萊立刻反駁：“我不是……”
她頓了頓，語音提高了兩個八度：“梨梨給我發微信了！”
真真：“……哦。”
接着，向萊沒音了。
真真湊頭看她，“發什麽給你了？說句話啊！”
向萊嘴巴一扁，委屈巴巴：“梨梨她居然問我要不要換個工作……”
真真：“……我說吧。”
理發師走了過來，摸了摸向萊的頭發，“小姐姐，除了染還有別的需求嗎？”
向萊的神情宛如失戀，“剪短吧，封心鎖愛了。”
